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最讨厌的好像就是玫瑰。
明明你很讨厌烟草味,有一点都受不了的那种。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感觉好难受,但这种难受不是因为自己的心意被喜欢的人践踏。
他既然喜欢上了,那他的喜欢就是对方的了,哪怕对方丢着玩那也没有什么。
他难受的是,他最喜欢的那个姑娘把自己变成了一副她自己厌恶的样子,而他却没有任何办法,他和个废物一样无能为力,所以他只能像懦夫一样的跑走了。
——
陆与浩最终还是回了国,他见到了穿着黑色长裙的林一览,他发现自己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心动。
他在面对她的时候,永远都那么狼狈。
他和他哥哥的感情其实算不上很深厚,哥哥和母亲住在祖宅里,父亲和他常年是在外面住的。
他知道父母已经离婚,夫妻之间感情的裂缝已经无法修补,强行在一起只是互相折磨而已。
他没敢上前去和一览搭话,一览也没有想要和他搭话的意思,她最近这几天非常嗜睡。
她一般都不会在楼下待太久,然后就会上楼。
一般一览在楼下的时候陆与浩从来都见不到妈妈,两人相看两厌,自然是觉得碰上都是晦气。
陆与浩其实是打算在陆宅里面住几天就离开的,他看到了客厅门口摆满的、一览的追求者送的礼物。
他其实没必要担心一览,她一直都那么受欢迎,不论嫁给谁对方都会对她特别特别好,就像哥哥一样,他能够感受到哥哥真的非常喜欢一览。
所以他的喜欢其实对于一览来说就是无关紧要、就是犯贱的。
所以他会控制住自己永远不要去打扰一览,不要去给她带来麻烦,但是他就是觉得鼻头酸酸的。
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一览啊,喜欢到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喜欢上别的什么人了。
——
可就在他下定决心要离开的那前一天晚上,他下楼想要倒一杯水来喝,一览穿着白色的睡裙从楼上下来。
他愣了一瞬,因为四周很暗,他害怕一览摔了,所以他把灯打开,然后才发现了不对劲。
她的小脸苍白,嘴唇都没有一丝的血色,甚至还在颤抖,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此时完全没有聚焦。
一步,两步,她连脚步都是虚浮的。
他真的害怕一览就这么摔了,于是放下水杯跑到了楼梯上面。
“小心点。”
对方完全没有回应,像是沉睡在梦中一样。
他仿佛听到了一声低到不能再低的泣音,但是又好像是错觉。
“一览……”他小声地喊了一声。
他不敢叫得太大声,他害怕一览是梦游,叫醒梦游的人是很危险的。
谁知道一览顿了顿,将头转了过来,望向他,但是看起来意识还是昏沉的。
“陆…与……陆与沨?”陆与浩知道,她这是把自己当成了哥哥。
但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一览现在的情况真的非常的诡异,他只能尽量诱哄道:“对,我是,我们先回房。”
谁知道一览望着他顿了顿,道:“我没有杀你,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
陆与浩第二天,就将林一览的一日三餐,还有食用的药品都拿去做了成分鉴定。
那天晚上的一览让他心神不宁。
果不其然,里面被人下了超出正常剂量的致幻剂。
这东西谁下的?
陆与浩面色铁青,他不想怀疑自己的母亲,可是在这个大宅里面只有她有动机也有能力这样做。
自从父母离婚之后他就没有和母亲在说过一段话,母亲是个神经质的女人,这是从小就刻在陆与浩心里的印象。
她发起疯来会打他,会用鲜红的指甲将他抓得鲜血淋漓。
如果父亲在的话,那么父亲也会遭受到同样的对待,他不喜欢妈妈,但是爸爸告诉他妈妈生病了,需要体谅妈妈。
所以他从来没有怪过他的妈妈。
——
“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陆与浩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的母亲,如果不是因为他亲眼看到她把药品交给负责膳食的女仆阿紫,他是不敢相信,哪怕已经有了怀疑。
“就是那个女人害死了你的哥哥!她现在还逍遥法外,我必须找出证据。”陆夫人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是我儿子!你不向着我!你向着那个贱人!”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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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目赤红地拽着陆与浩。
陆与浩只觉得如坠冰窟,会不会一览这些年……其实过得并不好呢?
他知道的,哥哥对妈妈很孝顺,从小妈妈就更喜欢哥哥多一点,所以一览嫁给哥哥后,面对这样的状况哥哥是怎样做的呢?
哥哥会向着母亲,他太了解自己哥哥的,他就算再喜欢一览,倾注在家人身上的偏爱也会更多一点。
所以他当初就这么跑走了,就像个废物一样的跑走了又算是什么?他觉得有些站立不稳。
他……他其实根本就不配喜欢一览。
他如果真的配喜欢一览,那就不会被她的一句话给逼退,他当初就应该不顾一切的也要把她带走。
那时候的她是不是也在向他求救呢?希望他把她带走。
可是他没有,他逃跑了……
“妈……”陆与浩觉得自己的嗓音都在颤抖:“就有没有一种可能……哪怕万分之一……她…是无辜的呢?”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人攥紧了。
他以为一览在没有他的地方过的很好,但是他以为真的是他以为的那样吗?
“妈……”陆与浩闭上了眼睛:“我觉得你已经不适合再住在这里了。”
陆夫人愣住了:“…你……你什么意思?”
“我联系了疗养院,你明天搬过去吧。”
陆夫人的脸色瞬间扭曲:“你…你!”
——
林一览将女佣送来的饭菜随手倒进了阳台后面的花圃里,她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裙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双眼是从未有过的清明。
她掀开被子回到床上,冷漠地想:那疯女人有精神病,靠这个想把她送进去怕是不太容易,只能想办法让她男人还有她儿子把她弄到该去的地方,省的天天碍眼。
她垂下眼睑,藏住眼里的情绪,然后叹了口气。
她其实没想利用陆与浩的,他和陈直太像了,可能因为心里还稍微残存的那一点良心吧,所以她当初才会对陆与浩说那样的话。
毕竟靠近她的人都会变得不幸,还是离她远一点的好,她也没说错,在她身上犯贱的确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果然,良心这东西还是不怎么适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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