这动静让整个阅读教室都哄闹了起来。
打架的动静、讨论的声音,乱成一锅粥了。
老师急忙过去:“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拉开,赶紧把他们拉开!!”
扭打在一起的二人终于被拉开。
谭俊一边眼睛肿了老高,一整个面目全非。
靳越嘴角被挠破,额角挨了一拳,人有些晕乎。
“靠,我惹你了吗,打我干嘛?!”谭俊似乎才从茫然中反应过来,瞧见是靳越,多少有些忌惮,但还是气不过。
老师也问:“靳越你怎么回事,怎么冲进来就动手打人啊你?”
靳越抬手蹭了下额角:“他造谣我们班女生。”
这话一出,周围开始议论纷纷。
刚刚迟逢被几个男生说成那样,班上没人替她说话,原因除去跟她不熟之外,还有一点。
他们不知道那些话是真的还是有添油加醋的成分。
可怕的是,似乎他们在还不清楚事实的前提下,便不由自主,自动偏向了谭俊那一边。
甚至有几个人八卦时,莫名其妙把迟逢她妈妈传成了靠身体赚钱的某行业从业者……
语文老师正色,问:“到底怎么回事,都说说。”
是22班的几个女生先开的口:“他们28班的几个男生刚刚说话特别难听!”
“对,他们在那里造谣我们班女生的妈妈,说人家骚!”
28班的女生也接话:“我听见了。”
“我也听见了。”
几个22班的男生视线飘着,挺心虚。
语文老师听见“骚”这个字眼,眉头紧拧,“谭俊,你为什么要造谣别人父母?”
谭俊死皮赖脸道:“谁造谣她了,她妈就是离了好几次婚,就是靠不停跟男人结婚才能养着她,我说的哪句不是实话?他有必要把我打成这样?”
“离好次婚怎么了?离好几次婚,就该随意被你荡.妇羞辱?”
靳越声音冷冰冰的,视线也是,他扫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几个人,接着说,“都裹小脑了是吧?”
刚刚还跟谭俊一唱一和的几个人这会儿是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语文老师看着他:“你也是,再怎么说也不能动手打人。”
关键是,还净往人脸上招呼。
靳越扯唇笑了笑,“对不起老师,忍不了。”
老师白眼一翻,被这些不省心的学生烦得要死,交代别的同学好好学习,把两个人都带去了办公室,准备各自交给他们的班主任,看到底要怎么办。
李卫东这时候正好没课,看了眼靳越,又看了眼不远处正坐在沙发椅上一脸阴沉的谭俊,问靳越:“谁先动的手?”
靳越:“我。”
李卫东扶额。
平复了一下心情,他问靳越:“仔细说说怎么回事,他说了咱班的谁?”
“迟逢。”
“为什么说她?”
“哪有什么为什么?”靳越漫不经心道,“不就是嘴脏,不说点难听话恶心人,他活不下去。”
谭俊:“……”
“你当我死了?我听着呢。”
靳越“哦”了声,“没死就好。”
“还吵,还吵!要是我不在这,你们是不是还要再打一架?”
谭俊“……”
谁还敢跟他打?疼都疼死了。
见两人都不说话了,李卫东看着靳越,恨铁不成钢道:“你啊……你,确实,我开学的时候是让你帮了迟逢几次忙,但也不用帮到打架的地步……”
说到这,李卫东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表情变得严肃,问:“你好好说,你对迟逢是不是有点什么别的,超过同学的想法?”
“对她有想法的人在那儿。”靳越说着,下巴往谭俊坐的方向点了点。
谭俊懒得理他了。
“我知道你为同学好,但打架肯定不对,你把人打成这样,等下怎么跟人家班主任和父母交代?”
没一会儿,28班班主任和谭俊的家长都来了。
班主任气喘吁吁,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汗,一进门看见伤痕累累的谭俊,吓了一跳,转头瞧见靳越,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于是,转头去看谭俊的父亲:“谭俊爸爸……”
“天啊,儿子,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谭母一进门就开始哭。
谭俊觉得丢人,拧眉,“你别哭了。”
谭父拧着眉,指向靳越的手因愤怒而颤抖:“就是这个崽子把我儿子打成这样的?你们学校怎么管的,这种在学校打架的小混混,还不赶紧给我开除?!”
