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但他最终还是要把小女孩运出城的。我们已知幕后组织拐走小女孩是为了把她们培养成杀手,那么这些小女孩肯定要运到他们总坛去,不可能长时间躲在这里。只需继续盯着,拐子肯定会来到城门。”
“是。”
他们又在城门口等了半天。
这时,有个运水车要出城,推车的是个干瘦的佝偻老者。士兵将其拦下,打开运水车上的水桶,见里面是空的,便要放行。
景佑忽然道:“大人,您看那运水车底下。”
隔得太远,云水谣看不清,道:“底下有什么?”
“大人蹲下看看。”
云水谣蹲下,远远地看见那运水车底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只是看不真切。
“水车底下有东西?”
“是一个孩童。那运水的老者把孩童绑在水车底下,一般士兵只会怀疑水桶里面藏了人,搜查过后见没有,便不会有所怀疑。”
景佑是习武之人,目力过人,看得真切,云水谣吓了一跳,道:“这拐子当真好手段,还懂得如何避人耳目。景佑,你悄悄跟上,顺便多叫几个人一起跟。”
“是。”
景佑悄悄走到城门口,跟几个士兵耳语几句。士兵们把那运水车放行,待运水的老者走远了,他们却悄悄跟上。
云水谣见已经找到拐子,接下来只需等景佑他们的追踪结果便好,略微放下心来,回到县衙处理政务。
来到县衙后堂,却见那监察御史林益敬还没走,正在那儿夸夸其谈,吹嘘自己的家族和自己的地位。属官们侍立一边,唯唯称是。
云水谣很瞧不上他这个人,但又没有办法,只能等他自己走了。这监察御史不干监察的事,来地方上作威作福,实在令人心烦。但他有随时面见皇帝、点评各县政务的权力,又不得不让他三分。
见云水谣来了,林御史的眼神似乎有一瞬间的锐利,随即又恢复了夸夸其谈、目中无人的模样。云水谣觉得他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接着,林御史跟云水谣谈天说地,还不停地指点云水谣为官之道。云水谣听得不耐烦,但也不得不做出恭敬的样子,满足林御史的虚荣心。
林御史说累了,才站起身来,到处逛去了,云水谣总算有空处理政务。这一忙,便到了晚上。
两个丫环带着晚饭来寻云水谣,云水谣胡乱吃了几口,暂时不打算回去,让丫环们在庭院中休息片刻。
这时,之前去追踪那拐子的士兵们回来了,向云水谣禀告:“大人,我们追踪那拐子到了城外,他先把运水车丢到山坳,然后把水车底下绑着的孩子装在麻袋里,我们便远远跟随。那拐子见四下无人,也不佝偻了,挺起身板,健步如飞,之前那副老态龙钟的样子竟是装出来的。
“谁知追了一阵,忽然出现了好几个蒙面蓝衣人,背上都背着一个相同的麻袋。他们遇见那拐子,将麻袋互相交换。由于交换速度太快,我们分不清那个装着小女孩的麻袋究竟到了谁手里,那拐子和其他几个蓝衣人又分头跑了,我们只得分头追,一人追一个。追到后来,我们全都追丢了,先回来向大人禀报。”
“这么说,你们没救回那小女孩?”
“没有,请大人恕罪。”
“敌人狡猾,也不能全怪你们。只是,一开始你们尚能追到那拐子,为何后来跟丢了?”
“那拐子在前半程好像隐藏了实力,跑得不快,我们追得上。自从他跟其他蓝衣人交换了麻袋后,便使尽全力,一会便跑得无影无踪。其他蓝衣人的轻身功夫也是如此了得,因此我们虽各自追踪,但无一例外都跟丢了。”
“那些蓝衣人,应该是那拐子的同伙。只是,一个麻袋里装着孩子,自然跟普通麻袋有所不同,你们怎会分不清?”
“那些麻袋里都装着东西,从外观上看,跟装小女孩的麻袋相似,他们互相交换后,确实分不清楚。”
云水谣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她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景佑呢?”
“景佑也追踪一个蓝衣人而去,莫非他还未回来?”
“没有。你们为何能同时回来?”
“也不是同时,只是大伙追丢的时间都差不多,返回时在城门口遇上了,便结伴回来复命。景佑的功夫在我等之上,想来他还没追丢,所以回来迟了。大人再等等,说不定他能带回好消息。”
云水谣想了想,道:“还是不对。”
“大人,哪里不对?”
