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韫月便带着做好的膳食和宋亦浔一起去了长秋宫。
安太后早得了消息,笑容满面地在宫里等着。
等看到韫月戴上她给的金钗和金镯子,更是乐得合不拢嘴,直夸好看。
韫月说,“娘给的,当然好看。”又说,昨天在安太后这儿吃了好吃的,就想让安太后也尝尝她爱吃的东西。
安太后自然说好。
一旁祝嬷嬷欲言又止,但见宋亦浔没反对,就没敢吭声。
安太后这里本就准备了早膳,所以韫月没让人多做,只糖粥、牛乳鸡蛋羹,和孩童都能一口一个的虾肉馄饨三样。
糖粥又叫红豆粥,在梁都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爱。
本是用糯米和粳米淘洗后煮成粘稠的粥,又用糯米粉和水混合煮成稀糊,把熬好的红豆沙混进糊糊里,再把豆沙糊糊浇到粥上,洒些干桂花就可以吃了。
只是考虑到安太后脾胃虚弱,不宜用不好克化的糯米,只用了粳米。
糖粥是红豆沙覆盖在雪白的米粥上,如红云盖雪,又点缀着桂花,看着就漂亮。
安太后先尝了这个。
一口下去,只觉清香无比,清甜顺滑,丝毫不让人觉得甜腻,更不会寡淡无味,香香甜甜的,味道正好。
只尝了一口,安太后就露出惬意的表情,接着又吃了一口。
其余人其实都注意着安太后,一见她满意的样子,祝嬷嬷好惊喜,宋亦浔有些意外,韫月虽觉意料之中,其实也暗暗松了口气。
“母妃,您再尝尝别的。”宋亦浔也注意到韫月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表情,又说道。
“嗳。”
安太后果然又试了牛乳鸡蛋羹。
这一口下去,安太后都有点愣了。她这一愣,倒让众人都吊起了心。
“母妃,如何?”宋亦浔问道。
安太后咽下去,像是还在回味,过了一瞬才感叹,“入口细腻滑嫩,既鲜美又香甜,软软糯糯,入口即化,还有淡淡的奶香味,跟从前吃过的蛋羹全然不同。”
末了她又补充,“我很喜欢。”
“娘娘,您再尝尝这个。”祝嬷嬷满怀欣喜地说。
祝嬷嬷说的是那碗虾肉馄饨。
安太后看着这不过拇指大小的馄饨,有些惊讶,但即使还未品尝,她内心里已经很满意了。
一勺舀一颗,喂进嘴里。
虾肉嫩滑爽口,汤汁既鲜且香,最重要的是,个头完全长在心口上。
总之,安太后相当满意。
这一顿,就吃了韫月带来的膳食,但她实在胃口小,除了牛乳鸡蛋羹,其他两样都没吃完。
饶是如此,祝嬷嬷都要感动落泪了。
天知道,太后这一顿,都赶上以往两顿了,最关键的是,太后吃的高兴啊。
怪不得太后一直说王后是好孩子,都当成亲生女儿疼了。
当真是王后值得啊。
“娘既然喜欢,儿臣正好带了两个厨子,就让他们往后伺候您的膳食吧,您有什么喜欢的或是忌口的,一定要告诉他们,才能做出合您心意的美味。”
安太后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这如何使得,你才从梁国来,正是想念家乡的味道,我这当娘的,岂能如此不近人情。”
“娘放心,儿臣的厨娘回去前,特地把她们的看家本事全都教给了大王安排的厨子,儿臣那还有几个使唤呢。”
韫月这样说,又有宋亦浔作证,安太后这才安心把人留下。
心里又感慨,她这儿子,果真是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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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华昌宫,宋亦浔才问韫月,如何一眼看出安太后会喜欢梁国的饮食,毕竟安太后可是土生土长的宋都人。
韫月眨眨眼,有几许俏皮,“秘密。”
“连我也不能说?”
韫月眯眯笑着,得意摇头。
当然不能说啦,难道要我说,是因为我也不喜欢长秋宫的早膳吗?
冷不丁地,韫月被他亲了下,她呆呆地看他,宋亦浔说,“你不说,我就继续亲你。”
韫月简直震惊,做人怎么可以如此厚颜无耻?
但她却倾身靠前,鼻尖几乎触碰到宋亦浔,问,“如果我亲你一下,是不是就可以不告诉你啦?”
