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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 成了井底之蛙

    逃避的丹某人不顾三月七的质问在前方开路到城主府。失去意识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甚至是成堆围上来。

    在此之前,丹恒从未直观地认识到玉阙县的人口密集程度堪比聚群啃食西瓜的蚂蚁。

    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三月七和穹嚷嚷着比比谁先越过这些人到达目的地,然后瓦尔特两拐杖像打地鼠一样敲在他们的额头上。

    可靠的瓦尔特先生终于想起了身为大家长的责任——管教调皮孩子,减轻丹恒老师的压力了。

    “情况不明,不宜轻举妄动。”

    两人老老实实跟在大家长的身后,捂着伤口委委屈屈点头,实际上瓦尔特的力道控制得很好,被敲的额头连一丝红痕也无。

    彦卿的大招威力十足,在模拟宇宙中被彦卿丝血反杀的开拓者深有体会,此时此刻,城主府只剩下一个大门还立着,其他的建筑都变成了废墟。

    从碎石碎砖的纹路上还能看出城主府昔日的华丽与庄重。

    “看来咱们运气不错。”撞到一只正欲逃跑的大肥羊。

    三月七突然感叹一句,她早已忘记瓦尔特先生的警告,整个人如灵敏的猫儿般窜了出去,她三步并作两步,然后垫步跃起在空中转体落地。

    女子手上拿着一个包,一截红色的布料从中露出来,她步伐慌乱在跑动的时候却还回头观察,生怕有追兵追上来。

    在跑路的时候一直往后看的后果就是被突然出现的三月七吓倒在地,手里的包也被惯性甩了出去。

    这个女子确实很可疑。

    无怪乎三月七说他们运气好,现今玉阙县整个县城的居民都失去自我意识,如同行尸走肉般的靠着某种本能来阻拦他们。

    麻木扭曲又带着诡异笑容的脸看惯了,现在出现一个正常表情,有着喜怒哀乐的生动人类怎么看都不对劲吧。

    再一联想到彦卿刚才放大招攻击了城主府,女子是什么身份已经不言而喻。即使不是神女本人,也是神女信任之人。

    穹点头,赞同三月七的观点。

    boss被他们截胡了,事实证明,抢先动手的人不一定能收割boss的人头。

    瓦尔特抬起手又放下又抬起,重复了好几遍,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不宜轻举妄动的提醒成了耳边风了。

    索性还有穹把自己的话听到心里去了,没有在情况不明的环境里放下警惕,瓦尔特感觉到了一丝慰藉。

    下一秒,穹的身影如龙卷风一般越过他。瓦尔特感觉自己的心裂了一块出来。

    管不住,真的管不住。

    穹原本没有想去凑热闹的,听着杨叔的唉声叹气,穹心里想着还是得给杨叔一个面子。

    关爱老人,人人有责,关爱杨叔,星核精有责。

    但是,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自己,那是来自于灵魂的呼唤,穹克制着本能把头偏向一边,以为这样就能抵挡那股吸引力。

    就是这一偏头,穹看到了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的包裹,亮晶晶的色泽震颤着他的灵魂。

    不需要脑子下命令,穹的身体已经自动以以一种极为夸张的姿势迎了上去。

    已经完全被亮晶晶驯服了呢,星核精。

    大不了,和亮晶晶互动得到的东西就给杨叔好了,安慰一下老人家受伤的心灵,穹选择了顺从自己的本能。

    那边开拓者在与女子甩出去的包裹互动,这边丹恒几人上前,未等几人说话,女子倒是先发制人。

    “陆小凤,花满楼?”

    “你识得我们?”

    “名满天下的陆小凤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嘴上是这么说,女子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极力掩饰的不屑:“我知道在传闻中陆小凤的好奇心很强,也许你对神女的力量和模样很好奇,护送我离开这里,我告诉你神女的一切。”

    陆小凤动心了吗?他当然动心了,但他还是拒绝了:“你应当知道我有更好的选择。”

    就在这时,又有一人从门口中走出,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破除幻境之后,彦卿顺着女子来不及扫除的痕迹追出来。一路追到门口,本以为被“神女”逃掉了,未成想却是被后来者居上的丹恒他们堵了个正着。

    他微微颔首示意:“丹恒老师,还有大家。”

    陆小凤微微一笑:“这不,更好的选择来了。”

    女子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名叫行月,但此时此刻她的狰狞模样却配不上她的名字。

    在行月准备做什么之前,丹恒打断她的施法:“你是想唤醒地下那支被实验改造的军队吗?”人类的身体上出现各种各样的动物特征,甚至于一个人类的身上就出现了三四五六种不同的动物特征。

    “实验……”彦卿的反应比行月这个被迫暴露秘密的人更快一点,但他喃喃了一声就不再多言。

    古往今来,人体实验的背后从来都与悲剧挂钩,对于被实验者而言更是悲剧中的悲剧。

    “你……怎么会?”行月忍不住后退一步,底牌暴露出来的恐慌胜过了对丹恒为什么会知道这支沉睡的军队的存在的疑惑。

    丹恒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扎心的话:“这里的地板铺得不太结实。”仅是余震就把隐藏的阵法暴露出来了。

    慎重隐藏起来的秘密就被这么草率地披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月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一个笑话。

    “呵哈哈哈哈,竟然是因为这么儿戏的原因,难道是天要亡我?”行月低低笑起来,恐慌之后便是疯狂。

    “你们也是仙舟人?”行月目光沉沉,她认得仙舟的服饰,恰巧丹恒四人身上的衣服都是在仙舟上定制的。

    行月双手摊开,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她不需要他们的答案,“哼,就算知道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一、二、三……我这儿可是有一万以上的兵力,除非你们中有人是令使,不然插翅难逃。”她没数一个数,指尖就指向一个人,即使只有一个人,气势却是一分不输,自信又从容。

    三月七在和穹说悄悄话:“有没有感觉她怪怪的?”

    “确实,很割裂,从感觉上像是两个人。”这般自信从容的人真的会慌张逃跑吗?

    “是因为在这一隅天地作威作福久了,从而忘记了银河的广阔了吗?以为就凭这些冒牌货就能翻盘,未免也太可笑了。”彦卿剑指行月。

    当一个人从一个先进的地方进入一方狭小的天地,并且长时间不接触外界,在这方狭小的天地中,人们对ta的夸赞往往会让ta迷失自我,认为自己一直就是这么优秀,从而遗忘以前的风光与见识。

    行月就是如此。

    天上的云层被劈开,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降临,阴影笼罩着所有人。

    第122章 云骑军

    云骑军来得比预想中的要快。

    丹恒仰头望去,云层被高速行驶的星槎划开,灰色龙骨的星槎翱翔在天空中,潇洒肆意。

    印象中,也有这么一个人,开着星槎在天空中翱翔,步离人的军队被空中翻滚的星槎以各种刁钻的角度攻击,封锁撤退路线,最后被消灭。

    倘若……她现在也会是一个和天空为伴的飞行士。

    没有倘若,丹恒按住额头,往事不可追,昨日之事不必留恋。

    “怎么回事?”行月脸上惊骇煞白,云骑军的到来,打破了她的心里防线,现在她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惊慌失措的普通仙舟人,而不是一个人数上万的军队的主宰。

    为何自己明明启动了装置,地下的改造军队却毫无反应?

    丹恒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在看到星槎出现的第一时间里,彦卿就在瞬息之间控制住了行月的一切行动,她被压着跪倒在地上,眼里的惊慌几乎要涌了出来。

    在行月看不大的地下,那里的空间在震动了两下后恢复了平静,几欲醒过来的军队被细小的水流束缚住手脚,水流在他们的身上流动,每当他们想要挣扎的时候就会更紧一分。

    这就是行月明明启动了唤醒军队的装置之后,却毫无动静的原因。

    他们不是没有动静,而是动弹不得。

    “是你干的!”

