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迦脸颊上躺着两酡熏红,发烫,嘴唇碰上那一刻,时季青竟忘了撤退,甚至贪恋这温度。
许是脸颊温度过高,唇上残留的凉气让顾瑶迦忍不住朝他蹭了蹭。
时季青瞬间化作沸腾的水,身体都在发烫。
“别动了。”开口的瞬间,划过半分喑哑。
顾瑶迦瞬间乖巧,挺直腰杆,活像根竹子,只是□□不了多久,就开始左摇右晃。
“送你回房间。”时季青按亮玄关处的灯,垂头见她只穿了半只拖鞋,便蹲下去拿起另一只拖鞋,“抬脚。”
“抬另一只脚。”
喝醉的人倒是对他的话言听计从,不像以前一样,说什么都要呛声两句,原本厚重到像山紧压他肩头的爱意就那么随着时间烟消云散。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似乎是回档技能出现开始的。
那时她便已经产生了变化。
将人扶至客房,顾瑶迦已经醉得没意识说话,只是在时季青离开时,攥住了他的手,闭着眼含糊道:“不是订婚了吗?怎么不一起睡。”
水杯里扔了一颗泡腾片,沾水那一瞬就沸腾开,炸出花来。
“明天才订婚。”
“你看是不是已经过了十二点嘛?”
时季青点亮手机屏幕,零点过五分。
她是怎么在晕成这样的状态下还能准确知道时间的?
时季青不禁失笑。
昏暗的房间,小阳台上的飘窗开了半道缝,有风吹进来,窗帘摇摆,似心动。
月光洒下,勾出侧身轮廓。
垂眼望向躺在床上呼吸平缓、却依旧抓着他的手不放的人,时季青再次诞生那个荒谬的想法——
如果是他主动亲的,那回档是否会奏效?
挺拔身形突然弯腰,长臂就着顾瑶迦的动作落在枕头旁,贴近,近到她呼吸喷洒在脸上时,心脏如擂鼓。
偷吻上去的那一刻,脑海里都还在想着这只是为了实验。
软唇相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时季青没有旖旎心思,着急后退。
床上躺着人却像是贪恋他身上带着凉意的体温,双手上举环住他脖子,往下一带。
后脑勺离开枕头半寸,软唇再次相贴。
酒精沾在顾瑶迦舌尖,试探地轻触他的唇瓣。
“轰”地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没给时季青感受的时间,顾瑶迦喟叹一声,松开手,缩回床上,彻底昏睡了过去。
这次还是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
愣过片刻,时季青隐约猜出回档技能的触发得需要顾瑶迦本人自主意识操控。
像这种无意识状态下的亲吻,是无法回档的。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时季青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指腹擦过唇瓣,温热似乎还残留在上面。
他抿唇,弯腰替她掖好被子,将窗户关紧,转身离开房间。
-
次日。
顾瑶迦从床上蛄蛹起身,头发在被窝里蹭得凌乱,坐在床上愣神五分钟,才缓过神来。
宿醉过后的结果就是头疼。
正准备从床头柜上拿手机,偏头发现房间的布局跟自家完全不同。
不是,这给她干哪来了?
掀开被窝看自个儿一眼,衣衫完整,脸上也干干净净的,妆似乎还被卸了。
还好,没有真的跟那个男模发生什么。
再后来发生什么她就完全记不得了。
直到看见放在床边的拖鞋,顾瑶迦才认出来。
一如既往的黑色,跟她第一次来这里穿的鞋一模一样。
不过,为什么时季青会出现在Sweet?
顾瑶迦来不及细想,门从外被敲响,时季青声音传来:“醒了吗?”
“醒,醒了!”
门内一番动静,顾瑶迦拉开门,同她凌乱的造型形成鲜明对比——
时季青衬衫扣子扣到顶,外面套了件正统黑西,领带端正,像是要出席什么会议般,明明很正式,顾瑶迦却看出了几分禁欲。
“你是要去工作吗?”顾瑶迦呆头呆脑地问。
时季青眉毛上挑,眼神里似有几分不可置信,不说话,饶有兴趣盯着她看,等她反应过来。
脑海里闪过几个模糊的片段。
昨晚参加的是单身party。
而参加单身party的原因是她要和时季青订婚。
而订婚日……就在今天!
所以他穿成这样是为了今天的订婚宴?
时季青玩味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想起来了?”
顾瑶迦嘿嘿地笑,随口道:“没想到你还挺看重这件事的,我以为你都不会去现场。”
“我不是这么没有教养的人,既然答应了,表面功夫要做到位。”
“是吗?”
