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鬼神之说
    “主子,这几日宫中的流言传得越发凶了。”桐君面带愁容。

    正是她们主子马上要封贵妃的时候,宫中却流言四起,都说是主子为了贵妃之位害死了先贵妃上官芷兰,所以才要去冷宫灭了姜俢仪的口。

    “流言嘛,从来是最不牢靠的东西,今日传我,明日可能就传她。”谢池春倒很镇定,“查出来流言的源头了吗?”

    桐君面带难色,摇头道,“奴婢无用。”

    “无妨。”谢池春原也不抱希望能查到,流言从来都是一传十十传百,源头难以追查,“即便查不到,我也猜到是谁了。”

    除了德妃,还有谁有这样的心计,又这样大费周章地来害她呢?

    “主子。”

    莺时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气恼之色,谢池春笑,“怎么了?谁敢欺负你了?”

    “主子。”莺时一脸恼色,“这些人也太讨厌了,明明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不知从谁那里听个只言片语,便满口胡言。您分明只去看过一次姜俢仪,要是咱们真要害她,难道还会明目张胆地去看她吗?”

    谢池春笑,顺手把茶盏给她,“喝口水消消气。又撞见谁在传这流言了?”

    “是尚宫局的一个小女史,姓张,似乎是叫张婉晴吧,我气不过,同她吵了一架。”莺时气道,“主子,就应该按照宫规处罚她。”随意议论主子,传播谣言,按照宫规可是要重重惩处的。

    “张女史。”桐君接话道,“奴婢倒认识她,她惯爱听些闲言碎语,向别人说嘴的。”

    谢池春将茶盏放下,“去将张女史请来,就说我有几句话要问她。”

    “昭仪请我过去?”张婉晴面色有些发白,不安地看着眼前的桐君。

    她今日和几个女史闲聊的时候正撞上了谢昭仪宫里的大宫女莺时,她当时心中便有些发慌,任那莺时姑娘发了一通脾气也没敢回嘴,这会儿谢昭仪着人来“请”她,她如何不心中惴惴?

    张婉晴看向旁边其他几位女史,那几人却只低着头,假作不见。

    “我,我这里还有些事呢。”张婉晴推脱道。

    “那我在这里等女史做完。”桐君带着笑容道。

    张婉晴也知躲不过了,只得勉强笑道,“我回来再做,先去拜见昭仪吧。”

    桐君引着张婉晴进殿,张婉晴向谢池春行了大礼,跪伏在地,“昭仪,奴婢一时口快,请昭仪饶恕奴婢吧。”

    “这是怎么说的?”谢池春笑道,“张女史快起来,我不过找你来同你闲聊几句罢了。”

    “昭仪。”张婉晴仍跪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

    “桐君,扶女史起来。”谢池春道,桐君搀扶着张婉晴站起来,谢池春笑着道,“张女史坐吧。”

    张婉晴忙道,“奴婢不敢。”

    “无妨。”谢池春让桐君拿了把小绣凳给她,张婉晴这才战战兢兢坐下。

    “宫中近来有些流言,我也听见了。”谢池春道,张婉晴吓得忙又要跪下,谢池春拉住她的手,“张女史不必害怕,我不是要向你问责。”

    谢池春脸上带着笑,“张女史是从何处听说的这流言?”

    “奴婢,奴婢也是听旁人说起的。”张婉晴战战兢兢道,心中头一次这般后悔自己这张嘴总是没个把门的,谢昭仪正得圣宠,马上就要封为贵妃,况且这回的确是她犯了宫规,谢昭仪若要惩处她,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谢池春却并不是想惩处她。

    谢池春见已将她吓得差不多了,微微一笑,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唉,其实这姜俢仪之事,我心中也一直记挂着。”

    “那时姜俢仪被打入冷宫,我去看她,姜俢仪拉着我的手,苦苦哀求我说她是冤枉的,求我帮她查明真相,可惜我没能帮上她。”

