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沈行避开父亲失望的眼神,“你真的做了什么吗?”
“你怀疑我?”沈宗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沈行没有回答。
他心中其实很早就有了答案,只是直到现在才问出口。
“哈……”沈宗撑着额头,发出一声苦笑,“你可一点都不像我啊……”
“先找人。”石凯打断父子之间的对峙,他可不管什么父子情仇。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张平和李阳二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沈先生,你最好配合我们。”石凯看似懒散地坐在椅子上,手随意地插进口袋。
可陈澈和江后福知道,他的手已经握上了枪柄,出手只在一瞬间。
“你们会后悔的。”沈宗异常平静。
这句话是他对所有人说的,也包括他的儿子。
“沈行,麻烦你了。”江后福笑得灿烂。
“嗯……”沈行越过沈宗。
擦肩而过时,他忍不住偏头看一眼父亲。
也就是这一眼,让沈行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就比父亲要高出半个头了。
这是他第一次从这个视角看父亲,他从来都是站在父亲的身后,遵循着沈家规避风险的传统。
而现在,他正在走向和父亲相反的方向。
沈行最后看一眼身旁的江后福,她对他竖起两个大拇指。
他这辈子第一次做出这种不理智的选择,但心脏也在莫名的澎湃着。
沈行按照小时候的记忆打开了藏在画像后的密室。
在看到密室内情形的那一刻,他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
“果然,”江后福走了进去,呼唤陈澈,“张平和李阳在这里。”
两人被绑在椅子上,他们头上还蒙着纱布。应该是眼伤还未愈合就来到此处的缘故,还能闻到隐隐的腐臭味。
她伸手探测他们的鼻息,两人只是昏迷了过去。
“沈宗,”石凯扣住了沈宗的肩膀,“你知法犯法。”
沈宗也不挣扎,只是冷笑道:“他们已经得了他们想要的好处,我不过是帮真君催债而已。”
“你这哪里是催债,”陈澈帮着解开看上去半死不活的李阳的捆绳,骂骂咧咧,“这都催人命了!”
沈宗不屑于和她争论,挣开肩膀上的手,坐在了先前坐的椅子上。
“辛苦你了,去休息休息。”江后福拍了拍沈行,他从密室打开后就一直低着头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嗯……”沈行语气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江后福可没空开导他。
一些私人的事情还是自己消化比较好,她只想保证沈行不会突然变性,影响他们的工作。
她背着更重的张平从密室出来,将他放在李阳座位的旁边。
“没有生命危险,但一时半会醒不了。”石凯简单检查一番后,给昏迷的两人拍了个正脸照,再给黑着脸的沈宗来了一张。
“失踪人员张平,李阳已在沈家找到,”石凯一边打字,一边念出来,“嫌疑人,沈家家主,沈宗。”
“补充,百目诡有违反协议的嫌疑,需要判定是否符合收容或清除要求。”石凯连图带字,一键发送。
“写得怎么样。”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抖了抖。
“一个字。”江后福评价。
“棒!”陈澈默契地补上她未完的话,冲石凯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凯叔。”
但她随即又想到另一个问题。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要带张平和李阳走吗?”
石凯看一眼消息,赵水飞回复她已经带人在赶来的路上。
“你们俩送张平李阳去医院治疗,我在这等赵队他们来。”他掏出枪,手轻扣在板机上,一颗蓄势待发的子弹只等射向目标。
“凯叔多加小心。”
“知道。”石凯的视线始终紧紧跟随着沈宗,“你知道的,沈宗,枪很容易走火的。”
这个最大嫌疑人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有拒绝回应的态度能看出他内心的怨愤。
真的这么简单吗?
江后福心里却总有一种不踏实感。
正巧沈行心情平复,又走到了她身旁。
江后福注意到沈宗细微的眼神波动。
“你……”沈行想和她说些什么。
“亲爱的沈行,”江后福率先开口,语气诚恳,“你能帮我们把人搬到车上去吗?我们人手不够。”
沈行没想到江后福会突然这么叫他。
大脑空白一瞬,忘记刚刚她们是怎么一人背一个成年男性出来的事实,木木地点头答应。
江后福刚刚背张平不还很轻松吗?陈澈有些狐疑,但还是尊重她的安排。
“那拜托你了,”江后福笑靥如花,“你背那个李阳,就是那个瘦一点的,另一个我们来抬。”
“你们背得动吗?”沈行的身型较为高大,背正常体重的李阳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反观江后福那边,张平的体型都快比得上她们两加起来了。
“这个你背不动,我来背就好。”江后福说着,一把背起座位上的张平,轻松得像是挂一只书包。
“……”沈行默默背起旁边的李阳,陈澈顺便给他搭了把手。
开什么国际玩笑,她江姐可是公主抱三百多斤的水诡都脸不红心不跳的女人,这点重量在她面前算个屁。
“陈澈,你殿后,”去车子那里还有一段距离,江后福不能确保路上不会发生意外,“如果情况实在紧急,你直接开枪,到时候算我头上。”
“放心,”陈澈掏出手枪,让江后福不用担心,“我换了研究所的新子弹,不会伤到人类,只会有痛感。”
“好——我们走,车在停车场。”江后福示意沈行往外走。
“凯叔,你小心啊。”陈澈在他们身后最后出门。
江后福走的很快,沈行咬咬牙勉强跟上她的速度。