    “是我干的。”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丹恒自然地点头,行月怨毒的目光几乎要将他刺穿,但丹恒毫不在意,不过是被砍断了手脚的蚂蚱,连蹦跶都做不到。

    “咱还以为要大打出手了。”三月七拍拍胸口,上万人,那得射出多少支箭啊,手臂都要废了吧。

    “三月,别担心,我保护你。”关键时刻,穹还是很靠谱的。

    瓦尔特微笑看着这几个孩子,他们已经磨合出了深厚的感情和默契。

    星槎在众人的头灯盘旋几圈后,甲板上的探照灯突然打开,白色的光圈映出众人的身形,连影子都委屈地缩成小小一团。

    黑暗在此处无所遁形。

    陆小凤眼中异彩连连,纵使早就知道了丹恒等人来历非凡,也曾猜测过他们不是凡人,他们过于出色的样貌和奇特的能力也证明了这一点,但从来没有此刻这般震撼人心。

    从古至今,天空是所有人的幻想。看到飞鸟,会联想自己在领略天空的广阔,俯瞰高山,飞越海洋。

    因为周围环境的突然静默,花满楼侧侧头,倾听耳边的声音。

    花满楼看不到,陆小凤便小声凑在他耳边讲述此时的情景。

    形似船坞的星槎,飞鸟的速度和堪比太阳的炽白光芒。

    这一切都令陆小凤感到好奇,他也当然相信,像花满楼那样的人也会对这些事物产生兴趣的,因而,绘声绘色的便接连不断的传进花满楼的耳中,给他来个“现场直播”。

    花满楼果然兴趣盎然,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在空中自由飞翔呢?

    江湖中人人称赞的高手做不到这一点,花满楼心里明白。

    陆小凤也很快就用“直播”的方式来解答花满楼心里的疑惑。

    星槎的驾驶员扫描下方的地形,比划了一个手势,改变降落方式。

    不说因为彦卿的大招导致的土地开裂,单说玉阙县中密集的建筑和城外银杏树林,任何一条都不满足供给星槎着陆的平地这一条件。

    星槎上的人便使星槎悬停在空中,一根成人拇指大小的绳子荡下,随之而来的还有身着盔甲的云骑军。

    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在全部人都落地后,为首的队长领着他们整齐划一的快速向他们走来。

    不得不说,陆小凤的表诉能力非常不错,花满楼已经可以在脑海中想象出这支军队的模样了。

    “哒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区区十几个人偏偏走出来的声音堪比千军万马,这支军队必定出自一个强大的国家,这个国家也必定是繁荣昌盛的。

    队长先朝彦卿行了一个仙舟的军礼,再对星穹列车一行人点一下头才说明此行的来意。

    “我等奉将军之令,前来缉拿叛逃仙舟勾结丰饶孽物的要犯。”说罢把缉拿令给彦卿查看。

    彦卿点头。

    “我没有勾结丰饶孽物。”临走前,行月还要狡辩。叛逃仙舟、勾结丰饶孽物和两者叠加起来的罪行完全不一样,哦,还要加上一条残害无辜。

    “你是否勾结丰饶孽物,自有将军来评判,彦卿只负责将你移交给负责人。”彦卿一句话将行月还欲狡辩的话头堵在喉咙里。

    地下的改造军队也被云骑军押走,这场1转移活动持续到了天明。

    太阳升起的时候,这座闻名天下的不归属朝廷管辖的城镇也醒了过来。对于自己在街道上醒过来并且腰酸背痛之事,这些人似乎已经习惯了。

    “昨晚的月亮好圆啊,可惜我中途睡着了,没能认真欣赏。”

    “老王,你酒量不行啊,才一碗酒就□□倒了。”

    “娘,都说了晚上不要就着月亮补衣服,您看,身体不舒服了吧。”

    一切不合理的举动都有着合理的解释,所有人都深信不疑。

    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三月七摸摸自己的手臂,搓暖了才觉得安心,再看看丹恒他们,也是一副不适的表情,她才松了一口气,幸好还是有正常人的。

    累了一晚上,几人回到客栈,各自休息。

    彦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劲,行月的行为看似合理,一旦深想又觉得诡异。

    一个在城主府中布有幻境的人,竟然没有在其他地方设下陷阱或者逃生通道,是对幻境过于自信?还是因为她不是这个幻境的主人,她只是一个鸠占鹊巢之人?

    还有她对那支军队的态度也很不正常,一会儿极度相信这支军队可以对抗云骑军,一会儿又在云骑军到来的时候显得特别慌张。

    对了,还有西门吹雪,彦卿很确定西门吹雪自己破开了幻境,但他为什么没有出现?是遇到了什么意外的情况吗?

    第123章 休假,运气

    三月七:“还记得我们是来这个星球干什么的吗?”

    “休假。”穹瞬间像一株被踩了几脚的小草一样蔫了吧唧地蹲下,似乎还被石化成了灰色:“杨叔,无名客的休假都是像我们这样的吗?”做了额外任务还没有星琼拿,亏死了。

    瓦尔特尽量斟酌语言,做到不打击孩子的积极性:“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们运气比较奇特。”

    穹变得更丧了,杨叔真好,还直到顾及我们的情绪,没有直白的说出是我们运气太差,真的,我哭死。

    “这次没有打星核,怎么不算是一次休假呢?”说出这句话的三月七比穹还要丧气,自我安慰性的语言甚至没有起到一丝作用。

    良久,三月七才幽幽来了一句:“为什么云骑军会来这里呀,你们报案了?”

    重点怀疑对象彦卿摇头,不是他干的。

    “唔,算是?”丹恒斟酌了一下,才确定的说道,那张调侃景元要加班的照片也算是报案吧。

    丹恒发过来的照片确实让景元心里一紧,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问起了彦卿的情况。

    丹恒一切一切正常的消息并没有使景元安心下来。

    步离人的厉害他是知道的,照片中的军队并非是步离人,但绝大部分都有着步离人的特征——发达的犬齿和利爪,步离人是丰饶民中最强悍、最擅长战斗的一支。

    他们外貌如此相似,又怎么焉知没有步离人的战斗力?

    纵使知道彦卿的实力也算非凡,星穹列车的人也是武德充沛,丹恒也是武力高强,景元心里还是不踏实,起身吩咐了在附近值守的云骑军去支援他们。

    丹卿会理解自己的意思的。

    丹恒确实对景元有一些了解,所以在云骑军到来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意外。

    景元总是这样,一切都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坐上的那个位置,也容不得他出现半点错误。他习惯把一切变量常量掌控在自己手中,然后利用这些条件使罗浮使自己周围的人变得更好。

    景元就像一个戴着镣铐起舞的囚徒,在重重束缚之下,展现出最好的未来。

    这一次仙舟民将土著改造成近似步离人的姿态这一事件又会在仙舟联盟中掀起怎样的风暴?景元不得而知,但他们都知道有一就有二,潜藏在行月之后的也许还有千千万万个行月,只是他们还没有发现而已。

    接下来,又得回到忙碌的加班日常了。

    景元翻开一卷文件,脑海中忽然划过一句话,我当年的愿望是什么来着?

    嗨,想这些有什么用呢?

    “你还记得你在这个星球的愿望吗,三月?”穹面色沉重地发问,仿佛这是一个无比严肃的问题。

    “不记得了吧,我来提醒你,是当一个有高手风范的大侠。”穹揪住三月七夹起的香香酥酥脆脆帕姆帕姆派放进自己的嘴巴里。

    “身为一个高手,要有高手风范,要有独特的癖好,不能对正常人喜欢的食物产生兴趣,你说对吧,三月。”

    三月七满头黑线:“你分明是觊觎咱的香香酥酥脆脆帕姆帕姆派吧。”

    “咱想明白了,高手是不能被别人看出来的,被别人看出来的那不叫高手,君不见江湖中最厉害的那种人叫扫地僧吗?古语有云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咱这种与民同乐的叫超隐。”抢走穹碗里的派。

    丹恒侧目,为了合理地抢一口吃的都开始引经据典了,三月七也是好样的。

    至此,三月七学习西门吹雪只喝水的高手风范彻底破功。

    本来也没有哪次成功过。

    说到西门吹雪,他现在还没有回来,听彦卿说他们两人是一同进入幻境的,彦卿出来的时候,西门吹雪也同样离开了幻境。

    陆小凤惊坐起来,西门吹雪他该不会和哪个貌美姑娘跑了吧?

