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自卑Beta(21)
    冉清让正在观察祝闻琅,他没有靠得很近,像摄影师远距离拍摄野生动物而不打扰。

    祝闻琅平躺在彩虹条纹的吊床里,像一只随波漂流的海獭,双手交叠放在腹部,胸膛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起伏。

    祝闻琅的睡姿一直这么规规矩矩,让人联想到安详地躺在金字塔底、等待重见天日的法老王。

    猜测祝闻琅已经睡着,冉清让轻轻拿开那顶盖住对方整张脸的草帽。

    碎金似的阳光从树叶间漏下来,落在祝闻琅闭着的眼睑上,将那双乌黑浓密的睫毛染出金色的光泽。

    似乎感受到这抹灼热,眼睑下的眼珠颤了颤,他侧过身子,微微蜷缩起来。

    冉清让把黑色雨伞打开,固定在吊床上方。

    祝闻琅醒来时看到一片黑色,差点以为自己一觉睡到晚上。

    吊床没有支点,祝闻琅睡得有些腰酸背痛,盘腿坐在吊床上,把遮阳的黑伞收起来,双手按揉着酸痛的后腰。

    不远处的水塘边只有关莫在钓鱼,冉清让和左佩川不见踪影,祝闻琅四处张望,看到两人正从工作人员的地方往这边走,边走边说着什么。

    左佩川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的透明塑料盒,冉清让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脸上似乎带着笑意,一副轻松闲适的模样。

    祝闻琅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虽然知道主角受最终和会主角攻在一起,但是……

    祝闻琅拨浪鼓似的摇了摇脑袋,把那些突如其来的奇怪情绪甩出去。

    ‘清醒一点,你不属于这里,这只是个任务世界。’祝闻琅暗暗告诫自己,‘想想你要找回的记忆,那些你在乎或在乎你的人还在等你。’

    主角受很好,他希望对方能找到真正的幸福,主角攻现在看着还不错,只要对方不像原著里做那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事。

    他在逃避现实,这很可耻,但很有用。

    祝闻琅突然开始理解原主的想法。

    原主父亲是Beta,母亲是Omega,年幼的原主清楚地记得父母的争吵,每一句话都在他心里加深“Beta和Omega在一起不会幸福”的印象。

    记得母亲哭喊着说:“你看看这个家被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当初就该听爸妈的话跟你分手,Beta就是Beta,什么都不如Alpha,我嫁给丧偶的Alpha也好过嫁你……”

    记得父母离婚的那天晚上,父亲坐在家门口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原主过去问妈妈和姐姐在哪里,为什么不回家睡觉,父亲摸了摸他的脑袋,让他去睡觉,睡一觉就好了。

    原主乖乖听话,一觉睡醒,却什么都没有好起来,母亲已经带着姐姐远走他乡,父亲也从此人间蒸发,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如同一场镜花水月。

    当同龄人春心萌动,向往轰轰烈烈的爱情,原主只想找个和自己同样普通的Beta,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

    Alpha和Omega天生具有的信息素,对Beta来说却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原主以为主角受是带他离开黑暗的天使,主角受却被主角攻揭穿Omega的身份,对方从头到尾的欺骗,让原主付出的真心成了一场笑话。

    恋人的欺骗,朋友的背叛,都在说明原主做人有多失败。

    祝闻琅叹了口气,原主没有心理准备,一连遭受三重打击,能不崩溃已经很坚强了。

    如果冉清让知道祝闻琅此时的想法,他绝对立马发誓这辈子不会再和左佩川说一个字。

    周围没有其他人,冉清让双手插在口袋里,提醒自己不要对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左佩川冲动出手。

    冉清让皮笑肉不笑:“如果你的智力还算正常,那就做点正常的事——不要再给我的男朋友送东西了。”

    “贴纸条我也有份,我只是想赔礼道歉。”左佩川语气淡淡。

    一想到祝闻琅因他没留神而过敏,冉清让就有些烦躁:“你要送也行,把药膏给我。”

    左佩川拒绝:“你不知道怎么用。”

    “别装了,摸过一次够了吧,我看得懂说明书。”冉清让强忍住怒气。

    左佩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不该和他在一起。”

    冉清让怒极反笑:“神经,你真该去看看脑子。”

    看到祝闻琅坐在吊床上看着他们,左佩川将原本想说的话改口:“舍友之间互帮互助,我想我没做错什么。”

    “互帮互助?”冉清让嗤笑一声,“少装模作样,有我在阿琅身边,哪里需要你帮忙。”

    左佩川不以为然:“今天你就不懂。”

    “我绝不会让阿琅过敏第二次。”冉清让斩钉截铁地说。

    “他不会喜欢一个骗子。”左佩川终于说出想说很久的话,“我已经向他隐瞒了你的一切,他说过他想找个Beta结婚生子。”

    “你威胁我?”冉清让语气阴冷。

    “我说的是事实。”左佩川面不改色,“你确定要在他面前和我说这些?”

