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幽公主?”陆子规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神色落魄,仿佛仅是听着声音,眼前便是那少女百年前的音容笑貌。
岁幽的声音就像是在他们左右,她叹息了一句:“你不是陆术。”
陆子规像被人重击了一下,有些狼狈:“我不是,他是我的父君。我是他众多儿子中的一个,我叫陆子规,如今已入仙门,不理凡尘俗事。”
岁幽公主成了魇鬼,她日夜背负的滔天罪孽,竟然是他父君一手造成的。
“他靠着国师炼制的仙丹活到了现在,但已经垂垂老矣,不过吊着一口气而已。他违背了当初的诺言,你恨他吗?”
岁幽:“从前天下百姓应该挺多人恨我,但是后来那些曾经恨我的人都很感激你父王,因为他拯救了大家于水深火热之中。”
陆子规低垂着头:“那是因为你,他才拥有如今,他窃走了属于你的一切,还任由这百年来别人如此说道你,他欠你一个公道和真相。”
岁幽叹息如风如雾:“背负着这一切,他也日夜不得安眠吧?”
“现在国民在他管理之下是不是都安居乐业吗?据说现在改叫了北鹊国?”她也曾听路过的商人提过,断断续续知道一些。
“嗯。如今算是四海之内无战事”。
岁幽:“那就是了,我不恨。这不就是我当初想要的吗?不过想要一个天下太平,国泰民安,而已。他做到了,不是吗?”
陆子规不想替自己父亲开脱:“他不该把你抛下在这里,甚至没想过要寻你,而且十万人都是他杀的,怎么也洗不掉!”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如果见到他,你……”
岁幽的声音打断了他:“我与他不必再见了。”
“我守着这里不走,我起初也以为自己恨他。
但后来,我才明白……
如果他没说那一句:等一切结束,我会来带你走,那我该消散于百年前吧,那该多好啊。
不该有执念啊,偏生了执念。
如果她还有形体,此刻应是泪流满面。
“因为一句话,就有了执念,人真的可笑又无常。
如果真要算,他欠我一句对不起吧,仅此而已。”
褚师白一直默默地听着,心情有些不舒畅,相里昀渊竟也抱着扇子安静地呆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陆子规与她的谈话差不多了,她才开口道:“那些被你藏在皇宫里的沙人,其实,你是在救他们。”
岁幽像是苦笑了一下:
“他们变成这个样子,最后只能看着自己逐渐完全沙化痛苦而死。我便把他们魇住了,他们可以暂时感受不到□□的痛苦。但我却无法救他们。”
“那把匕首在哪?你从哪里得到的此物?”相里昀渊突然问起那把青石匕首。
“对不起啊,从前的事,我死后逐渐忘光了,无法告诉你哪里得来的了。”魇鬼靠执念而活,如今没了执念,她也快消散了罢?
“但是匕首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我一直带着它。”
突然一把青石匕首凭空掉落:“就送给你们作为答谢吧?”
褚师白走过去捡了起来,竟越看越觉得此物甚是眼熟。
岁幽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了不少:
“我要走了,我心愿已了,再逗留在此间只会给世间带来灾祸。”
“我要把他们都带走。”
那十万的怨魂。
“去往何处?”陆子规总觉得那位叫岁幽的少女此刻正站在他们的跟前,与他们依依道别。
“不知,也许消失在天地之间就是最好的归宿吧?”
“我也该从炼狱中离开了……”
岁幽的声音逐渐淡得像是风中的叹息。
突然相里昀渊的耳边响起岁幽的声音:“你可以帮我?我听闻不死鸟的离火可以烧一切魑魅魍魉,让我从这炼狱里离开。”
相里昀渊不由抬眸看了一眼褚师白他们。
“他们听不见。”
相里昀渊点了点头:“嗯。”
“谢谢你,你愿意帮我是不是因为那位姑娘吗?我从前是不是与她有过些许关联?”
相里昀渊回:“那把匕首是她亲手打造的东西。”
“竟是这样吗?她一定是位很好的贵人吧?可惜,我都忘记了。”
回皇宫的路上,褚师白突然问一直沉默的相里昀渊:
“魇鬼呢?”
“烧了。”
褚师白也没问他怎么烧的,要想处理那样凶厉的魇鬼,十大佛子来了也头疼,非寻常人能做到的。
“这匕首应该算是把神器,怎会落入一个凡人手里?”她只是十分好奇这个。
“师祖想想?或许能想起来。”
又是让本师祖想……
嘶,头好疼。
空气中忽然下起了一阵毛毛细雨。
我自由了,谢谢你们。
-
皇宫前。
叶宣与李玥二人,褚师白三人好不容易重新遇上。
还来不及说些什么。
“山主,风沙之地在向这里移动……”一直守在此处观察四周动静的青冥突然指着远处的风沙线。
所有人遥望过去,它果然像是活的,正一点一点逐渐向他们靠近,并且越来越快!同时伴随妖气四溢,铺天盖地而来!
