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泊笙停在床榻前,不知为何垂目看了良久也并未吭声。
云书染迷迷糊糊中睁开双眼,美人邻居的身影映入眼帘,她愣住,以为在做梦呢。
“姐姐…”
她温软的声音透着疑惑,显然还没有彻底从梦里清醒。
“取暖的炉具放这里,木炭在门边,窗莫要关实了。”他冷声说完,将炉具放在一旁。
云书染从床榻坐起来,一袭乌发倾泻而下,净白的脸蛋尽是诧异之色。
“多谢姐姐的炉具,我..我没什么可以回报你的。”
她唯一有的就是腊鱼,显然美人邻居瞧不上那堆腊鱼。
祈泊笙轻扫她一眼:“不必。”
他说完抬步离开她居住的宫殿,似乎不想在此处逗留。
云书染在床榻上看着他离开,心里涌起暖流,庆幸她碰上了好人,真的在处处帮她。
有了祈泊笙送来的取暖炉具,初雪这天她浑身暖融融的,一点没有被冷到。
雪时不时下一会,养心殿的烛光亮到深夜。
冷隽批完奏折已经是深夜,期间,陈公公轻声提醒了一遍,却也不敢再多做提醒。
他抬手揉着眉心,走到窗前站着,窗外一片雪白,不算厚的初雪挂满树枝。
冷隽盯着那一片雪白,出声招来陈公公。
“皇上,您有何吩咐?”陈公公弯着腰,态度极其的恭敬。
“明日一早给冷宫送去取暖的炉具和手炉。”
他那极具质感的嗓音听在耳旁是一种享受。
陈公公立马回道:“是,皇上。”
陈公公心里疑惑,皇上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冷宫“看乐子”,怎么这会想起云妃了?
冷宫,经过一夜的时间雪没有再下。
云书染醒来往窗外观望,初雪虽冷,但是融雪的过程才是最冷的。
她正要重回床榻窝着,冷宫大门被推开,瞧见有些时日没见的陈公公再次踏进冷宫,身后跟着几名太监。
云书染看着一排太监将炉具和手炉放进宫殿里,还有上好的木炭搁在门边。
“陈公公…”
陈公公走上前,笑得依旧和气:“云妃娘娘昨日可有受冷?”
“没有。”
陈公公没敢看进她的寝居处,以为她这是强撑着。
“昨日夜里,皇上命奴才今日一早就要将取暖的炉具和手炉给您送来。”
陈公公别的话不敢多说,他没有摸透皇上对云妃的心思,仅是怜惜之心还是有别的意思。
再者,将军府犯得是谋叛罪,依皇上的行事作风,再如何云妃也不可能走得出冷宫。
云书染虽然感到惊讶,但手炉她太需要了。
她出言谢过皇上,又道:“昨日才下雪,有劳陈公公来回跑一趟了。”
这里距离皇上居住的地方,可不是一般的远,下雪天来一趟真不容易。
“奴才不累,云妃娘娘要保重身子,莫要受寒了。”
“多谢陈公公。”
互相客套一番,陈公公带着几位太监从冷宫离开。
云书染赶紧揣起手炉取暖,管他什么用意,先享受了再说。
虽然是男主第二次往冷宫里送东西,但这次她用得心安理得,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深冬一到,距离除夕就不远了。
云书染有了取暖的炉具和手炉,不再担忧深冬该要怎么度过。
她每天会烤一些腊鱼来吃,偶尔美人邻居会送一些菜给她。
转眼间来到了除夕的前一天,整个宫里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云书染听见冷宫外面传来的声音,走到冷宫大门的后面,通过大门中间的缝隙往外边看。
好几个太监在冷宫附近的树枝挂上喜庆吉祥的彩结,光秃处提前将灯笼挂好了,等除夕夜再点亮。
“今年除夕竟然要把冷宫都挂上彩结和灯笼。”
“嘘!当心叫人听了去。”
“冷宫能有谁会来?”
劝阻的太监朝冷宫里示意,这里面不还住着人吗?
“你可别多心,都住冷宫了,听见还能蹿天遁地的往外传?”
“…当心点好。”
“我这不是费解着吗?冷宫有什么好挂灯笼和彩结的?除夕晚上我还得来点上灯笼。”所以他才不满地抱怨着,谁愿意除夕夜来这种晦气的地方。
“你小点声,这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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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上头的意思,我可不想临过年前掉脑袋。”
心里不满的太监听他这么一说,也不敢再嘟囔了,手脚加快地挂上灯笼和彩结,远离这个鬼地方。
云书染站直腰杆,这么说来往年的冷宫是不挂灯笼、不上彩结的?
今年冷宫也有过年的气氛了,不过她在冷宫里面,看不见这些灯笼和彩结。
她转过身,正好看见美人邻居走出宫殿。
云书染刚想开口,转念又想到什么及时把话憋住了。
她想问美人邻居明天就是除夕夜,准备什么样的年夜饭?
如今她的处境全靠腊鱼和美人邻居的施舍,这话一出,相当于在问“能不能蹭顿年夜饭”。
云书染没有开这个口,不想让美人邻居操这份心。
明天除夕夜,她打算用腊鱼和之前美人邻居送的菜做顿年夜饭,奢侈一餐。
她回宫殿在床榻上窝着。
寒冷的黑夜总是那么漫长,云书染看着漆黑的宫殿,大概算了算时间,竟然不知不觉在这里度过了几个月的时间。
从开始的无助、迷茫,到现在的心安,像做了一场不可思议的梦。
云书染将脑袋缩进被褥里,在暖融融之中睡去。
除夕夜当天,她睡到临近中午才起床,懒洋洋地起身伸着懒腰去准备年夜饭。
云书染一头扎进小厨房里忙活,做好菜放在锅里保温,开始烧水泡澡。
希望能洗掉旧年的霉运,迎接全新的一年。
之前美人邻居送了两套厚衣裳,她特意留下一套过年穿,男主叫人送来的披风有好几件,还有两件披风没有穿过,正好能搭配上。
云书染几乎忙得脚不沾地,将浴桶装满热腾腾的水。
宫殿的门被她关上,将身上的衣裳褪去,衣裳被她搁在屏风处。
浴桶里,她泡得老舒服了。
一会儿,祈泊笙站在她的宫殿外面,眼前的殿门紧闭,他抬起修长且骨节分明的大手敲响殿门。
过了几秒,宫殿里传出云书染带着舒坦的回应声。
“进来。”
祈泊笙蹙起眉间,如此虚弱的声音,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抬手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