28班班主任赔着笑脸:“谭爸爸,咱还是先问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儿子被打成什么样了你看不见?明显就是被人欺负了。”
李卫东闻言,接过话头:“谭俊家长,您先别激动,现在事情经过还没有搞清楚,要不然咱们先去校医室把孩子的伤处理处理。”
谭父哪里听得进去:“他父母呢?有爹生没爹养的东西!赶紧叫他父母过来给我道歉。”
靳越站在原地听了半天,抬眼看向对面情绪激动的中年男人,倏忽笑了:“果真,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老师,听见没,他爹这嘴就那么脏。”
谭父眉一横:“你他妈的!给老子再说一句!”
他说着就冲过来,要揍靳越。
28班班主任拦了一下,没拦住,李卫东也赶紧往前走了两步步想拦人。
没成想下一秒,谭父气势汹汹,刚到靳越近前挥起拳头,靳越一抬脚就把人踹得连连后退了几步。
李卫东:“……”
拦错人了。
谭母本就胆小,这一下,她直接惊呼出声:“天啊,这孩子,连大人都打!简直无法无天了!”
靳越看着堪堪站稳的谭父说:“你儿子医药费多少,我赔。”
“你的,也顺便了。”
谭父脸气得通红,瞪着眼:“两位老师,你们听听,他这说的是什么话!他踹我你们看见了吧,我现在就报警,就等着留案底吧你!”
两个老师一听报警,血压都上来了,28班班主任忙说:“您先别激动,刚刚是您先动手……”
靳越接话:“就是,还吓得我不小心踹了你一脚。”
谭父:“他!你看他……”
李卫东忙劝道:“您看,原本就是两小孩在学校里产生纠纷打起来了的事,何必闹到局子里去,当时谭俊也还手了,到时候万一被定性为互殴,两个小孩都免不了行政处罚,影响很大的,这都高三了,不值当。”
“互殴什么互殴,你看我家小孩的脸,再看看他!”
靳越一听,抬手摸着肚子:“嘶……”
这一下,谭父嚣张的气焰立刻灭了不少,转头看谭俊:“你打他了?”
谭俊满脸迷茫,他怎么记得他是被打的那个?
但刚刚他挣扎的时候,似乎确实向靳越身上招呼了几下,于是也不太确定,摇了摇头:“不记得了,要不还是别报警了,爸。”
谭父拒不去校医室,非得在办公室等靳越的家长来向他赔礼道歉。
十分钟后,邹琦拎着包赶来,进办公室第一件事,是去看靳越脸:“没事吧儿子,怎么这样了。”
靳越摇头:“没事。”
谭父叉着腰,“你看,我就说他没事吧,你快看看,我儿子被你儿子打成什么样了,他爹呢?这么大的事,不来管管?”
邹琦这才转头,看见了个眼肿得高高的男生,吓了一跳,随后定住神道:“他爹来不来关你什么事,我是他妈,有什么事你跟我说。”
“娘们来能有什么用!”
邹琦眉轻轻拧了拧,“请你放尊重点。”
李卫东也说:“谭俊爸爸,还请您注意言辞。”
谭父:“你这儿子刚刚连我也一起打了,办公室有监控吧,我要报警,他留了案底我再看看他爹来不来!”
邹琦有些惊讶地瞧了眼自己儿子,打完儿子打老子,她眼里写着:挺能耐。
谭父还在那唧唧歪歪。
没成想邹琦却毫不在意,笑了笑:“行,报警呗,我儿子年级第一,学习成绩还行。我们家又有点小钱,到时候大不了出国,影响不了什么,不就是个案底吗,无所谓啊。”
李卫东倒吸一口凉气,这,什么路子啊?
谭母原本就是唯唯诺诺的性子,这一听对方似乎什么都不怕的样子,轻轻扯了扯谭父。
见夫妻二人不说话,邹琦从包里掏出手机来:“你们不报是吧,没事,我来报。”
李卫东忙开口:“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28班班主任也急忙开口:“靳越妈妈,您先别冲动。”
“不报警也行,”靳越突然开口,“打架了得检讨吧,下周升旗仪式检讨的时候,他得在全校同学面前给迟逢道歉。”
听见这个名字,邹琦眉一扬。
原来如此。
谭父指着靳越:“你还敢让我儿子道歉!明明是你……”
邹琦见状,“算了,别废话了,我报警得了。”
“诶诶……”
“别呀……”
这么几番拉扯过后,这事直接惊动了校长,最后的处理结果是:靳越家赔偿谭俊所有检查和治疗费用,谭俊和靳越两人都得在下周的升旗仪式上检讨。
其中,靳越特别要求的道歉事宜也算在里面。
靳越撂下一句“你不道歉我还打你”,把校长差点气过去之后,被邹琦带走去吃饭了。
这件事情直接处理到了晚饭时间,学生基本都去吃饭了,路过几间教室,几乎都没人。
邹琦瞧着儿子一张帅脸上添了点伤,说不气是假的,她抬手蹭了蹭靳越唇角,他“嘶”一声。
“这会儿知道疼了。”
靳越笑,“您不是要报警?”