叶宣与李玥手中的弟子剑上镶嵌的灵石遇妖则亮,此刻灵光大涨!
他们心下生惧道:
“这是什么妖物?”
正低头专心查看着手上青石匕首的褚师白抬头看了一眼,便道:“此乃上古大妖闻獜,见则起大风。”
闻獜?
几个人同时变了脸色。
青冥:“它就是一直徘徊在桑都四周,弄出来风沙结界的大妖?”
陆子规握住剑柄,恨恨道:“它就是把那些活人风沙化的罪魁祸首?”
李玥茫然道:“原来我们竟然是一直误会了魇鬼了?”
叶宣也瞬间明白了过来道:“她在那些沙子迷阵里掳人是为了……救他们?”
褚师白用手指抚摸着青石匕首道:
“她在闻獜眼皮底下救人,想来应该十分的不容易吧。若是能在被风沙化前乖乖跟着她走,像我们几个一样定会无事……”
相里昀渊也一直看着褚师白手上的动作道:“但是先前那些仙门的弟子必然是因为恐惧,想方设法与她对抗,自然就是被闻獜捉住了机会……”
秦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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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躲在不远处,听了个大概,顿时大呼:
“啊,竟是因为这样……”
竟然是因为这样捡回来一条小命。
可,可是谁又会料想到呢?
这天下人皆知的声名狼藉作恶多端的岁幽公主,死后不甘心又化作了魇鬼不但不害人,竟会想方设法救人?
魇鬼,那可是背负许多冤魂的人死后怨气缠身才会变成魇鬼,世人都认为必定是这位公主如生前传闻的那般杀人如麻了!
就在众人心下无比复杂之际,闻獜席卷着风沙距离他们不过一里!
突然,风沙里隐约出现一张模糊的脸,风声愈发剧烈,像是怪兽的嚎叫——
能把人的耳膜撕破!
秦哥他们几个拼命捂住耳朵,依然觉得耳膜像是被刀割一般疼,整个天地被大风刮得东歪西倒。
他们远远望去,那几位已瞬间立于高墙之上的仙长,仙姿卓约,似乎丝毫不受影响。
心下的敬畏又增了几分!
褚师白他们几个自是早早撑开了护身的结界。
但是叶宣李玥修为尚浅,二人合力掐诀才勉力把褚师白稳稳保护在飓风之外。
陆子规早已拔剑飞身而去,欲替师弟们报仇!
相里昀渊则看了一眼褚师白淡定地立于结界之内,他才刷地展开扇子,迎上那股龙卷风般拔地而起,夹带着飞沙走石的飓风!
青冥自是紧跟在山主左右!
闻獜不亏是驾驭风的上古大妖,它卷起几股龙卷风,就像是它伸出的长长的手臂,与眼前的几个弱小仙者纠缠在了一起,很显然,它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别说这几个人,就算今天是十大仙门的人到齐了,它也能很轻松地把他们打散,或者把他们全部卷个四脚朝天。
它之所以很有耐心地没有与这魇鬼正面冲突,是因为太久没来凡间一趟,它跟度假似的。
而且这魇鬼的怨气的确是它从前少见的深重,戾气冲天,若是硬要对上,十分的难缠!
它就想着耗她一耗,没想到她竟然还跟它玩起了捉迷藏,老趁它不备救那些被它沙化着玩儿的人。
既然进了它的沙阵,怎么可能允许有活物出去?它不要面子的吗?
于是它生出风沙之地,把整个桑都围得严严实实的,打算把他们统统风化成沙子,一个都跑不掉!不过是花费些时间的问题!活到它这种岁数的大妖,正巧时间多得很!
不是它这么闲,出现在这鬼地方,还不是因为它有东西要找,只要一直确认那东西就在这鬼地方,它就不会走,也不着急。
于是它与魇鬼就这么对峙了好些时日!
魇鬼不厌其烦救下的那些人已经被半风沙化,根本挨不了多久,她这样多此一举只会让他们受多些痛苦罢了!在它看来,可怜可笑至极!
但今天它蓦然发现,她竟然成功救下了好几个活人,这几个人居然毫不反抗,就这么淡定地跟着她走了?跟一个天下人闻之色变的魇鬼走?
它忍不住怀疑他们是不是旧识,所以在它犹豫之际,让他们全都在它眼皮底下安然无恙溜走了!
它正愤怒着呢!风沙躁动地想着怎么把他们全部都解决了!
结果,让它喜出望外的是,魇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