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下药
    温浮玉拉住一个年老的婆婆“婆婆,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绿色衣服,脸圆圆的女子来到这里?”

    老人年岁已高,双目枯槁,皱纹堆叠在一块。不耐烦的开口“什么女子,我不知道。”

    “你们这些外乡人来这里干什么,回去。快回去,我们村里没你们要找的人。”说着就拿起扫把往外赶人。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蹊跷。

    这老人情绪激动,挥舞了几下扫把就忍不住咳嗽。

    两人无法,只能另外找人问。

    一旁大着肚子的妇人抱着箩筐从屋里面走出,见到两人的打扮不由得开心“请问两位是修行的仙人不是?”

    得到两人的点头后,妇人瞬间落下了泪。“上苍保佑,仙人保佑。求求仙人救救老槐村。”说着,这人就要跪下来。

    云岁晚阻挡了一瞬。“你告诉我这村里发生了什么?你前几天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着绿色衣服圆脸的女孩?!”

    妇人抹了把眼泪“仙人们先进来吧!”说着侧开身子让两人进了屋内。

    屋内东西不多,从装横足以看出家中的贫困。

    “家中简陋,仙人们别太见怪。”妇人说自己姓王,单名一个梵字。家中人常称梵娘子。

    梵娘子把茶水放到两人面前后这才坐下。“我们村中自我小的时候就有了一个妖怪,这妖怪专喜欢年轻力壮的男子。等男子们一到十八岁后就会在晚上被要妖怪蛊惑然后吃掉,所以老槐村中只剩下一些小孩和妇孺。”

    “我先前见到村子里面并非全没有男子,不是还有一些年老的吗?”温浮玉皱眉疑惑问出声。

    “两位仙人有所不知,这妖怪通人性的很。知道男子死了这个村子就荒废了,所以会留下一些男子。”梵娘子咬了咬唇,眼眶内立刻蓄起了泪水。

    “仙人先前说的女子我见过,那女子和一名男子一起,说是来除妖的,不过昨夜两人去了村子中央的大槐树下就消失不见了。男仙人想来......”

    “既然这里有妖怪,你们为何不离开此地?莫非是无法离开?”云岁晚猜测出声。

    梵娘子眼泪落下,哭了几声后拿起手绢擦了。“仙人聪慧,我们村中的人自从五十年前就无法离开这个村子了。五十年间,数十位仙人前来都无法除掉这妖怪,反而壮大了妖怪的能力。后来有一个自称符箓派的小仙人来到在这里休息,知晓后传了消息回宗门。村中的实情这才被仙人们所知。”

    “小仙人死后不到三月,也就是前两天来了两位仙人口中要找的仙人。可惜这妖怪实在是强大,想来也是凶多吉少。”

    “仙人如若有能力,梵娘只求两位帮我们村子除掉这个妖怪。如若不然,梵娘也不想两位白白丧命。趁着现在白日妖怪还未出现,两位仙人或许还有逃脱的可能。”梵娘正抹着眼泪,紧闭的门突然被打开。

    一个老人走了进来。老人见到两人的打扮,立刻就跪了下来。大声叫喊着。

    “仙人!”

    两人暂时在梵娘家住了下来,根据梵娘介绍。进门是她的公爹,她的相公在过年的时候被妖怪抓走。肚子中的孩子是这家仅剩的血脉。她的相公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前面几个男子都在十八岁的时候被妖怪抓走,因此她婆母早逝。前面几个哥哥的妻子没死的改了嫁,或者只在村子内不再嫁人。

    村中不少女子也都剪了头发,决心不再成亲。

    “仙人们来看这个就是妖怪所在的地方,只是这妖怪甚少出来。只在半夜的时候抓人走。”老人带着两人来到村子中心的大槐树下。

    “这妖怪只抓男子,莫非是个女妖怪?”

    “仙人聪慧。数十年前,我们这个村子其实是一个山庄。这妖怪是山庄中的大夫人,这大夫人不知怎的突然就疯魔,练了邪法。把山庄内的人杀了大半,没过多久路过一个老道这才勉强把人封印在井内,不过这女妖怪法力着实强大,没过几年就冲破了封印还绝了村中人出去的路。”老人说着摇了摇脑袋,叹息了好几口气。

    “我家中的三个孩子都死在了这女妖的手里。仙人救命,我家如今就剩下我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和年轻媳妇,媳妇肚子中是我家最后一丝血脉。可若是个男孩,十几年后也是要被妖怪抓走的。这可怎么活啊!”

