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览在第三天的时候就收拾好东西去了机场,她没有带过多的行李,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装了一个行李箱,和一箱子她组装的专门用来观测天象的便携式天文镜。
双肩包里面装着必要的证件和一些现金,还有一本厚厚的《莎士比亚》,她现在的名字叫“金里”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米国女孩,“金里”本身也没有多少家底。
她将耳机套在耳朵上,mp3里面播放着的是最近的新闻,她检票之后便上了飞机,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将脑袋靠在飞机的玻璃窗上面,空姐提醒乘客系好安全带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
新闻里面某某金融大鳄又盘下了几栋楼,特加特中心的地皮被炒到了上百亿美金,因为xxx运河堵塞最近进口的关税提了几倍……
林一览边听边懒洋洋地想:天天报这些,关我个穷光蛋什么事?
确实,她现在要是不继续直播,旅行完几天之后回来就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她听的有些昏昏欲睡,她出来旅游就是放松心情的,刚开始让她无所事事她还不怎么习惯,但一想起自己有得精神病的风险,林一览就老实了。
像极了那些仗着年轻不把健康当回事,体检报告出来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当代年轻人。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耳机里面的新闻出现和她有点关系的,那就是疫情又严重起来了,最近这几天感染的人数又骤增。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病原体是寄生虫,传染方式似乎并不是人传人,所以没有再封锁挨家挨户。
林一览听得皱眉,她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原本以为自己装病起码能够装个一年半载,但是现在疫情又开始严重起来了,华国那边需要她,现在肯定已经发现自己失踪了。
不过新闻没有爆出来,她要是真的失踪了,在目前这个节骨眼上是会引起恐慌的,没别的什么,杀虫剂就是她弄出来的,现在世界各地都在用这个预防被寄生虫寄生。
目前她是被华国限制出国了的,因为如果她出国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估计就是回不来了,她很有可能被扣押在国外,所以她出国是受到限制的。
她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当然也没人束缚的住她。
但这次旅行估计旅不成了,她打算落地时候直接买当天的航班回华国。
飞机上面向她这样闭着眼睛假寐的倒是不少,空姐挺尽心尽力的,有一个还过来询问她需不需要毛毯,林一览点了一下头,对方就给她拿来了。
待她拿到毛毯之后,空间便又去问在她斜对面闭着眼睛睡觉的男生。
“先生,先生……”空间询问了几声,见对方并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她有些为难地推了一下对方:“先生,飞机要起飞了,请您系好安全带。”
这回男生倒是没有继续装作没听见,他的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双眼里面闪过暗红色的暗芒,他转过头来,凝视着空姐,缓缓咧开嘴,露出和鲨鱼一样倒三角的尖锐利齿。
空姐当场就怔在了原地,只见数根手臂粗的黑色躯干直接破开男人的后背,空姐吓的尖叫。
在场的乘客似乎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有些已经开始动手扯自己的安全带打算逃跑。
林一览就坐在离那个空姐不远处,能够非常清晰的看到那黑色躯干的模样,那躯干以极快的速度缠住空姐的四肢,甚至一个躯干直接伸到了空姐的嘴里,在惨烈的嚎叫下发出“噗噗”的声响,搅动着的内脏浸泡在血水里。
已经有人站起来打算往外面跑,那怪物的黑色躯干像察觉到了似的,猛的朝想要逃跑的人的方向刺去。
林一览出声叫道:“你们谁有杀虫剂,全部都拿出来,对着这怪物喷!”说完她就从自己的背包里面取出杀虫剂,对着那怪物身上就是一顿狂喷。
在场的乘客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这种怪物是什么东西,几乎都被吓破了胆子,有的人翻找杀虫剂的时候杀虫剂甚至直接掉到了地上,但是马上又被人捡起来了。
那恶心的怪物咆哮着,飞机内部弥漫着一股杀虫剂的味道,这味道并不好闻,即使这个味道是林一览弄出来的,但她自己都嫌弃。
她皱着眉头报了警。
——
机场上面的事情现在已经叫世界各地草木皆兵,林一览拖着行李箱打算上飞机回华国之前还被要求测体温,只要有一点异常的就会被关进特制的隔离室。
林一览的体温显然是正常的,她在安检人员的手势下得到了自己可以进去的信息,便于是把进行安检完成的托起,就继续往前走。
“一览,你到底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上头找你都快找疯了!”负责林一览项目的负责人皱着眉,虽然这个项目的技术核心是林一览,但毕竟她年轻,个人资历摆在那里,不太适合做项目的负责人。
所以负责人是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院士,眉心有一道深的化不开的褶皱,就连笑的时候都消不下去,可以看得出来平时这人思虑挺重的。
“有点事需要去办。”林一览撒谎都面不改色,反正没有人知道她出国了,想怎么编都可以。
“你办事也没必要把所有的通讯设备都关机吧?你知道找不到你人我们都快要吓死了吗?”
