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我不救你,你就会死的。
在银色的金属探照灯下,仿佛沐浴着月色,死神挥舞着银镰,地下城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月亮,就连那唯一的太阳都是人造的。
但看起来却比真正的月色还要铺张,灯光透进这昏暗狭窄的长廊里,这是专门开辟的求生通道,就是为了应付这种突发状况,因此这条长廊在离子炮的攻击下幸存了下来。
长廊里面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一个星期已经过去了,林一览的伤口本来应该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长廊外的离子炮还在不断地炸响,为了防止出现突发状况,林一览和尼贝尔连夜赶路。
导致于本来快要愈合的伤口开裂恶化。
尼贝尔的双眼已经有了快要恢复的迹象,但是没有完全好,只能看见一些模糊的轮廓,女孩在他眼里似乎蒙上了一片雾一般。
后来为了防止伤口裂开,尼贝尔将女孩背了起来,就这样走着,走在这似乎看不见尽头的长廊里。
“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
尼贝尔不止一次问过女孩的名字,得到的回答只是:“你不该知道。”
回答完她便靠着尼贝尔的肩膀,眼皮不堪重负似的,沉沉地闭上,她已经很久没有闭眼了,她好累啊……
失血过多也使她的精力流失了,她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
“你……”
尼贝尔还想再问点关于女孩的事,却感觉肩膀一沉,女孩靠着他的肩膀沉沉地睡去。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在初见之时正是这个他背着的善良姑娘,要将他丢在废墟里面自生自灭。
他依靠着模糊的轮廓一直的往前走,很多年以后想起来,他希望那条路在长一点,最好永远不要到尽头,这样他就可以背着他心爱的姑娘,一直一直地走下去。
——
可惜事与愿违,尼贝尔在透过模糊的视线捕捉到了光,女孩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她手上的个人终端真在滴滴作响,她语气很轻:“风暴来了……”
尼贝尔顿住了脚步,他张了张嘴,想问女孩能不能和他一起走,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他知道不可能的。
他们终究还暴露了,一番接连轰炸下,集中营已经被夷为平地,但是对方似乎十分的谨慎,身着深蓝色的军服的机械生命体。
“把我放在这里吧,我已经把消息发过去了,一个小时内,我的下属会来接我的。”
“你该走了。”
尼贝尔切切实实地愣住了,脚底仿佛生了根,嘴唇嗫嚅了半刻,艰难地挤出一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女孩依旧没有回答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我下来。”
尼贝尔最终还是将她放了下来,他必须回去,他是元帅,他有他需要承担的责任。
“走吧。”
女孩的声音依旧很轻。
“往前走,风暴就在前面。”
尼贝尔背对着女孩走,强忍着自己想要回头的欲望,害怕自己会什么都不顾地只想留下,留在她的身边。
“走啊,快点。”女孩催促道。
可尼贝尔就是迟迟地抬不起脚。
良久,女孩轻笑了一声,这是尼贝尔第一次听到女孩笑:“怎么?舍不得我?”
“你要是真的感激我的话,那在你回去之后帮我个忙吧。”
林一览的半张面庞埋没在阴影里,就像一个引诱人堕落的恶魔。
——
“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尼贝尔颤抖着嗓子问道。
“会的,我们会在没有黑暗的地方相见。”女孩此时的声音很温柔,就像情人之间的耳语,让人产生一种错觉。
让人觉得她和自己的心思是一样的。
个人终端上的警报声越来越响,林一览靠着长廊的墙,看着尼贝尔一步又一步地走入风暴里。
就和来时一样,他再次被黑暗淹没,眼前不再是模糊的轮廓,而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大脑仿佛被千万根钢针刺穿。
他往前走着,不断地告诫着自己,防止过于汹涌的情感让自己做出不理智的决断。
脚步越来越沉重,最后他沙哑的嗓子里面发出颤抖的呜咽,仿佛一头声嘶力竭的野兽一般不顾一切地回过头。
但是他的意识却彻底被黑暗淹没。
——
“元帅!”
尼贝尔睁开沉重的眼,映入眼帘的是依旧是那模糊的轮廓,然后他又重新重重地闭上。
——
-主,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吗?
这是尼贝尔视力恢复的第六天,他坐在书房里的办公桌前,手中的钢笔颤抖地写出了这一行字。
他的身体恢复的越来越好了,意识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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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越来越清明,然而他越清明,同样也越痛苦,因为他清晰的意识到,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下属最近实在是有些担心自家元帅的心里状况,他有一种预感,对方的意识正面临着崩溃的风险。
堆积如山的军务文件,这些本来是交给手下的执事去处理的,尼贝尔本人向来对这些不是很上心,他每天需要做的,就是打仗和玩女人。
但自从…那次之后,他仿佛逃避什么似的将自己埋入这繁重又乏味的文书工作里,他每次言出又止,但是最后还是将想要问出口的咽回肚子里。
尼贝尔的不对劲是从一年后的某一天开始显现出来的,他开始喜欢自言自语。
“你叫什么名字呀,告诉我好不好,我好想知道。”
……
“我好喜欢你啊…你喜欢我吗?”
……
“你很累对不对?要不然我背你吧。”
……
“我不回去了,我留下来陪你吧……”
一直陪着你……
下属听不懂华国的语言,但是尼贝尔那温柔又甜腻的语调让他背脊发寒,但是更多时候,尼贝尔又是正常的,冷静又自持,仿佛和那个仿佛已经快要到临界点的妄想症患者是完全两个不同的人。
那种割裂的感觉让他很不安,直到有一天他亲眼见着尼贝尔将针管注射进自己的静脉。
他偷偷地将其中的针管偷走,拿去化验,当验出针管中的东西是“爱情魔药”的时候他简直目眦欲裂。
但是他没办法阻止尼贝尔持续不断地注射。
——
世界崩塌又重组,林一览和郑凇站在尼贝尔面前,此时的尼贝尔没了那副轻浮放荡的样子,无助地像一个孩子,嘴里喃喃地念着:“名字…名字……”
当我真正意识到我再也没办法遇见你时,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这是他唯一的执念。
爱情魔药的幻觉有限,场景又是割裂的,他幻想着那一条长廊永远没有尽头,这样他就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背着她一直走下去,永远不用做那个让他心痛到无法呼吸的选择。
但是药效一过风暴就会出现,幻觉也随之消散。
他幻想着自己拉着她的手,死缠烂打地问着她的名字,对方被他骚扰地不胜其烦,小声地吐出一个似是而非的音节,世界便又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