陈澈则时刻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持枪行进。
一行人很快就出了别墅大门。
离车子还有一段距离,逐渐落在后面的江后福突然叫住了前后两人。
“沈行,陈澈。”
江后福的速度放慢。
“你们先把李阳放过去,看好他。”
她的步伐肉眼可见的变小,背被压得越来越弯。
陈澈灵敏地意识到江后福可能是被诡异力量绊住了脚步。
“我来帮你……”陈澈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她呵斥住。
“快去,保护好李阳。”江后福的语气不容置喙,汗水从她的鼻尖滴落。
A级诡异不是她们能对付的。
陈澈攥紧了枪。
“我们走!”她帮托着沈行一路向车子跑去。
江后福感觉背后的重量在成倍地增加,她走出的每一步都比上一步要更加沉重,直到她被压得寸步难行。
昏迷的张平就像膏药一样,死死地黏在她的背上,根本无法挣脱。
MD。
叫上沈行本来就是想要他当半个人质,结果倒好,作用也只作用了一半。
还报复性地挑了她。
这口气她是绝对不会咽下去的。
江后福艰难地从袖口抽出匕首,肩膀上的负重也很大,她只能一鼓作气,狠厉地捅向背上被诡异附身的张平。
在匕首即将靠近的顷刻间,她的手腕被抓住了。
钻心的痛从手腕传来,一同发生的还有后脖颈皮肤的撕裂感。
江后福咬紧牙关,感受到后背减弱的压迫感,她挣出被钳住的手,顶起身体,将背后的张平甩到了地上。
[伤势修复,积分-100]
系统辅助愈合的速度并不快,鲜血很快顺着脖子流下,她的后脖颈被张平野兽般地硬生生撕咬下一块肉来,血肉赫然裸露。
失控的张平挑衅地咀嚼着口中的肉,吞了下去。
“江后福!!!”陈澈及时折返回来。
张平表情惊恐了一瞬,声音带着极致的恐惧。
“救救我!”
但这一丝清醒很快消失。
张平发出一声怪笑,转身朝别墅跑去。
他明明没有了眼睛,逃走的方向却异常的明确。
此时,江后福右手掌心的印记连同脖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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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玉产生了强烈的灼烧感。
是一号的眼睛!
“拦住他!”江后福立刻追了上去。
陈澈对着他的腿连开几枪,却依旧没阻止住他的行动。
“该死!”她一边紧紧追上江后福,一边紧急联系石凯,“凯叔张平跑别墅去了!”
石凯来不及掐断烟,直接冲出了会客厅。
被绑住的沈宗露出一个笑来。
石凯一出门就碰上了跑过去的石凯,人没抓住,反而被撞得眼冒金星。
随机江后福风一般地从他身边跑过,后面紧跟着气喘吁吁的陈澈。
“张平被附身了!”她来不及做过多解释。
江后福他们的速度太快,她几次差点跟丢。
石凯没有过多思考,迅速加入了追逐的队伍。
A级诡异并不是她们俩能对付的。
张平的身形看上去臃肿,可在诡异附身的情况下居然健步如飞,就连强化过的江后福都无法完全追上。
张平穿过别墅,跑入了隐藏沈家祠堂的那一大片的竹林。
在他跑入竹林的一刻,仅凭一个拐角,追上来的江后福就彻底看不见他了。
江后福心中有所犹豫,第六感告诉她接下来的路程会很危险。
她顿住脚步,反头看向追上来的陈澈和石凯。
是她自己要找东西,不应该让他们也牵涉进来。
“凯叔,你们去看着沈宗和李阳吧,”她缓缓开口,“我上次来过,这篇竹林很复杂,我去找张平就行了。”
“你们……”等赵队来后再来找我。
“张平还活着。”
她话还没说完,石凯就打断了她。
“救人是我们驱诡人共同的责任。”
“是的是的,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一个人去呢!”陈澈对她这种行为很不满。
“江后福你带头,早点找到人。”石凯下了命令。
“嗯。”江后福轻轻点头,走在了前面,“你们一定要跟紧我。”
竹林中的道路看起来比上次还要窄上几分,只够一人行进。
江后福反头确认身后两人,中间是陈澈,由石凯断后。
竹子长得又高又密,遮住了头顶的天光,其中昏暗的空间里又分出许多错综的道路。
她不得不反复确保他们从队伍落下。
经过第一个分叉路口,岔路中心立着一根只剩三节的断竹。
“陈澈?”
“在呢。”
“凯叔?”
“在。”
江后福走进岔路的左道,继续前进。
每一棵竹子的差别微乎其微,在林中穿行时很容易迷失方向。
虽然她很确认自己没有记错路,但在这些过分相似的竹子中穿梭让她对时间的流逝产生错觉。
“你们觉不觉得这里黑得太快了?”江后福反头问陈澈和石凯。
“确实哦,感觉天一下子就黑了一样。”陈澈离她最近,在昏暗中勉强能看出她的脸和耀眼的发色。
“我们拉住前面的人,这片竹林有古怪,手机用不了了。”最后面石凯的脸几乎要融入黑暗中,“我还有几支烟,实在看不清可以勉强用一下。”
江后福点点头,她的衣角被陈澈抓住,感受到明显的拉扯感。
“继续走了。”她提醒道。
三人在寂静的竹林中小心前进,江后福的每一步都慎重不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后福只觉前方视野再次开阔,又是一处岔路口,中央立着一段断竹。
一节,二节,三节。
不多不少。
又是诡打墙。
“江后福……”陈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语气紧张,“凯叔……凯叔好像没拉着我衣服了……”
江后福立即反头查看情况。
天色暗沉,离她最近的陈澈的脸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雾。
而她的身后,是更深的黑暗。
“我拉着你手,我们不能再走散了。”
“好。”
衣角的拉扯感消失的同时,江后福向后伸出了手。
她抓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