顾瑶迦心里鄙夷。
原小说里,你可不是有教养的人。
“行吧,看在你这么认真的份上,我也回去好好打扮一下。”
顾瑶迦踩着拖鞋离开,后脚跟落在地板上有节奏地敲击,临到即将抵达玄关处,时季青突然叫住她。
“咳。”时季青脸上难得出现几分局促,待她转头过去,视线移开,“等会接你一起走。”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顾瑶迦一人头上冒问号。
这人怎么,别别扭扭的。
-
订婚宴一切从简,这是顾瑶迦早前同家里商量好的,不愿宴请太多人,嘴巴多了,有些事情怂恿起来,把两人架在火炉上,很难收场。
时家排场给的很足,光是彩礼就将场地塞得满满的,两人快要无处落脚。
顾瑶迦吃过几次婚宴,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更何况这还是没有大请宾客的前提下。
双手交叠,指尖掐掐手背,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虽然知道顾时两家都挺有钱的,但是把金的银的摆到明面上来,还真是叫人赏心悦目。
时间刚过九点,魏素梅见了顾瑶迦,立马迎上来,攥着人胳膊转一圈,左瞧右瞧,眉心一拧:“怎么这样穿着就来了,没穿我昨天给你送的衣服?”
嘶——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但她经过晚上那一遭,早上起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就完全没想到要穿那身特意定制的衣服。
顾瑶迦只能先按头道歉:“昨晚喝了酒,早上起来不太记事,忘记了。我这身也没那么差吧?”
顾及今天的场合,特意没有穿轻便或者张扬的衣服,挑了件纯色丝绸吊带连衣裙,外面披了件针织衫,鹅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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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
看着遍地正红的装饰品,顾瑶迦再次后知后觉。
呀,订婚,确实得穿喜庆一点。
她软声软起地贴上魏素梅的手臂,脸颊肉从两侧挤开,晃了晃手,“那妈妈你说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法子嘛?”
“十点才正式开始,现在先让化妆师给你俩补妆,衣服我来安排。”
“好嘞,谢谢妈妈。”顾瑶迦乖巧得不行。
斜前方看去,时季青站在时卓诚前,后者垂着眼,看不清什么情绪,时卓诚的话从他左耳进右耳出,顾瑶迦瞧一眼就知道他根本没听。
她轻咳一声,准备当一个救人于水火之中的大好人。
于是她用着刚刚跟魏素梅撒娇的语气,上前自然挽住时季青手臂,歪头含笑:“时伯父,我跟季青先去打扮一下,稍后再见。”
时卓诚见是顾瑶迦,语气顿时不同,爽朗地笑,应声道:“去吧。时季青,记得我刚说的话。”
顾瑶迦眼疾手快,拉着人就跑了。
不知怎地,两人在大堂里奔跑,时季青始终落后人一步,手被人紧握在手心,软乎发烫。
飘逸的发丝在暖调的顶灯下,折射出耀如行星的光。
血液在五脏六腑流动,却在靠近心脏端突然加速,连带着心跳频率,开始错乱。
化妆间门合上,隔绝掉外面轻柔的爵士乐。
没跑多远,心脏却像跑了八百米似的,疯狂跳动。
顾瑶迦自然松开他的手,叉着腰喘气,“算你欠我一个人情,带你脱离苦海。”
“你怎么知道我在苦海?”时季青反问。
“就......看出来的啊,时伯父他对你严苛,应该经常骂你吧。”顾瑶迦才不会说那是原著里头写着的呢。
“那你还挺火眼金睛。”
“你才发现?”顾瑶迦绕开他在座位上坐下,所剩时间不多,得抓紧妆处理妆发,见人还站在原地,不免催促,“你也快点吧,别耽误时间了。”
请来的妆发老师技术强硬,在限定时间内完成了她的妆容,衣服也很快送了过来,是昨天的那一套,看来是找人跑了趟她家。
顶着画好的妆容换衣服不太方便,在更衣室里折腾了大半晌,才把脸隔着衣服塞进去。
好在是件后背拉链的旗袍,只是这拉链过长,从尾至头,手忙脚乱,也没拉到顶。
手在后背摸了半晌,快急出一脑门汗了,拉链不见上移半寸。
顾瑶迦隔着帘子冲外面喊道:“老师,能进来帮我拉一下拉链吗?我怎么也拉不上去。”
红色旗袍修身,侧领开到右胸靠近腋下,盘口处点着几朵绣工繁复的梅花,裙摆开叉至大腿根部,一步一摇间尽显风情。
只是当事人此刻并不婀娜,旗袍格外修身,反手拉拉链是一件根本做不到的事情,等了半晌外头无人答复,顾瑶迦正欲再喊一句,身后的帘子掀开了。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后退半步将后背送上:“快,我怎么也拉不上去,帮我一下,谢谢。”
不消片刻,指腹带着清凉的手指从她手里接过拉链,慢条斯理地往上拉。
手指触碰的那一刻,顾瑶迦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这触感,分明是男生。
而此刻在化妆间,还闷骚地不喜欢说话的人,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