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
袭人惊慌失措地奔进来,扑到贾母跟前,“求您救救宝二爷!”
贾母和王夫人腾地站起来,一齐喝问:“宝玉怎么了?”
“老爷命人拿住二爷,他......他要打死二爷!”袭人边哭边说。
黛玉等姐妹面面相觑,不知这是哪一出。探春搅着帕子,咬紧腮肉,生怕是赵姨娘和贾环从中作梗。
实在是由不得她不这么想,宝玉这段时间安分得很,最叫人头疼的学业问题都有了长进,老爷再没有不满意的地方了。
前几日姨娘还为此跟自己争执过,探春怕她没在自己这里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憋着一股气出昏招。
姨娘不是干不出来。
探春又怕又怨。她不明白姨娘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一点,难道不知道就是因为她总是上蹿下跳,才会遭人耻笑,连带着环儿也不受待见吗?
她一心想着赵姨娘是否犯错,就听贾母喝道:“他们人在哪儿?你还不快在前面带路!”
琥珀赶忙把袭人掺起来,鸳鸯扶着贾母,王熙凤把着王夫人一起匆匆赶去。
贾母都走了,李纨也起身,对黛玉等人道:“前院咱们去不得,也别在这里干坐着,反倒忧心,都先回去吧,看再怎么说。”
探春求之不得,她得先去找赵姨娘问清楚。
人一散,探春就直奔赵姨娘房里。
赵姨娘坐在炕上纳千层底的鞋垫,听到外面喊三姑娘的声音,止不住露出一点笑意。
放下鞋底,拍了拍身上的碎布头,她刚想起身,眼睛一转又坐了回去,“哪有老子娘去迎女儿的道理?要叫她先给我服软才对。”
颠颠凑上去,我不就低了她一头。
赵姨娘侧坐在炕上,捏着针头眼也不斜,看上去专心致志做着手上的活计,实际上半天也没动一下。
“姨娘!”探春打了帘子进来,“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单独跟姨娘说!”
赵姨娘还以为她是来道歉的,拿着腔调阴阳怪气道:“哟,三姑娘不去太太那儿,不找其他姑娘们耍,反倒想起我来了?平日里可是三请四请都请不来,这会子在这里拿上款了~”
探春没心思听她的讥讽,把人都打发出去,拉住她压低声音问:“老爷要打宝玉,这事儿跟姨娘有没有关系?”
赵姨娘听了一愣,随后乐起来:“宝玉竟讨了打?挨了几板子?”
随后又反应过来,丢下鞋垫子指着探春骂道:“你良心叫狗吃了,竟怀疑我!宝玉那样的,光是吃丫鬟嘴上胭脂一条就是老爷最瞧不上的,用不着别人挑三说四,要不是老太太护着,隔三岔五都要挨老爷一顿打,我凑上去挑唆都嫌浪费唾沫。”
“亏得我还过意不去,特地给你做了鞋垫子,一片真心全喂了狗!没天理了!别人还没说什么,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先猜忌起我了!”
她要哭要骂的,探春也不想计较,只看她哭天抢地干嚎的样子,探春就知道宝玉挨打真跟她没关系,她没那么能藏事儿。
弄明白之后,探春便要走,宝玉那儿估计要闹腾一通,只不知老太太到的及不及时,打成什么样了?
之后他们姐妹少不得是要去探望的。
临走时,探春还是不放心,叮嘱赵姨娘道:“姨娘到时得了信,也收收幸灾乐祸的心思,看着些环儿,免得招人怨。”
她来去匆匆,赵姨娘压根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还招了一顿冤枉,又气又恨。
这时贾环摸进屋里,他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蹭了一身灰,衣裳也划破了。赵姨娘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揪着他的耳朵大骂起来:“你个没脸皮的东西,你是主子他们是奴才,成日跟他们混在一起,也不嫌掉价!”
贾环才不怕她,被拧疼了,挠了她的手一把挣脱开来,嚷道:“主子怎么了?你想要个金贵儿子找宝玉去!反正我是奴才生的!”
赵姨娘登时气了个仰倒。
贾环一溜烟钻出去跑没了影。
赵姨娘哆嗦了半天,恨恨道:“两个死讨债鬼!”
