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衾?你怎么不理我啊?”陈宇抱怨的声音在车内游荡。
盛衾缓过神,轻声回应道:“我缓口气,陈宇哥你怎么在这?”
陈宇:“我还想问你呢?没事来这种无人区干嘛?这地方经常有龙卷风出没很危险的!”
陈宇:“不对,你什么时候来的国外?”
看两人真的聊起来了,丁欢和秦任才反应过来。
丁欢惊讶问道:“衾姐。你们认识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盛衾也只能点头轻嗯了声。
秦任:“这也太巧了吧。”
“我们何止是认识!”陈宇笑着继续说,“我和阿衾算是朋友,我旁边这位和阿衾可是青梅竹马!”
丁欢和秦任同时发出八卦的属性。
“真的吗?衾姐?”
“异国他乡,偶遇青梅竹马?”
盛衾眼底划过一丝落寞,开口否认:“没有那么夸张,就算认识吧……。”
“认识?”
陈宇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没忍住瞟了旁边那位一眼,语气里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随后胳膊肘抬起怼了下副驾驶的位置,又说:“哎……宴椁歧,你惹她了?”
见旁边那人没什么回应的兴致,只是低头看手机,陈宇继续阴阳怪气道。
“我们阿衾脾气那么好的小姑娘都能被你气的六亲不认,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宴椁歧侧过脸瞥了他一眼,不恼火也不解释,唇角轻微勾起:“开你的车。”
陈宇明显看出两人之间有事,再继续提就不好了,转移话题继续问道。
“阿衾,你还没说呢?你去无人区做什么?”
秦任:“我们就是去追龙卷风的。”
陈宇吃惊:“追龙卷风?大小姐,您这娇生惯养的能干得了追龙卷风这么危险的事?”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这话落到盛衾的耳朵里跟讽刺差不了多少。
一个不跑就会沦为联姻牺牲品的小大姐吗?
还是一个盛家从小培养的面子工程?
“怎么不能?”丁欢话里话外有种莫名的自豪,“我们和衾姐是在做纪录片“追风”的前期工作,衾姐还是我们的领队调研员呢!”
盛衾弯唇,轻声接起话柄:“陈宇哥,刚刚还要多谢你们,我们车出了点意外。”
陈宇:“跟我谈什么谢啊!都是一起长大的,还是比你大的哥哥,应该的。”
“哥,那你们来无人区干嘛啊?”秦任好奇问道:“也是来追龙卷风的?”
“不是。”陈宇说,“我们近期加入了国外慈善机构组织的野外救援队,这种野外追风的人最多,所以我们一般都在龙卷风出没的地方徘徊,看需不需要救援。”
丁欢惊喜道:“那我们的路径很相似啊,说不定之后还有可能会碰到呢!”
陈宇灵光一闪,提议道:“阿衾,要不然我们就一起行动吧,反正咱们的路线一致。”
“不用了,我们之后就不在这边了,要更换不同的地区调研不同的风暴。”盛衾几乎是下意识拒绝,“可能之后就不顺路了。”
“这个无所谓啊。”陈宇半开着玩笑说,“我进修的地方现在每天枪林弹雨的,我看这个假得休一年,跟着你们正好不用愁去哪救援了。”
音落,车内一片寂静。
陈宇:“你说呢,阿辞?”
宴辞是宴椁歧的小名,只有他的家里人和很熟络的朋友才会这么叫他。
记忆中,盛衾情急之下也叫过几次。
当时的她恐怕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她连这样的叫他的立场都没有了。
宴椁歧懒撒地靠着椅背,低头玩手机。惹眼的红发衬得他白的有些不健康,棱角分明的脸神情寡淡,轻嗯了声。
完全就是敷衍了事,仿佛对什么都不关心也提不起兴致。
盛衾视线扫过宴椁歧露出的半个后脑勺,声音平缓无波澜:“还是不用了,我们三个可以的。”
“这个你在考虑考虑,到时候再说。”陈宇又问,“你们在这边订房间了吗?”
“没有。”秦任摇头,“我们是从别的地方退房直接根据天气分布图去追的龙卷风,在这边还没来得及订房间呢。”
丁欢:“还有就是刚才情况紧急,我们的设备还有行李都在车上。”
“那你们直接去我们那住吧。”陈宇提议,“地方够大是个小别墅,宴椁歧他朋友的,免费住。”
秦任:“好啊好啊,那就麻烦了。”
盛衾抿抿唇,温吞道:“不用了,一会到市区直接把我们放下来就行。”
“姐?”丁欢含糊不清嘀咕道,“我们跑出来的着急,除了个车钥匙什么都没有,就连最基本的手机和卡都没有,去哪啊?”
盛衾:“……。”
车内陷入尴尬的气氛中,片刻后,一道低沉的哼笑声打破了沉寂。
盛衾:“……。”
丁欢:“……。”
秦任:“……。”
陈宇:“……。”
被无情的嘲笑很丢脸,但好过露宿街头。
“陈哥,要是房间够的话,就麻烦一夜。”丁欢轻声说,“之后我们把钱补给你。”
“不用,我们和阿衾是什么关系啊。”陈宇:“甚至都想跟着你们追风呢。”
盛衾:“麻烦了。”
陈宇:“别这么见外行吗?”
