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久没做噩梦了。”宣病喃喃着,摸了摸手腕上的疤痕。
当时好疼,但现在师无治亲过了。
以后阴雨天也不会疼了吧。
这个下意识的想法让宣病耳根一烫,有点羞赧,又想起来师无治用捆仙锁绑自己的时候。
他二十岁那年,是个不懂就问的年纪,在书上一接触到这种神奇的绳索,便跑去问师无治。
“师尊师尊,这仙锁可有解法呀?”
彼时正是月下,雪莲花海里置了一张桌子,师无治坐在桌边,借着月光看书。
月下的仙人望上去圣洁尊贵,雪莲花海里微风浮动,宣病不自觉的又被他吸引了。
直到手中的书被抽去,师无治扫了一眼内容,薄唇轻启:“有,下次见到案例,我会教你该怎么解。”
“案例?”宣病眨眨眼,觉得这个称呼很奇怪,但又想起什么,“师尊!你有捆仙锁吗?你可以捆我呀!把我当成案例,捆了再教我怎么解!”
师无治看上去顿了一下,紧接着手中便出现了一道白色的捆仙锁,朝他道:“过来。”
宣病小跑过去。
“跪下。”师无治抬眸,金色的眸子在月下显出一种奇异的漂亮,“跪在软垫上。”
他语气温柔,显然不想让宣病感到屈辱。
宣病也没觉得屈辱,嗖的一下就乖巧的跪了,毕竟平日里跪得也不少,凌霜派还很多都是跪坐。
师无治却站了起来,下一秒宣病只觉手上一凉,低头一看,捆仙锁已经将他捆住了。
这滋味不太好,宣病挣了下,捆仙锁却更紧了。
纯白的仙锁将他困在了这片雪莲花海里,将他宽大的衣袍收紧了,露出那柔软的少年身段。
窄腰、宽肩、长腿。
“这是还没有开封的锁,如果开封了,你碰到便会疼……下次若遇见开封的,不要用手直接去碰。”
师无治金色的瞳孔低垂,抬手摸了摸宣病的下巴,将其微微抬起——
宣病喉间紧了紧。
师无治的手却又掠过了他的锁骨——
“从中府穴,到瞳中穴,中脘穴,气海穴……”
随着话音落下,他的手也一步步掠过那些地方。
宣病没学过穴位,被他的动作弄得耳朵一烫,闭了闭眼。
若他此刻没有闭眼,便能看见师无治金色眼瞳里的一抹欲望。
“慢慢用仙力滑动,便可逃脱捆仙锁的束缚,不过疼还是会疼的,以后尽量别去做坏事。为师不好捞你。”
宣病恍惚了一瞬。
疼确实是很疼的,他从那座妖城回到客栈时,那被贯穿的四个血洞已经没有流血了,但翻开的皮肉疼得要命。
他记得刚下山那会儿,也受过这种伤。
那会儿华宥志死皮赖脸的跟着他,但他不愿意和华宥志在一起办委托。
有一次他就悄悄的自己出去了。
他低估了那个妖兽的实力,手臂上被咬得稀巴烂。
半夜回来的时候,他一推开门,华宥志就站在门后,冷冷的看着他。
“……”
宣病莫名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错觉,眉头一蹙,“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华宥志冷笑,“出去干什么了?”
宣病下意识就要回答,但话到嘴边又止住了,纳闷的看着他:“关你什么事?我师尊管得都没你严……让开。”
华宥志身形一闪,将他抵在门边,掐住他的下颌:“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说了,我喜欢你,我就是要管着你。”
宣病也不是吃素的,尽管手臂上还有伤,但法力还在,抬掌便掀开了他。
华宥志的表情看上去怔了怔,紧接着便笑了,“你真是给我惊喜。我还以为你一直都会是那单纯的、为情所困的样子呢。”
宣病觉得他说话好奇怪,仿佛下一秒要说,男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过来,我看看伤。”
华宥志却又开口了,趁他走神,直接把他拽到了桌边。
那道伤鲜血淋漓,深可见骨。
华宥志沉默了一下,掏出仙药,淋了上去。
宣病瞬间龇牙咧嘴,“疼疼疼!!”
“这么怕疼啊,”华宥志轻声说,“那你以后床上可有的受了。”
宣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华宥志却又问,“你喜欢大的男人,还是小的男人?”
宣病:“……”
为什么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他一时没有想出来哪里怪,犹豫了一下,“什么意思?年纪吗?”
华宥志又低声笑了,笑得很蛊惑,“你说是年纪就年纪吧……你喜欢年纪大的,还是小的?”
