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在这里争论该不该恨师无治,宣病现在心里更想纠结另一件事。
……这横冲直撞的,要是师无治下次还想和他一起,他可不愿意了。
他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啊,宣病记得自己以前在民间看到的小话本都是□□的。
怎么到他这就,就只爽最后那一下?
“……师尊。”想到此处,宣病忍不住说,“周挽尘有和你说过,你房中的本事……很差吗?”
师无治看上去沉默了。
宣病瞬间感觉抱着他的这个怀抱紧了紧,然后他听到师无治干巴巴的说:“没有,我根本就没和……”
“那就对了,”宣病迫不及待打断他的话,“他肯定想维护你的尊严……但我不太想维护。”
毕竟这犄角旮旯、又黑黢黢的地方看起来不像仙族,像某个偏远地方。
他估计是要被师无治囚禁的,以后可能也少不了要和师无治那啥。
第一次就算了,以后他才不要每次都这样腰酸背痛!
师无治垂眸,蹙眉,不说话了。
“你多练练,”宣病闭了闭眼,“别再像狗一样了,真的好差。”
他也没想到‘差’这个词有一天能用到师无治身上。
如果不是师无治先天条件好……宣病真的会觉得根本就没有快乐。
师无治:“……”
眼见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像是要生气,宣病连忙服软,朝他怀里拱了下,闷闷的道:“腰好疼……师尊,揉揉。”
大抵男人事后都比较温情,又或许师无治真的吃这一套撒娇小连招。
他伸出手按了按宣病的腰,柔和的法力顺着指尖慢慢进去,很快疏解了疼痛。
宣病这下只觉得腰有点软,别的倒没什么了,他从怀师无治怀里抬头,望了望周围的摆设,“师尊,这里是哪里啊?”
问话的同时,还不经意间抬手揪住了师无治的衣角,一副很依赖他的样子。
师无治眼眸一动,“魔宫。”
魔宫里一片阴暗,只有幽微烛火,看不清具体摆设,但宣病刚才听到了自己声音的回音,听得出这里很大。
这床好像也挺大,不然他刚才就不会被师无治拽着脚腕从那头到这头……
“哦,魔宫啊……魔宫?!”宣病的声音逐渐拔高,他愕然抬眸,“什么?魔宫?是魔族居住的地方吗?你捣人家老巢了?!哪一脉的?”
——师无治瞬间眯起眼睛,“你知道魔族有好几脉?”
魔族在世俗中行迹较为隐秘,很少有人知道魔族分为好几脉。
毕竟仙魔大战都已经是三百年前了,如今的和平让许多人都模糊了魔族的印象,只记得所有人都说仙魔不两立,那场大战死了许多长辈。
所以很多仙族后人不清楚魔族具体在哪些地方。
更别提那些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世家少年了。
那些少年们年少时受家族庇佑,仗着天赋又拜入各派,最后下山历练,归来后,实力够的就称尊入派,成为人师。
实力不够的就各回各家继承家业。
“我在山下听过一些魔族传闻,听说他们分为九脉,是真是假我倒是不知道,但是……”
宣病眨眨眼,有点莫名的心虚:“师尊,你捣了谁的老巢啊?”
“没捣,自己建的。”师无治说,“在地底下。”
他早有劈山倒海之力,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宣病沉默了一瞬,忽然说:“我以为你会残暴的杀魔族……”
他的话外之音未曾出口——他想问师无治为什么入魔,为何杀凌霜派弟子。
可他问不出口。
师无治一顿,“我也会的。只不过没找到他们。”
宣病动了动唇,他本想问师无治,那你会杀了我吗?
可话到嘴边,他又不想知道答案了。
“师尊……”宣病又一次蜷进他的怀抱里,“那天你走火入魔的时候好可怕,还伤了我,特别疼,你还记得吗?”
师无治一僵,抬手摸了摸宣病的肩上那个被贯穿又被他治好的地方,“……隐约有印象。下次见到我红眼睛,就不要靠近了。”
“不可能,”宣病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还后悔没早点帮你呢,你不觉得那会你身边空荡荡的很可怜吗?不觉得差个人和你一起对抗吗?”
“……不过,你应该会觉得那个位置是周挽尘的吧?毕竟你们才是‘夫妻’,那我这样算不算是鸠占鹊巢?”
师无治听了他前半句话还有点动容,最后半句一出来,脸色直接黑了。
奈何殿中本就黑,因此宣病没有察觉他的神色,只是继续自顾自地:“以前在人间听不懂什么叫做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现在倒是明白了,好一个各自飞,怪不得你要杀他。”
絮絮叨叨一大堆,其实还是在问他为何要杀周挽尘,入魔和他有没有关系。
师无治:“他才是鸠占鹊巢。”
“?”宣病不理解了,“什么意思?”
