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大街是京都的主干大街,道路宽阔,旌旗招展,每日都有衣着光鲜的达官贵人乘着奢华的四驾马车在大街上走过,或者便是有紧急军情的快马在大街上飞奔而过,而让大多数人记住的是因为惠济居在承平大街的西侧横一巷。
现在已经是日上三竿,日光大盛,巷口挤满了衣衫褴褛的穷苦百姓,他们手里握着破烂的瓷碗,排着队等在惠济居的门口,那门口两大口铁锅里面正熬着清香的白粥。
“闲着没事你把我汉到这里来不会是要我慷慨解囊吧?祈司主我没钱啊,这样行善积德的事情我做不来。”江元风笑着往她身侧走了走看着惠济居门口道。
祈乐知皱眉看了他一眼,“知道你没钱,也没要你那三瓜两枣,是钱二虎和我说周于南生前常来这里,你说,周于南这样刀口舔血的江湖浪客,也会突发善心吗?”
江元风单手撑着腰笑道:“我师父和我说过,江湖上有些人杀孽太重,反而很看重这样的善事,希望减轻罪孽,其实都是自我安慰,要我说这种人很可笑,干尽了杀人放火的勾当还想凭着这点微不足道的善事,换的虚无缥缈的来生顺顺当当。”
祈乐知颇感意外地看向江元风,眼眸里藏不住的赞许,她突然发现江元风这人的脾性很对她的胃口,两个人的某些思想总归是殊途同归的,就像现在,江元风猜到她想做什么了。
“很显然周于南不是那样的人,他那样的人我见多了,一条道走到黑决不回转,那他来这里就不单单的是行善积德,祈司主你心里怀疑这惠济居有问题。”江元风狡黠笑道。
祈乐知抱着剑一声不吭地抬腿往前走,她确实有怀疑,尽管她知道慧济居理应是不会有问题的。
“祈司主光临敝舍真是蓬荜生辉啊。”前来接待他们两个的是惠济居的账房王来,也是这里说得上话的主儿。
祈乐知有些意外,“你知道我?”
王来笑道:“祈司主过去常常来这里慷慨解囊,我这双招子自然是不会认错人的,前些天还听说祈司主荣升了,还未来得及道贺就等到了祈司主。”
祈乐知放下茶盏轻笑道:“王账房太客气了,我今日来是想向你打听个人。”
王来疑惑地笑了,“不知道祈司主想要问谁?若是涉及到了客人的隐秘,请恕在下无可奉告。”
祈乐知笑了声,“不会让王账房你为难的。”
王来迟疑了会道:“那请说。”
“不知道王账房对周于南这个名字熟悉吗?”祈乐知不动声色地重新端起茶盏,慢慢饮啜。
王来犹豫了须臾后笑道:“原来是周护院,我确实认识,不过交往不多,也就是和祈司主你这样的关系,其余的,我就再也不了解了,我这里还有账本,祈司主要过目吗?”
不等她说话,王来已经挥手要小厮取来了厚厚的账本,“这些都是周护院捐赠银钱的细目,他每月都会来一趟的,不知为何,这月都要结束了,还未等到他的人影。”
祈乐知不擅长这些繁杂的账本细目,她转手给了江元风,他自小混迹在市井中,三教九流都知道一点,据他所说,以前还跟着账房先生混过一段日子。
趁着江元风对账本的时间,她起身在惠济居转了起来。
其实这里她都来了无数回,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她背着手漫不经心地走着,“我记得你们东家是姓许,马行街和潘楼街都有商铺,生意还都挺好,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看来所言非虚。”
王来跟在后头闻言笑了,“东家确实姓许单名景,他心地善良,铺子的流水一半都用在了惠济坊,他也常常告诫我等要心怀仁善,不可傲慢轻视了那些穷苦人。”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惠济居的门口,两口大铁锅已经见了底,前来讨要粥饭的人群也散的差不多了,唯有一对母子还眼巴巴地望着,看到没有白粥了顿感失望。
王来客气地上前道:“这位娘子我们每日放粥都是固定时辰,你明日须的早来,这半贯铜钱你先拿着,带着孩子去买些吃的,不能饿着这可怜的孩子啊。”
那面瘦饥黄的妇人怯生生地接过铜钱,带着孩子叩拜了几个响头,在王来搀扶前急忙起了身,急匆匆地跑走了。
“王账房的果真是心善的人。”祈乐知道。
王来笑道:“让祈司主见笑了,明日我便让手底下的人多添加一些白米,不能饿了这些前来求助的百姓啊,更不能辜负了东家对我的信任才是。”
祈乐知心里冷笑不止,面上还是淡然,她抱着手臂重新转身回到了里屋来。
江元风合上手里的账本,伸了伸腰,笑着还给了王来,“周于南还真是大方心善,每月都捐了半贯的铜钱,还有,惠济居不愧是京都有名的善堂,每季的投入竟然这样的多。”
王来手覆着账本笑笑道:“都说商人利欲熏心,偏我家的东家是个例外,两位可还有想问的?”
祈乐知笑道:“自然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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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多谢王账房配合,今日来的不巧身上没有带银钱,改日再来捐赠。”
王来笑道:“祈司主客气了,我来送送两位。”
祈乐知摆了摆手,“王账房也忙不用太客气了。”
等到两人走远了,王来一直僵着的笑容也顺势消失了。
出了惠济坊也到了午时,两人找了个面铺坐了下来,从面铺的西侧望过去,恰好就是横一巷的位置。
祈乐知手指转着竹筷开口问道:“查到什么了?”
江元风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粗茶,“还是这粗茶对我胃口喝得舒坦,那账本没问题毫无破绽。”
祈乐知握住竹筷点了点江元风,“在我面前还来这套?”
“祈司主啊账本真的没问题,因为他给你的是精心做的假账本,账面上自然看不出任何的问题。”江元风被她手里竹筷点着,笑着举起手来。
祈乐知眉头一锁,“假的?”
江元风接过摊主端来的两碗阳春面,“他那账本确实能唬住人,至少一般的人是看不出问题的,但他遇到了小爷我。我在遇到小老头前,跟着账房先生学了五年,到出师那天,可以说任何的账本到我手里,只需一眼,我就能知道问题在哪里。”
祈乐知要是没有看到江元风露出这一手,肯定要嗤笑一声,可现在他确实是有点本事在的。
“那你怎么不去做账房先生?”她问道。
江元风笑了笑,“干过啊,只不过因为替人出头,坏了规矩,整个京都的账房一行都不让我进去了。”
竟然还有这么一门子事。
江元风风卷云残一碗面很快见了底,“我帮着人做事,结果差点给东家送进去,哪个不要命的敢要我,嘿嘿。”
祈乐知夹面的手微微一顿,想不到,江元风还有这样的气血一面,看似玩世不恭浪荡实际上侠骨犹在。
“祈司主想什么呢?总之这惠济居就不是你表面上看上去那样的济世为民,许景这人我也听说过,他可不是省油灯,要说他开惠济居那就不可能,他也就是个捡漏的。”江元风笑道。
祈乐知来了精神,“你知道他?”
江元风眉头一挑抱着手往后一仰,“我是谁?京都大小事就没有小爷不知道的。”
祈乐知笑了,“那你说说。”
“他的产业也好,惠济居也好,都不是他的。”
“那是谁的?”
“他姐姐许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