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齐大舅
    一出来,齐大舅就见盛姣姣站在水缸前发愣。

    齐大舅走过去,抬手,弹了一下盛姣姣的脑袋瓜子,问道:

    “发什么呆呢?你呀,做点事儿都不行,看以后谁敢娶你。”

    盛姣姣却是一侧身,头发丝儿看起来有些湿漉漉的,一双眼睛却是扑闪着聪颖的光,她问道:

    “大舅,今儿大哥哥回来吗?”

    大哥哥就是齐漳,齐家大郎,如今在军营里讨生活的。

    军营离家也近,骑马不过一个时辰。

    “问这个做甚?”

    齐大舅接过盛姣姣手里的木盆,咳嗽了几声,手脚麻利的往盆里舀了几瓢瓜水,想了想,道:

    “他今儿会回,不过怕是会去找谭戟干一仗了才会回。”

    说完,齐大舅又咳嗽了几声。

    听他这个咳嗽的声音,是旱烟抽多了,成了老肺咳。

    盛姣姣微微的蹙了蹙眉,恍然想起来,其实在上辈子的时候,齐家在未被屠杀之前,齐大舅的肺咳已经发展得相当严重了。

    她嫁给了殷泽之后,还专程找了不少的好大夫,来给齐大舅看肺病。

    有一次还听周氏哭着说大舅咳了血。

    把盛姣姣吓得够呛。

    便是听着齐大舅连声的咳,盛姣姣忍不住说道:

    “大舅,往后您还是要少抽点旱烟,实在忍不住,咱们嘴里换点儿什么吃,我听着您这咳嗽声湿乎乎的,怕是肺不好了。”

    “都咳这么多年了,能有什么事儿?别瞎操心了。”

    齐大舅一边重重的咳着,一边拿着水盆回了灶屋,又回头,看着一脸忧心的盛姣姣交代道:

    “你要不放心你舅,就多笑笑,大舅瞧着你笑,心里就舒坦了。”

    “哎。”

    盛姣姣压下心头的哽咽,眼眶湿润的看着齐大舅转身回灶屋的背影。

    他看起来似乎已经老了,小时候,双手就能将她举起,说要把她举到太阳上去的大舅,如今也是佝偻着身子,咳得连腰都直不了了。

    但其实,大舅也才三十多岁而已。

    盛姣姣忧心忡忡的想着,要给大舅抓几方药,专程治疗老肺咳的。

    上辈子她当了皇后之后,伺候太后时,经常接触这些治疗老肺咳的方子。

    宫廷药方,自然是有效果的。

    但这些药都贵。

    以齐家目前的家境,就是把整个家都当了,都买不起其中的一味药。

    钱呐,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真是万万不能。

    大舅的病,怕是不能再拖了,再咳得几个月,待咳了血,可就回天乏术了。

    可是怎么才能快些来钱?如果不能嫁给殷泽走暴富的捷径,那怎么才能在短时间内,快速的凑出齐大舅的药钱?

    靠卖小菜,是万万不能的。

    大哥哥齐漳?

    齐漳跟谭戟是最好的朋友,从军营放假回来,都是要约时间干上一仗的......

    还有谭戟!

    盛姣姣心中一动,她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想见大哥哥齐漳。

    也想去见见谭戟。

    虽然她并不担心这两人的军事天赋,属国这回也打不进大泽,可是治寿郡可是紧邻属国的,盛姣姣想与二人谈谈,或许可以让这二人避免少走些弯路。

    也可以给自己一些新的启发,让自己对于未来要走的路,有着更深一层的思索。

    当然,最主要的,盛姣姣想到了一条快速暴富的捷径!!!

    便是这样到了一家人吃早饭的时候,齐老太太、齐大姑娘和盛姣姣、还有三个舅娘都坐在桌子边吃。

    三个舅舅、齐桡都蹲在灶房前面的屋檐下吃。

    人太多,桌子又太小,椅子太少,难免会有人坐着,有人站着吃。

    但在齐家,蹲着吃饭的永远都不会是女人。

    在治寿郡,女人的地位比别的郡都要高,但是相对的,治寿郡却是大泽所有郡里面,最穷最缺水,庄稼种的最差的一个郡。

    盛姣姣心中感怀,看着面前这一大家子人,都是活的,不是在做梦。

    又见齐老太太用筷子夹起面里的一根小菜,赞道:

    “今儿的小菜新鲜,脆。”

    盛姣姣弯着眼睛笑,优雅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吃着面条。

    她的面条里也有一根小菜,含在嘴里嚼了一口,果真好吃。

    “今儿的面也好吃,是换了香料?”

    大舅娘周氏一边吃着面,一边对今儿的面条赞不绝口。

    大家听她这样一说,也是纷纷点头,果真,今儿的面,味道与往日比起来,更是鲜美一些。

    于是有的说是换了香料,有的说是换了面,有的说是小菜提了鲜。

    盛姣姣低着头,一边吃面,一边思索着,她觉得可能不是面好吃。

    怕是下汤面的水好吃,这小菜又是她的水催生出来的,于是小菜也好吃了,提带着今日这面条的滋味,与往日的比起来,就更是美味了些。

    不知道她家里的人,天天吃她种出来的小菜,喝她放出来的水,身体上会不会有什么好处?

    既然小菜都能长得这样鲜嫩可口,那她家里人的身体,也应该会越长越好

    吧?

    这面吃着吃着,屋檐下蹲着喝面汤的齐大舅,咳了一声,嘴里“哎哟”一声,吐出了一大口的浓痰出来。

    黑黑的,黄黄的,浓浓的,粘稠粘稠的,仿佛都要结了块。

    他怕人看见了恶心,趁别人不注意,直接一脚踏在浓痰上,地上抹了抹,把那口浓痰给抹没了。

    又觉得肺里一阵的凉爽,原本呼吸都有些疼的肺,一下就松快了。

    屋子里,一直喝着面汤的齐大姑娘突然放下碗,起身来,捂着肚子喊道:

    “不行不行,我肚子疼,去上个茅房。”

    “这一大早上的,上什么茅房?”

    齐老太太斥着齐大姑娘,嘴里也没闲着,又嗦了几口美味的面。

    糟糕!

    盛姣姣有些担忧的看着阿娘离去的背影,心里直打鼓,她阿娘从来没有一大早上就上茅房的,会不会是喝了她放出来的水,闹肚子了?

    她还是太轻率了,怎么能在不经求证的前提下,就直接拿自己放出来的水,种出来的菜给家里人吃呢?

    万一吃死了怎么办?

    盛姣姣心中懊悔,只觉得要坐不住了,一直仰着脖子往茅房的方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