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由唐妈妈亲自陪护，两姐妹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
洗漱后的唐挽柔头顶冲地板歪躺在床尾价值32万的真皮沙发上开始发愁。
听曾俊安说，他们家可能要破产了。
由于近期国际局势紧张，A国擅自修改了国内钢材进口标准，导致洪钢这大半年来生产的钢材不符标准，无法交付出口，这些订单在签约之初仅收取了不到20%的定金，剩余的货款无法结清，前期的生产投入的资金太多，这一来一去产生了巨大的缺口。
这几个月来，唐国清四处筹钱，实在没办法了，才会出让西郊的钢铁厂。
曾俊安曾经提议向霍家求助，但被唐国清一口回绝了。
本来自己能有现在这番成绩，霍家就出了不少力，眼下两家联姻在即，他实在不想把老战友拖进自己这烂摊子。
这个消息对唐挽柔来说真可谓晴天霹雳。
在现实世界里刮刮乐都中不到2块钱就算了，到了游戏世界，才半个月就把大富豪爸爸瘟破产了。
难道这就是人家说的那种，天生的穷痞子？
真土嘛操蛋啊！
“系统系统，这个时候你高低得出来走两步吧？”
不出所料，没有任何回应，这个破游戏系统，除了会发那种抽象指令以外根本什么忙都帮不上。
没给她添乱都不错了。
说到这个，唐挽柔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抓起手机，迅速调整姿势，盘腿坐直，翻出之前收到的指令查收提示。
“超时将会被系统判定为未完成，同时触发副本剧情线……”她喃喃念出这句话。
今天发生的这些事，难道是因为她拒收游戏指令而触发的副本剧情？
应该不会这么邪门吧，她摇了摇头，有点不敢相信。
正当唐挽柔陷入思维混沌之时，阳台那边传来“咯噔”一声，好像有东西掉进来了，一开始她没在意，没想到随后玻璃窗又被什么东西砸出了声，她一脸疑惑地走过去拉开窗帘，借着月光看清了阳台地上的小石子。
莫名其妙！
唐挽柔双手搭着阳台栏杆四处望了望，发现有个男的正背对着他们家，斜靠在院子外面的一棵大树旁，好像在打电话。
这石头是他扔的？
打电话就打电话吧，手还那么贱，有病……
她正要联系物业，可手机还没拿起来，隔壁却传来一阵熟悉的电话铃声。
唐挽柔觉得奇怪，便循着声音走了过去，一直跟到门口，忍不住开了一道缝儿。
此刻，她的姐姐唐挽月像做贼似的，拿着手机蹑手蹑脚地往楼下走，灯也不开。
唐挽柔眉头一皱，嘴角微抿，有点摸不着头脑，啥玩意儿，你俩大半夜一起搁这搞抽象呢？
唐挽柔按捺不住那颗八卦的心，尽管什么也听不见，但还是偷偷躲在落地窗帘后面，明明没干什么，却有一种藏在别人床底捉奸的感觉，紧张得不自觉拎起外层白纱帘一角挡在口鼻处。
好嘛，还真是来找她姐的，她姐这边刚小心翼翼地带上院门呢，那男的冲上来就抱住她姐，惊得唐挽柔一口抿住了窗帘。
幸亏她姐脑子还算清醒，赶紧推开那男生，二人牵着手朝中心花园反方向走去，唐挽柔想起来那儿有一小片山坡……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的，他俩不能有啥事吧，要是真给人儿子戴帽，霍唐两家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那她的富二代生活岂不是危上加危……
不行，她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带着坚定的捍卫自身利益的决心，唐挽柔像头小牛犊似的冲出了家门。
拉拉小手亲亲小嘴什么的那都是小问题，绝不能出现赤色鸳鸯肚兜挂在狂徒腰上的情形！
唐挽月刚靠在心上人怀里，才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个开头，就听见树林那边传来什么声音。
她瞪大眼睛，眼神有些不安地环顾着四周。
在她右前方的石头小路边，唐挽柔趿着一双拖鞋，自以为隐蔽地在几棵根本遮不住她身影的树干之间来回切换身影，俩柳树枝子一般的细胳膊扒着树干巴巴地朝他们那边看。
刚刚她一阵风似的跑出门后冷静了一些，觉得自己有点太勇了，于是打算先藏起来偷偷观察一阵，结果刚小心翼翼地伸出半个头，冷不防就跟唐挽柔水灵灵地对视上了。
“柔……柔柔！”唐挽月吓得瞬间坐直，连站起来都忘了，仰着头喊她妹妹的小名，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刚在楼上唐挽柔没看清楚，这男生居然长得挺周正，戴着副眼镜斯斯文文，不是斯文败类的那种斯文，一点看不出来是那种会半夜翻墙会佳人的浪荡子。