-*
却说黛玉跟姐妹们分开后自己回了园子,过了半日,彩霞跟鹦哥一道过来,神情焦急。
黛玉忙命人给二人看坐。
彩霞摆手,急声问道:“林姑娘,你这儿还有赤霞膏吗?”
黛玉正要回答,何嬷嬷先道:“还剩大半盒,只是让我们姑娘用过了。”
彩霞道:“不碍事,林姑娘可否匀给我,实在是二爷受了伤急用。”
黛玉没问上次给宝玉的那盒这么快就用完了,对何嬷嬷点了点头。
何嬷嬷便到房里取了个青白釉仙鹤花卉纹盖盒出来递给彩霞。
彩霞扭开盖子,看到中间凹下去一块的赤霞膏,喜道:“多谢林姑娘。”
鹦哥半句话没说,躬身行了一礼,默默跟在彩霞身后离开。
人都走了,黛玉问:“嬷嬷为何不让我给个没用过的,左右还有一些。”
何嬷嬷叹气,“我的好姑娘,财不露白才是正理。姑娘虽当它是寻常东西,但也经不住左一个右一个的来要,今儿她一张口说急,你眼也不眨舍出去,明儿也有人来说,你给是不给?不给就遭人怨怼。倒不如这么说,往后落得清净。”
黛玉迟疑道:“也不至于如此。府里能来张这个口的,也就是老太太和宝玉。”
何嬷嬷无奈,姑娘说聪明也聪明,但于这些私心算计之事上到底差了些,又不是个吝啬性子,这才好让人从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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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抠东西。
她道:“姑娘想的过于简单了,方才开口的不也是二太太的人。”
黛玉道:“二舅母也是为了宝玉。”
何嬷嬷:“姑娘这样想,人人来说,都可以打着是为老太太和宝玉的借口,难道姑娘还能每次都去找老太太他们对峙?”
黛玉自然是做不出来的。
“这就是了。”何嬷嬷又道:“再一个,姑娘之前给宝玉的那罐子赤霞膏也不少,当胭脂抹也不至于这么快就用完了,这里头指定有别的猫腻。姑娘要是手松了,其他人也就不把这东西当回事,之后怕就有没完没了的索要了。”
黛玉听完,半晌无言。
她闷闷不乐坐了一会儿,何嬷嬷见状,唯恐自己说重了,叫她心里难受,正思索着要怎么开解,就听黛玉道:“不知我前世欠了宝玉什么,这恩也太难还了,如今还是半点动静也没有,何年何月才能脱了束缚。”
这里虽有姐妹们一起玩笑取了,但到底还是不自在。
何嬷嬷几人也陷入沉思。
青雀左看右看,小心道:“是不是要姑娘以身相许?”
刷!
八只眼睛齐齐盯着她,神情各异。
青雀吓得差点把脑袋埋到翅膀下面。
“谁说的?”芙蓉声音结了冰似的。
青雀弱弱道:“不是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好多妖怪都是这么报恩的。”
芙蓉呵呵笑了两声,“我活了这么久,怎么没听过这种说法。”
青雀:“......”她也不知道啊!这也不是她说的。
芙蓉姐姐好吓人,她毛都炸起来了。
“呸!”何嬷嬷呸了一声,道:“可不许胡说!”
不是她嫌宝玉,是贾家眼瞅着就不好,再有一个王夫人在前头挡着,宝玉真不是良配。
里头水深的很,把姑娘搭进去都不够。姑娘是来解因果的,不是扎进这深潭里跟着一起扑腾的。
“你也呸呸!”何嬷嬷叫青雀也吐晦气。
青雀听话地噗噗吐了了两口口水。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何嬷嬷四处拜了拜。
黛玉本来有些脸红,何嬷嬷一闹,她禁不住笑了。
何嬷嬷严肃道:“姑娘别笑,这是真有忌讳的。”
尤其是她们都不是人,最怕言出法随。
黛玉绷着脸点头,“嬷嬷放心,我只当宝玉是个‘姐妹’呢!”
说完,她不禁想到了宝玉那番女儿论,越发好笑起来,直笑得滚到榻上。
何嬷嬷等人也不知她乐什么,看她真没放在心上,也放心了。
白鹤搭着榻沿防止她滚下来,提出自己的想法,“咱们给姑娘置个庄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