“既然那个拐子的轻身功夫远在你们之上,他可以直接带着小女孩逃走,根本不怕你们追踪。那为何他要找来这么多同伙,交换麻袋,让你们分头追踪?最后的结果不是都一样吗?”
“也许他是怕我们人多势众,要分散我们。”
“你们都追不上他,人多有什么用?你们彼此的轻功又不能叠加,他只需要远远地跑走,根本不会有危险。”
“确实如此,我等愚钝,实在参不透。”
云水谣忽然灵光一闪,随即担忧不已:“我明白了,这是针对景佑的!”
“大人此言何意?”
“这些蓝衣人的组织,不知为何在追杀景佑。这些天,我都让景佑与人同行,不可落单。但现在,他不就落了单了?”
“大人的意思是,那拐子叫来这么多同伙,分散我们,就是为了让景佑落单,好继续刺杀他?”
“没错。”
“可是,这些人的目的不是多拐一些小女孩当杀手吗?他们为何又要针对景佑?”
“因为景佑就是他们最近接的单子。有人出钱要他们杀景佑,可景佑天天与旁人同行,他们不方便下手。倒未必是打不过,而是万一景佑的同伴逃出去报信,会给他们增加麻烦。所以,他们要想法子让景佑落单。景佑往哪个方向追踪,你们还记得吗?”
“记得,是西南方向。只是,过了这么久,不知他后来往什么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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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这边出两个人,另外带上十个身手好的护卫,去追景佑,我也一起去。其余人等留下休息。你们只需把我带到景佑离开的地方,便可加快速度去追,我在后面慢慢寻找线索。”
“大人,您也要去?这太危险了。”
“我有办案经验,虽未必能找到人,但也能发现一些细微的线索。”
“大人,这些事还是交给我等,大人不要以身犯险。”
“本官既为县令,便不可拈轻怕重。更何况,那些杀手既然早已离去,我现在出发,不会遇见他们,自然没有危险。”
见云水谣坚持,士兵们便按照云水谣说的做。
他们选出两个身体最好、尚有余力的士兵,带着十来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和云水谣一起去找景佑。
其他几个士兵由于长途奔袭,已经比较累了,确实需要休息,便留在县衙的班房里。
他们一起骑马而行。云水谣虽会骑马,但不算擅长,速度比其他护卫慢些。为了把云水谣带到景佑失踪的地方,护卫们放慢脚步,跟在云水谣周围。
出城十五里,是一座荒废的寺庙。
有个士兵道:“大人,景佑就是在这里失踪的。当时我们追那拐子到此处,有一群蓝衣蒙面人从破庙里冲出来,跟拐子交换了麻袋,然后马上分头逃窜。景佑当时往西南方向追踪其中一个蓝衣人去了。”
云水谣点头:“好,那你们往这个方向寻找他,有线索就放烟花为号,没线索可以尽快回来,以自身安危为上。”
见云水谣如此关心他们,护卫们都十分感动,纷纷抱拳向云水谣施礼,然后领命而去。
云水谣也在后面慢慢地跟着。她觉得速度快不一定有用,景佑已经离开很久了,而且他和蓝衣杀手肯定使用轻功,在高处跳跃腾挪,地面上不会有太多痕迹,只怕盲目地追是找不到他的。
倒不如慢慢走着,也许能发现其他线索。
没过多久,就到了一个三岔路口。三条路上都有新鲜的马蹄印,那群护卫应该是兵分三路去找景佑了。看来他们也不能确定景佑到底往哪个方向去了。
云水谣却不能同时走三条路。她想了想,对这三条路稍作观察。左边的道路上落下了一些新鲜的绿叶,另外两条路没有。
洛县处于南方,气候温暖,有很多四季常绿的树木。如果不是外力的作用,这些新鲜树叶很少会掉落。
云水谣猜测,景佑应该是往左边去了。他追着那蓝衣人,两人使用轻功,肯定会踏着高处的树枝,这才把树叶踩落。
因此,云水谣便往左边的道路追。此后,每次遇到岔路口,她都按照这个方法追踪。
大约半个时辰后,她听见前方的树林里传来打斗的声音。她赶紧把马拴在一边,让它吃地上的草,以免发出声音。
接着,她悄悄往前走去,远远地看见一群蓝衣人在围攻一个黑衣少年。那黑衣少年偏过头来,正是景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