盛衾:“好。”
车继续行驶在似乎没有尽头的公路上,不知过了多久,后座上除了盛衾以外其余两人都昏沉睡去。
窗外,天空中迎来了漫天的黄昏。
盛衾凝视着窗外的景色,有种死里逃生的不真实感,也有种被命运耍了的错觉。
她以为“追风”的开始,会开启她崭新的未来。
却没料到,败北的曾经就明晃晃的出现在她以为的崭新未来里。
眼前突然递过来的矿泉水,突兀的打断了盛衾的思绪。
她抬眸,正好撞上宴椁歧侧身过来居高临下的视线。
败北的曾经居然大发慈悲地递给她一瓶水?
思考片刻,她体面地接过,并道了声谢:“谢谢。”
盛衾低头准备将水拧开,意外听见了声回应:“不用。”
她下意识抬头,这个角度,宴椁歧侧脸看着窗外,看不清具体的面部轮廓,只见得高挺的鼻梁。
不知为何,盛衾忽然想起那次表白失败的雪天,他站在雪里逆着光的样子。
那种恍然若失的天旋地转,她不想在经历一次。
直到车辆沉溺在黑夜里,城市的灯光才稍稍露出边缘。
陈宇介绍道:“咱们住的地方算是小镇,这个点没有餐厅了,超市,便利店基本上也都已经关门了。冰箱里还有点东西,随便吃一口?”
“好。”盛衾点头,顺便把旁边睡着的两人叫醒。
下车后,三人跟在宴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椁歧后面进了门。
秦任和丁欢忍不住在后面窃窃私语。
丁欢捂着嘴小声道:“这哥好高啊!在车上一直没看清正脸,帅的太超前了,我有点不敢看他。”
秦任点头:“我也是,我有潮人帅哥恐惧症,还是红头发大背头,这身高估计一米九多了不比欧美人矮啊。”
“不是,他帅的跟别人好像不是一个次元的。”丁欢瞄着走在前面的宴椁歧和盛衾“也就衾姐这种一眼大美女跟他站一起不违和。”
秦任:“主要是他老冷脸,有点子吓人。”
盛衾没忍住轻咳了声,提醒身后的两位谨言慎行,毕竟现在寄人篱下。
丁欢尬笑了两声,加大音量欲盖弥彰道:“这别墅真不错啊!”
“是啊!还有小院呢!”秦任也跟着配合。
进入一楼客厅后,宴椁歧直径走向沙发没骨头似的整个人窝在沙发里,神态松弛又恣意。
完全没有管身后他们三个的意思。
直到几秒后,停车回来的陈宇招呼几人在餐桌坐下。
陈宇从冰箱里拿出冷掉的三明治,问:“晚上吃这个行吗?”
“好啊。”秦任走过去,接过几个三明治说,“哥,我来热吧。”
陈宇:“一起吧。”
几分钟后,四人围坐在餐桌准备吃饭。
盛衾起身去一旁洗手,餐桌上两个寄人篱下的孩子相互看一眼,没人敢动筷。
陈宇观察到丁欢频频看向沙发的眼神:“没事,他不喜欢吃这个,不会吃的,咱们吃。”
一声令下,两人才动起刀叉吃饭。
盛衾洗完手往餐桌走,余光下意识瞟了眼沙发的位置。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总是摆着高高在上的姿态,不爱搭理人。
下一刻,她就推翻了自己的言论。
也不对,人家确实也有那样的资本。她不该这样以偏概全的评价。
“阿衾,国内也有很多纪录片拍摄啊?干嘛非得选择来国外,还是这么危险的项目?”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陈宇还是有些不放心。
盛衾垂眸,纤长的睫毛无意识煽动几下。
“衾姐说,是为了躲避联姻。”丁欢抢答道。
“联姻?”陈宇再次被震惊,他这几年一直在国外,国内的事情确实很少了解了。
盛衾顺势嗯了声,算是承认了此事。
“啪嗒!”
客厅内突如其来的响声,使得几个人将视线都投了过去。
宴椁歧不慌不忙地弯下腰,将掉落的火机捡起后,又“啪嗒”一声扔到沙发前的茶几上。
动作干脆利落莫名带着点不爽,像是不满意打火机自己掉在了地上似的。
饭后,陈宇带着几人认领了房间。
一天的混乱导致盛衾耗电极其严重,强撑着洗完澡之后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也许是思虑的太多睡的不是很熟,半夜无端醒来后,盛衾借着窗外的月光看了眼墙上钟表的时间,凌晨三点多。
她摸着黑起来,小心翼翼地将房门打开,准备去客厅找瓶水喝。
客厅的大落窗使得尽数月光洒进来,对比走廊处,十分明亮,根本不需要开灯。
盛衾抬眼准备继续往前走,视线里,倏然多了个正对着她的身影。
她揉了下眼睛,心跳缓了半拍,要不是这身影化成灰她都认识,还以为刚才那一幕是上演了鬼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