下一秒,他感觉师无治抱紧了他,将头埋在了自己的肩颈上,忽然说:“……师非我师,友不是友,妻也非妻,你明白吗?”
宣病不太明白,在黑暗中抬手摸了摸师无治的脸,紧接着他僵住了。
——师无治脸上竟然有点泪水。
他第一次见师无治落泪。
“……怎么了?”宣病心疼了,凑上去,声音刻意软了一下:“什么叫‘师非我师,友不是友,妻也非妻’?”
师无治没有说话。
宣病想了想,努力解读,“师父不是你的师父?朋友不是你的朋友?妻子不是你的妻子?是这个意思吗?”
可这是什么意思?
师无治却只是又抱紧了他,像是抱着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
于是宣病也不说话了,他试探的张开嘴唇,笨拙的舔了一下师无治脸上的泪。
……原来仙的泪水也是咸的啊。
师无治呼吸一窒,抬手抓住了宣病,“住手。”
宣病眨眨眼,“?”
“再亲,你一个月都下不了床了。”师无治不明白他怎么这么会勾人。
宣病一僵,果然不敢动了。
但很快,他又再次拱进师无治怀里,“……那就再练练。”
“练什么?”师无治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直到宣病的手揽上了……
时间慢慢过去。
这一练,宣病真的很久没下床,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师无治没在他身边了。
“嘶……”
站起来的那一瞬,宣病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民间有句古话叫心疼男人是自己倒霉的开始。
师无治流几颗泪就给他心疼的不行了……那以后怎么办?
宣病无比苦恼,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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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又想:“可是,那是师无治诶。”
年少成名,三十六斩仙阵都没能给他杀死,还那么小就封了仙尊的师无治。
可一想到那么强大的师无治现在却只能挤在这犄角旮旯……宣病又有点恨了。
他恨那个人让师无治变成这样,恨那个人不是自己。
他恨得想把那个人碾成碎渣。
连他都没拉下神坛的人,到底是谁让他变成了这样?
“醒了?”
黑暗中,师无治的声音又响起了,他回来的刹那,屋内所有烛火都亮了。
宣病被烛光晃得眼睛一闭,回过神来,心说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他现在不大喜欢有光的地方了。
他喜欢在黑暗中摸索着师无治,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仿佛能看到师无治更多的、平时不会在光下展示的情绪。
“为什么不点蜡。”师无治坐了下来,抓住他的手。
宣病一愣,随即感觉手上一冰,低头一望,看见个银色的戒指。
戒指上有一颗镶嵌进去的、漂亮的冰蓝色宝石,做得恰到好处,并不突兀,大小也很合适。
“这是什么?”他不解的问。
“在有的地方,这代表相爱的人要永生永世在一起,互不背叛。”师无治抬手,宣病便看见了他的手上也有个戒指。
但师无治的戒指比他宽一点,也很漂亮。
宣病哦了一声,随口问:“你爱我?”
师无治顿住。
早已料到他是这种反应,宣病转移话题:“我饿了。”
实际上他不饿,他早就吃辟谷丹了。仙族有很多神奇的丹药,他历练时常常吃。
按理来说双修会让彼此的实力都更加强劲,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师无治堕魔的缘故,宣病并没有体会到那种修为飞涨的感觉。
想来师无治也知道这一点,是以并没说话。
“屋里空荡荡的,”宣病于是又眯着眼笑,“师尊,你破产啦?”
破产这个词也是以前师无治教他的。
说起以前,宣病可真觉得师无治有点毛病——他对自己时好时坏的。
自从那盒糕点一送,师无治就常常把他带在身边,还经常严格的检查他的修炼情况,偶尔会在和一些重要的人说话时也突然问他。
“小宣,你怎么看。”
每当这种时候,宣病都心里一惊,然后费劲的转动脑子想答案。
毕竟最开始他真的只是为了看师无治的脸呀,谁知道看着看着还被抽到答问题了呢?!
起初他答不出来,师无治还会提醒他,仿佛想看到他成长。
奈何几次下来,宣病对这方面都不感兴趣。
师无治只能换了一种方式教他。
可是那个时候,宣病记得自己根本就不想学,他只想和师无治一起练剑就好了,偶尔煮煮茶、做做糕点。
宣病觉得那样也很好。
直到……他做梦,梦到了师无治。
那是他第一次梦到不穿衣服,温柔的哄着他的师无治。
宣病吓醒了,他在雪莲花海里舞了一夜的剑。
现在想来,真是年纪小啊,那个时候竟然什么都不懂……
宣病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破产很好笑吗。”师无治面无表情的问。
宣病笑得呛了起来,“没、没有……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