    说到痛楚,不由得掩面哭泣。

    “哼,这前人做的孽,自然会报应在孩子身上。”

    旁边凉凉的插了一声,两人闻声看去。是最开始看到的老妇人。

    老妇人换了身干净的旧衣服,两边绣着花样手中提着竹筐里面装了香烛和纸钱。老人扫了两人一眼,也没管一旁哭的人,跪在大槐树下点燃香烛和纸钱。

    “你!”

    云岁晚看了老妇人几眼,又转过头看向温浮玉。

    两人达成一致,看来不能只听一面之词。这村子的往事看来还有许多内幕。

    老妇人烧完纸钱后就提着东西走了。

    老人抹了眼泪,“她是大夫人的奴婢,见到大夫人杀人疯了许久。后面清明了就忘了很多事情。”

    “你们村子中的事情,我不是很感兴趣,也并不想知道。我只是来救人和除妖的。”云岁晚打断这人的话语气傲慢。

    老人施施然的闭了口,转身的瞬间眼中的狠辣一闪而过。

    “两位先回家歇息吧!等天黑了再出来,这妖怪前两天刚掳了人下去,想来就这两天办喜事了。”

    老人家的屋子不多,不过两人晚上就要出门也没太多在意。

    “你觉得,这老人说的话有几成可信?”温浮玉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云岁晚的面前。

    今天走了许久,现在到真有点渴了。云岁晚拿着茶杯喝了一口这才慢悠悠的开口“我一个字都不信。”

    “我也不信这人的话,那人身上怕是沾了不少人命。”温浮玉眉头微皱,他们除妖怪不仅要消灭村中妖怪,还要查明事情原委。等到回宗门的时候撰写报告交上去再由宗门传给各个城内的城主粘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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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报。“我们要去找那个大夫人身边的侍女问吗?”

    紧闭的房门被敲响,外面响起梵娘的声音。

    “两位仙人,已经中午了。我做了饭食,两位仙人如果不嫌弃可以多少吃点。”

    温浮玉站起身,打开门接过梵娘手中的饭食。“多谢。”

    “两位仙人是为了我们村中事情来的,本来应该弄得丰盛一些。可惜村中贫苦,只有粗茶淡饭两位不嫌弃就好。”

    托盘上放着三个碟子,一碟饼子,两碟肉菜,还有两碗粥。

    “要吃点么?上次的兔肉还有一点,我可以借厨房做点吃的。”

    “没事,本来也不是很饿,凑合吃一点也没事。”

    梵娘送了菜后就回了厨房,老人手中拿着粥慢吞吞的喝着。“公爹,东西都送过去了。”梵娘小心翼翼的回答,虽然已经嫁入这家三四年了,但每次说话都不由得害怕。

    “先坐下吃饭吧!”老人身材瘦弱,脸色苍白。低垂的眼睛浑浊不堪,脸旁的皱纹格外明显。

    “是。”

    梵娘眉头紧皱,端着碗迟迟没动筷。

    半晌才有些忧心又害怕的开口“公爹,要是这两个仙人真能杀了这妖怪呢!”要是杀了这妖怪他们不就得救了么?

    老人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嚼动半晌“两个年轻小儿,狂妄自大。要是这两人自己死在妖怪手中我们可就失去了名额。你可好好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难道你想让他也走上他爹的老路吗?”

    梵娘抿了抿唇,“我不是。只是......”

    “好了,别只是了。事情已经做了,我们回不了头了!再说了,这两人被你领进家门你不就是打了这种主意吗?”老人放下碗筷,打断了梵娘的话。

    这话一出,梵娘心中一惊。“我......”

    “可,这药我还没下进去。”

    “已经下了。”

    “下了?”梵娘有些傻眼。

    老人擦嘴,有些气愤,要不是这女子怀了孩子。这样蠢笨的女子他早就丢下了。

    “我刚刚端去的饭菜中?”梵娘喃喃道,心中恐慌越发的大。

    “好了,别嚷嚷。让那两个人听到了,你还要不要命了。”

    梵娘脑海乱成一片,她确实一开始就打了让两个仙人给她肚子中的孩子换命的想法。但她还是想着两位仙人能杀了妖怪永绝后患,可没想到她公爹回来后就拿了一包药给她,说让她找机会下在两人的水里。

    “你别忘了,前头那家是为数不多有机会得了名额能出去的,结果轻信了两个小鬼的话白白丢失了机会。不过也不怪他们,人类之躯怎么能斗得过仙人。我这这药,可是先前庄内留下的,别说是这些毛头小鬼。就连他们的师傅来了也能撂倒。”

    “你把你手中的药,放到茶水中。等会儿送进去,一到晚上我们就把这两人扔进去。”

    “这样我们家就能平安出去了,你肚子里这孩子也不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