邹琦气定神闲:“我那是吓他。”
靳越冲邹女士竖了个大拇指:“厉害。”
“你倒是好好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喜欢那姑娘了?”
靳越偏头,懒洋洋开口:“没有的事,只是觉得,当妈的不应该被人说。”
邹琦听见自己常年冷冰冰的儿子说出这话来,差点热泪盈眶:“臭小子。”
“想吃什么,妈请你,吃完赶紧去医院看看。”
靳越点头,跟着邹琦下了楼。
教室里,夕阳斜斜地打进教室,大多数人吃完饭回来了,有的在写作业,有的在聊八卦明星。
迟逢趴在桌子上,不时便往后头看。
靳越的桌子空荡荡的,他还没回来。
朱婷婷原本正用小册子背着古诗,要是以往,她肯定发现不了迟逢的小动作,但今天不一样。
察觉到迟逢的不安,朱婷婷轻轻拍了拍她:“没事啊,他们打架的时候我在场,靳越没什么大事,谭俊被打得毫无还击之力,你放心。”
迟逢点点头,垂眼看手机。
她刚听说靳越打了谭俊的时候就给他发了消息。
现在,消息列表还孤零零地躺着她发出去的那条:【你还好吗?】
他没有回。
迟逢叹了一声气,期望谭俊别伤得太重,要不然靳越估计得赔钱、同时面临找家长、检讨、处分等等一系列很严重的事情。
她干脆不逼迫自己背书,而是跑到外头,趴在栏杆上瞧着底下。
没一会儿,她便发现了,不时便会有几个结伴来上厕所的女生,偷偷打量她。
“就这个就这个,快看。”
“果然好看……”
“怪不得,天啊,这是什么一怒为红颜的玛丽苏情节!”
迟逢被看得不好意思,只能灰溜溜回班。
教室里,顾莹趴在桌子上,没吃饭,何嘉裕买来的奶茶放在桌上,她一口也没喝。
她和靳越从小一起长大,靳越别说为她打架了,就是连帮她吵架的时候都很少。
她指尖划着手机,屏幕上是大写的问题:【难道青梅永远也比不过天降吗?】
周晓芸往桌上递了个面包:“你快吃点吧,别这样啊。”
顾莹撑着下巴,摇头。
周晓芸开解道:“你别钻牛角尖啊,迟逢今天受的委屈,搁谁也受不了,你不也帮她说话了吗?”
“不是一回事,我就是讨厌她。”
“讨厌她还帮她说话,你看看,你真的太很棒了,多优秀的女性啊!”
顾莹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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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她素来都是骄傲的,周晓芸近乎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脆弱的表情:“我那么棒,那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周晓芸无奈,只能给靳越发消息。
【靳越,救救顾莹……】她写了个小作文,把顾莹的状态告诉了靳越。
发完后,她自顾自小声嘀咕。
“没屏蔽我吧,这家伙……”
五分钟后,顾莹手机震了震。
她百无聊赖拿起手机,不是何嘉裕就是周晓芸……
看见置顶头像旁红色的消息提醒标志时,她心脏猛地一跳,是靳越。
是是是:【出来聊聊?】
顾莹几乎是飘出去的。
靳越在走廊尽头杂物间的栏杆那儿,顾莹走过去,瞧着他:“嘴破皮了。”
靳越说:“没事儿,心情不好?”
顾莹点头,又摇头。
靳越看着她,表情挺认真:“初三毕业的时候你说喜欢我,当时,我怎么跟你说的?”
“没有吧,”顾莹一愣,有不好的预感,“忘了。”
靳越没给她逃避的机会:“那我提醒提醒你,我说,我不喜欢你,咱们以后别联系了,你说你开玩笑的,把我当亲哥。”
顾莹偏开头,不说话。
靳越接着说:“小时候大人让照顾你,我和陈胤之不爱跟女生玩,就把你放在一边,你当时怎么说的?”