    看到祝闻琅乖乖坐在吊床上,像走失的小朋友呆在原地等家长回来,冉清让脸上露出和往常一样的笑容:“阿琅醒得刚好,我正要叫你呢。”

    祝闻琅的目光落在左佩川手里的塑料盒上,那里面装满了清水,有几根绿莹莹的水草,底部是一层鹅卵石加泥沙,还有一块黑乎乎的……大石头?

    见祝闻琅果然被吸引,左佩川勾起嘴角:“我钓到了一只河蚌,它很好养,可以当宠物。”

    “它是不是能生出珍珠?”祝闻琅很好奇,“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这是送给你的。”左佩川把塑料盒递给祝闻琅,“你的过敏我也有错,很抱歉。”

    “我早就没事了。”祝闻琅一开始就没放在心上,左佩川他们又不是故意害他过敏。

    祝闻琅举起塑料盒端详,巴掌大的河蚌紧闭着墨绿的外壳一动不动,像是在睡觉,也可能是在装死,“这要怎么养?”

    左佩川说:“它喜欢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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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吃藻类植物。”

    “阿琅,我们去摘樱桃吧。”冉清让另起话题,想把祝闻琅的注意力抢回来,“我刚才看到好多人都挎着一篮子樱桃,看着就很甜。”

    “嗯,我们多摘一点吧,我想等下送给大家。”音乐社的大家都很好,祝闻琅想送他们一点礼物。

    翡翠般的绿叶间,挂着一串串熟透的樱桃,宛如一颗颗鲜红的心脏。

    三人在樱桃园里遇到其他社员,众人合力采摘了一大筐樱桃,然后去逛了别的果园,有荔枝、葡萄、李子、水蜜桃……

    农家乐占地辽阔,三人坐着观光车才基本游览一圈。

    祝闻琅把能体验的都体验一遍,他骑马,挤奶牛,喂山羊……

    三点四十,众人拿上乐器,前往穆越发在群里的地点。

    青翠的草坪绵延不绝,绿茵茵的草丛间点缀着五颜六色的野花,好似一张巨人的地毯。

    穆越早早来到集合地点,招呼大家先在野餐垫上坐一会儿,他把冉清让和左佩川叫过去,做一些细节上的补充。

    祝闻琅看着关莫十分自然地拉开一个黑色背包,掏出三角铁和金属棒,背包的主人正背对他们与别人交谈。

    “小祝,这个给你玩。”关莫敲了一下三角铁,清脆的声响引来包主人转身,是个长着娃娃脸的男生,他看起来比祝闻琅年纪还小。

    不等对方说话,关莫先发制人:“你一个吹唢呐的带三角铁干什么,是不是想划水?”

    “啊哈,被你猜到了。”狄乐大大方方地承认,“我肚子里的蛔虫真该搬出来让你住。”

    “明天我就带你去驱虫。”关莫把三角铁塞到祝闻琅怀里,“学弟帮你保管东西,快说谢谢学弟。”

    “学弟——”狄乐拖长声调,可怜巴巴地看着祝闻琅,“你不会看着他欺负我吧?”

    祝闻琅用眼神向关莫求救,关莫一把搂住狄乐的肩膀:“别老黄瓜刷绿漆装嫩了,你比人家大三岁,三岁可是一代沟。小祝,这是我发小,叫狄乐,和我同级,但比我大一岁。”

    祝闻琅向对方问好:“学长好。”

    “握个手?”狄乐右手朝上,说的更像陈述句。

    祝闻琅把手放上去,狄乐握着他的手上下晃了晃,语气宠溺:“好乖好乖,跟我家米宝一样。”

    祝闻琅疑惑,关莫解释:“米宝是他养了两年的布偶猫。”

    穆越经常记录音乐社的集体活动,他把一台摄影机固定在三脚架上,以一个固定镜头拍摄演奏全景。

    众人的位置早在学校里安排过,井然有序地找到自己的站位或座位,每个人带的乐器没有重复。

    野餐垫上只剩下祝闻琅,看到关莫手里拿着的二胡,他大概明白关莫和狄乐为什么能成为发小。

    宛转悠扬的笛声飘出去,附近的游客被吸引过来,有工作人员维护秩序,让游客保持距离远远围观。

    祝闻琅想,作为这里最特殊的观众,他一定会把今天好好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