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我?”刘贵看着手里的听筒後知後觉。
“陈彤,陈彤?!他娘的,马上去给我查刚刚这个电话从哪儿打来的!反了天了!”刘贵将听筒放了回去,朝着门外大喊道。
他,刘贵,警务处长,让人把电话打到办公室来骂?!
听到吩咐的秘书陈彤,立马朝着机务室走去。
不多时便查到了电话的来源。
“华丰?”刘贵听到这电话是从华丰商会打来的,脸上露出一丝深思。
军政执法处的专线电话他已经送过去了,华丰的人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难不成是举报失败,还吃了亏?
但不管怎麽样……
“华丰也不能骂人啊!”刘贵拍着桌子一脸严肃。
“这电话都打到我办公室了,传出去像什麽话?”
“通知下去,让巡警配合侦缉科,今晚来一次突击检查!”
“只要是华丰的场子,管他什麽舞厅,饭店,黄包车行,哪怕是个水果店,也给我扫他一整晚!”
“啊?这合适嘛?”秘书陈彤小心翼翼道。
让人家举报的是您,现在出了事儿人家抱怨两句也是应该的。
“你在教我做事?”刘贵瞥了一眼陈彤。
“我马上去办!”陈彤连忙低头随後转身离开办公室。
“等等,我让你约四局的秦局长,约了吗?”刘贵叫住陈彤问道。
“还没有。”
“马上去!”
“是!”陈彤应声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刘贵则点上一支烟沉思了起来。
他这麽做,不仅仅是因为华丰的人打电话过来骂他。
这才多大点事。
重要的是,华丰举报失败了,看样子还吃了大亏。
而且这举报失败的速度太快了,估摸着华丰的举报电话刚打出去,就被弄了!
这说明什麽?说明那个秦川上面真有背景。
他得做点什麽,来掩盖是自己让华丰的人举报的。
这叫划清界限。
顺便今晚,还能借着这个由头,和秦川套套近乎。
想着,刘贵起身走到自己的保险柜前,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了十根小黄鱼。
“嗯……是不是不太够,十根小黄鱼也就喝瓶好酒。”刘贵嘴里呢喃着,百乐门的消费贵着呢,一瓶酒就得两三百块大洋。
这十根小黄鱼,也就四百块大洋而已。
他可是说了,要请人家骑大洋马的。
脸上闪过一丝肉疼,刘贵将十根小黄鱼放了回去,转而拿了十根大黄鱼出来。
四千块够了吧?
……
沪南区,中心大街。
巡警四局。
办公室,秦川收拾着东西,张赛站在一边等候着。
将自己的警服换成了张赛刚买回来的西装,随後将十根小黄鱼装好,准备去一趟贫民窟看房子,顺便回趟家拿些东西。
华丰举报的事情,秦川毫不在意。
就算调查小组没有拦截下这个电话,他也有其他办法把事情压下去。
“张赛,把我的车开出来。”秦川开口道。
“那个……要员组那边说,开您的车不安全,他们已经把军用防弹车开出来了,就在门口候着呢。”张赛回道。
“行吧。”秦川点了点头,他还想感受一下那辆斯蒂庞克小轿车呢。
但从安全方面考虑,要员保护小组的奥斯汀8HP型军用防弹轿车更合适。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
桌上的局长专线响了起来。
“嗯?”秦川有些疑惑,他这电话今儿个倒是热闹。
又有人举报他?
带着疑惑走到桌前,秦川接起了电话。
“喂?是秦局长吗?”
“我是市政厅警务处刘贵处长的秘书陈彤。”
警务处长刘贵,淞沪警务系统的一把手。
他的秘书给自己打电话做什麽?
因为那个三局的局长张原庆的事儿?
秦川想了想,好像也只有这件事能让他和刘贵扯上联系了。
“喂?”电话那边陈彤又呼喊了一声。
“陈秘书打电话过来,是刘处长有什麽事儿吗?”秦川开口道
“您就是秦局长吧?听声音就知道您年轻有为,仪表堂堂。”
“我们处长想约您今晚百乐门一叙,您看有时间吗?”