顾莹慢慢红了眼眶。
“你当时说,你以后要让我们求着跟你玩……”
“你从小就有主见又独立,才艺一堆,钢琴小提琴芭蕾没有你不会的,脾气是挺暴躁,但你有那个资本。这么优秀的人,就因为我这个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男的不喜欢你,就怀疑自己了?”
顾莹被他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又说:“我们是发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有多余的想法,但我明确告诉你,我对你现在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但原因永远不是你不够好。不要让别人的喜恶成为你自我评判的标准。”
“你很优秀,任何时候都是。”
顾莹瞧了他一眼:“我知道,不用你说。”
“别喜欢我了,多看看你身边喜欢你的人。”靳越说完,看了她一眼。
顾莹站在原地,掐着指尖,语气很硬:“谁说我喜欢你?”
“不喜欢就行,当我自作多情。”靳越说完,转头往教室走去。
晚自习第一节,老师发了卷子让大家写,这会儿已经上了一会儿课了。
几个坐在窗户旁边的男生一脸吃瓜相,往外头看,小声议论:“少爷难不成是渣男?下午为了女一对反派大打出手,夜间,单独安慰伤心女二,主打每一个都钓住?”
“不是吧,他之前还扔别人送的东西,我觉得应该不会脚踏两条船。”
迟逢听着后桌的秤坨在跟同桌讨论,偷偷往外看了眼,又摸出手机来,垂眼看微信,靳越还没回她。
她想到之前给他送的旺仔,好像确实没看见他喝,不会也被他扔掉了吧,她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进来了进来了。”
迟逢转头,看见靳越大步走进教室,坐到座位上从桌洞里拿书。
远远就能看见他唇角多了个伤口,额头似乎有点肿。
她把心里头奇怪的想法压下去,偷偷把手机藏在桌洞底下,搜索打架之后应该擦什么药,她边搜边用笔写在便利贴上,准备待会去医务室买。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迟逢猝不及防被吓得一抖,差点跳起来。
动静大得让朱婷婷这种专注的人都惊了一下,“怎么了怎么了?”
最后一排,靳越看到她动作,笑得肩膀都抖了起来。
迟逢赶紧抬眼看老师,老师坐在讲台上,正认真写着什么,没注意她这里。
她放下心来,又摸出刚刚扔到桌洞里的手机,偷偷看消息。
是靳越——
【挺疼,忘买创可贴了,你有吗?】
迟逢快速打字:【我有,放学给你。】
第一节晚自习下了之后,迟逢拿着便利贴跑到医务室,做贼一样买了一袋子药跑回教室,一下子塞回桌洞里。
又偷偷从书包里摸出创可贴,放进去。
现在人多眼杂,她打算等三节晚自习下了之后再趁没人偷偷给靳越。
等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响起时,大家都在收拾书包,陈胤之跑过来他们班敲后门:“走了少爷。”
“先走。”靳越慢吞吞地,收了半天,一样也没往包里塞。
陈胤之丢了一管药膏给他:“收好老子的爱,我先走了啊,我妈来接我,晚一会儿她得说我半小时。”
靳越接到手上一看,红霉素软膏。
顾莹走的时候没跟靳越打招呼,周晓芸挺诧异,路过靳越的时候心想,难不成这次真的撞南墙了?
迟逢和靳越像两个等待接头的特务,都在瞎磨蹭。
等到迟逢觉得人走得差不多了,忙站起来回头看,靳越还在。
她起身,把那一袋子药掖在校服外套里往后头走。
靳越见她动作,起身,径直出了门。
迟逢:“……”
她原本预想好的把药扔他桌上,他自然地拎起就走的计划失败,她跟出去,左右瞧了眼走廊,没人。
递出去的时候,她瞧着靳越说:“今天谢谢你。”
离近了才发现,他嘴角的伤确实挺重,看起来就疼。
靳越接过她手上的袋子,笑了,“我得了什么大病啊,这么大一袋子。”
康复新液、红霉素软膏、开喉剑、消炎药,甚至连祛疤膏都有。
里头还有一小盒用过一两片的创可贴,粉粉的,上头有个小光头,挺眼熟。
他想起来是上次陪她去买校服的时候她拿的零钱包,于是问:“这小光头,叫什么?”
“什么小光头,那是卡比。星之卡比,没看过吗?”
“行,卡比。”靳越摇头,“没看过……”
说着,他抽出一片创可贴,想撕开。
手指刚碰到贴纸,又顿住。
他咽了下嗓子,喉结滚了滚。
随后抬眼,去看迟逢眼睛——
“看不见,该往哪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