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好闺蜜
    “你……”

    等小刘追出去,哪里还有胖婶的人影,他嘟囔着骂了一句,垂头丧气走回工位。

    旁边的同事见了,乐观道,“别气,到时找她男人要钱,他不肯给就去找主任,还就不信治不了她。”

    “对呀。”小刘猛的一甩脑袋,自己怎么就没想到,看来是被胖女人气很了。

    ……

    杨三壮一路跑回家属院。

    到了家门口,发现大门虚掩着,侧耳仔细一听,屋里一片寂静,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难道是出事了?妻子那么孱弱的身子哪里是老娘他们的对手?

    这么一想,杨三壮用力推开木门,大跨步跑进院子。

    眼前一幕让他高高提起的心落回原地。

    大厅里。

    杨漫语母女坐在小板凳上,手里忙活着,有说有笑,一点也不像是被欺负的样子。

    “爸,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上班吗?”

    杨漫语一抬头,目光就对上站在门口,满头大汗,胸膛剧烈起伏的杨父,很是诧异。

    “美玲,你没事吧?老家今天又来人找你麻烦了?”

    杨三壮连一个眼神也没给自己女儿,此时他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妻子。

    杨漫语对这种情况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反正父母是真爱,她只是一个意外。

    从小板凳上站起身把空间留给父母,等她从厨房端着两杯水出来,就对上杨父略带嗔怒的目光。

    她刚重生回来,还没来得及和父亲倾诉思念之情就要开始接受教育?

    “爸,喝……”水。

    “你给我站好。”杨父神情冷冽,语气严肃。

    “我……”

    杨漫语端着搪瓷缸的手僵在半空,瑟缩着身子偷偷往老妈身边挪了挪。

    “好了,好了,她爸,把你的臭脾气收收,看把孩子吓的。”

    杨母一开口,杨父整个人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脸上的怒气尽数散去,尴尬的咳了咳。

    “不是去相亲吗?这么快回来,怎么,两人没看对眼?”

    “我……”她该怎么和父母解释,她这辈子不想和对方扯上关系,“爸,我没去相亲,我去报名了食品厂的财务招聘,还有,我以后不打算嫁人了。”

    “你这是要气死我。”杨父额头青筋直跳,四下张望,想找个趁手工具对女儿来个爱的教育。

    一时间,屋里热闹不已。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清丽的女声。

    “小语,在家吗?”

    这个声音……

    是张娇娇,曾经自己的好闺蜜。

    “爸,妈,我出去看看。”

    杨漫语和父母说了一声,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院外,张娇娇正惦着脚尖,身子斜靠在门框上,探头朝院中看来,见到杨漫语那一刻,立马站直身子,脸上挂着如沐的笑容。

    “漫语,你真的在家呀!我听说,你今天去相亲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张娇娇一副关心的模样,只有杨漫语知道,她笑容底下是一张怎样恶毒的嘴脸。

    前世,两人同住一个家属院,从小一起长大。

    杨漫语一直以为两人是最要好的朋友,直到嫁人后,才看清她的嘴脸。

    刚开始,张娇娇时不时会去找自己,说些贴己话,当发现自己联系不上顾桓,生活深陷泥潭时,并没有伸手拉一把,反而时不时在自己面前秀优越感。

    因为那时,她已经嫁给钢铁厂小组长,虽然后面厂子破产了,可因为前几年自己借她钱买了一套房产,拆迁后得了四套房,日子过得还是有滋有味。

    再次见面,一切仿佛还在昨天。

    “小语,你怎么不说话?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可以跟我说,我们一起想办法。”

    张娇娇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

    “你怎么来了?”杨漫语语气冷淡。

    “你……小语,出什么事了,是今天相亲不顺利吗?”张娇娇伸手想去拉杨漫语,却被她快一步躲开。

    她怏怏缩回手,脸上一闪而过的怨怒,思忖两秒,继续,“漫语,既然相亲不成功,我们两一起去下乡吧,一起投入广阔的农村建设中,在哪里一定能够实现生命的意义。”

    下乡!

    杨漫语想起来了,前世,她早早嫁人逃脱下乡的命运。

    一天,张娇娇哭啼啼跑到自己面前,说她不想下乡,让自己给她想办法。

    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脑袋一热就答应了,跑到父亲跟前让父亲一定要在肉联厂给张娇娇找份工作。

    父亲拗不过自己,拉下老脸跟厂领导申请了一个临时工名额。

    就因为这事,车间主任还记恨上父亲,要知道,当时车间主任可是要把名额留给自己女儿的,就这样被父亲横插一脚,后面,他在工作中没少找父亲麻烦。

    越想,杨漫语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她当时是多没有脑子呀!