“今晚?”秦川有些疑惑,他跟刘贵又没什麽交情,要是为了张原庆的死,也不至於请他到百乐门这种地方。
“对,今晚八点,您要是有时间,我来接您。”陈彤陪笑道。
“行。”秦川点了点头,随後直接挂断了电话。
毕竟是淞沪警务系统的一把手,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刘贵这个警务处长,下辖侦缉科,巡警,水警,铁路警,在淞沪也算一号人物了。
“局长,要不要先派人去摸摸他的底?”张赛走过来开口道。
“没事,走吧,先去贫民窟看看房子。”秦川摆了摆手,随後带着张赛走出办公室。
看房买房,规划驻地这种事儿,本来
是不用秦川来做的,随便吩咐一声,警局有的是人。
但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亲自走一趟,顺便回趟“家”拿点东西。
走出警局,秦川坐上了要员保护组的军用防弹车。
两名抱着伯格曼冲锋枪的警卫员也跟着一同上车,张赛则是司机。
要员保护组的人,分散在四周隐藏着自己,他们只需要在最关键的时候现身。
汽车发动,一路朝着贫民窟驶去。
淞沪的贫民窟有很多,秦川之前一直待着的,则位於烂泥渡。
大片的矮小破旧平房,淞沪这个城市,割裂感很强。
有外滩的十里洋场烟花地,装饰着淞沪的繁华。
也有眼前的贫民窟,藏在繁华下的阴影中,像一块巨大的疮疤,不断向外扩散。
停下车,秦川下车重新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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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个他熟悉的地方。
明明他只离开了一两天的时间,却彷佛很久没有回来了一样。
让警卫员留在车上,秦川带着张赛朝着贫民窟走去。
要员保护组的人,则暗中跟着。
巷口处,一群孩童跑来跑去的玩耍着,嘴里唱着不知从哪儿学的歌谣:
“闹军阀,乱打仗,白脸的进去黑脸的上,赵打钱,孙打李,赵钱孙李乱打一炮不讲理。”
“为打仗,买枪炮,一堆一堆给洋人老爷送钞票。”
“老百姓,遭了殃,大兵一到粮食牲口一扫光。”
从这群孩童身边走过,秦川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军阀乱战,南北打的不可开交,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在所有人眼里,这或许已经是最为乱战的时候了。
但秦川清楚的明白,真正的黑暗动乱年代,还未降临!
再过不久,倭寇入侵,举国战场。
那才是真正的黑暗动乱的年代。
那时候有着数不清的心酸血泪史!
那是一个让人绝望的时代。
从孩童身上收回视线,秦川带着张赛朝着贫民窟深处走去。
他不是圣人,也不是好人,可也不是垃圾。
也有荡寇定国之心。
好人,坏人,那都是你自己的活法。
可家国大义当面。
荡寇定国,是一个在这片土地上的人都该有的信念。
“还是太弱了,等搞定了辖区还有码头,也该学学那些军阀,找商会搞搞金融了。”秦川嘴中自语着。
他想要结束那个黑暗动乱的年代。
那就需要海量的资金,光靠规费这些,根本不可能够,哪怕是抢钱也没搞贸易金融这些来的快。
收了收情绪,秦川带着张赛朝着自己在贫民窟的家走去。
几块木板,挂上帘子,简易搭建出来的小棚。
这是秦川之前住了一个月的地方。
只是让他有些惊讶的是。
这才两天没回来,他家竟然易主了?
小棚的帘子此时是掀开的。
里面坐着一个年轻人,嘴里叼着一支烟,右手拿着一瓶白酒酷酷往左手的伤口处倒去。
或许是注意到秦川的目光,那年轻人放下了手里的酒瓶,整个人变得十分警惕。
那双眼睛犹如鹰隼一般透露着锐气,右手握拳肌肉紧绷,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
秦川微微有些无语,这年轻人搞什麽呢。
你在我家,搞得好像我才是外来者一样。
而且……
时代变啦。
秦川掀开衣服,露出腰间的手枪。
那年轻人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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