    “姜俢仪死了。”谢池春幽幽道,“过几日就是中元节了,我这两日总梦见她,口鼻处都流着血,就那么静悄悄地站在我的床头,望着我流泪,要我替她申冤呢。”

    张婉晴听得入神,缩了缩脖子,“昭仪,看来那姜俢仪说不定真有冤情呢。她定是见昭仪您管理宫务,又正直宽和,才夜里向您申冤呢。”

    谢池春笑着摇摇头,“可惜我也没能帮上什么。”

    “留你说了会话,耽误你的事了。”谢池春笑,“桐君送张女史出去吧。”

    “不敢不敢。”张婉晴忙起身道。

    “婉晴,你没事吧?”

    张婉晴回去,几个女史忙围上来。张婉晴心中不忿,刚刚这些人没一个上来替她说一句话的。不过她也知道人性如此,人人都怕引火烧身。

    “婉晴你怎么样?昭仪没难为你吧?”

    张婉晴扬起笑容,“哪儿呢?昭仪可亲切了,还赏赐了我东西呢。”

    张婉晴露出手腕上戴的一只缠丝金镯子,沉甸甸的。

    “真漂亮。”几人笑道。这张婉晴传流言被昭仪捉住,还以为定要罚她呢,谁知竟然还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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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婉晴同先前完全变了一张嘴,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金镯子,“这说明昭仪心中坦坦荡荡,不畏人言啊。”

    “我跟你们说。”张婉晴神神秘秘压低声音道,“昭仪说了,梦见姜俢仪夜里流着泪向她申冤呢。姜俢仪定是给人害了,但肯定和之前谣传的不一样,若是昭仪害她,她怎么还向昭仪喊冤呢?”

    “过几日就是中元节了,中元节鬼门大开,说不准姜俢仪的鬼魂就要回来呢。”张婉晴神神秘秘道,这时候门正被风吹得响了一声,几个女史都吓了一跳,“我中元节可得多请两个福袋带在身上。”

    “主子。”

    莺时好奇问谢池春,“你刚刚说的那些,那张婉晴能相信吗?”

    谢池春笑笑,“她相不相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该怎么做。她是个聪明人。”

    流言就像洪水,堵不如疏。

    她只需要将流言改变一点点方向,流言就能为她所用。

    “主子,今日是中元节,您将福袋带在身上吧。”梧桐为德妃系上一个小福袋。

    陶岑菀无所谓地笑了一声,“梧桐你怎的也相信这些?难道怕冤魂今天晚上来向我索命吗?”

    “主子。”梧桐劝道,“今日说这些不吉利。福袋带在身上不过求个吉利。”

    陶岑菀把玩着这小小的福袋,“这冤魂之说定是她散播出去的。”如今宫中流言已然转变了风向,都说她谢池春有正气,这姜俢仪的鬼魂才去求她申冤呢。”

    陶岑菀冷笑一声,“她编出这鬼神之说,难不成想以此来恫吓我吗?那姜俢仪,活着的时候不聪明,便是死了做鬼,恐怕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莺时也给谢池春准备了福袋,替她系在腰间,“主子,您说那害死姜俢仪的真凶,会害怕姜俢仪的冤魂来向她索命吗?”

    谢池春摇头,“恶人胆壮,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恐怕也不会害怕什么冤魂厉鬼。”

    “那您为什么要编出这些话?”莺时不解。

    “我不是同你说过吗?流言是最靠不住的东西,今日传我,明日便可传她。”谢池春懒懒道,“她既然要编造流言,那我也叫她尝尝流言的滋味。”

    流言猛如虎。却是一条不受控制的猛虎,能够伤人也可能反噬己身。

    “今日中元节,官府要设大会,焚钱山,祭奠军中阵亡将士,还要设道场超度天下孤魂呢。”谢池春道,“宫中也要设道场,驱邪避灾,可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