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几人围坐在客厅沙发旁边的茶几处,继续整理之前的拍摄素材和采访内容。
盛衾戴着耳机仔细分辨录音里面的声音,大部分都是无效信息,有关于风暴的很少,甚至很多都是三四十年前的事件。
丁欢抬眼问:“衾姐,我们明天还去下一个地点吗?”
“啊?”盛衾摘下一侧耳机,没听清楚问道,“你说什么?”
坐在沙发上的陈宇接话:“阿衾,你们之后要是有行动我们可以一起。”
盛衾犹豫片刻,点头:“好。”
“衾姐,是不是听着很困难啊?”丁欢有些难为情,“我当时在现场听着都有些费劲。”
盛衾:“还行,就是有效信息不多。”
秦任:“我们明天还要去下个地点吗?如果要去的话,我等会需要整理一下拍摄的设备。”
盛衾扫了眼放在旁边ipad的上天气分布图,缓声道:“明天天气情况不是很好。我查了下附近有几个其他的小镇,距离常出没的风暴地区比较近。明天我们兵分三路,出去采访。”
两人异口同声道:“好。”
盛衾:“也不早了,剩下的我来整理就好,你们收拾收拾休息吧。”
丁欢起身:“好,那你整理完也尽快休息。”
“好。”盛衾点头,将刚刚摘下的耳机重新戴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周围人一个个的离开客厅。
最后一个镜头比对结束后,盛衾靠着沙发舒展地伸了个懒腰。
抬眼时,刚好看到宴椁歧坐在后面沙发的身影。
一秒弹起,像是只受了惊吓的猫,吓的她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一直坐在沙发边缘打游戏?
她余光瞄了他一眼,原本放松的状态变得有些拘谨。
男人高大的身躯将沙发都衬的有些空间不足,侧脸下颌线条骨骼明显,脑袋上戴着个黑色耳麦一点动静都没有,导致盛衾以为他早就上去休息了。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
她抬起胳膊撑着沙发边缘试图站起来,可时间长窝在一个地方不动,一动整个腿都酥酥麻麻的,根本动弹不得。
盛衾侧过身子想着把腿放直,另一边的毛毯空地上被丁欢铺满倚靠的毛绒玩具,她只能选择侧身面对宴椁歧这边。
沙发和茶几之间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的一举一动似乎都扩大了无数倍。
盛衾总觉得有目光盯着自己,浑身不自在,瞟了他一眼,求证。
此时,宴椁歧已经打完游戏,低着头打字,像是在回复消息。
耳麦随意地挂在脖子上,红色的发丝衬得他皮肤更加白的过分,却不娘,最简单的黑t穿在他身上松弛又痞帅。
他没看她。
盛衾松了口气,将蜷缩在一处白皙笔直的腿伸展开。
却没预料到腿不受控制,没收住,精准无误地踢到了宴椁歧穿着松垮运动裤的腿上。
她脑袋还在发蒙,呼吸一滞,腿没移开是因为麻的根本动不了。
下一瞬,盛衾警铃大作。
他不会以来她是故意踢他的吧!
盛衾缓慢地移动了视线,恰巧与他居高临下的目光撞上。
隐约间,她仿佛从那张脸上看到了不可置信和荒唐的意味。
宴椁歧将腿移开,不咸不淡道:“故意的?”
好好好!
怕什么来什么!
“不是故意的。”盛衾垂眸,开口解释。
他瞟了眼那双匀称白皙的腿,喉结滚了下,声线低哑:“腿麻了?”
盛衾:“嗯。”
短暂的沉默过后,是一段稍显刺耳的铃声。
两秒后,宴椁歧放下翘着的二郎腿,接起电话起身上楼了。
盛衾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手轻缓地敲打着大腿。
等腿完全不麻了才起身收拾东西,回房间洗澡睡觉。
——
隔天,盛衾依旧是被客厅播放的音乐吵醒,从抒情的英文歌单变成了摇滚风的,叫醒效果更加。
等她洗漱完出门,大家都已经吃过早餐,餐桌上的三明治和牛奶显然是她的那份。
这两天睡眠严重不足,盛衾脑袋都是晕的,坐下吃早餐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丁欢:“衾姐,你昨晚几点睡的啊?”
“差不多,两点吧。”盛衾咬了口三明治,含糊道。
秦任笑着说:“我们今天可早点睡吧,在这么下去过回国内的时间了,回国都不需要倒时差了。”
音落,几人都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宇看向一旁的宴椁歧,问:“阿辞,你昨晚几点睡的,我都熬不住回去了,就你们两个还在客厅。”
宴椁歧:“三四点吧,没注意。”
“得……。”陈宇:“你已经过回国内时间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丁欢偷笑着,小声问:“衾姐,昨晚你和歧哥是最后回房间的?”