    “我想,你应当知道西门吹雪不是一个为美色所动的人。”陆小凤的心里所想不自觉地说了出来,花满楼似笑非笑看着他,倘若西门吹雪风评被害肯定有陆小凤的一份功劳。

    陆小凤笑了:“当然。”跟貌美姑娘跑了不过是戏言罢了。

    “除了西门吹雪,还少了一个人,一个同样是初来玉阙县的人,那个人,我俩都认识。”陆小凤摇头晃脑,让花满楼猜猜这个人是谁。

    这实在不是一道算得上难的谜题。

    花满楼了然。

    与他们二人一同出发并且一同到达这里的另外两人中,就有一个符合条件的人。

    随他们一同的那支商队是花家的,其负责人在周边的村子赈灾,这是花满楼来到这里的最初的目的。

    商队负责人的行踪公开且透明。

    并且因为这几天每天都下一个时辰的雨,泥泞的路面导致赶路困难,负责人和其商队成员被困在一个村庄里。因此这几天的布施也都在那里进行。

    有趣的是,这雨还下得很有规律,每次都是酉时下雨,半点不会波及到城里,只在村子的周边下雨。

    看这下雨的趋势,它并没有停下的迹象,周围人都在传言龙王显灵了。

    村民们连夜种下的种子已经开始冒芽,只要这雨再下几天,他们储存够了水,也许今年会比以前好过一点。

    他们殷切的期盼着。

    等了许久等不到花满楼的答案,一抬眼就看到他在愣神,陆小凤的手在花满楼的眼前晃了一下,带起的风吹动他的花满楼的发梢:“回神了,想什么呢?”

    “司空摘星。”

    “噶?”

    陆小凤呆怔片刻,短短几秒的时间,他在想花满楼什么时候和司空摘星关系那么好了,甚至在想他俩背着自己发生了什么,竟至于让花满楼想了他那么久。

    难道司空摘星真的是个有趣且魅力非凡的人?难道自己竟眼瞎至此,有眼无珠,不曾发现司空摘星的魅力?

    花满楼不至于想一个男人这么久,他无语且尊重陆小凤发散的脑洞:“你说的那个人是司空摘星。”

    “是他。”陆小凤灌了两口酒,先抛开“司空摘星是否魅力非凡”的疑问,肯定了花满楼的回答。

    就在此时,街道上传来骚动,一普通身形普通样貌的男子在城内护卫的追逐下跃上运来客栈的二楼,转眼间消失在拐角处。

    护卫在客栈内搜寻了一圈,未果后方才离开。

    陆小凤扫了眼身后:“出来吧。”

    也不见有什么动静,一条黑色人影便闪到桌前,抢了陆小凤的酒杯和筷子就吃了起来。

    第124章 宝物

    陆小凤被抢走筷子也不恼:“说曹操曹操就到,刚说到你呢,你就来了。”

    “曹公有我伟岸?”司空摘星头也不抬,“说我什么?”

    “说你究竟干什么坏事去了?”

    司空摘星沉默不语,陆小凤给他的空酒杯满上酒。

    现在这里的人可以简单分成三批,一批是五彩斑斓的俊男美女,一批是黑发黄肤的美男子,一批是格格不入的普通干饭人一个。

    普通干饭人在几乎吃光了碟里的菜之后,才含糊不清地开口:“饿死老子了,那帮护卫简直就是属狗的,一直咬我身后。”

    说罢,他眉毛上扬,神色间有种骄傲:“嘿,幸好我身法高超,才得以甩开他们,不然就得吃几天牢饭了。”

    陆小凤终究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你又偷了什么?”搞了这么大的阵仗。

    现在,那些玉阙县的护卫还在城里挨家挨户的搜索呢,连百姓的箩筐都要被翻上几番,云来客栈的门口还能看到两个护卫在值守,守楼待偷王,显然不相信人就这么跑了。

    “你怎么知道?”司空摘星故意说道。要是陆小凤猜不出来自己做了什么,那他就真的要怀疑眼前这四条眉毛的人究竟是不是陆小凤了。

    “被人追捕无非就是因为那几件事,要命的、采花的、偷宝的。”陆小凤自然是配合自己的朋友了,“他们对你并无杀意,你并非嗜杀的性子,也不是暗杀的料子,况且,你喜欢偷东西。”宫里贵人的贴身衣物经常遭到司空摘星的光顾。

    中间那条可以忽略不计,相比于美人,还是偷盗更适合司空摘星的口味。江湖上也没有司空摘星当采花贼的传闻。

    结合实际和其行为作风推测的结论,不能说绝对正确,但也不会偏离事实太多。

    “知我者,陆小鸡是也。”司空摘星和陆小凤碰了一个杯,小小的一个酒杯,整杯酒喝下去只能算润个嗓子,司空摘星犹嫌不够尽兴,唤来小二给他们上几个大海碗。

    “来,继续。”

    因着人数过多,他们是分开的两桌,陆小凤两人喝酒并不会影响到列车一行人,但他们的对话却是没有任何阻碍的传入众人的耳朵中。

    彦卿不忿,借着起身倒水的功夫不着痕迹地偷偷往旁边挪了一点,“盗窃,非磊落行径。”不可引之为师。

    司空摘星注意到了,少年的心思挺好猜的,但他却只是笑着,不阻拦也并无不满。两人价值观的不同,强行相互理解不仅不会产生共鸣,反而会出现不必要的争斗。

    彦卿也是理解的,这颗星球的文化和仙舟并不相同,他不能用仙舟的标准来要求这里的人。

    在仙舟,偷窃是犯法的,不管你有何目的,有何种本事,云骑军总有办法将你缉拿。

    但是在这里,也许“盗”也成了一种标志。

    “这几位是?”司空摘星看向陆小凤,两者的桌子挨得挺近的,后来干脆拼接成长桌。

    “朋友。”陆小凤给他一一介绍。

    “哦,雏儿。”初入江湖的雏儿,甚至不了解江湖的规矩。

    这江湖说白了就是一群人争名斗利的一个圈子,和其他圈子也无甚区别。其他圈子争的是钱财名利,江湖这个圈子只是多了一项武功而已。或许不乏为了心中大义的惩奸除恶,但那终究是少数。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但那也得算得上是侠才行,很多时候,侠以武犯禁才是常态。

    这就是官府和江湖之间的冲突了,在江湖人的眼中,江湖人偷窃斗殴,那叫劫富济贫,惩恶扬善,但在官府的眼中,那叫仗着武功高强无视律法,践踏律法,而恶人得不到相应的惩罚,在他人眼里又是官府的无作为。

    不能说谁对谁错,双方都是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穹可见不得别人这么评价自己,怼了一句:“老菜梆子。”

    “哈哈哈。”司空摘星哑然失笑,陆小凤也跟着笑,三月七摸不着头脑,穹说的话很好笑吗?

