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合作
    她假扮的身份“卡森”有三天没有出现在酒馆中。

    除了向灵之森林的祭司询问情况,卡桑德拉也尝试着通过书写信纸,求助于阿西娜老师。

    但让她疑惑的是,老师给出的信息与瑞奥尼斯是不太一样的。

    【法器对于女巫确实重要,但它的本质只是媒介,本身并不具备什么魔力。】

    卡桑德拉提笔问:“但失去法器的女巫会不能运用能力,这难道还不算重要吗?”

    【这并不是经过实验得出的准确结论,只是推测,因为大多数女巫脱离法器之后不能将魔力运用自如。卡桑德拉,当你获取信息的时候,不要下意识相信它,即便告诉你的人是可信的。】

    卡桑德拉脸颊有些发烫,她确实犯了个轻信的错误,森林祭司并不是女巫,他了解到的信息确实也会出现错误。格蕾丝夫人的法器并不在身边,但自己却差点中招,被她蛊惑诅咒。

    “谢谢您,阿西娜老师……如果不是您当时提醒我,恐怕我就要莫名其妙和一个小女孩儿结婚了。”她垂下眼睛,真诚表达感谢。

    为什么做事不能再谨慎一些?难道是炼金术养肥了胆子,觉得其他普通人根本伤不到自己?

    她暗自反省,深深觉得世界还是很大,哪怕这个小镇看起来平静偏远,依旧蕴藏危险。

    【这并不是出于我意志的做法,只是这件炼金物品的附带作用,你的药剂已经学得不错,或许是时候开始学习炼制物品了。】

    阿西娜老师否决了感谢,却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概念——炼制物品。

    “炼金物品?就像信纸这样的?”卡桑德拉很惊讶,她以为自己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接触到这一步。

    【你所遭遇的危险是药剂不能应付的,卡桑德拉,你需要更快地变强。】

    老师的回答像一记重锤,卡桑德拉低下头,只有沙沙的书写声在信纸上响起。

    “是我做错了吗?我应该缩回安全的区域再多学习一下基础?”她忐忑不安地写道,像个考试没得到好成绩的学生。

    【用不着,卡桑德拉,我喜欢你的正义感,如果你不是一个贵族家的女孩儿,或许能有机会成为一个骑士。但炼金术同样能够帮助你主持正义,无论学习什么,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应用,除了药剂,你要掌握更多用于自保或攻击的技能。】

    卡桑德拉感动又羞愧,除去炼金术,她实在放了太多心力在其他事情上,打探情报,琢磨目标的心思,甚至亲自涉险……她实在不像一个专心学习的好学生,但阿西娜老师却没有因此责备她,甚至为她考虑了更好的学习方式。

    “我记得您曾经提过其他的学生,”她在道谢后好奇地问,“我是您所有学生中最不专心的吗?”

    【学习一门学问的目的可以不单纯,卡桑德拉,很多学习魔法的孩子可能只是觉得很酷,也可能是想成为大魔法师,收获财富和地位,让每个见到他的人都战栗敬畏,你或许会是我所有学生里最勇敢的一个。】

    她或许察觉到自己讲得太多,话锋一转,开始指导卡桑德拉使用药剂,将身边最常见的餐刀作为试验品,进行炼金方面的改造。

    关于餐刀的炼金改造一阶段成功,卡桑德拉长舒一口气,终于能够以“卡森”的身份前往酒馆。

    她不想赌钱,所以特地选在晚上去,这会儿楼上的赌场生意正是最忙碌的时候。

    作为老板的威廉会承担掷骰子和发牌的工作,但也只为最有身份的那桌客人服务。卡桑德拉的钱袋还没那么有分量,自从进了“兄弟会”,还没在赌桌上碰到过威廉。

    一般帮其他桌发牌掷骰子的都是老板请来的帮工,或者干脆是赌输太多的佣兵,威廉的账本上欠得最多的几个人很有可能还不上债,只能打工抵债。

    卡桑德拉碰到过乔尼,这个做伪证抵债的魔法师似乎和威廉的关系也不算好——乔尼的魔法天赋很一般,擅长的领域也不多,够不上去魔法学院的资格,也没那么多钱交学费。

    罗丽丝“失踪”之后,其他的佣兵都对这小子有些畏惧,他们或许搞不清这件事里乔尼扮演什么角色,但过分瘦弱还需要施咒的魔法师也不受欢迎。

    明明是具备魔力的法师,却会沉迷这种金钱赌场的生活,甚至去讨好赌场的老板……卡桑德拉当时很好地忍住了鄙夷,但这似乎就是威廉老板的目的——

    嚯,魔法师很厉害?上了赌桌,魔力有什么用?还不是输得两眼通红,不肯下桌,总觉得自己有翻盘的机会?