宋亦浔一滞。
韫月闭上眼,软软的唇贴上他。
宋亦浔浑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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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安太后用膳的问题,韫月才真的安心待在华昌宫养病,哪儿也没去。就连梁国使臣要回国了,也只赏赐了些东西,让人在宫外行礼辞行。
等到韫月彻底好了,就再去给安太后请安。
宋亦浔早早就去上朝了,他忙于政事,自不会次次都陪着韫月去长秋宫。
韫月更是乐得自在,而且这次,终于不用戴面帘,能让安太后清清楚楚地看见她了。
安太后越看越喜欢地打量她时,韫月也悄悄观察着安太后,几日不见,安太后的气色好了不少,眼睛都更有神采了。
看来安太后身子不好,并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就是那些年吃了太多苦,忧虑过重,亏了身子,没了精气神罢了。
想到这个,韫月又想到自己。
大婚那晚她高热,被太医拆穿忧思过多,虽然当时急得吐血,太医却说是好事,又因此和宋亦浔摊开了说的明明白白,这些日子,的确心情好了不少。
尽管,她对宋亦浔的承诺,始终还有层忧虑,也比从前轻松了好多。
韫月又道,“娘,我问了太医,太医说咱们女子体弱易病,多是因为喜静不喜动,要想健康长寿,还是得多走动,我就想着,娘再休养一段时间,等身子大好了,我天天来跟您一起练五禽戏如何?据华佗说,只要常练五禽戏,年至九十仍是耳聪目明呢。”
安太后才有些讶异,祝嬷嬷倒是惊道,“老奴听说这五禽戏就是模仿几种动物,什么虎啊熊的,跟它们一样跳来跳去的,这太不雅观了吧。”
韫月亲昵地挽着安太后胳膊,“左右就我们娘俩练,没别人看得见。”
安太后本就已经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又见她如此为自己着想,自然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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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除了去长秋宫请安,韫月身子大安,后宫诸位美人也该来拜见王后了。
将要跨进宫门时,韫月不经意瞥了眼守在宫门的小内官,思及这几日所见,韫月小声问墨玉,“我怎么瞧着,咱们宫里的人这几日都有点没精打采的?”
确切地说,简直是强颜欢笑。
墨玉心头一凛,笑道,“没有吧。许是入冬了,有些冷吧。”
韫月有些困惑,“是这样吗?”
墨玉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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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许多动物一到了冬天就要冬眠,人虽不用冬眠,但肯定肯其他季节是有些不同的。”
韫月确实在游记里看到过冬眠这种说法,她想想自己,冬日里似乎也是懒得动弹。
不过她还是说道,“这些日子你留心些,万一真有什么事,告诉我兴许还能解决。”
墨玉一笑,“娘娘这样关心奴婢们,奴婢代大家谢娘娘恩典。”
说话间就到了大殿之外,就见一片乌压压的黑装美人们已恭候在此。
韫月“……”
虽说宋国尚黑,虽说都是美人,其中还有一眼夺目的严思卿,但一群穿着黑色裙裳的美人,看起来还是不够美妙。
可也怪不得她们,就连她自己,都穿着黑呢。
正想着,也不知谁带头,一众美人福身道,“参见王后。”
而一众屈膝美人中,又有一人如鹤立鸡群,就那么高傲地抬着下巴,端端站着呢。
韫月只看了她一眼,就说,“诸位请起。天冷,诸位先进殿吧。”
别人她不知,反正她是想赶紧进去暖和暖和的。
虽说是才入冬,北边与南边大不同,微微的风都跟刀刮骨头似的。
“谢王后。”
众人起身,自觉让出一条道,毕恭毕敬地等韫月先进殿。
进殿后,墨玉为她解下披风,她在正中坐好,其余美人随后而入,待众人站定,齐齐端正行礼,“美人(某)氏,拜见王后娘娘。”
先前站着的那位美人,此刻仍然高傲地站在最前端。
韫月不免多看她一眼,这人干嘛呢?挑衅她吗?
不知是不是韫月的困惑太明显,那美人察觉到了,高抬着下巴,语气肃然,“本宫乃皇帝陛下嫡长女,尔不过诸侯国一庶出公主,你没有资格让本宫给你行礼。”
本就安静的大殿更是静悄悄的。
“周美人,你放肆!”墨玉勃然变色。
“哼。”周美人却是轻蔑冷哼,“就算我愿意行礼,你敢受着吗?”
韫月“?”
韫月倒不是气恼,就觉得意外。
她养病这几日,倒也听了些后妃的事,尤其是这周美人。
周美人身为皇室嫡长公主,自然是被娇宠着长大的,从前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怕被迫嫁给宋亦浔凶残的暴君,哪怕她也怕他,哪怕没能如愿当上王后,却不妨碍她在宋亦浔的后宫里继续作威作福。
那时宋亦浔倒是没搭理她,绿保却出手整治了她一番,自那之后倒是收敛了些。
可收敛归收敛,她仍觉得自己是宋国后宫第一人,哪曾想有一天,头顶居然多了个王后,还只是个诸侯国的庶公主罢了。如周美人这般骄傲的人,如何能容忍得了?
可不管容不容忍得了,既然你不愿意行礼参拜我,那你干嘛来呢,就为了说这几句话,证明你高贵的出身?
然而韫月还没开口,一道森冷桀桀的声音自殿外传来,“孤看你是找死!”
宋亦浔?
对此反应更直观的就是诸位美人,各个如受惊的鹌鹑,本是蹲着身子,直接跪了下去。
而周美人更是惊愕回头,就见还穿着袀玄的宋亦浔脸色铁青大步而来。
周美人一下子腿都软了,瘫倒在地。
他什么意思,他要杀她?
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