    笑罢,陆小凤正了正神色:“说说吧,你偷了人家什么?全城的人都在抓你。”眉眼间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要知道司空摘星的行窃手法极为高超,一个不慎,连失了东西都不知道。难得见他被追捕的狼狈模样,现在不笑,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瓦尔特正欲带着三个小孩离开,初次见面,交情不深,不宜窥探他人秘密。

    司空摘星抬手拦了下来,“也是要还回去的,看看也无妨。”说罢起身把窗户关上,点燃蜡烛,再将手探入袖子中,一只精巧的玉盒赫然顺着他的手出现在桌子上。玉盒只有巴掌大小,难怪能被他藏在袖子里。

    列车组自然是顺着他的的意思留了下来,他们也很好究竟是什么宝物能让他这么大动干戈,不惜被一城通缉。

    丹恒:如此密宝,也可记录在智库中。

    穹和三月七眼巴巴看着玉盒,满眼都是快打开快打开。

    司空摘星一抬手,示意陆小凤将盒子打开。

    陆小凤观察几圈,发现这个盒子构造精巧,普通的方法是打不开的。但这难不倒陆小凤,只见他抽出一根发丝穿进锁眼,接着玉盒上面的盖子向左拧了两圈,有向右拧了一圈。这时就可以看到这个盒子身上出现了一条微不可察的缝隙,顺着缝隙将玉盒旋转180°,盒子瞬间就打开了。

    盒子里面赫然是一块七彩色的晶体,靠近了还能感觉到森森的寒气。

    陆小凤忍不住凑近了一点,这颗晶体还没有经过人工打磨,在阳光下呈现出最原始的姿态,棱角分明,晶体内部的七彩之光状似流动,无论在哪种角度观看都能看到独特的美。

    “通身透亮,流光溢彩,是个好宝贝。怕不是仙女所用的玉盏?”

    “能被我瞧上的,还能是普通货色?”司空摘星颇为骄傲,能让陆小凤露出震惊的神色可真不容易。

    列车组面色古怪,陆小凤他们对着一块六相冰极尽夸赞的样子真的很搞笑。本来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宝物呢,比如南海的龙珠,极度稀有的光锥……

    这下真的唯有沉默了。

    司空摘星已经准备好在拿出宝物的时候收获满堂喝彩了,他也确实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陆小凤的夸赞犹在耳边,不曾远去。但是列车组四人脸上或多或少的失望终究使这次炫耀失了几分颜色。

    “几位为何露出这般神色?”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彩色的寒冰耶。

    在这个世界上,天上地下仅此一块。

    几人哑口无言。

    穹用肩膀撞撞三月七,调侃:“诶,说你是仙女呢。”

    第125章 摘日吧

    “阁下这话是何意?”

    三月七满脸无辜手上一搓,一枚晶莹剔透的六相冰出现在手中,凑近看,像是彩虹流淌在其中。

    司空摘星先是拿起盒子里的六相冰仔细查看,没有缺失任何一角,再看三月七手里做不了伪的同种物质,突然一拍大腿:“亏了,亏大发了。”被城中护卫追了几条街呢。

    三月七随意捏造出来的六相冰,不管是剔透程度还是颜色的纯正都与他偷出来的那块相差无几,明显是出自同源,陆小凤也是一点头:“做不了假。”

    “你也有看差眼的时候。”语气调侃。

    “小鸡咕咕叫,眼皮子一抬,米粒还是沙石都分不清。”我们两个半斤八两,夸赞这六相冰的也不只我一个,你也是其中之一。

    为了拿到这块异于寻常的冰所受的那些苦难不断在脑海中循环,司空摘星直接破防了,趁着酒劲不断对陆小凤大倒苦水。城主府的管家察觉到了他的行踪并且踹了他一脚,这一脚势大力沉,五脏六腑差点移了位。

    陆小凤:“以你的身手,不可能被察觉到才对。”之前猜测司空摘星被追捕只是为了好玩,现在看来,未必。

    司空摘星的悲愤不似作伪,他是真的没能藏住行踪,这就奇怪了。

    说起这事,司空摘星就愤愤不平:“那管家的眼睛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我明明离他几丈远,还运起了龟息功,他竟然还能发现我的存在?”

    “等等,管家?”陆小凤抓到司空摘星言语中的漏洞,“你是在管家那里偷到的这枚六相冰?”

    “然也。”

    不可能啊,这六相冰的存在在江湖中并不算秘密,各大世家对这从未见过的七彩之冰极尽吹捧,甚至传言用它泡水喝能长生不老,要不然司空摘星也不会花费功夫偷这东西了。

    但是,传闻中如此珍贵的宝物竟然放在一个小小的管家手中,当然,也不排除行月对这个管家极为信任的情况。

    “信任?管家和神女一个月见不了三次面。”司空摘星否定了陆小凤的猜想。

    “那就是另一种情况了。”陆小凤说,“之前城主府真是神女在做主?不是另有其人?”

    瓦尔特:“你是怀疑,所谓神女只是一个幌子?”

    “是否当真如此,再次去探探便清楚了。”陆小凤道。

    正想起身,忽然传来一声:“也不是完全相同。”

    “?”众人疑惑。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中断了正在热烈讨论的话题,幸而这个话题已到尾声,中断也不碍事。

    什么不是完全相同?管家吗?管家那里不同?难道这个管家被顶包了?

    丹恒一句话,藏了八百个心眼子的人心里顿时产生了诸多猜测。

    穹看不过去了:“丹恒的意思是,这两块六相冰不完全相同。”虽然都是三月七制造的。

    看到出声的是丹恒,三月七这才发觉,从司空摘星拿出六相冰后,丹恒很久都没有说过话了。

    丹恒敲了一下桌面,将在座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起码,它们身上的气息是不同的。”

    拿起两块六相冰在手中比对,丹恒肯定这不是他的错觉。“也许你们感觉不到,但是……”

    “对于彦卿而言,这块六相冰上面附着的气息无比熟悉。”彦卿接下丹恒的话头。

    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这句话放在当下的情境中无疑是恰当的,仙舟常年与丰饶民战斗,对于丰饶的气息是在熟悉不过了,彦卿身为罗浮将军的弟子,对丰饶的气息自然也不陌生。

    至于早就被罗浮流放的丹恒为什么能在短时间内辨别出丰饶的气息,嗯,这与某个曾经担当过心理阴影的存在有关。

    丹恒转而看向司空摘星,看着丹恒一本正经的脸,穹和三月七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理论上来讲,六相冰在银河中也是一种稀有物质,在这里能存在这么一小块,也确实算得上稀世珍宝。”

    “这么说,是否有安慰到你?”

    司空摘星神色复杂,还真是谢谢你啊,还记得来安慰我,本来都快忘了,现在又想起来了。

    陆小凤眨眨眼睛:丹恒少侠,不是很会说话的样子。

    花满楼轻咳一声,捻起茶杯掩盖笑意。

    三月七的相机咔嚓一声:“今日份善解人意丹恒老师get。”虽然直接戳人痛处了,而且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样子。

    “事不宜迟,我们去会会那个城主府的管家。”瓦尔特适时提议,转移话题,然后得到了众人一致的赞同。

    “等我半炷香时间。”司空摘星转身躲进陆小凤的屋中。

    再出来时,已和原来判若两人。分明是同一个五官,鼻子还是那个鼻子,眼睛也还是那双眼睛,如若不是亲眼看到司空摘星出来,还真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他。

    前者平凡中有些滑头,后者就是端庄高雅了。气质截然相反,看起来就是两个人。以司空摘星现在的姿态在城主府门口转一圈,大概也没有人能认出来吧。

    丹恒:人类非凡的智慧,不依赖高科技也能做到改头换貌,实属奇特。

    穹不知怎么评价,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司空摘星的兄弟司空摘月?”司空摘星新换的白衣上绣着一轮明月。

    “摘月太狂,叫摘日吧。”

    三月七吐槽:“这不是比之前还狂嘛。”

    穹:“摘日吧跟上,我们出发了。”

    “……”哑口无言。

    “你这几个新朋友,来历非凡。”司空摘星吊在后头,声音尖细微弱但清晰,一种内力的使用方法,在当众咬耳朵和防止他人偷听的往往有奇效。

    列车组等人从未刻意掩盖过自己的与众不同,但也没有刻意表现出来,纵使如此,经历了昨日之事,他们独特的言行与非凡的能力也赤裸裸的暴露在阳光下,只要不是眼瞎就不能忽视他们的特殊。而这份特殊也给他们带来的许多便利,起码没有地头蛇敢惹到他们头上。

    隐藏在角落的小人物存在自己独有的生存智慧,行为服饰异于中原的人和看起来成竹在胸的老人、独自行走江湖的小孩,这些人不可轻惹。

    “自然。”银河究竟是什么地方,竟能培养出如此钟灵毓秀的人儿。四人中的任何一个都能在江湖掀起浪潮,成为炙手可热的领军人物。

    若有幸,还真想去银河中看看。

    第126章 将军,您究竟在干什么啊。

    今日的玉阙县热闹非凡,按理来讲,神女的生辰是明日,今天不会有太多人聚集在城主府门口才对。但事实并非如此。

    难道是神女显灵?亦或者是城主终于大发慈悲愿意对百姓的贫苦与灾难施以援手了?

