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然深吸一口气,攀着窗子,脚下用力身体就被向上的力抬起,悬于窗外。
阳台里面的人发出一声尖叫,刺激着晏然的神经,让她原本就紧张的心又缩紧!
但此时她的脑袋里完全没办法去思考,眼睛盯着相隔不足一米的家,晏然咬紧牙关,用最大力气把身子往外探。
她把胳膊伸长,手指张开。
差一点!就差一点!
晏然终于摸到自己家的窗子,手扣着窗户边,用力往里面推。
现在进入深秋,窗子都被从里面锁住了。
晏然感觉到一瞬间的绝望,但这种情绪没在心里航模多久,她就心里一以狠,手握成拳,高高扬起,重重挥过去,落下。
“哐!”
“哗啦——”
在楼下发出惊呼声中,晏然脚下用力,往她家跃过去。
窗子只是玻璃破了,但并未打开。她挂在窗户上,引得下面围观的人又是一阵惊呼。
窗子上的碎下班已经把她的手和衣服都划破,窗户上留下大片大片的血迹。
晏然找了一会儿平衡,才把自己稳住。然后透过被她砸碎的玻璃,把手探进去,打开窗户,跳进去。
直到她进去了,楼下看着的人,才发出阵阵惊呼,郑阿姨这才惊呼一声,冲
上楼去。
晏然已经把家里的现金和存折都带上,她抓上外套和钱,就往外走,迎面撞上郑阿姨。
摸摸兜里仅有的二百块钱,晏然把存折摸出来,“阿姨,你那会儿有现金吗,我借点,我把存折压你这儿,我爸重伤进医院了,我需要现金。”
晏然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圈就红了,那血淋淋的画面,让晏然头皮发麻,身体的温度也被抽干。
“有,快过来。”郑阿姨跑到楼下,把钱盒子里的十块以上的大票全拿出来,大概扫一眼,也没数,全塞给晏然。
晏然把存折放在她手上,她也不要,“快去吧,你爸要紧。”
晏然深深地弯腰鞠躬,然后转身跑到马路上,拦下一辆车,就往医院赶。
在车上,她一边哭,一边理着手上一大把的零钱。
司机看她哭成这样,又一身血,默默地加速往医院赶,一边赶路,还一边安慰她。
但是晏然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下了车,晏然把眼泪一抹,不敢再哭。
她还要用这双眼睛看路!
跌跌撞撞地跑进医院,迎面撞上晏瑞琪,晏然咽着嗓子问道,“交费在哪?”
她不问她爸现在怎么样,就怕从晏瑞琪嘴里听到她不想听的消息
。
晏瑞琪手一指,晏然又匆匆地往收费入跑。
把六百多块钱交上,晏然就瘫坐在收费口旁边,连个手指头都抬不起来。还是晏瑞琪把她拉到一边坐下,眼睛却往远处的手术室看。
晏然休息一会儿,就强撑着由晏瑞琪扶着往手术室那边走。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更不知道自己在那边枯坐了多久。
直直灯光被阳光替代,周围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
但手术室方向依然没有动静,晏然木然地站起来,往外走,“是不是钱不够,我再去取点交上。”
晏瑞琪想叫住她,嘴唇动了动,根本就说不出来。
叶庭琛出现在走廊的另外一头,他个子高,四下张望片刻,就看到跌跌撞撞往这边走的少女,急忙跑过去。
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蓦地响声的开门声,像是定身咒一样,把晏然定在原地。
她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眼睛已经被泪水都糊满,视线一片模糊,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影在晃动。
“手术挺成功的,只要渡过24小时危险期,就没事了。”
晏然听到这句话,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身子也跟着一软,向前倒下去。
叶庭琛急跑几步
,稳稳地把她接到手里。
“然然,没事了,医生把你爸推到病房了。”
叶庭琛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把她脆弱的神经粘合起来,让她渐渐回神。
晏然偏头看他一眼,缓缓用力想推开他自己站住,但手上虚浮,完全使不上一点力气。
她的手指还有着血,稍稍用力,就在他的衬衫袖子上留下暗红色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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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庭琛以为这血是晏建宾的,但在暗色的血痕里,还有点鲜红的颜色。他把晏然的手翻开,上面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十处,有一些深的伤口,皮肉都往外翻。
一股无名的火,从他的心底烧起来,“袭击晏叔的人,也碰你了?”
他的声音又哑又冷,如果晏然稍微点一下头,他……
晏然低头看了一眼,没看到自己的手怎样,反而注意到叶庭琛那白衬衫被自己抓一把,留下大片的血痕。
“对不起。”晏然说着,就想弹掉上面的血痕,结果越蹭越多。
叶庭琛的眉蓦地收紧,眉锋处蹙起,他的薄唇紧抿成线,似刀般锐利,“先处理伤口。”
晏然被他拉到急诊室,按在椅子上。
医生从她的手指上取下两块残留的玻璃碎片,她都不觉得疼!
“嘶——
”晏然渐渐地找回自己丢失的痛觉,扯到伤口,痛得她倒抽一口气。
“现在知道疼了!”叶庭琛的声音冷得掉冰碴。
处理伤口的医生手一抖,晏然顿时疼得小脸惨白。
叶庭琛抿着唇,绷着脸,空气里的温度又降了几度。
医生快点处理着伤口,包扎好之后,交待几句不能碰水之类的,就赶快走了。
叶庭琛执起晏然的手,明明隔着厚厚的纱布,贴不到他的肌肤,他也看不到她的伤口。
可是晏然感觉手开始隐隐地发烫。
有些局促不安地把手抽回来,“我昨天走的太匆忙,忘记带钥匙了,这个是我翻窗子弄的。”
晏然说的轻描淡写,但叶庭琛的眸色依旧深沉。
“我,我先去看看我爸。”晏然觉得面对现的的叶庭琛压力太大,说完,她就避开他,往楼上走。
晏然没有回头,也知道叶庭琛就跟在她的身后。
进入病房,晏瑞琪正在做笔录。
“对,他们是说了,如果不按他们说的做,我们然然就别想在学校好好上学。我弟弟就抓着他们,问他们是谁,双方才起的冲突。”
晏然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刘芳心苦等自己的画面。如果她当真有急事,为什么不进班级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