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义正此刻站在在水库旁活动躯体,本要进屋睡觉了,便看到莫莲满身是水有些低落的走进来。

    义正上前,看着莫莲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诧异。

    “姑奶奶,你受刺激了?”

    义正的语气淡淡地,但是尽显关心之态。

    “没事。”

    义正好像闻到了什么,凑近她湿透的衣裳,耸了耸鼻子。

    “你怎么还喝酒了。”

    “我没有。”

    “那你身上哪里来的酒味。”

    莫莲不知怎么回答,她和尘安方才的事在古代那可是不检点的,为了保护自己,她只能糊弄过去。

    “刚刚去月华宫还令牌,沾染上的,哎呀,我怕我感冒了,你能帮我准备点水洗澡吗。”

    莫莲说话语气很快。

    义正觉察到什么了,便不再多问。

    进莫莲的房间烧了几桶水,然后牵着莫莲的手进去了。

    莫莲脱了衣服,便下水了。

    义正怕她受凉,又提了一壶热水过来。用冷水稀释了一会儿,再倒进了莫莲的木桶内。

    “义正,你还相信爱情吗?”

    义正正在试水温,被莫莲这番话问到了。

    “怎么,你有心上人了。”

    义正观察着莫莲的脸,氤氲的雾气里,她的脸竟然红了。

    “你看着我做什么?”

    义正温柔地笑了,整理着莫莲的长头发。

    “我们管事害羞了。”

    “我自是不相信男女情爱的,你看我的下场就知道了。孩子没了,丈夫爱上了别人,最后不愿意看我一眼,我有家都不能回。”

    义正如今说出自己最痛苦的过去,倒也像个没事儿人。

    “你说,一夫多妻的制度,男人怎么可能专一,我们女人在一段情爱里,注定是要竞争的。”

    “会不会有例外呢?”

    莫莲轻柔地抚着盆里动荡地水花。

    “会吧,我不觉得自己可以遇到。”

    莫莲转过头来,挺直腰背仰视着义正。

    “义正,你可以的。你知道吗,终有一天会是一夫一妻,丈夫不能出轨,妻子不能离弃。”

    “怎么可能呀,我娘从小教导我说神明规定,女人天生要在家呆着,顺从男子。”

    莫莲抚摸着义正的脸颊。

    “咱们都是无父无母的苦命人,神明在我们最潦倒的时候,也没有救我们。”

    “是的,我也没见过,我也不相信。”

    二人在木屋的灯光下,相视一笑。

    “我怎么是我的事,人生嘛,总要有希望,你说不定会遇到那个人的。”

    莫莲叹了口气,“妻妾成群的时代,我也不想和那些人竞争。”

    “哎,对了。义正,我还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莫莲手撑着浴盆,暗自发问。

    “这重要吗?”

    “这不重要吗?”

    莫莲反问。

    “我认为不重要,好人坏人,得看你如何定义了。再说了,若是能在一起的,便是能互相接受彼此的,也就是同一类人,不过我不觉得吸引你的会是个坏人。我们安朝,在与边境交战之时,不也是坏人吗。若是来日收复了边境,那又是明君了。”

    莫莲捂着义正的口,这女人太敢说了,她真的不是适合这个时代的人。

    不过她的这番话却是很有道理。

    那人从遗妃那儿保全了她,为了她出宫方便还把自己贴身之物赠予了她,也没害过她。

    “想什么呢?”

    义正敲打了莫莲。

    “义正,你说,若是一个男人酒醉后提到你,你怎么看?”

    “真的醉到神志不清了?”

    “是的。”

    “我可不信什么酒后吐真言,真的醉了的人,支支吾吾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看着个猫都能当老鼠,就着你是个女的想起自己的母亲也不为过,又能吐出什么清晰的真言。”

    莫莲沉默了,深吸了一口气把头埋进水里。义正见状赶紧把她捞起来,拍打着她的胳膊。

    “你至不至于。”

    莫莲知道她吓到了,“哎呀,我就是泡水清醒一下罢了,我怎么可能为了这点事要死要活的。”

    莫莲理清了思绪,在这个鬼地方,嫁给了王侯将相,一辈子得在家相夫教子。生老病死,都要看男的脸色,被休了更是奇耻大辱。要想各拍两散后还能正常过活的,除了有瞎婆子那样常人不能及的手艺,再就是得到丈夫的和离书。

    注意是和离书,不是休书,就等于男人承认自己错了,放自己妻子自由嫁娶。

    这样的时代,男人若是这样做了,就是断了自己的婚姻后路,不会有男的傻到牺牲自己利益去成全情分尽了之人。

    想到了这些,她拍打了自己的太阳穴。是啊,何必淌这趟浑水。

    “是啊,哪里会有例外。我陪你一辈子不嫁人好了。”