    非也,神女早已被逮捕,显灵一说无从谈起,明日的寿辰更是无从着落。况且城主在玉阙县中为虚职,地位尚且比不过神女的护卫队长,对城内的事物自然也无从插手,只是可怜遭灾的村民,缺水缺粮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呢?

    三月七和穹都是喜欢凑热闹的性子,瞧见聚集的人群,自然是不容错过的,几次想挤进去却都被看热闹的人挤了出来。

    “万能的丹恒老师,快想想办法。”

    “丹恒老师,我方请求支援。”

    陆小凤提议:“跃上房顶观看效果更佳哟。”

    穹悲愤欲绝:“开拓者没有膝盖,跳不起来。”没有隔壁旅行者那么好的弹跳力。

    “?”司空摘星默默看向穹的大腿一下的部位,没有膝盖,他是怎么走路的?

    “言行无状。”陆小凤自认为对穹已经了解,但未曾想过他还能如此睁眼说瞎话。

    出乎意料的,有丹恒走在前方,看热闹的人群即使再拥挤也会自动挪向两旁,给他们让出一条两人宽的路出来。

    陆小凤看得真切,丹恒并未使用内力之类的特殊能量,竟然是仅凭气场就让群众不自觉后退,在没有任何沟通的请况下,这恐怕是连绝世高手抑或是皇帝都无法做到的事。

    他究竟是何种神仙人物?

    “哇哦。”穹嘴里发出无意义的惊叹,拉着三月七就往前冲。

    瓦尔特探究性的看了一眼丹恒,正好对上丹恒看过来的眼睛,瓦尔特安抚性笑了笑,总归有自己和姬子在,出不了什么事。

    丹恒错开视线,匆匆跟上两个小孩的步伐。

    映入眼睑的是一个跪在城主府侧门的年轻男子,他脊背挺直,如一颗挺立的成年松树,即使再大的暴风骤雨也不可轻易将其摧折。

    “怎么回事?”丹恒的本意是询问穹或者三月七,但是旁边的热心人士极度自然的接过话题。

    热心人士滔滔不绝诉说事件的经过,看得出这件事在他心里憋了很久了,想找人倾诉的欲·望很强烈。

    原来这人是城主府管家之子,姓黄,暂时叫他黄某人。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黄某人遭遇歹徒,被一白衣大侠所救,从此对白衣大侠一见倾心,再见便欲领着白衣大侠登堂入室,择日举行婚礼。

    但管家极力反对,为此将白衣大侠赶走,直言此人心怀不轨,让黄某人断了这个念头。

    黄某人情根深种,为了白衣大侠违抗自家父亲的命令,将人安置在城南。

    “这不,从早上跪到现在,欲逼他父亲就范呢。”几人竖起耳朵听得起劲,热心人士对此很满意,摇头晃脑讲得更加起劲儿了。

    “要我说,这黄大郎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一个男子。”时人对于龙阳之好并不提倡,特别是底层普通群众,男子与男子结婚不仅断了自家的香火,不能传宗接代,对于家庭的未来而言,更是缺少新生的劳动力。

    龙阳之好,那是富贵人家才能玩得起的。

    “以他的条件,盘靓条顺,不光人长得好看,自身也很勤劳,看上他的姑娘从从城头排到城外,为何想不开呢?”热心人士实在想不明白,要是他有这个条件,早就老婆孩子热坑头了。

    “此等真挚情感令人赞叹,就是这断袖之癖,实在是……唉……”热心人士几欲张嘴,却是不知道说什么,最终只能感叹一句:“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话音刚落,或可惜,或怒其不争,或嘲讽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热心人士的观点得到了绝大部分人的赞同。

    “啊这,你们这儿对于两男的在一起那么排斥的吗?”穹问陆小凤。

    陆小凤微微摇头:“在以前,即使两人心生爱意,也是深藏于心,不敢外露,近些年来,敢于公开显露自己是龙阳之好的男子多了许多。”

    “只因一部流传甚广的话本,其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令人垂泪,靖渊和耽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更是令人惋惜,推己及人,本就相爱的两人不想沦落到靖渊和耽风两人令人扼腕叹息的下场,自然是公开示爱了。”

    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甚至是扫了好几眼丹恒,才呐呐开口:“你说的那个话本该不会是《凤求凤》吧。”好家伙,这是把罗浮的小吃照搬过来还不够,还把同人文化都搬过来了?

    “哦,你也瞧过?其作者文采斐然,在感情方面描写细腻,令人身临其境,靖渊与耽风求而不得的心痛更是刻画得入木三分,作为打发时间的闲暇读物也是极好的。”陆小凤仿佛找到了同好,在他的身边,一个花满楼看不见,一个司空摘星对此不敢兴趣,一个西门吹雪更是对此不屑一顾。

    一听到穹能够街上话头,更是把《凤求凤》的衍生作品安利上了:“市面上有一本是《凤求凤续集》是一说书先生为了弥补靖渊和耽风的遗憾提笔所著,其文笔有原作者的七分风采,值得一看。”

    “我是那种人吗?”穹义正言辞请求陆小凤带自己去离他最近的书肆:“好东西一起分享,这书哪里有卖?”

    丹恒从神游天外中回神,拎起穹的领子就把人拖走:“先做正事,不要节外生枝。”

    “丹恒老师,你不能因为这本书是……”话未说完,被丹恒捂着嘴硬生生拖走。

    穹垂死挣扎,用眼神示意三月七,三月七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丹恒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动作干脆果决,两人尽入丹恒的魔爪。

    面对陆小凤三人的懵逼,瓦尔特笑着说了一句:“年轻真好啊。”

    彦卿的cpu已经□□烧了,还是瓦尔特先生把人拉走的。

    已知《凤求凤》在罗浮广为流传,主角是将军和曾经的龙尊丹枫,然后丹恒老师是丹枫的转世,将军对丹恒老师很关注,还让自己观察丹恒老师,将观察所得告诉他。

    所以,将军,您究竟在干什么啊将军。

    彦卿在心里呐喊。

    第127章 三月七觉得自己又行了

    从另一道更为冷清的侧门潜入城主府,由于司空摘星曾潜入过城主府,对于这里的路线颇为熟悉,便由他在前面带路直奔管家的住所。

    此外,为了防止管家或者其他嫌疑人出逃,瓦尔特先生和花满楼各自守在就近的出口,一旦有行踪不明的人出现,当即就可以将他擒拿住。

    “跟我来,前面便是。”司空摘星的脚步似乎变得急促了,索性几人都不是体虚气弱之人,不过瞬息之间便调整好行进速度,更上他的步伐。

    陆小凤忽然眉头一皱,两撇修剪得格外秀美的眉毛撅起,看起来有些凌厉,嘴唇抿得笔直,两条同样秀美的胡子绷紧了,像两把锋利的小刀,胡须尾端便是刀尖。

    “有血腥味。”

    “很浓。”他继而补充道。

    管家的住处离行月的住所并不远,虽然行月已经被云骑军逮捕了,但按理来讲,这附近的亭阁水榭、花园小径中也不该空无一人才对。

    他们来晚了,丹恒断定。

    因为附近除了他们之外并没有感觉到有其他人,司空摘星的动作变得放肆起来,他已经打开了紧闭的木门,还未来得及后撤一步,门梁上跌落一地白色药粉,门内吹出的风卷起药粉就要扑到他们脸上。