——
回国以后的日子就单调多了,平时不怎么回家,大多数时候都是泡在实验室里面,每隔一个月才有机会出一次实验室,回到家之后躺到床上进入系统空间不断完善拟态感应系统。
现在疫情的情况越来越不容乐观,林一览那个科研团队是由华国顶尖的医学家组成的,每个人在这次疫情到来之前都有自己的研究方向。
可是在疫情到来之后响应国家的号召,他们都放弃了自己以前倾注了不少心血的研究方向,一心一意地投入到了杀虫剂的研制当中。
林一览是他们当中资历最浅的,她很多的科研成果并没有让别人知道,而是挂在“杰伦修”身上,能够有幸进入这个团队纯属是因为杀虫剂刚开始的理论资料是她提供的。
再加上她是第一个发现病原体是寄生虫的吹号人。
“这些是什么东西?”林一览皱着眉头看着被用白布蒙着抬进研究的病床。
掀开白布之后林一览发现这是两具虫尸,黑色的外骨骼已经长满了两具人类的躯体,他们此时已经不能再被称作为“人”。
他们人类的五官已经彻底扭曲,面部上面最显眼的就是张开的一个狰狞的口器,那口器已经比人的头还要硕大,上面还沾着粘液,黏在上下鄂,就像那电影里面徘徊的幽灵的嘴巴。
林一览一凑近,扑面而来的就是浓郁的恶臭。
她强忍着不适戴着口罩掀起那死去虫子的眼皮,那是这种怪物身上为数不多保存着的,人类的特征。
瞳孔是暗红色的、复眼,林一览凑近了些看,恶心的差点快要吐出来,那些眼球像是用密密麻麻的虫卵组成起来的,远看看不出来,近看可以直接让人患上密集恐惧症。
“口器上面粘液的成分的数据已经出来了,是一种具有强烈神经麻痹性的粘液。”老教授浑身上下都被安全服包裹着,还戴上了口罩,唯一能够让人看见的就是那在护镜遮挡下露出的一双睿智的眼。
“这些虫子……”林一览强忍着不适:“哪里来的?”
“在市中心活捉的。”老教授眼里闪过暗芒:“这件事情不能传出去,不然那帮子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媒体肯定会在网上乱嚼舌根。”
这虫子再怎么样以前也是人,甚至还有不少人的家属感染了这种疾病,说不定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变成这种怪物。
活捉这种虫子做实验不论从什么地方看都是违反人道主义精神的。
林一览不咸不淡道:“抓这玩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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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都要管?未免管得太宽了吧?”在林一览眼睛里,这种丑陋又恶心的寄生虫已经完全不能算作是人了。
“反正风险不是他们担,他们大可在背地里面同情心泛滥。”老教授冷笑一声:“说到底这疫情防的是疾病还是冷刀子都还没弄明白呢。”
林一览冷着脸,可见她对此是深有体会,当初柯智斌可不就是为了赚国难财逼迫她不允许把病原体是寄生虫的事情说出去吗?
“小林啊……”老教授语重心长的说:“是不是觉得很委屈?”
林一览现在在网上的黑料可谓是数不胜数,那些媒体真的很会挖,即使她当初人为将那些信息压下去了,还是有人不长眼的在网上编排她。
其中有真的也有假的,真真假假,各种各样。
“明明自己干的是救人的行当,但被自己救的人却这么不懂感恩。”老教授的语气很冷淡。
林一览没觉得委屈,那些人再怎样都和自己没关系。
“我早些年也和你一样,你知道以前的sfd病毒吧?我当年就是抗疫的医疗一线,当时我和你一样是被抬到明面上来的那一个。”
“我因此在那段时间获得了我想象不到的荣誉,我将毕生的热情都投入到了疫苗研发里面,在疫情期间所有人都感激我,在网上不断的散发着自己廉价的情绪。”
“我甚至以为自己真的在被所有人感激着,我就是那个救世主,我在进行着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事业。”老教授冷笑了一声。
“可是在疫情缓和之后,各种各样关于我的攻击便接踵而至,他们说我的研究成果不是由我个人研发的,所以我配不上这种荣誉。”
“我的一切都被否认,我当时真的觉得很寒心。”老教授手里拿着的试剂都有些不稳:“小林你知道吗?看到现在的你,我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我们不是明星,我们是舆论弱势群体,名声太盛不是好事,我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不符合大众期待的地方,我们都不是神,是人,但我们却被造成了神。”
然后他便紧紧地闭上嘴巴什么也不说了,林一览的神情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变过,冷漠的就像那万年化不开的冰川。
造神捧神毁神的说到底都是一波人,在这个时代里面,谁都可以被带节奏,所有人都可以被吹捧成神,当初那个杀了陈叔叔的毒贩难道就不是被吹捧成了民族英雄吗?
情绪是最廉价的东西,她对任何人都不报有任何期待,如今一切的情况都是她料想到了的。
“我知道了,这只是一项工作,不要入戏太深,不要真的把自己当成救世主。”当你真的把自己摆在那个位置上的时候,就是你自我毁灭的开始。
真正能够被捧成神最终还能永垂不朽的只有死人,没有人能够在活着的时候一直消受得起这种荣誉。
就像当初的那位研究杂交水稻的科学院院士,他是真的把理想和信念投入到这份工作里面来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同胞吃饱饭,那个时代的人大多如此。
理想和信念夹杂着他们沸腾的热血,让他们真的成了神。
这样真正的神也因为摸了一下豪车,买了一部手机,就被那些因为他才吃饱饭的人恶语相向。
现在人已经彻底与世长辞,那些网上的恶言恶语就像彻底销声匿迹一样。
她以前经常活跃在互联网上,也代言了不少产品,这些代言的东西的确让她赚了不少,但她其实是不缺这笔钱的,那些钱她大多用来做维持研究的经费,或者是捐了出去。
但因为和钱扯上了关系,她不再符合大众对英雄的期待,她很清楚网上那些人怎么说她的,说她就是为了捞钱。
她有一次无意间刷到了一条非常可笑的言论:“提到提到青蒿素有屠老,提到杂交水稻有袁老,她林一览有什么?她的研究成果我从来都没有听过,凭什么享受这样高规格的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