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桡没回家呢?”
民兵队的男人左右望望,看齐老太太这个样子,齐桡肯定是没有回家的。
便是不等齐家几个女人回话,民兵队的男人就赶紧的跑了。
齐桡一直没有回家,齐家都炸锅了,集体往民兵队上跑,又被焦头烂额的齐三舅挡了回来。
齐三舅是回家查看齐桡有没有回来的。
民兵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上齐家查一遍,如果齐桡回来了,消息就会立即往上通报,然后一层一层的收网。
如果齐桡没回来,每隔一段时间,东西营的搜寻范围就会一层一层的铺大。
据说这样的搜寻手段,是谭戟想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一寸土,一寸土的搜查出属国细作,不让任何一个属国细作,有可趁之机。
结果这手段还没用在属国细作身上,倒是头一回用来搜索齐桡了。
面对齐家女人们的哭闹,齐三舅心烦气躁道:
“娘老子哎,你们就别哭了,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你们不要再去队上给我们添乱了。”
“敢情这不是你儿子啊,四佬是捡来的啊,啊?”
齐三娘子哭天抢地的,被齐三舅直接拖着回了院子。
还不等齐三舅去拖另外几个齐家女人,齐老太太就悲痛道:
“我的姣姣儿啊,她怎么也不见了啊,姣姣儿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阿婆就不活了啊~~~”
齐大姑娘被齐老太太这一句“有个三长两短”给震得只差魂飞魄散,她站在清冷冷的月光里,嘴里“哇”一声,大嚎道:
“我的儿,我的儿啊......”
齐三舅被哭的头昏脑胀的,劝了这个,那个哭,劝了那个,这个哭,一时间,他站在自家院子里,也是悲从中来,眼泪忍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此时,盛姣姣从黄土村口,一直寻到了军队东营大门,依旧没有发现齐桡的踪迹。
她掉转马头要往西去,谭戟从北面打马过来,喊道:
“姣娘,你别走了,先在这里等着,回头齐桡没找着,你又丢了。”
盛姣姣回头,见谭戟穿着一身黑色的铠甲,一路骑马往她跑来,身上的铠甲便是发出叮当响声。
如此威武。
她的眼圈儿一红,双腿一夹马肚子就要走。
谭戟的动作很快,重来,直接伸手,侧身弯腰,拉住她的缰绳,大声令道:
“郑岭,看住她!”
“是。”
郑岭下马上前,扯住盛姣姣的老马缰绳,劝着,
“姣娘,你就听咱们营长的吧,这事儿十分异常,已经不是你一个女子兜得住的了。”
谁都能看出来这件事有异常。
郑岭说完,也不由盛姣姣分说,牵着盛姣姣的马就进了东营营地。
她坐在马上,回头,通红着眼睛,身子两侧是两簇熊熊燃烧的营火。
风吹来,烟灰色的长裙扬起,盛姣姣看着谭戟,她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很重要。
于是冲谭戟喊道:
“去铁匠铺,仔细的搜查铁匠铺,谭戟,铁匠铺!”
话落音,东营大门打开,盛姣姣骑在马上,被郑岭牵进了东营,她完全罔顾了身在何处,就这样回着头,一直看着谭戟。
再她的眼神里有很多的东西,似乎有许多的话要说,也有许多的事情要交代。
可是不用说阿,这一眼,便让谭戟觉得,她想说的话,似乎都已经在她的眼睛里交代完了。
她要他务必找到齐桡。
不是请求,是必须,给她把齐桡找到!
一直到盛姣姣骑着马的身影,没入了营地里,谭戟才是回过神来,他扯住战马的缰绳,一拉马头,令道:
“随我去集上的铁匠铺搜人。”
“是!”
数名将士声音响起,整齐划一,在这浓浓夜色中,振聋发聩。
既然齐桡是去买剑的,那这一路上到处到找过了,方圆各村落都没有异常,齐桡也没有去平常可能去的地方。
异常就只有可能出在铁匠铺了......
盛姣姣被郑岭带进了东营,也没得地方安顿她,怕随便把她塞到哪里,会被军中一些不明就里的汉子冒犯。
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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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东营的大部分人,都是从附近的村庄里征召入伍的,但是也有一小部分人,是大泽别的郡,被发配充军的罪人。
比如前段时间,在黄土村被发现的“属国细作”刘清,以及“属国人”曲长,和他的那两个随从。
甚至还有一些为了摆脱奴籍,而主动参军的流放犯。
于是郑岭就直接将盛姣姣送进了谭戟的大帐。
按照治寿郡的兵制,营长便是一座军营里头最大的那个长官,没有人会随便乱闯谭戟的大帐。
盛姣姣无暇关心这些,郑岭把她安顿在哪里,她的心都不能安静。
便是一直在谭戟的大帐内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的。
也不知道这样煎熬了多久,郑岭匆匆进了大帐,道:
“姣娘,人有消息了。”
“是死是活?”
别的盛姣姣不关心,她只关心齐桡还有没有命在。
“活,咱们营长直接去了集上四郎买剑的铁匠铺,发现了铁匠铺里有属国人,正在大批量的购买铁剑。”
这回,东营与西营一起,差点儿把整个跳马湖给翻了过来,如果不是盛姣姣最后朝谭戟喊的那句话,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查到铁匠铺呢。
听闻郑岭的话,盛姣姣心中一沉,俏丽的脸上一片雪白,喃喃道:
“果然是这样,这事儿,怎么就教他一个小子遇上了......?”
不必郑岭细说,她就知道齐桡经历了什么,属国人又是什么打算了。
上辈子,大泽的铁匠铺出过一件大事儿。
但在那时,盛姣姣所站的角度不同,她是一个上位者,往下俯瞰芸芸众生的角度,来看到这件事的。
这件事要从属国无铁说起。
属国无铁。
可是属国人要打仗,没有武器怎么行?
一开始,谁也没有关心无铁的属国,是怎么用铁器装备自己的军队,南下侵扰大泽,掠夺大泽的女人和牲口,抢夺大泽的粮食与布匹的。
大泽只知道属国人凶残,血腥,没有人性。
可是属国的铁是怎么来的?没有人做过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