    司空摘星及时用内力震开粉末,不知从哪来的水流包裹住药粉,水流在空中转了几圈,药粉和水充分融合,一团药糊糊径直飞进了花圃里。

    危机解除,司空摘星一踏步跨过门槛,瞬间就倒飞出去,跟在他身后的陆小凤被暴露在正前方,突袭而来的暗箭已接近眼前,已经突破了安全距离,陆小凤宛如一只炸毛的狮子,两根手指迅疾如电,暗箭便被夹在两指之间。

    “灵犀一指,功力不减当年。”司空摘星翻身回来,拿走陆小凤手里的黑色箭矢垂眸观察:“没有毒。”随手扔掉。

    “比不过某个似老鼠般灵活的大盗。”躲避危险的速度比老鼠打洞还快。

    司空摘星:“哪里哪里,还是要经常扒土找食的小鸡威武。”

    陆小凤还欲与之斗嘴,丹恒却先一步绕过蹲在门口的两人进入其中,屋内视野还开阔,窗户都是开着的,其中一扇正对着大门,刚才那股风正是从这扇窗户中吹过来的。

    穹致力于翻遍屋内的边边角角,从黑塔空间站开始,三月七就知道他的这个小爱好,自己越过屏风进入内屋。内屋摆设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燃烧着一支红色的蜡烛。

    一个灰黑色收襟长袍的中年男子侧卧在地上,三寸长的匕首插在胸口处,鲜血从伤口流出在身下晕染开来,洁白的毛毯被染成暗红色。

    丹恒正在检查死者的身体,如此大的出血量,血液却已经处于半凝固的状态,这个人死了有一会儿,匕首插在前胸,是从上往下刺入的。

    “这个人是自杀。”

    “啊,怎么看出来的?”三月七不明白,丹恒只是蹲下观察死者,他甚至都没有戴上手套研究死者的身体,他是怎么知道?咱们不是从同一辆列车上出来的吗?为何本姑娘看不出来?

    “你看。”丹恒隔空指着那把匕首,“一般而言,如果是他杀,匕首的方向应该是斜向上的,但是死者身上的这把匕首方向是斜向下,只有人在自杀的时候,方向才是向下的。”

    “你可以模拟一下,看看是不是。”

    “快过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穹兴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丹恒和三月七闻声而至,穹撑着一只墨绿色的麒麟摆件。

    三月七高高举起手,看到那只麒麟的时候,她就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你是发现了暗道。”

    麒麟在穹的手下旋转,他身后的墙壁从中间裂开,然后无声向两边移动,一条黑洞洞的密道出现在几人眼前。

    穹证实三月七的猜测是真的,他们并不着急进去,这两个同频共振的人欢呼起来,他们的性子确实很合得来。

    丹恒视线转了一圈,发现彦卿站在一个书架前呆呆仰头。心里不觉的生出疑惑,走近一看,书架上有一个位置空落落的,它一尘不染,与周围蒙上一层薄薄灰尘的书籍和架子形成鲜明对比。

    刚刚有人在这个书架上抽走了一本书。

    空位的旁边是一本……一本被转译的《凤求凤》?

    丹恒无语凝噎,联想之前陆小凤所说的那本续集,他想,他可能已经知道是谁把那本书抽走了,某只东翻翻西找找的小浣熊。

    撇了眼正和三月七背过身子低头看着什么的开拓者,丹恒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自己和景元的关系。

    “我与景元之间光明磊落,并不是那种关系。”在另一个当事人的弟子面前亲自澄清绯闻什么的,总觉得有股子羞耻感,丹恒微微侧头,避开彦卿的视线,没有正视他。

    “嗯啊对,丹恒老师不用解释,彦卿都懂。”彦卿连连点头,丹恒老师眼神飘忽,不敢直视我的眼神,他分明是在说谎。

    你最好是真的懂。

    陆小凤两人已经互怼完了,司空摘星一过来就是一句:“死的那个人正是这儿的管家。”

    意料之中,人已到齐,该去会会幕后的那个人了,那个人他知道行月的真实身份吗?

    三月七歪头靠在穹的肩膀上:“你们有没有觉得头有点晕,有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

    穹扶着三月七摇头,他感觉身体倍儿棒,还能正面刚再刚一次幻胧。

    被三月七这么一提醒,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忽然捂着头,脚步踉跄,幸好丹恒和彦卿及时抬手扶了他们一把,才没有摔倒。

    “空气中有毒,一种能麻痹感知的剧毒。”陆小凤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栋屋子被布下了连环陷阱,前面的药粉和暗箭不过是幌子,空气中的无色无味的毒药才是真正的杀招。

    自己和司空摘星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流的高手,内力雄厚,竟然一丝感觉也无,这究竟是什么毒药?

    这下子,扒土再厉害的小鸡和速度再快的老鼠也成了半死不活的病秧子了。

    “先离开这里。”

    把三人送到瓦尔特先生那里,三月七一离开那个环境,瞬间就活蹦乱跳了,头不晕了,呼吸也不困难了,三月七觉得自己又行了。

    第128章 彦卿:打到你出来

    因着临近行月的生辰,玉阙县人流量激增,各大商铺和小贩们也打着趁这个难得的时间赚一笔的注意,天还没亮就开门。又赶上新鲜的热闹的可看,如今街上已是人声鼎沸。买水果的,卖包子,卖烙饼,卖首饰……不仅小贩挤占了街道的两边,还有络绎不绝的人来来往往,在各个摊子前驻留。

    这应该是小三月和穹会喜欢的场面,瓦尔特推了一下滑落的眼睛,但对他来说有点过于吵闹了。

    刚想到三月七他们,瓦尔特就看到丹恒他们穿过小路从后门出来,丹恒手上扶着两个人,穹身上背着三月七,彦卿不在。

    瓦尔特心里忍不住一紧,不会吧,一个没看住就半团灭了?

    “瓦尔特先生,他们可能中毒了,已经简单简易医疗装置简单治疗过,现在需要休息。”

    丹恒将陆小凤扶到后门的门槛上坐下,和司空摘星肩膀挨着肩膀互相倚靠。

    穹三言两语说明原因:“那人是个老阴逼,布置了很多陷阱,我们被阴了。”

    朝瓦尔特先生点点头,丹恒先是观察了三月七的脸色,看到没有什么大碍才放心下来:“管家死在了他自己的屋子中,从痕迹上看属于自杀,但不排除有同伙的可能,而且他的卧室里藏了一条密道,行迹可疑,彦卿已经先去追击了。”

    丹恒环顾三个病号:“他们就交给了您照顾了。”我放心不下彦卿。

    “去吧,有我在,别担心。”瓦尔特靠谱得令人安心。景元将军放心把徒弟交给星穹列车,除了有丹恒的原因外,他对于星穹列车也算是有几分信任的,去支援确实应该,或者说不管是谁有可能遇到危险,星穹列车都不会袖手旁观。

    穹:“我和你一起去。”不放心丹恒一个人。

    丹恒点头:“嗯。”

    ……

    丹恒他们离开后,彦卿先是唤出长剑,才走入密道中。

    密道的环境是暗沉暗沉的,莹白色的圆形灯具挂在两侧的墙壁上,但它们发出的光并不足以照亮黑暗。彦卿估摸了一下距离,每隔十多米就有一盏灯。这个星球的科技还没到使用电力的程度,但这里又存在使用电力照明的设备,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修建这个密道的人与行月有关系。

    密道很长,在急速行进的状态下,彦卿飞奔了一刻钟都没到尽头,又不能一剑劈了这条密道,坍塌的石块会把证据损坏。

    密道不仅距离长,而且看起来很直,但那也只是看起来,如果仔细感知的话就会发现它有一个细微的弧度。从入口进入是东南方向,倘若是按照这个方向直直向前,就会走到一座山的地下,但这个细微的弧度导致密道的方向改变了,从手机的定位上看,彦卿到了西南那座山。