    “娇娇,你上个月跟我借了十块钱,你说这个月还我,这都月底了,你什么时候还我钱?”

    “还钱……”

    张娇娇“唰”的一下,一张脸涨得通红,眼底带着丝丝埋怨,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支支吾吾。

    “小语……我……我没钱。”说着偷偷瞄了杨漫语一眼,小声嘟囔,“小语,你这么有钱,十块钱还跟我算,太小心眼了,我们可是朋友。”

    杨漫语以为自己听错了,“张娇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打算还钱了是吧?”

    “小语……我……我是手里没钱,有钱,我一定会还你。”

    杨漫语才不会惯着她,“张娇娇明天我要见到钱,要不就上你家去。”

    说完,不再理会张娇娇,转头“砰”关上院门。

    张娇娇咬着牙,恨恨地跺了跺脚,阴毒的剜了一眼紧闭的木门,不甘离去。

    张娇娇离开杨家,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出了家属院。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张娇娇在城东棚户区一栋低矮的木屋前停下。

    她先是紧张兮兮四处张望,见周围没动静,才伸出手“叩……叩叩……”敲门,敲门声一短两长。

    “谁……”很快,屋里传出一个警惕地嗡嗡声。

    张娇娇整个身子趴在门板上,用气声回,“老六哥,是我。”

    很快,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

    张娇娇顺着细小的门缝快速挤进屋内,“啪”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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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同时被人关上。

    ……

    西街古城。

    石拱桥旁凉亭的石凳上,一个理着三七分,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子正低头用笔在纸上画着什么。

    他身上的白衬衫在满是黑灰蓝的人群中显得格外亮眼。

    石桥上不时路过的女青年,总会羞涩的跑开,走远后,又会停下步子,偷偷回头看着那抹白。

    顾桓是两个月前收到老师的信,说给他介绍了个姑娘。

    他原本是不想理会,可老师中途又给他去了电话,一定要他来相看。

    他是今天早上到的云州县,一下火车,在车站旁的招待所开了间房,洗漱一番,就直奔老师说的相亲地点。

    距离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可还是没见到老师嘴里的姑娘,他只得拿出随身携带的草稿,计算这段时间正困扰着自己的公式,很快陷入忘我中。

    ……

    次日。

    杨父像往常一样早早去上班,杨母提着菜篮前往菜市场。

    杨漫语打算去书店看看,有没有自己需要的工具书。

    县城唯一的一个书店就在火车站附近。

    从肉联厂过去,只需要穿过两条主干道,在经过一条狭窄的胡同就到火车站。

    前世,这条路杨漫语走过无数次,她从小在这边长大,这里的每一条街道都仿佛刻在灵魂中,轻易不会忘记。

    杨漫语径直朝着胡同走去,不时还会停下脚步观察四周的建筑。

    这里虽然现在看起来破破烂烂,但是在二十年后,政府出资修复,这里可是成为著名的古城旅游打卡地。

    她向前走着,在经过一个拐角处,前面突然出现两个瘦高的小伙,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

    杨漫语脸色微微一变,后退两步,转身就想逃。

    “跑哪去呀!”

    身后角落里又走出三个流里流气的汉子。

    “你……你们想做什么?”

    前后两条路都被堵死,杨漫语知道这一关不太好过,不再打算做无用功,迫使自己镇定下来,伺机而动。

    几人缓步靠近,走到最前面的是一个半边脸长着一个黑色大痦子的男人。

    他在距离杨漫语半米远处停下步子,露出一口黄牙。

    “乖乖把钱交出来,要不爷爷就要你好看。”一边说,一变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身边的小弟跟着起哄,“六哥,跟她那么多废话做什么,直接绑了,带回去让兄弟们乐呵乐呵。”

    “哈哈哈……”

    一众人笑得得意又张狂,看杨漫语就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杨漫语警惕地看着几人,脑中飞速旋转,想办法脱身。

    很快,她把身上的帆布包扯下,朝为首的汉子面前一递,故作惊恐,“同……同志……我……的钱全在这里了。”

    六哥对杨漫语识时务的态度很是满意,一脸痞笑,吹了一个口哨,伸手去抓帆布袋。

    就在他的手将要碰到帆布袋时,杨漫语手下一个用力,帆布袋一股脑砸在六哥脸上,提起一只脚狠狠踹在男人下三处。

    “啊……”

    尖利的杀猪声穿过围墙四处散开,飘出去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