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赵镜知起的早,和楚染悠一起弄早饭,没一会儿江佑和齐晟便过来帮忙,向梵做不了什么就也只能递递东西。
早餐端上桌小朋友也下来了,可却迟迟不见朱雯露,赵镜知朝楼上看了眼和楚染悠说着喊她下来吃早饭。
“她昨天夜里被经济人接走了。”
“怎么了?”赵镜知愣了下,却看旁人都并不意外,看来又只有她消息滞后。
“说是身体不舒服,请假回去了,具体的也不太清楚。”
话到此赵镜知也没再继续问下去,节目组等大家吃过早饭后安排上午的活动,下午大家便录制结束开始各自的行程。
赵镜知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下楼,陆陆续续嘉宾都走了,只剩向梵和齐晟还在客厅里悠闲的聊天。
“这机会来之不易,我得努力,到时候如果有什么问题还得多多请教你呀,梵哥。”
向梵微微笑着,眉毛轻挑,扬了下下巴,神色里满是从容。
“镜知,你一会儿去哪呀,要不要送你?”
齐晟余光瞥见赵镜知下楼,她正在看手机眉头轻蹙着,似乎有些什么要紧的事。
赵镜知回过神,收起手机冲着齐晟笑了下:“我要回工作室,自己走就行。”
齐晟哦了声脑袋灵光的转了转:“那不是和梵哥顺路嘛,我看徐大哥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这不就正好,你说是吧梵哥。”
向梵给他丢了句赞许的眼神,朝赵镜知的方向走了几步,伸手要去帮她提箱子。
赵镜知看到他受伤的胳膊,手下意识的往后撤,“我自己来。”
“我伤的左手,右手没事。”
可赵镜知还是不管他,低着头拎着箱子往前走,本来也没什么重量她自己又不是拎不动。
走到门口徐鸣站在车前等,一见到赵镜知出来就打开车门,似乎已经默认了她会上车一样。
“我送送你。”向梵站在身边,用他那只受伤的胳膊堵着她,非让她寸步不移。
她似乎轻轻叹了口气,徐鸣已经把行李放到了后备箱,她坐上车向梵紧随其后坐到旁边。
车子刚动,徐鸣便把中间的隔板升起,她和向梵瞬间处在了仅有彼此的密闭空间里。
赵镜知眼眸睁大,对这操作完全始料未及,手指指着黑漆漆的挡板看向向梵,他却极为悠闲的调整了个舒适的位置,下一秒头枕到她肩膀上。
“诶,向梵……”赵镜知呼吸滞了一瞬伸手要推他起来,可他受伤的胳膊就横在两人中间,白色纱布明晃晃的置于眼下,还是她昨天夜里亲手包扎的。
“你起来。”手上动作不成,赵镜知只好用语言命令他,可这哪有动作更直接。
向梵动了动脑袋,头发只在她脸上肩上毛绒绒的蹭了几下就又没了动静,他声音闷着从嗓子里发出来。
懒洋洋的透着疲倦,更多的是在耍无赖。
“手疼,让我靠着休息会儿。”
她眉心微微动了下,本来抗拒的话到了嘴边便成了空气,恰巧手机又响了下,发来了一条消息。
‘到时间了。’
‘来见我。’
赵镜知本来就要松开的眉心在这一刻再次紧紧的拧在了一起,双眼蒙上寒意,冰冷的像深冬的窟窿,结满了霜,层层叠叠盖住了原有的平静。
车子停到了工作室门口,赵镜知道了谢婉拒了徐鸣要帮她拿行李的动作,向梵身子也已经靠直,垂着眸静静的看她下车的举动。
清淡平常,神色也看不出丝毫端倪,在赵镜知转身要离开时,不经意的她眼神看过来,向梵勾勾唇,眼里又复上笑,似乎在说期待下次见面。
看着赵镜知进到了工作室,徐鸣发动车子要走,忽然传来制止声,向梵敛着眸定定看着门口,凛声:“等一会儿。”
他语气很少这么严肃,甚至带着几分紧张,徐鸣不由的朝后视镜看了眼,他漆黑的眸子冷冽凝视,静静等待。
果然,没过太久赵镜知又走了出来,神色沉重坐上车。
“跟上去。”他冷着声,有些迫切。
徐鸣内心疑惑,但手上动作还是麻利,很快就跟了上去。
车子一路不停,徐鸣也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直到渐渐驶出市区,朝偏远僻静的地方开去。
一路环境还是不错,绿树成荫花草茂密,成栋的别墅区在视线中展开,向梵的神色也随之越来越沉了下去,手掌紧握心里开始有了答案。
车子终于在一栋小洋楼面前停下,院子里的香樟树挺拨枝叶茂密郁郁葱葱,空气里飘着清淡的苦橙味道,旁边还种着一颗小枣树,却看着没那么健康,歪歪扭扭的好似只结了几个小果子。
赵镜知下车,站在门口停了好一会儿。
她今天穿了件素色长裙,头发也是今早随意扎的辫子,松松垮垮的搭在颈肩,碎发在微风中轻轻飘荡,在阳光下折射着金黄色的光。
她沉着脸秀眉轻拧,像是被笼罩在阴影之下,许久终于抬手,纤细的指尖推开面前沉重的铁门。
在那一瞬间,徐鸣感觉到了向梵忽然提起来的气息,他手掌紧握,指尖发白,身子隐隐的颤抖。
他在害怕。
赵镜知走过院子,进到屋里,客厅还是一如既往的陈设,听到动静有人从楼梯上下来。
两鬓头发斑白,身子骨还算硬朗却也佝着背,目光一直盯着她直到在面前的沙发上坐下。
