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下大雨
    程向松开始讲述这张桌子的由来。

    程向松小学六年级的时候,程爸爸准备跟村里人一起去煤矿干活,程向松很舍不得,就一直哭,小小的人儿哭得稀里哗啦的,鼻涕眼泪一起流。程爸爸为了哄住他就说下次回来,如果他考到第一名的话就给他订一张新桌子,后来程爸爸中间回来了一次看到程向松真的考了第一名,就去村里木匠那里订了张桌子,可是新桌子还没做好,等到的却是程爸爸缺了条胳膊的尸体。

    从此程向松撑起了这个家,而这张桌子则一直收好从来没用过,每年他都会搬出来擦拭干净上面的灰尘,这是他爸爸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许慕青听完整个事情经过,一时无言,她想安慰程向松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侧过身给他一个拥抱。

    程向松紧紧抱住她,事情已经过了很多年了,他也已经不是那个会因为没有爸爸而被人欺负的小孩,可是现在也想脆弱一回。

    许慕青不知道原来这桌子来头那么大,可见程向松对她也是上心了,不然不会搬出那么重要的桌子给她用。

    只是今天是复习不下去了,许慕青就静静地抱着程向松,等他平复好情绪。

    拥抱许久,两人分开过程中许慕青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以后你还有我陪着呢。”

    程向松动作一顿,又重新抱紧她,对,现在他有她陪着了。

    两人紧紧拥抱好久好久,分开之后小声地聊着天,居然也聊了一整个上午。

    后面日子一天天平淡地过去,两人在人前一本正经,在人后却黏糊糊地谈着恋爱……

    转眼间就进入了深冬,天气却诡异了起来,明明是该下雨的天气,最近却下起了瓢泼大雨。

    又是一场大雨过后的夜晚,程向松按照惯例去检查大仓库里的粮食情况,看看有没有被雨浸了。

    本来这不是他的活的,只是现在大冬天的,天气冷,还下雨就更冻得人骨头缝都发冷了,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干,没办法大队长才找上程向松的。

    早年间大队长帮过他家不少忙,所以程向松很愿意帮这个忙,农村人感情联系不就是你帮一下我,我帮一下你建立起来的嘛。

    只是这天晚上程向松吃完晚饭就出门了,按前几天的时间来算,最慢也十五分钟就回来了,只是这次半个多小时都没回来,许慕青有点担心。

    他们家离大仓库不到五分钟距离,所以许慕青既然担心了,就决定去找找找程向松,看看发生了啥事。

    许慕青撑着一把伞,打着手电筒就出发了,现在雨不是很大,但是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雾气笼罩着整个村庄,能见度很低。

    走到一半时,朦朦胧胧中好像见到了谭成玉的身影,大晚上的又那么冷她出来干嘛呢。

    不过许慕青跟谭成玉有过节,她尽管好奇,却也没有理会,她恨不得谭成玉天天晚上出来受冻呢,最好冻成傻子。

    等许慕青走到大仓库时,刚好碰到了从另外一个方向走来的程向松。程向松手里还拿着把锤子和几块木板。

    这是干嘛?大晚上拿着凶器乖吓人了。

    许慕青:“怎么回事?你哪里来的锤子和木板?”

    程向松却问道:“那么冷你来干嘛啊?快回去。”

    许慕青不愿意,并且张口就来:“回什么回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干嘛要赶我走,是不是在仓库里偷藏人了?”

    程向松很无奈,“你瞎说什么呢,哪里来人给我藏,那么冷的天,你快回去吧,我忙完也回去。”

    许慕青小嘴一撇,不高兴了:“谁知道你呢,忙什么呢?还拿着锤子跟木板?你有啥是我不能知道的?还不愿意告诉我。”

    程向松把木板跟锤子放地上,掏出钥匙打开锁着的仓库门,“哪里有不愿意告诉你,仓库的窗户被风吹着有些松动了,我去附近的人家里拿锤子跟木板钉好。刚拿回到这里就碰到你了。”

    许慕青自知理亏,大声“哦”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了。

    只是他们说话的这会儿功夫,雨却又突然大了起来,还刮起了大风,许慕青伞都差点被吹走。

    程向松忙推开仓库门,然后招呼着:“慕慕,快进来,又下大雨了。”

    许慕青进去之后合上伞,“你也快进来吧,那么冷,别淋湿着凉了。”

    “等等,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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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木板拿进来,得赶紧钉好窗户,不然那么大风雨会吹开窗户把粮食淋湿。”程向松冒着雨迅速把刚刚放门口的木板挪进来。

    许慕青看着他的动作:“没有淋湿吧?”

    程向松:“没有。”

    话虽如此,但是许慕青在他进来之后忙凑过去,上下看了看,还伸手呼噜了一把他头发,确定雨水只淋湿一点点头发才放心。

    程向松站着一动不动地让她检查,检查完了才说:“都说没淋湿了,你还不信我啊。”

    许慕青:“眼见都不一定为实呢,不检查过我不放心。”

    程向松:“行了,你先在这里待着吧,我去里面钉窗户。”

    许慕青却不愿意,“我也去,我可以帮忙打手电筒。”说着她还晃了晃手里的手电筒,昏暗的光线随着她晃动忽明忽亮。

    程向松并没有拒绝,只说了声“好”。

    许慕青跟着程向松往里面走了几米的距离,在一堆粮食背后找到了那个窗户。

    因为现在又开始刮风下雨,在他们见到窗户的时候刚好一阵风刮过去,本就摇摇欲坠的窗户瞬间掀开了一个口子,细碎的雨滴透过那个口子吹在他们脸上。

    还好堆放粮食的时候考虑到窗户可能渗水的问题,所以窗底下没有堆着粮食。

    不过如果窗户真的被吹掉了,雨水直接泼进来,周围的粮食却不保了。这也是程向松急急忙忙地要去找木板来钉好窗户的原因。

    程向松见此,拿着木板就上前比划着该怎么加固,只是窗户的高度有点尴尬,程向松举着木板还差十几公分才够得着。

    这种情况没办法,程向松又得出去一趟,去附近人家借梯子,但是他担心许慕青,“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待着行不行?我要去借梯子,很快就回来的。”

    “当然可以啊,你快去快回吧。”

    许慕青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现在那么大雨她跟着去反而是累赘,不如在这里等他。

    程向松:“好”

    程向松撑着伞快速走进了雨幕。

    许慕青在仓库里等了不到十分钟,就看程向松一手扛着梯子一手撑着伞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