宣病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了师无治的面容,下意识跳开话题:“这不关你的事,回你自己的屋子去。”
“我不会回去的,不仅不回去,从此以后我还要和你在一张床上睡。”华宥志抬眸,乌黑的瞳孔深处泛出一点金色的光芒,一步步逼近他,像捕猎的兽王。
宣病咽了咽口水,往后一躲,“我才不要。你不是客栈的仆役吗?不打算回去了?”
他越退,华宥志越进。
“不回去了,我要追你。但有时候办急事,可能会突然消失,到时候你不必在意。”华宥志捉住他的手臂,抬起手,光芒一掠,“现在还疼吗?”
宣病一愣,低头一看,那里已经被包扎好了。
而除了开始的那一下,后续竟然没感觉疼。
……难道是因为刚才全把注意力放在华宥志身上了?
也不对,是药的问题吧?
“你这是什么药?”宣病抬眸问他,“效果真好。”
华宥志却没回答那个问题,而是道:“以后我不在,不许出这种危险的地方。”
宣病一怔,看着他的脸,莫名的又想起了师无治。
这语气……不不不,不可能的,师无治怎么可能会像刚才那样说话?
以前看见他受伤了最多也就扔瓶药给他,哪会这样?
“听到没有?”华宥志微微蹙眉,“发誓。”
宣病:“……不发,万一你有事不在,那我不得被雷劈吗。”
仙族的誓言受天道管束,没做到的话是真会被惩罚的。
“我随叫随到。”
宣病还是没有发誓。
他庆幸自己没有发誓,不然现在在魔宫里一想华宥志,那不得咔擦一道雷下来直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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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宫殿都劈塌吗……
塌了都好说,他主要怕师无治又问他一些奇怪的问题。
比如昨天情动时——
“我好,还是华宥志好?”
宣病:“……”我又没试过和他双修!我怎么知道!
他一时间忍不了这种恶趣味,一脚把师无治从床上踹下去了。
然后换来的自然是更猛烈的东西。
说起来,师无治这几天到底在做什么?
疑惑的种子在这一刻倏然发芽,宣病爬了起来,将脑海里回忆的思绪拂去,点燃了蜡烛。
一支亮了,整个屋子里的都亮了。
看清的瞬间,宣病一愣。
屋子里不是空荡荡的了,反而布置了许多精美华贵的物件。
“这是什么时候布置的?我怎么没印象?”宣病喃喃。
师无治竟然还真的把他说的话放在了心上。
那师无治还在魔宫里吗?
宣病抬手,在空中绘了个繁复的蓝色咒文。
他这几天也没白干,每次师无治和他做,他就借着吻在他身上种一点法力的痕迹,以便于他追踪师无治。
男人嘛,在床上时,他随便留什么都只会觉得他是小打小闹。
尤其是师无治这种……自以为掌控全局的男人。
宣病眼神一暗,那个咒文嗖的一下飞跃出去,再回来时,变成了白光。
这代表方圆百里,没有师无治的痕迹。
宣病一顿,当即又画了个传音咒。
他要给妖怪传个信,帮他查查师无治入魔那几天的事。
师无治不可能无缘无故入魔。
传音咒外很快连通了,传出一个慢吞吞的声音:“主人。”
这妖怪是詹家那座城里,宣病通过妖丹控制的暂时管事人。
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妖很好用,因为它们十分死心眼,只要掌管妖丹的人下一个命令,它们就会前赴后继的去完成命令。
而且,只要妖丹在手,就永远不会背叛。
妖怪们还有独特的传信方式,据说是能和成精的花草对话。
宣病懒得给这些妖怪取名字,直接问:“外面仙族可有出什么大事。”
那头窸窸窣窣一阵,大概片刻,妖怪开始按照查到的东西,照本宣科了:“有两件事。仙族悬赏一千万通缉宣病、师无治,还有师无治入魔,被凌霜派除名。”
竟然直接除名了吗?
宣病一顿,手指微微蜷缩,“他们俩的通缉罪名是什么?”
“师无治被妖魔夺舍,宣病帮助他潜逃——主人,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是和你有关系吗?”
妖怪并不知道他就是宣病。
宣病却感觉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了——他的脑海里只有那一句,“师无治被夺舍。”
“夺舍?!”
夺舍即原主死亡,妖魔趁虚而入夺取这具身体。
妖怪听到他提高声音,又补充道:“对,夺舍。他们说是在冲关时被妖魔夺舍,凤情带着弟子进去时,师无治就已入魔。”
“可是……”宣病想说什么,又感觉到了什么,倏然抬手擦去了符咒——
殿外适时响起了脚步声。
师无治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