这人是真稳如泰山，三更半夜搂着别人的未婚妻都被抓包了，居然面不改色，一副那种“嗨，吃了吗”稀松平常的样子。
再看一眼她那正满脸焦急，目光不断在自己身后逡巡着姐姐。
唐挽柔无语，你现在知道急了，不过她还是尽力克制自己的表情补充道：“别看了，就我。”
说完，她眸光一转，眼神狠狠盯住那个双手还环在她姐胳膊上的男生道：“我姐姐她有未婚夫，你知道吗？”
“柔柔！”唐挽月这才彻底回神，从地上弹起来上前一步拉住妹妹的手，“那个，你先别……”
唐挽柔感觉她抖得厉害，也不想让姐姐太难堪，于是听话地闭上嘴。
那男生听了唐挽柔的话，面上仍旧没有一丝惊讶，上下快速打量了一番唐挽柔后，他上前一步，正色道：“可你姐姐不爱她，我们去年2月就在一起了。”
去年2月……唐挽柔滴溜着眼珠子快速复盘时间线，现在是10月，唐挽月和霍政衍订婚才不满1年，却跟这个男的谈了1年半……
“闻砚！”唐挽月被自己妹妹发现地下恋情本就尴尬得手脚不安，唇角微抽，现在她脑子一片浆糊，根本处理不了眼前这令人抓马的危机，还是先各自分开，冷静一下，“我先带柔柔回家，有什么话晚点再说。”
说完，不等那男生有任何反应，拉起妹妹就走，到家后她直接把人带进了自己卧室，然后整个人往床上一扑，枕头都给她震下来了。
“你打算怎么办？”
今天晚上能装死，那后天的领证，下周日的婚礼呢。
唐挽月眼眶红红的，她把头微微侧过来，眼里是一片茫然。
唐挽柔见她这副样子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恼，她知道自己这位姐姐一向懂事乖巧，性子柔和，但同时也缺乏主见，从小到大什么事都是爸妈给安排好，缺乏独立处理事情的能力。
现在不仅要担心两家关系因此恶化，更怕这姐恋爱脑被渣，那男的恐怕还不知道他们家已经快破产了吧。
“闻砚不是那样的人。”唐挽月小声为心上人辩解，“他爸爸妈妈都是医学教授，爷爷是老师，家风很正的。”
听起来好像有几分道理，细究一下就知道逻辑不通。
“高知家庭确实素质比一般家庭强，但这不是人品保证书啊，你也没在他们家生活过，反倒是霍伯伯家，咱们不是更了解吗？”
“可我不喜欢他呀！”唐挽月眨巴着一双无辜大眼。
唐挽柔白眼差点翻上天，忍不了一点，脱口反问道：“去年订婚的时候你不说？”
她急得直挠头，忍不住站起来围着唐挽月走来走去，片刻后压低了声音。
“你现在是既放不下那个人，又不敢跟爸妈说你想悔婚是吧。”
唐挽月撇着嘴点点头：“我本来想跟闻砚一起去国外，但他的事业都在这里，而且我们也还是怀着得到爸妈认可的希望。”
希什么望，认哪门子可，要是订婚前说还有转圜的余地，这都火烧眉毛了。
大姐，你真是好日子过得太久太顺了。
人的脑袋瓜里至少不能都是椰子水吧。
“不喜欢也可以嫁，感情可以培养的，以后就喜欢了。”
先婚后爱撒，游戏剧情早都提示了，拜托姐姐多少看在钱的份上把这出偶像剧演完吧。
唐挽月咬着下嘴唇，坚定地摇了摇头：“柔柔，你不懂，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不可能接受得了另一个的。”
“可你如果不给霍伯伯当儿媳妇，爸爸怎么面对他们，现在公司又出事了，还得指望人家帮助我们东山再起呢。”
说实话，这些年，霍家为他们家做的已经很够意思了，这次公司出事，连霍政衍都帮了不少忙，现在的局面已经不完全是霍家欠唐家。
在两家情义正浓时，唐挽月嫁进霍家，那他们就是真正的亲人，亲戚之间互相扶持很正常的呀，否则他们家就真成了无底洞，靠着救命之恩一辈子吸霍家血，总有一天人家也会厌烦的。
唐挽月闻言，心里内疚不已，但又实在想不出办法，愁得又开始淌猫泪。
“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定是我嫁给他呢。”
唐挽柔心道，不是你还能是谁啊，你长得好，性格好，尽管不够聪明，但胜在凡事认真对待，既有爸爸的有情有义，又有妈妈的柔顺温和，笨蛋美人超级吃香的好吧，何况还是霍家当自己女儿养大的。
人帅钱多、聪明稳重的老公，通情达理、慈爱有加的公婆，二人青梅竹马，金童玉女，霍家家底比万里长城都厚，几十辈子的富贵，竟然哭着喊着不嫁，真的不是很能理解你们这些有钱人的思维。
唐挽柔心想，要是这时候找霍家坦白，两家一合计，人家同意改让我嫁过去当少奶奶，做梦我都能笑醒。
这剧情好熟悉，只不过偶像剧女主一般是被迫替嫁，唐挽柔本人却是非常主动的，就那种“你不愿意嫁，我可以啊，我想嫁～”
