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12月云南昆明
南蝶坐在路边手里握着个铁锤一点一点敲着铺设铁路要用到的石头,虽然手上缠着厚厚的白布条,但两双手均被磨破。
小琼仙一脸沮丧的走过来:“南蝶姐姐,我又没要到手套。”
南蝶似乎已经预料到结果,她伸手拉着小琼仙坐下:“没要到就没要到吧,就算有他们也不会给我们。”
小琼仙是南蝶在这里唯一的朋友,虽然她只有十岁,但也得在这里敲石头修铁路。
小琼仙抿着嘴拿起一旁的锤子敲起石头,十岁孩童的力气敲下去石头纹丝不动,两下三下四五下之后一块成年男子拳头大小的石头才被敲下来一块小角。
南蝶见小琼仙卯足力把对分配处那几个见人下菜碟家伙的气都发泄在石头上,自己手中的锤子也加快了速度,似乎也在发泄着什么。
南蝶回想起去年自己还是景泐备受宠爱的小公主,今年却在这里灰头土脸敲石头。
现在是十二月,傣王宫里最大的那棵罗望子应该成熟了。王宫里专门有一个管罗望子的仆人,一年到头他就只需要管这一棵树其他什么都不用管。
南蝶记得每次到她都会趴在亭子里看着那个仆人摘罗望子,每次仆人摘下来几串成熟的罗望子就会欣喜的问她:“召喃,这次你想怎么吃?”
直到认识了沈季修,南蝶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想到“沈季修”这个名字时南蝶的手偏了一下锤子砸在了左手上,痛感在大脑里替代了回忆。
刚铲了一撮箕碎石子过去汇集的小琼仙刚回来就刚好看见这一幕,连忙扔下撮箕握起南蝶的手。
“南蝶姐姐,你砸到手了。”
小琼仙说着就要解开缠着的白布查看,被南蝶制止住:“我没事,刚刚那一下没多大劲。”
小琼仙看着南蝶手上白布没有缠住的地方遍布茧子和磨破的水泡,心里顿时一阵酸楚,她刚认识南蝶的时候她一双纤纤玉手娇嫩无比。
小琼仙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眼神扫视了一下周围后凑到南蝶面前问:“你是不是又想到沈季修了?”
南蝶听到“沈季修”三字手里的动作又停下。
小琼仙似乎在这乱世中见多了这样等不到重逢的苦命鸳鸯便脱口而出:“姐姐,你不要再等他了,沈季修不会再回来了。”
南蝶猛地抬起头:“不,他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说完抬起自己那一撮箕往另一边的石头堆走去。
夜间南蝶和小琼仙在她俩的帐篷前生火做饭,在这里敲石头的人都得自己生火做饭,生死都没人管,更不会有人在意他们是否吃得上饭。
南蝶好不容易把点燃的明子小心翼翼放进柴堆里结果没一会儿又灭了。南蝶苦恼到底是哪个步骤不对,这么简单的生火小琼仙每次没一会儿就能生起来,骗骗自己就不行。
生火对于曾经的南蝶来说真的很遥远,毕竟王宫里连生火都专门有一个人。
小琼仙提着用工时换的米回来:“姐姐,还是我来生吧,你去洗米去。”
南蝶接过米走到河边,看着天空中遍布的繁星,她每天也只有这一片刻能放空自己的大脑。
她想起湄澜河的夜景,十二月的水灯节,善男信女们都会把水灯放入江里向娜迦女神诉说自己的心愿。
南蝶正要蹲下舀水洗米,忽然有个黑影窜出一把抱住南蝶。
南蝶一惊,水瓢掉在江面上荡起一圈无人看见的涟漪。
“你是谁?放开我!”
南蝶想要挣扎开却被身后的人紧紧箍住。
身后的男人奸笑着开口:“大美人,你可想死我了,你知道每天白天看着你我有多掏心挠肺吗?”
男人说心一只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南蝶身上游走。
南蝶尖叫一声:“啊~我不认识你快放开我。”
南蝶感觉身后的男人连呼吸都是臭的,她心里又嫌弃又害怕又挣扎不开。
男人的手摸上南蝶的脸,指尖慢慢滑向脖颈马上就要滑向他的领口。
南蝶实在是挣不开,在男人的手就要伸进她领口时一直紧咬嘴唇的她松开牙:“等等,你说你白天想我想的要死?”