盛衾想起昨天的愚蠢事件,假装没听清搪塞了过去:“啊?”
陈宇问:“阿衾,你自己去采访可以吗?”
盛衾点头:“可以啊。”
陈宇拿起手机看了眼,再次确认她昨晚发送的几个位置。
“都离得挺远呢,要不然还是我跟你去吧。”
“不用。”盛衾弯唇,“你昨天开了一天车,还是休息一下吧。我查了路线,这几个地方都可以坐公交到达,我那个地址是最远的都有公交,挺方便的。”
秦任点头:“对,很方便的。”
“好。”陈宇,“那你们注意安全。”
盛衾喝了口牛奶,轻声道:“陈宇哥,我想把昨天去超市买东西和这几天的住宿费给你结算一下,多少钱?”
“不用,跟我们算什么钱啊!”陈宇推辞。
盛衾抿唇解释道:“这次出来调研都算是公务,属于出差,回去之后都会报销的。所以正常结算就行。”
“行吧。”陈宇:“不过钱都是阿辞付的,你直接转给他就行。”
“啊?”盛衾脑袋卡壳了片刻,疯狂思索如何应对过去。
片刻后,某人拖着腔调,轻飘道:“她把我拉黑了。”
盛衾:“?”
盛衾:“……。”
她实在是不明白,怎么有人能做到如此的大言不惭。
明明是她表白被拒,怎么听他这话,他倒像是受害者了?
盛衾甚至有一秒钟的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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惚,他该不会失忆了吧?
还是拒绝的人太多了,完全不在意两人现在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空气仿若凝固,大家尴尬的统统禁了声音。
盛衾简单分析了下现在的处境,就算是她当初一时上头,有些幼稚,拉黑一条龙,但归根结底也是她表白被拒,这行为应该不难理解。
盛衾扯了下唇,还是好脾气地主动缓和氛围:“我没注意啊,应该是不小心点到了吧。”
没等别人有开口的机会,宴椁歧欠揍且冷淡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么不小心?”
“没记错的话,拉黑这个操作还挺繁琐的。”
盛衾:“……。”
“你可得了吧你!”陈宇站出来给台阶,“肯定是你惹人家生气了,所以才拉黑的,说不小心那是给你面子呢。”
宴椁歧腰身散漫地靠着岛台,两条长腿随意伸展交叉,没说话,仰头喝了口汽水,唇边勾着的笑带着几分嘲弄。
盛衾咬唇,低头将手机屏幕解锁。
毕竟现在住人家这里,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而且这个钱还是要给的。
“我把你拉回来了。”
两秒后,某人悠闲地补充了句。
“手机号呢?”
盛衾手指稍微顿了下,几乎下意识问:“什么手机号?”
宴椁歧冷哼声:“你说呢?”
盛衾:“……。”
说实话,她自己都忘记了,当时气血翻涌把能拉黑的几乎都拉黑了,本来是想着老死不相往来的,谁能想到冤家路窄。
也许是屋内的气氛实在让人窒息,秦任和丁欢快速收拾完东西相继离开。
宴椁歧接了个电话后脚上楼。
客厅内,只剩下盛衾和陈宇两人。
陈宇:“阿衾,你们之前在国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拉黑?这么严重?”
“也……。”
盛衾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一说到这个话题总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也许是被拒绝挫败,也许是之前分开的几年里他像是变了个人,她不知道。
“也不算严重,我们本来也没什么交集。”
盛衾这话不算带着情绪,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眼神,淡漠到像是根本不认识她这个人一般。
“阿衾……。”陈宇犹豫不决道,“其实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
“陈宇,上来。”
二楼走廊尽头,宴椁歧单手举着手机放在耳边,另只手懒散地插着兜,俯视楼下。喊了声打断两人的对话。
片刻后,陈宇应声:“来了。”
“陈宇哥,你刚才想说什么?”盛衾叫住他,问。
“没什么。”陈宇掩饰掉眼底的情绪,“你注意安全。”
盛衾一头雾水地点了下头:“好。”
——
去往小镇采访的公交车上,盛衾莫名想起刚刚陈宇的话。
难道他知道些什么吗?
还有,连她自己都忘了拉黑手机号这回事,他怎么会发现呢?
他之后联系她了?
短暂困惑后,盛衾被自己给逗笑了,想这些干嘛?跟她有什么关系。
被拒绝都要给自己找理由,寻求安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