    丹恒:“我走密道,你从外面跟着定位走。”彦卿身上附着有水滴,在安全上有一定的保障,而且他还是罗浮现今的最强剑士,就是性格过于冲动了,但还是得快点汇合。

    既然是密道,那在终点处必定会有出口。

    丹恒发现,彦卿的的定位久久停留在一个范围内,在那个圈子里打转。

    彦卿烦躁地控制力道劈开袭击过来的机关人,它们的实力比不上仙舟的金人,但胜在数量多。

    在走出逼仄的密道后,入目的是个开阔的圆形场地,最中央的凸起一个圆形石台,上面摆放着一些竹简和书籍,石台的周围是一条人工开凿的流动环形护城河。

    彦卿来不及高兴,就被迎面而来的机关人袭击了,铁臂和长剑碰撞的巨大声响启动了室内的声控感应灯。漆黑的环境霎那间亮如白昼。

    因为突然间暴露在强光下,彦卿的视野暗了一瞬。

    在高手的战斗中,这一瞬已经可以决定生死。暗色的剑芒转瞬而至,与此同时,彦卿也被机关人包围了。

    凭借本能横剑挡在身前,生死一瞬,彦卿不打算隐藏自己的实力,但为了自己被埋在地下,还是控制了攻击力道。以前每月都花光零花钱买的剑终于派上了用场,数不清的长剑飞出,机关人在这些长剑的攻击下根本不是一合之敌。

    剑意嗡鸣,彦卿反手劈开被自己架在的武器,从手感上,对方的武器也是剑。彦卿兴奋起来,和剑客比剑,更能找到自己的不足,和一个剑术高超的剑客比剑,就像结识了一个老师,在尽兴的比试中,他总能受到一些启发。

    因此,彦卿乐与和别人比试,这个不明人士,又将给自己带来什么新的启发呢?

    此时,彦卿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光线的变化,白衣白鞋的人站在不远处,一直以来从不离手的乌鞘剑被随意扔在一旁,手上拿着的反而是一柄未曾见过的长剑。

    攻击自己的人竟然是西门吹雪?

    可是,剑客的剑意都是独一无二的,但在刚刚的交手中,彦卿没有感觉到那股熟悉的剑意,那剑意高处不胜寒,锋利且冰寒。

    除非这个人不是西门吹雪。

    但是他不是西门吹雪还能是谁呢?西门吹雪俊朗的样貌不能作假,前两天两人比试时的伤口在他的手背上。

    彦卿笃定:“你不是西门老师。”眼神不像,对乌鞘剑的随意更是否定了他西门吹雪的身份。

    “西门吹雪”并不否认,他甚至与还有心情嘲讽彦卿:“我知道你,云骑骁卫,罗浮现今最强的剑士彦卿。哼,堂堂罗浮将军的弟子竟然摆一个短生种为师,你不觉得丢脸吗?他的实力甚至比不过你。”

    他的声音是讥讽地,眼神是蔑视地,但彦卿不在意:“你是谁?把西门老师的身体交出来!”心中不禁担忧,被侵占了身体后西门吹雪自身的情况。

    “交又如何,不交,你又当如何。”

    “交了,就把你抓回罗浮监狱,不交……”彦卿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不交,就打到你自己出来。”

    第129章 因为被评价“太过柔弱”而破防的剑神

    丹恒所料不差,穹确实在彦卿定位的那座山的半山腰发现了一个入口。它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人进去过了,比人还要高的覆盖了洞口。要发现这个洞口比逮钻进垃圾桶里的开拓者还要困难,不得不说穹是有一点运气在身上的。

    甬道是向下延伸的,没有任何错综复杂的岔路,但要时刻警惕是不是弹出来的一波波暗箭。穹已经在甬道的不同路段发现了数具中箭身亡的枯骨,有人的也有动物的,有些甚至看不出是否是人。

    说它是人吧,它又有动物的部位,说它是吧,看起来有奇形怪状的。

    估计这里又是一个实验场,穹在心里暗想。

    里面会有宝箱吗?

    穹在这里注定找不到任何一个宝箱,即使是等级最低的。

    一个被掏空的山体,里面会出现什么东西呢?攀爬的蜥蜴、呱呱叫的瘌□□、正在织网的蜘蛛还是认为筑就得遗迹?

    穹脑海中升起无数种想象,担当看到甬道后面的场景后,他的心就凉了一大半,遍体生寒。被列车的成员教育得很好的星核精也懂得人理伦常,是非善恶。

    本应该开阔的场地被整齐排放的罐状东西挤满,最抓人眼球的是放置在中央,正在运转的大型“水泵”,数十条大型导管连接在“水泵”上面,然后延伸进视野看不到的黑暗中。

    靠近的时候还能感觉到水流的激荡声,与此同时还有数不清的小导管连接到一些培养皿上,奇怪的是“水泵”里的液体是清澈透明的水,而进入培养罐里的液体却是绿色的,新的液体从上面流进来,旧的液体会从下面的导管流走。

    这个装置运行了多久?目光所及全是这种培养罐,罐子的表面落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总之绝对和行月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不相上下,难怪玉阙县周边缺水了。

    原来是被这个大型装置抽走了。

    穹关掉了“水泵”运转开关,“咕噜咕噜”作响的流水声过了几分钟便消失殆尽。

    这些是培养器皿,穹在黑塔空间站上看到过,不过与之相反的是,黑塔空间站的器皿培养的是植物,而这里的是“人”。

    无数个大型的器皿中泡着似人非人的生物,比之玉阙县下的实验品更接近人,但也存在着猛兽的利爪,似乎更接近丹恒之前说过的步离人,还是发给丹恒看看吧。

    找好角度,拍下照片发给丹恒,穹继续观察。他点了点旁边的一个透明罐子,一行白字出现。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培养罐,它曾经纯洁无暇,但它现在沾满罪恶。

    穹又点了一下,另一行不同的字出现。

    培养罐里是一个曾经鲜活的人,他也许会以最普通的姿态和家人有说有笑地讨论每天吃什么,但现在他失去了睁开眼睛的能力,熟悉的模样成了家人眼中陌生的样子,他在哭泣,是的,不用怀疑,这具“尸体”确实在哭泣。

    他的哭声除了这里的“同类”没有任何人可以感同身受,他太可怜了,你要祭奠他吗?

    穹点击“祭奠”的选项。

    他拒绝了你的祭奠,也许他更希望他的家人来带他回家。沉睡的尸体无从得知,外界的时间早已过来百年,他的家人已经走了。

    可悲的尸体,也许你可以期待一下,他们会在奈何桥上等你。

    穹叹息一声,想他这样人的还有无数个,反正穹自己是数不清的,哀嚎的灵魂被困在这个阴暗的山体空间里,不得自由。

    彦卿的定位还是在原地打转,丹恒的地位也快要和以彦卿的重叠了,还是快点去和他们会和吧。

    ……

    彦卿和“西门吹雪”打得很憋屈。

    附在“西门吹雪”身体上的人确实是一个用剑高手,但他的风格与彦卿遇到的任何人都不相同。西门吹雪的剑法是不留一丝余地的,景元的剑法大开大合,镜流的剑法清冷孤高、破坏力强,丹恒的枪术也是光明正大。

    但是这个人,他像是阴沟里的老鼠,藏在石头后面的蝎子,伺机而动的毒蛇,看似畏避的动作后面是一个连着一个的杀招,这些杀招随时准备钻出来咬你一口。

    俗话说,一力破万法,西门吹雪的身体素质是比不过彦卿的,但是彦卿顾及他的安全也不敢全力,这也是他打得憋屈的原因。

    但是不必担心,自己有的是时间和“西门吹雪”在这里满满磨,彦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现在的体力应该快要耗尽了吧。

    下劈一剑,击得“西门吹雪”滑出数十丈,彦卿翩然而至,剑指要害。

    “你输了,从这具身体上滚出来。”

    “我赌你不敢攻击,就凭你对这个人的重视。”注意到彦卿的突然爆发的锋利剑意,他勾唇一笑,“呵,短生种就是这点不好,太过柔弱。”事到如今,他甚至还有心情苛责非命途行者的身体。

    说完这句话,“西门吹雪”的身体忽然剧烈抖动了一下,恍惚间,他仿佛听到彦卿说,之前行月忽然性情大变就是你搞得鬼吧,岁阳!

