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谢晟前世死亡的真相
    其实当谢锦姩提及谢晟的时候,唐聿野就全部想起来了,那邻国公主就是为了谢晟才谋杀太子。

    谢晟,确实被太子所杀。

    只不过,他并非男宠,而是幕僚,太子妃为报复太子,勾引谢晟有了私情,二人奸情被太子发现后,太子一怒之下杀了谢晟。

    后来在太子死后,太子妃也吞金自杀。

    他们之间的是非对错,难以评判。

    唐聿野心中情绪翻涌,他永远记得太子临死前对他说过的话,如果没有做过质子该多好啊。

    太子羞愤难堪,无言面对家人自戕而亡。

    可他依旧是唐聿野记忆里温良如玉的太子长兄。

    他一直都是高节清风的君子,只不过是身上染了点污泥,就能全盘否定他的一切吗?

    就能……逼死他吗?

    更何况,太子也不会登基。

    ——

    庆王妃捏了捏手里的暗红香料,又凑近闻了闻,

    “好古怪的气味!这是什么东西?”

    庆王妃被浓郁的异香冲了鼻子,嫌弃地拿远了些。

    红霞嬷嬷拿过来一闻,表情立马变得古怪,这东西实在让人难以启齿,

    “王妃,这是催情用的香料。”她小声说。

    闻言,庆王妃的脸色骤变,简直比打翻了的调色盘还精彩,她瞬间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心中升腾起怒火,还有失望。

    生气的是,谭情儿竟敢算计她儿子。

    失望的是,她把谭情儿带在身边教导多年,本以为是个知书达礼的淑女,怎么教出了这般不得廉耻的行事做派?

    这和那些倚门卖笑的青楼女子有什么区别?

    “这是窑子里才用的脏东西,如此自甘下贱,枉负了我多年来对她的教导!”

    庆王妃已经对谭情儿失望透顶,她冷声道:

    “只有最轻贱的女子,才妄图以这种方式攀附男子,她以为有了肌肤之亲就能挟持旁人,嫁与聿哥儿了吗?

    高门大院里什么脏污手段没见过?但凡是家规森严的世家,一旦出了这样的女儿,只有打死的份儿,免得脏污了门楣!”

    她谁都胁迫不了。

    “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即使在王府养了多年,还是上不得台面……”

    红霞嬷嬷轻叹了声,劝道:

    “王妃消消气,好在三爷是明白的,没着她的道。情儿一向是冰雪聪明,不是拎不清的人啊,想来也是心气儿太高,为了攀附三爷才一时糊涂。”

    庆王妃失望摇头,

    “等满月宴的事情过后,我会找她谈谈。”

    情儿自小是她带大的姑娘,亲自看她从稚童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所以庆王妃才会更加生气。

    庆王妃不是不疼她,也找过聿哥儿想让她做妾,可聿哥儿看不上她,这是铁打的事实,她又何必非得强求,做出这种错事来呢?

    “不论如何,她都不能留在王府了,李家三郎不错,即刻将她送嫁出去,也算是全了这些年的情分,本王妃对谭家也仁至义尽了。”

    庆王妃的心里已经有了定论,养女怎么也比不得亲儿,她不能再让谭情儿给聿哥儿平添烦扰了。

    “好在我儿是个端正君子。”

    不愧是王府教养出来的嫡子。

    庆王妃心生安慰,她教出的儿子,自是没得说。

    这样的事,男人只有占便宜的份儿,如果换成旁人,早就半推半就地应了情儿。

    如此一看,聿哥儿和谢锦姩之间确实没发生别的事。

    ……

    谢锦姩原本是想去前头找母亲的,可是半路上却碰到了一个人,胡氏独自坐在凉亭里黯然神伤,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谢锦姩缓了脚步,对于胡妍,这个赋予她数年阴影的女子,谢锦姩是并不恨她的,因为她也是个可怜之人。

    自小有娘胎里带来的弱症,常年苦药不断,她的脸色是病态的白,身型纤弱,又多愁善感。

    骤然起了凉风,胡氏打了声喷嚏,搓了搓自己的肩膀,

    “胡夫人怎么一个人坐在这,身边连个伺候的都没有?”谢锦姩走进凉亭。

    胡氏侧身一看,慌忙擦掉眼泪,

    “失礼了,让谢姑娘看到我这副样子。”

    她有些窘迫。

    胡氏认识谢锦姩,是那个救下公爹的谢侍郎谢家的女儿。

    “到秋日了,胡夫人该保重身子,多带一件披风才好,免得着了风寒。夫人……是有伤心事?”谢锦姩问。

    胡氏垂眸,腮边又落下一滴泪来,

    “谢家妹妹有所不知,我曾也怀过一个男孩,只可惜落了胎,所以见今日场景,难免伤情了些。

    大嫂喜获双生子,这家里真是喜气洋洋啊,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可怜我的孩儿,没能出生看一眼这世界……”

    她看向谢锦姩,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急忙解释道:

    “好妹妹,我这并不是嫉妒大嫂,只是想起了我那流产的孩儿。”

    “我明白,夫人去了前院也是徒增伤感,在这一个人静静也好,前院人多热闹着呢,不缺夫人一个。”谢锦姩温和而平静。

    全家都欢天喜地地为妯娌的两个孩儿庆祝满月宴,而胡氏痛失孩儿,伤心是在所难免的。

    胡氏的眸光闪了闪,黯然一笑,

    “妹妹懂我,夫君一直催我去祝贺嫂子,我身边的彩蝶也劝我该去,可我实在是无法强颜欢笑起来,一个流产之人,去了也是扫大嫂的兴,何必呢?贺她的人多,本就不缺我一个。”

    见她神色忧伤,谢锦姩便知她还没从丧子的痛中缓过来,

    “夫人也不必太过伤怀,人得向前看,养好身子,还会有的。”

    谁知胡氏摇头,

    “不会有了,太医说我再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谢锦姩一怔,原来她生不出了。

    想起前世她因生产而亡,谢锦姩倒觉得她不能生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她体弱多病,又有心疾,生子本就是过鬼门关的事情。

    “世间万事都是好坏相辅,夫人想通了便是豁然开朗,想不通就是自己困着自己,听说孕育胎儿十分辛苦,是过鬼门关的事情,夫人也可以过继啊,只要教养好了,和亲生无异,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谢锦姩这番话说得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