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那么热闹,终日丝竹之声的鸣琴苑,只剩下一片死寂。
杨泠跌坐在地上,脸上是已经干了的斑斑泪痕。
“你高兴了?”杨泠抬起眼睛,怨恨而又绝望地看向谢池春,“你留在这里做什么?看我的热闹吗?”
“我没什么可高兴的。”谢池春俯视着她,她彻底击败了杨泠,杨泠再也不可能成为她的对手,这也没什么可值得高兴的,但是谢池春也不同情,“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若非你有意要陷害于我,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哈哈哈哈哈。”杨泠突然笑起来,眼角有泪滑落,“是啊,我是自作自受。”
“是我太愚蠢了,还期待陛下对我会有一丝怜悯。”杨泠似哭似笑,直勾勾地盯着谢池春的脸,“你如今这般高高在上,因为陛下宠爱你。”
“等到有一天,你像我这样,新人迎来旧人弃,你还会像今日这样吗?”杨泠扶着地面站起身来,平视着谢池春的眼睛,“你会不恨,不怨,不像我一样,变成一个怨妇,疯妇吗?”
“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杨泠的嗓音柔美动人,如同歌唱,“常恐秋节至,凉飙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
“恩情中道绝…恩情中道绝。”杨泠跌坐在地。
谢池春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叹息一声。
她还记得第一次在荷花池畔听见的那一缕笛声,那么清丽悠扬,那么好的笛声。
谢池春转身向外走去。
“谢池春。”杨泠却忽然在身后道,“你知道为何陛下这般宠爱你吗?”
谢池春转过身来,目光平静,“为何?”
“因为你这张脸。”杨泠坐在地上,仰望着她这张脸,“你长得像他死去的先皇后!”
外头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雨水顺着飞檐滴落,溅起一朵朵水花。
杨泠不知是哭还是笑,“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吗?他不过是喜欢你这张和先皇后相似的脸,不过是在透过你怀念他早逝的先皇后。”
谢池春平静地看着她,“那又如何?”
“什么?”杨泠似乎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那又如何?什么叫那又如何?
谢池春却又重复了一遍,“那又如何?”
“我早就知道了。”谢池春语气淡淡。陛下第一次见着她的脸,神色便古怪,似有惊喜,又有感伤怀恋。陛下拂袖而去,却又于当夜便传召了她,此后一直荣宠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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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第一回赏赐,赐下的都是一些素静典雅的布匹钗环,同她素日穿戴根本截然相反。
陛下宠爱她,宠爱的却又不是她。谢池春何等聪慧细腻,如何会看不出猜不到?她很早就猜到了,但是,那又如何?
谢池春冷然道,“你说我们争来斗去,争的是什么?”
杨泠颓然道,“争宠争宠,自然争的是陛下的宠爱。”
“争斗,是为了锦衣玉食,为了步步高升,为了尊严,为了权利。”谢池春望着窗外夜色,“争的从来都不是陛下的爱。”
陛下是天子,富有四海,多么美丽,多么贤惠温雅,多么富有才情的女人,也都不过是御花园里的一朵花,御花园里又怎么可能只有一朵花呢?所要争的,也不过是做御花园里那朵最美最大,攀爬得最高的那一朵花。
“哈哈哈哈。”杨泠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泪如雨下,“谢池春,你比我适合待在这个宫里。”
谢池春不再回头,抬步向外走去。
鸣琴苑的宫门缓缓合上,掩住了杨泠那张苍白的脸。
“常恐秋节至,凉飚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杨泠柔美的如同唱歌儿一般的声音,也被彻底封闭在了这冰冷的宫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