唐挽柔此刻脑瓜子飞速运转，瞬间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姐，你坐好，从现在开始认真听我说。”
唐挽月一边擦眼睛一边任由唐挽柔把自己拉起来。
“后天，你还是按照原来的安排，跟霍政衍去民政局领证……”
管你爱死爱活的，唐婉柔心想，就你这么个傻白甜，与其被外头男人骗不如被亲妹妹骗，只要把证给领了，后头的事自然就成了。
结果她话才刚开了个头，唐挽月吓得美目圆瞠，连连摆手：“不行的不行的，柔柔，我其实……”
唐挽柔直觉不好，果然下一秒唐挽月开口就是杀招：“我……已已经……有了……”
这句话如同平地起惊雷，直接把唐挽柔劈得脑子发懵，好半天才回过神。
有了？是她理解的那种有了？！
唐挽柔现在可以完全确定，这一切都是那个破系统搞的鬼。
为了逼她这个反骨玩家回归剧情设定，随意改变其他角色的人生轨迹。
正常系统：玩家有难，大开金手指！
抽象系统：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她闭了闭眼，咬牙切齿地一把按下唐挽月乱动的手，几次转换呼吸直至完全消化这个信息后才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只是前后意思已经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是真让你们领证。”
随后她突然靠近唐挽月，附在她耳边将自己的计划细细道来，“你这样……”
唐挽月的嘴巴随着她的描述越张越大，特别是最后一点，她直接吓得抱住了妹妹的肩膀。
“这能行吗，即使霍伯伯认了，爸爸那关也过不去的。”
“爸爸生气，大不了打我一顿，更何况他现在人都没醒，那个时候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总不能让霍政衍刚结婚就离婚吧。”唐挽柔主打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现在怀着别人的孩子，这个时候无论退婚还是结婚，两家关系都会受到影响。”
反正都是霍家的女儿，娶谁不是娶。
可准新郎却不是这样想的。
“明天我会去民政局申请婚姻无效！”
霍丰刚进门把手上的外套递给阿姨，就听见餐厅那边传来霍政衍的声音。
霍政衍得知婚礼照常举行，父亲打算将错就错让自己娶唐家的小女儿时，脸色直接黑成了锅底，秘书站在两米开外都能感受到他周身的低气压。
当晚他就推掉了所有应酬，回了老宅。
因为在家，他换了一身藏蓝色的针织马甲套装，休闲的衣饰虽然一定程度上中和了他身上那种锐意，但丝毫不能减缓这句话里透出的坚决。
法务部从工地招的的律师吗？领完证居然都不看一下，新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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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身份信息都不对。
某律师要是听到了霍政衍对自己专业的质疑只怕会憋出内伤。
且不说现在结婚都不需要户口本儿了，谁家好人连领证都委托别人去啊，证给你拿回来三四天了都没发现你老婆信息不对，豪门联姻尚且如此，果然这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霍妈妈看着眼前的汤羹，手里的勺子舀起又放下，她理解丈夫的苦心，却也心疼儿子的懂事。
之前阿衍眼都不眨地答应和挽月结婚，就是听他父亲说，唐家叔叔因为救了自己而失去了唯一的一个儿子，必须以两家联姻的方式让阿衍替那个死去的孩子向国清夫妇尽孝。
实际上阿衍其实对挽月也没有多少男女之情，只是出于未婚夫妻的关系，尽力去培养感情罢了。
“阿衍，挽月挽柔都是跟你一起长大的，挽柔她平日里不怎么说话，但性子也很好的不是吗？”霍妈妈试图给儿子做思想工作，她其实不大理解为什么两个女人的情感起点是一样的，挽月可以，挽柔却不行，“当然，领证这件事她确实做的不妥，她才24岁，正是容易为爱所困的年纪，一时冲动也能理解。”
况且挽月挽柔这一对比，霍妈妈甚至觉得，挽柔至少爱她的儿子。
“我和你爸爸不是非逼着你一定要对她还以同样的感情，至少你可以尝试着接受她，照顾她，你唐叔叔的情况你也知道，叫咱们家怎么忍心呢。”
再说了，只要人好，那感情什么的都是可以培养的嘛。
霍政衍闻言，不以为然地露出一个嘲讽的笑：“难道咱们家做的还不够多？”