    他想说,就算猜到了又如何,如果自己不主动出来,就算是罗浮的将军来了都没有办法让我出来,我可不是那帮被封印在罗浮的蠢货。

    但他没能说出声,他感觉到自己的视线忽然被迫拔高,他竟然是被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挤了出来。

    从被岁阳操控着西门吹雪的身体攻击的时候开始,彦卿就感觉到西门吹雪的身体升腾起一股熟悉的力量,虽然只是萤火般微弱难以察觉。

    但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那是巡猎的力量,还需要一点点刺激,西门吹雪就可以成为巡猎的命途行者。这也是彦卿耐心和这只岁阳打憋屈战的原因,不然他老早就把人打晕带回罗浮找将军了。

    万万没想到西门吹雪会被岁阳的一句“太过柔弱”激发了潜力,这或许就是剑客吧。

    岁阳还欲冲进西门吹雪的身体里,彦卿却抢先一步从中间劈开他的身体,力量凝结出来的冰霜沿着岁阳的身体蔓延,他被冰成了两个冰块。

    机关人也被彦卿的飞剑解决了。

    丹恒到的时候,彦卿正捧着冰块满脸笑容的对着玉兆和景元讲述自己的光辉事迹。

    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正捧着乌鞘剑仔细擦拭,那眼神就好像背叛了老婆的丈夫一样充满愧疚。?

    他不在的时候,这里发生了什么?

    第130章 为难的剑神

    丹恒和景元说明了这里的情况,其实也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彦卿都把遇到岁阳之后的事都说了,景元推测这只岁阳是当年逃出来的其中之一。

    丹恒主要是补充穹发现的那个实验基地,那张图片也成功发送到了景元的手机里。

    景元:又得加班了。

    耽搁了几分钟,穹也成功与几人会面,他表情有些沉重,沉默着不说话,只是领着几人回到那个放置培养罐的空洞。

    彦卿锤了一下墙壁,泥块簌簌落下,另一只手捧着的冰块差点被捏碎:“他的罪行,百死不足以姑息。”

    “不必为这种……东西愤怒。”东西指这只岁阳。

    和彦卿相比,丹恒看起来倒是平静许多,幽深的眸子中看不出情绪。只是从丹恒略显颤抖的肩膀上,穹还是察觉了丹恒深藏的愤怒,他或许不习惯表露情绪,但不妨碍关心他的人发现。

    穹拍拍丹恒的肩膀以示安慰,丹恒回了一个放心又担忧的眼神。放心是告诉穹,他不会被影响到,担忧是怕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穹留下什么阴影。

    经过商讨,景元会派人来检查这些培养罐中的人是否有害,如果没有就就地焚烧掩埋,焚烧是为了避免发生瘟疫。

    景元想到之前应星说起过的短生种的习俗,人死后,不仅要打造棺材立冢,还要宴请宾客,风风光光大葬。他决定顺应短生种的习俗:“之后再给他们立一个衣冠冢吧。”

    看到数不清的死活不知的人出现在眼前是一种什么感觉?

    其他人不知道,但是西门吹雪头一次升起一种强烈的想杀人的愿望,他极于剑,也会用手里的这把剑捍卫他所认定的道义,岁阳的做法违背了他的道义。

    “像这样的人,在世间还有很多吗?”

    他自问自答般:“自然有。”还有很多。

    剑意在空中激荡,西门吹雪迫切地想找到一个发泄口。江湖上最悲惨的惨案,无异议灭人满门,这个满门究竟有多少呢?顶天了就是上千人,小到一家三口。

    但现在死去的是多少呢?少数是上千人的十几倍,它悄无声息的发生在阴暗的角落,倘若不是被几人撞见,除非山体崩塌,否则这些无辜的人将永久待在这个受尽苦难的地方。

    西门吹雪的状态不太对劲,彦卿拦住了准备上前的开拓者:“他需要闭关,使念头通达。”终于能指导别人的彦卿眨眨眼率先离开。

    ……

    这天,西门吹雪找到陆小凤让他帮忙调查一件事。

    这可是奇了,要知道万梅山庄的情报系统也算是遍布天下,这世上还有他这个万梅山庄的主人不知道的事?

    “你先说来听听。”

    “这几天,彦卿在与我比试之后总是神思不属。”西门吹雪对此显得很是困惑,总不能是他实力太差了,彦卿不想和他切磋了吧,但他能感觉到彦卿与他比斗的时候是愉快的。

    自打那日从那座被挖空的山头里面出来后,西门吹雪闭关了两天,一出来就缠着彦卿比试,城外的枫树林被他们两个摧残得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据说经常有武林人士在那里领悟剑意,当有一个剑客小有所成之后,那里的人越来越多。

    人一多,西门吹雪和彦卿就得换一处地方,玉阙县周围足够大,寻一处人迹罕见之地并不难,但架不住他们两个一天三场比试,一次比试半天,再多的地盘都经不住两个绝世剑客的剑气。

    如今玉阙县又是处于每年人流量最多的时期,彦卿他们战斗的动静又不小,被人撞见围观也是在所难免的,幸好最后他们被西门吹雪剑□□头吓走了,可喜可贺。

    而且这次终于不是彦卿缠着别人比试了,彦卿点了个赞。虽然他也乐在其中就是了,因为彦卿和西门吹雪两人实力的不对等,为了不对西门吹雪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彦卿现在对于剑法和力道的控制力已经出神入化,妙至毫巅。

    如何用最小的力道打出最大的伤害,这是彦卿目前的训练方向,毕竟在战场上,一直放大是很耗费体力的,节省体力,保存最大的战力往往能决定战局。

    毕竟也很少听到过一个虚弱的人可以逆风翻盘,就算有,也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是每个人都能依靠他人一句“干巴爹”就能唯心爆发的。

    西门吹雪清楚自己不是能言善道的性子,直白的说出来又怕彦卿搪塞过去,只能请求外援了。朋友嘛,就是在关键时刻能给予你帮助的人,陆小凤的嘴最是能说会道,这件事交给他办再适合不过了。

    彦卿啊,陆小凤和他说过几次话,应该说在西门吹雪闭关的时候,不管是他还是司空摘星、花满楼,甚至是丹恒、三月七、穹和瓦尔特谁都没能逃过了和彦卿的接触。

    彦卿和他们每个人都切磋过至少一遍,两天的时间啊,驴都不敢这么劳累,但他就是乐在其中,能怎么办呢?金发少年睁着大大眼睛,祈求地望向你的时候,眼里的真诚都快溢出眼底了,这根本拒绝不了。

    司空摘星为了不和彦卿比试,他甚至做出了在彦卿休息的时候把他的剑藏起来的事。但是这可是和西门吹雪战斗过的少年剑士啊,彦卿当场就捡起一根枯树枝将司空摘星打了一顿。

    瓦尔特先生甚至还坏心眼地拟造一柄彦卿常用的剑,让他再和司空摘星切磋一次,理由是用剑和用枯树枝的手感总是不一样的。

    陆小凤是当时围观起哄的成员之一。

    穹:“没想到杨叔还有如此……嗯,童心未泯的时候。”指光明正大坑人,穹想了许久终于找到一个能勉强形容瓦尔特的行为的词。

    三月七:“你是没见到杨叔捧着机器人傻笑的模样。”她回忆以前的撞到这个场面的时候自己惊呆了的惨状,结结巴巴说不出话,路过的丹恒递给她一个少见多怪的眼神。

    “咱这儿还有那时的照片呢,我发给你。”

    穹配合拿出手机。

    瓦尔特清咳一声,被两个小孩揭老底的滋味属实尴尬。

    西门吹雪为难的样子确实少见,陆小凤欣赏了几秒,装作犹豫的样子思考,良久才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