男人停住动作把油腻腻的脸埋在南蝶肩上:“是呢,可是让我等到了。”
南蝶听着男人说的话心想对方一定是敲石头中的一员,当下情况她只能假意顺从再另想它法脱身了。
南蝶狠狠咬了一下嘴唇后伸出右手抚上男人的腿:“我知道你是谁了,其实我也想你好久了。”
男人见南蝶态度松动还主动抚摸自己,心头一阵荡漾,箍着南蝶的手也渐渐松开。
趁着男子意乱情迷之时南蝶的手伸到男人的裆部狠狠的捏下去,这一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把屈辱和气愤全投放在捏裆的这一下子。
男人吃痛惨叫着松开南蝶,南蝶借着月光使劲在黑暗中瞅准男人的位置,甩起手里一直提着的铁锅朝男人头部狠狠一击。
捂着裆惨叫的男子忽然安静了,直愣愣的倒地不起。
南蝶看着倒下的身影自己也浑身无力的坐倒在地,她感觉她的内心被黑暗侵袭满是无边的恐惧。
“姐姐。”小琼仙忽然在面前。
南蝶闻声猛地抬头,见到来人是小琼仙松了口气:“你都看见了?”
小琼仙跑过来抱住南蝶:“我看姐姐一直不回来就过来找你,刚到就看见这个人倒下。”
南蝶拉起小琼仙站起身:“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如果有人来撞见了就麻烦了。”
小琼仙站在原地不动:“姐姐,我们得把他扔到河里。”
南蝶听到小琼仙这么说心头一惊:“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小琼仙躬身试探了男人的鼻子:“大概是死了,不管死没死,我们必须把他扔进河里。乱世下没人会在意一具从河里飘下去的尸体。”
南蝶看着眼前的小琼仙,她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她竟然这么镇定。
这一夜两人没有吃晚饭,在帐篷里紧紧相拥一夜无眠。
第二天这件事还是没瞒过去,早上去打水的人发现河边散落的米和血迹就跑回来报告了管事的。
管事的把所有人喊出来一个个清点人数,南蝶和小琼仙手拉着手心里无比紧张。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男的说:“陈二怎么不见了?”
坐在一边的管事一听,放下手中的茶壶挥挥手让人把说话的男人提出来:“陈二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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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挠挠脑袋回想道:“陈二昨晚和我说要去撒尿,然后就一直没回来。”
管事的边听边拿起自己的烟枪,一旁立马有人给他点上,吐出一口烟后似爽了般翘起二郎腿。
回话的男人恍然大悟般瞪大眼睛:“难道死的是陈二?”
在一旁看着的南蝶已经出了汗,小琼仙松开她的手转而挽上她的手臂安抚她。
这时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那陈二不会晚上夜会女鬼被索了命吧。”
怪力乱神之事最容易打开老百姓的话匣子,一瞬间大家已经在各种设想陈二被女鬼索命的情景:“我从小就听我奶奶说这一代鬼怪最多,前清的时候这座山后狐妖作祟请了一群道士才镇压住的。”
就在南蝶以为这件事会被怪力乱神之说草草掩去之时一个女人站出来说:“不是什么鬼怪作乱,我知道是谁杀了陈二。”
南蝶看见王二英站出来说完这句话心立马提到嗓子眼。
王二英说着转身看向南蝶这边:“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有个人心知肚明。”说着向南蝶走来。
王二英径直走到南蝶跟前带着不明意义的笑容小声说:“我全看见了。”说完一把钳住南断的手臂把她从人群中拽出来。
“就是她,她杀了陈二。”
小琼仙看着南蝶拽出去想要跟过去却被旁边的人按住:“别出去惹麻烦?”
小琼仙只能干着急。
管事的看见王二英揪出南蝶他才觉得事情变得有意思,把烟枪递给一旁的人起身走过去。
王二英见管事的走过来殷勤说:“杨管事,就是她昨晚在河边用铁锅砸死了陈二,我亲眼所见。”
杨管事见牵连出南蝶心里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一定是陈二那狗东西淫心犯了。但他并没理会王二英,只是直勾勾看着南蝶,南蝶明明惊恐万分却又强装镇定的样子特别惹他怜爱。
他心里已经惦记南蝶很久了,这女人刚来的时候娇嫩的都不像是会踏进这里的人。干了这么久的苦力后憔悴不少娇嫩的肌肤也变得伤痕累累竟变得更加惹人怜。
杨管事的靠近南蝶:“南蝶,你要是跟了我,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
南蝶没想到这人竟也打起自己的主意,她后退摇摇头。
杨管事被拒绝后恼羞成怒,伸手指向南蝶对大家说:“经过我的审问,就是她杀了陈二。”
南蝶见状大声说:“他骗人,他根本没审问我。”
一旁的王二英立马反驳她:“就是你杀了陈二,你勾引他不成就杀了他泄恨。”
周围刚刚还信誓旦旦分析女鬼怎么杀了陈二的人立马开始对南蝶指指点点。
南蝶只觉得脑子嗡嗡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好像确实杀了陈二,她瞬间瘫软在地。
杨管事挥手叫上来两个人:“把她带下去关起来,杀人是要偿命的。”
就在两个人要抓住南蝶的刹那,一个男子的声音穿过人群:“谁都不许动她。”
就在快要看清来人是谁时宋潭溪忽然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躺在查温家的沙发上,查温正站在一旁弯腰看着她。
四目相对,宋潭溪心中在想梦中来的人是谁。
“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