赵镜知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垂着眼放到面前的木色茶几上,弯下的腰很快直起来,她没有支言片语转身就要走。
“女儿。”
身子刚迈开半步,赵镜知便狠狠滞在原地,浑的血液在翻涌沸腾,往头顶上窜,手指麻痹耳朵嗡嗡作响。
赵经毅将她的一切动作尽收眼底,他双手撑在沙发两边,身子后仰倨威威慑:“回国这些日子,我的好女儿竟然第一次来看我。”
赵镜知转过身,表情上依旧是雷打不动的平静,漠视:“我认为,给您拿钱就足够了。”
赵经毅听着笑了声,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手指着一旁的坐位,示意她坐下来。
可赵镜知根本没有要和他聊天叙旧的打算,他们父女关系简直差的可怕。
“我还有事情,卡给到您手上就行,往后我还是会定期打钱进去,您是还债也好花天酒地也罢,我不会过问。”
她最后的话说完,便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甚至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
“你又和那臭小子搞到一块了?”赵经毅不咸不淡的提起,眼神始终在她脸上,期待她的反应。
赵镜知反应的也快,脸上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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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波动:“我这一行,碰到他也并不是什么太意外的事。”
赵经毅嗤了声:“要不是那档综艺,我还不知道你们的事,五年前你走的那么痛快现在又要吃起回头草?”
“那臭小子始终是个低级货,若不是我当初心好收养了他,他也不能勾搭上你又发展成如今这副模样。”
“也就是你傻,什么也信,他怎么也是配不上你……”
“您当初靠他敛了多少财您心里没数吗?”赵镜知心底里发冷,眼神里也没再藏着掖着,一句话硬生生逼着赵经毅闭了嘴,怒目圆睁的似乎挑破了他曾经的那些龌龊。
赵镜知深吸了口气,心里仍旧是像被堵了个大石头,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才逼着自己平静。
“我来这不是和您往事重提的,别说什么配不配的话,有您这样的父亲我也算不上什么高级货,大家说到底都是一样……”
‘啪。’
赵镜子声音顿住,感觉额头火辣辣的先是麻木再是一阵一阵袭来的钝痛,地上是碎成一片的玻璃渣,她忽地扯起嘴角无声的笑起,嘲讽轻蔑在四处散开。
“瞧,您这些年也还是老样子。”赵镜知神情淡漠的好似面前的是个陌生人,她抬头摸了摸额角,有血落在指腹上。
“我要是不接综艺,您觉得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您既然用了就也别嫌弃这钱是哪里来的。”
赵镜知低头笑笑,只觉得荒谬难言,他这个父亲到头来还是完完全全的利己主义,从前算计如今也要一番冷嘲热讽。
“以后,没事别常联系我。”赵镜知这话说的挺混账的,她心里也清楚,可她也不想总是弄的一身伤。
再说,这个地方……
赵镜知抬头浅浅环顾了一下四周,末了眼底情绪沉到幽谷里。
她是真的不想再来。
“劝您趁早把这房子卖了,既减轻了还债的压力又可以和过去告别,不然在这里总是想着那些事情,不觉得恶心吗?”
“赵镜知!”赵经毅气得额头青筋暴起,赵镜知从前就嘴巴不饶人,几年过去了更是无所忌惮。
面对赵经毅的怒吼,她根本没放在心上,提步只想尽快离开这。
她走下台阶,走到院子里,屋外的阳光依旧热烈灿烂,照射下来让她眯了眯眼,抬手想遮挡住光,却不小心碰到额头的伤,疼的她皱起眉倒吸了口气。
也不知道这一下算不算是赵经毅收了手,还是他年纪大了准头不够了。
自嘲着,赵镜知向外走忽然撇见了那棵茂郁强壮的香樟树,甚至树枝上还垂着秋千,只是缠着的麻绳已经褪色感觉腐朽,只能远远看着,一碰就会破败瓦解。
而旁边的那根歪歪扭扭的枣树,这么多年还是一样,结着苦涩的枣果。
和她一样,简直是糟糕透了。
赵镜知轻轻笑着,眼底却是冷漠的未曾感觉到一丝笑意,更多的是自嘲,愚弄。
她透过稀疏树叶丛中,看到了些别的。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这。
她脸上的表情开始一点点僵硬,每一步都像是被无形的驱赶,直到她离开了枣树的遮挡,终于确认了面前的一切。
迈巴赫后座的车窗摇下,一张骨相优越的脸,凌利的下颌线,冷峻深刻,注目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