    酒馆的老板果然不在大堂,楼上却隐约传来笑闹叫嚷的声音,如果仔细去听,还能听到发筹码时哐哐搓搓的杂音。

    卡桑德拉只点了一杯牛奶,她并不喜欢喝酒,太晚喝酒可能会影响睡眠,况且她今晚的目的也不在喝酒。

    玛丽沉默着走过来帮她下单,双眼红肿,漂亮的蓝眼睛也失去神采:“…一杯牛奶?好的,卡森先生。”

    卡桑德拉心里转过几个猜测,关切地问她:“怎么了,玛丽?格蕾丝夫人最近出事了?”

    玛丽咬紧嘴唇,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她没有回答,径直去后厨拿来一杯牛奶,先送到卡桑德拉的小桌上。

    卡桑德拉将杯子推到她面前:“喝一点,别哭出来,女孩,或许我能帮到你。”

    “妈妈的身体更差了,”玛丽看起来毫无胃口,她勉强喝了一点牛奶,手指紧紧攥住围裙一角,“父亲去看了她一次,我不知道他们吵了什么…妈妈咳嗽得吐了血,脖子上还有一圈勒痕,她不让我告诉南希,就连‘黑杰克’也受了伤,他在地上爬不起来……卡森先生,怎么办?”

    她的脸颊上有泪水慢慢滑落,这个小姑娘的个子挺高,脸庞却很稚嫩,那双蓝眼睛一点情绪也瞒不住,在看到熟人的时候会闪闪发亮。

    她才十三岁,母亲是个失去力量的女巫,父亲买凶杀人,开设赌场,甚至可能还在打亲生女儿的主意……

    一名女巫觉醒需要深刻的情绪波动,什么才能让一个小姑娘情绪崩溃?母亲去世?被迫结婚?或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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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更加可怕的事情?

    欢乐总是比悲伤要昂贵得多,卡桑德拉并不觉得威廉是对女儿这样温和的人,他选择隔绝孩子与母亲的联系,很像将财产分开保存——一样正在持续产出价值,另外一堆还没有获得价值。在这样的算计下,亲情能有多少生存的土壤?

    或许,或许……格蕾丝夫人真的很爱玛丽,这个女儿会带着“医生”偷偷来治疗她的病痛,会好好对待那条聪明的大狗“黑杰克”,让他陪伴孤苦的母亲,所以她才会铤而走险,动用自己的魔力,企图蛊惑一个年轻的男人,永远保护这个越大越具备价值的孩子。

    她是女巫的后裔,流着母亲的血液,总有一天会具备魔力,也就具备被人忌惮垂涎的价值——

    卡桑德拉在衬衫里摸了半天,才掏出一块手帕,她想起十五岁女巫觉醒的事情,心里一软。

    “你现在能带我去见格蕾丝夫人吗?”她终究下定决心,“我有个小计划,或许能帮到你的妈妈。”

    玛丽擦掉眼泪,表情重新变得坚定又平静,她对上卡桑德拉的视线,轻轻解释了一句:“父亲讨厌我的眼泪,我不能让他看出来我在关心妈妈。”

    “请跟我来吧,卡森先生。”

    她们这次需要绕的路更远了,甚至翻过了后院的土墙。不远处是一架横梯,玛丽带着歉意看向卡桑德拉,她嗫喏着说:“父亲对于妈妈看得更加严格了,他不允许其他人去看望她,只有仆人每天爬上横梯,从窗子里给妈妈送饭,再把一些残渣和盘子收下来。”

    上次爬窗是什么时候?好像是逃婚的晚上。

    卡桑德拉硬着头皮上了横梯,她不敢确定这玩意儿是否牢固,只能确保自己的每一步都是稳当的。

    威廉为什么要这样看守格蕾丝夫人?她怀着孕,本来也走不远,正处在最虚弱的时期……难道是因为玛丽提到的冲突?

    卡桑德拉觉得这很有可能,她上次拜访的时候,格蕾丝夫人的精神就好像处在不稳定的状态里,她像一团火药,只需要一点火星就会炸得轰轰烈烈——就像已经不打算活下去一样。

    等等,不想活下去?卡桑德拉背后一凉,她咽了口唾沫,加快了爬梯子的速度。

    “我已经快要死了。”

    “玛丽,你喜欢卡森先生吗?”

    “看起来真是般配。”

    “我要你发誓,发誓永远照顾玛丽,让她幸福快乐。”

    “我是女巫!天生具备语言和诅咒的能力……我的血液里流淌着魔力,我们生而不凡!”

    她终于爬到了梯子的顶端,撩开窗帘就能打开窗户——卡桑德拉从窗台翻进房间,这是个位于高处的房间,而格蕾丝夫人正在床边。

    她艰难地掀开被子,正中央的大滩血液触目惊心。这位金发的美人转过脸,卡桑德拉在那双澄澈的蓝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身影,一张由于气喘吁吁变形的脸。

    她也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沙哑却响亮:“与我合作吧,格蕾丝夫人,我也想杀掉您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