即使是报恩也该有个限度，唐挽月的出走也让霍政衍开始重新审视霍唐两家的关系。
她在信上说花了三年的时间确定对霍政衍的感觉并不是男女之情，因此不能嫁给他，而一直以来，她不敢说出真正的想法，害怕因为自己的任性伤害到两家人，每天又愧疚又害怕，无奈才选择逃避。
这番言辞，霍家包括霍政衍在内不但没有怪她，霍丰夫妇反而更加心疼她。
以前的霍政衍无所谓娶谁，可现在的霍政衍渐渐反应过来，用子女的婚姻去偿还父辈的恩情，简直荒谬。
“不够！”霍丰的身影出现在长桌那端，声亮如钟，一锤定音，只有在这件事情上，他并不打算给儿子拒绝的权利，“只要我还站在这里，你还能认我这个父亲，咱们家就永远亏欠你唐叔叔一家。”
“丰哥，有话好好说。”
看着一向懂事孝顺的儿子被丈夫一句话噎得脸都快抽抽了，霍妈妈赶紧站起来缓和气氛。
“您有没有哪怕一次……”霍政衍握着筷子，冷硬地抿着唇，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父亲，“觉得这样做对我不公平。”
霍妈妈看着儿子英俊的眉眼间此刻尽是倔强，心中很是不忍。
“那谁对你唐叔叔一家公平，如果没有他，你早已失去你的父亲……”他转头看向站在身旁的霍妈妈，“你今天所拥有的一切源自于我，而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源自于你唐叔叔。”
“作为父亲，我当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和心爱的人一起白头到老，像我和你妈妈。”霍妈妈听到这话，感触颇深，霍丰拍了拍妻子抓住他臂膀的手，“但是，咱们家欠他们的不是钱，更不是情，而是两条人命！”
甚至差一点点就是三条命，假如那个男孩顺利生下来了，也许唐夫人也不会再次面临生死大关。
霍丰的话，压得霍政衍喘不上气。
他不是不能娶唐挽柔，只是厌恶了继续背负这种道德枷锁的感觉。
他一直都被霍丰夫妇教养得很好，外头的人谁不知道霍家少爷虽然长着一张三不搭四不理的冷峻面孔，但行事端方，有礼有节，凡事克己由人，像极了他的父亲。
理智告诉霍政衍，即使以命相抵，他也只有一条，所以事做的再多，钱给的再多，还是不够，可感情上他已无法认同将个人幸福也当作偿还的筹码。
但他到底不是纨绔，做不出那种为了虚无缥缈的感情抛家弃业、忤逆父母的事，所以无论公平与否，于他而言已经毫无意义。
看到儿子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霍丰知道，有些话他永远不必再说了，他无奈在心里叹了口气，只留下一句“好好筹备婚礼的事吧”就上楼去了。
几天后，霍家如约给了唐挽柔一场盛大的婚礼。
婚礼现场几位主角当中，除了霍丰夫妇以外，就只有唐挽柔最高兴。
唐国清至今没有苏醒的痕迹，唐妈妈笑得勉强，家里的变故接二连三，这些日子她的眉头就没松缓过。
霍政衍那边就更别提了，完全就是例行公事，筹备婚礼那几天硬是连面都没露，唐挽柔一度担心结婚典礼他也要委托私人律师出席，毕竟领证那次人家就这么干的。
话说回来，唐挽月留下的那封信其实是出自唐挽柔之手，信上有意隐去了部分事实，除了她想要帮姐姐挽尊以外，最重要是尽可能降低真相对两家关系的伤害。
在医院，她主动承认自己对霍政衍早已心生爱慕，得知姐姐萌生了退婚的想法，一时昏了头，教唆姐姐离开前帮忙用自己的身份信息跟霍政衍领证。
她知道，只是这些话的分量还远远不够，于是她又搬出唐国清。
这事办的不地道，她自己都心虚，可她知道霍丰一定会答应，唯一的变数是霍政衍。
看着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老战友，霍丰夫妇不胜唏嘘，如今他人还不知道几时才能恢复，公司那边唐夫人向来不懂不管，挽月不见踪影，挽柔年纪又小。
罢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能周全两家。
两位长辈确实无所谓哪个做他们家媳妇，但她听说准新郎霍政衍前几天直截了当地拒婚了，只不过……
拒绝无效。
唐挽柔一边将手挽上霍政衍的胳膊，一边在心里连连抱歉，尽管霍政衍一直到婚礼结束都没跟她说几句话，二人全程几乎零互动，她就跟挽了根路灯杆没啥区别。
但唐挽柔还是给出了客观评价，这位帅哥涵养是真的好，心不甘情不愿到这种程度，社交场上的功夫仍是一点没落下。
不过唐挽柔转身就把这些抛诸脑后，反正她图的也不是他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