    义正发笑,对着莫莲的脸拍打水花。

    “我好歹都嫁过一次了。”

    莫莲也回击过去,二人玩闹间,莫莲的心事也被抛诸脑后了。

    -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宫外的瞎婆子还没传来消息。

    莫莲又开始焦急,要不是还有两日就要出宫采购了,莫莲都要忘了这事儿了。

    正当她在屋里急得一筹莫展之际,息儿来了。

    还是那副样子,高高在上的样子,“莫管事”。

    莫莲出门,息儿递给她一张图画,那上面是一只停息在落叶上的蜻蜓。

    “我们娘娘说了,过两日去采购的时候,再让绣个这个。”

    莫莲眼珠儿一转,“息儿姐姐,那城西的老板手上单子太多了,怕是不能一一赶工,不如我今儿出宫去吧。”

    息儿有些疑惑,出不出宫这种事儿,她不好拿主意。

    “我怕…娘娘的东西完工不了。”

    “罢了罢了。”

    息儿向来看不上这辛者库,闻着衣服上堆砌久了发出来的霉味儿都恨不得干呕,“给你。”

    只见她从袖子里拿出来遗妃出宫的专属令牌。那是一只金线刺绣的青龙,一看便是皇帝赠予的。

    “今晚宫门上锁之前回来,不然的话,你我都交不了差。”

    小婵和义正的手头都有活儿,莫莲雇了一辆马车,自顾自地出了宫。

    遗妃的本名叫御蜓,莫莲觉着遗妃估计是想绣一只保存着自己名字的手帕,也没多想,便去办理了。

    这裁缝铺是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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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第一次来,老板也是边境人,说着一嘴拗口的汉语。

    “哟,您是?”

    莫莲拿出图纸,“老板您好,我来找您定制一方真丝手帕。”

    “嗯,一定给娘娘做好。”

    莫莲有点吃惊,原本在宫外定制什么东西,是不会说出购买者的职位的。

    她只当是小婵说漏嘴了,也没多想。

    “用你们边境的绣法,这是图纸。”

    “这可难倒我了,老板您出来。”

    莫莲往里看了看,出来了一位姿态姣好,身着猎装,头披沙巾的妇人。

    “这位姑娘要定制一方手帕。”

    说着把图纸给了老板,那老板的汉语倒是极为标准。

    “好的,姑娘,这个得我亲自绣。”

    莫莲感觉到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具体的地方,只能就着生意人的客气和老板闲谈几句。

    “老板,你怎么汉语说得这样好。”

    “我啊,从小在盛安长大的自然了。”

    “您又怎么知道,这东西是遗妃娘娘要的?莫非是上次那个小姑娘来说漏了嘴。”

    “整个盛安,睡不知道遗妃娘娘擅长打猎,宫里也只有她需要猎装。这不,为了娘娘满意,明儿就去后头山里打猎,寻几只上好的鹿皮。”

    这老板娘声音温柔,言辞恳切,但是眼神里用透露着一股精明之气。

    莫莲观察了下这间客栈,装修风格倒是谈不上特别,门头的字却做得异常之大。

    “这是什么字啊。”

    莫莲指着门口。

    “我们店铺的名字,翻译成汉语叫落叶归尘。”

    “嗯,谢谢老板娘了,我过两日来拿。”

    “等等姑娘~”

    莫莲刚走出门口,老板娘就追出来,手里端了杯茶。

    “这是?”

    “谢谢姑娘引荐,想必您是遗妃娘娘的得力助手,上次给了我们想法,才做出那身长河日落的猎装,娘娘一高兴,赏给了我们十两黄金。”

    她的眼里逐渐盈满了泪水。

    “我的姐姐这几年身体不好,已经花光了所有银两,本来我都想关店走人…”

    莫莲也是生意人,怎么会不懂其中的难处,于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在娘娘的黄金,让我们挺过来。”

    那杯茶里散发说百合的香气,和中原的百合不一样,那杯茶里的味道沉重浓厚,好像吸一口就能在鼻腔里凝结成浓浓的颗粒。

    “姑娘喝喝看我们沙漠百合泡的茶,祛除湿气。”

    莫莲不好推辞,便喝了。

    “对了,我汉文名叫百合,您呢?”

    “莫莲。”

    “百合,我想问问,你们这儿的新衣服,新花样一般怎么流行?”

    “流行?”

    “哦,就是兴起。”

    百合抿着唇笑了笑。

    “前方左拐有个醉风楼,她们的头牌叫寺芸,筝乃盛安第一。”

    百合眼里都多了几分羡慕之色。

    “清风拂落红,便是客人对她容貌的评价,清丽绝尘,超凡脱俗。”

    “一般她穿了什么,京城便兴起什么?”

    百合点了点头。

    “可是她不是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