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上看,龙卷风多发生在春夏季节,强龙卷一般出现在一天之内的午后,因为经过白天太阳的辐射后,大气层结不稳定,是强对流天气最容易发生的时段,易促进龙卷发的形成和加强。
盛衾在键盘上敲完标题的最后一个字后将笔记本电脑合上。
采访结束之后的一个星期里,天气预报分布图开始频繁出现遇见风暴的可能性,所有人都是家里和野外两头跑,奔波于追寻风暴往返的路上。
意料之内的,几乎每次都是败兴而归,只有一次刚刚感受到起风就消失了。
傍晚,准备回家的车里。
陈宇感慨道:“你们这工作确实不好做,一个星期了每天这么折腾到现在连个影都没看着。”
“陈哥,再有几天你就习惯了。”丁欢笑着说,“我当时都半个月了,也是毛没看见一个,我都觉得可能这地方根本就没有龙卷风出现的可能性,没想到最后给我憋了个大的。”
秦任仔细理性分析道:“我觉得这个地方应该比咱们之前蹲守的地点风暴出现频率高,你看这块,放眼望去一堆追风人。”
“有道理。”盛衾认同点头,再次确认了手机上的分布图,“不过明天可以休息一天了,大概率不会出现就不用折腾了。”
丁欢身子往后一靠,松了口气“太好了,终于可以休息了,这几天我都快散架了。”
陈宇笑着提到:“我还以为你们追龙卷风差不多每次都能成功呢,就像搭救你们的那次。看着都惊险刺激。”
“那次,应该是极特殊情况。”盛衾轻声解释,“如果都是那个级别的风暴,这片区域恐怕都不能住人了。”
“嗯,也是,那种情况确实危险。”陈宇从副驾驶扭头往后面看,“那这片区域要是一直没动静呢?还要继续等吗?”
“应该不会,看这边追风人的数量,风暴出现的频率应该不会那么低。”盛衾平静诉说,“来北美旅游的人有些也会选择让当地的追风人带着追风,跟追极光一样的算是一种职业,这周应该单纯属于我们运气不好。”
秦任:“陈哥,我们之前就定好了每个地点的时间限制是一个月,如果一个月了还没有出现那就只能放弃。”
“算一算,也就还有一周了。”丁欢不自觉打了个哈欠。
——
连续一周的疲惫,早出晚归,睡觉和昏迷差不了多少。
盛衾直到下午才起床,正刷着牙,群里不停弹出消息。
是丁欢晒出了餐厅美食,比起吃饭,盛衾更想好好睡一觉根本不想动。
上次采访之后她一直没时间整理采访内容,正好可以趁着这个休息的时间整理好。
群里@秦任。
“之前的采访内容整理好了吗?”
秦任:“还没时间整理呢。”
盛衾:“你当时是使用录音笔还是其他设备?在哪里放着?”
秦任:“内容我已经转文字了,就是还没来得及整理。”
盛衾:“好,那直接发给我吧,一会我来整理。”
秦任:“OK,感谢衾姐。”
盛衾:“没事,应该的。”
丁欢:“衾姐,工作狂啊,休息还处理工作。”
盛衾:“反正睡醒了也没其他事情。”
秦任:“不愧是我辈楷模!!”
从厨房拿面包回来没几分钟,秦任已经私聊将采访内容的大致文字版发给了盛衾。
接收文件后,盛衾起身翻找前几天采访时背的包包,她一向习惯用录音笔采访。
翻找一通后发觉录音笔不翼而飞了。
简单的回想之后,她确信自己没有蠢到会将录音笔落在其他地方的可能性,应该还在房间里。
下一秒,她停在原地,回忆溯源到去酒吧找宴椁歧的那天晚上。
最后离开时,她的录音笔和包包应该在台子上被宴椁歧拿起来后面还给了她。
当时好像只将包包递给她了,对,录音笔应该在他那里。
时间紧迫,盛衾不想浪费,干脆直接去楼上找他。
她站在门口分批次足足敲了两分钟的门,硬是没人搭理。
人不在家里吗?
出去吃饭了?
盛衾在楼上找了一圈连个活物都没碰到,陈宇也不在。
群里—追风小队
盛衾:“你们都去吃饭了?”
几秒后,丁欢回应。
“没有啊,陈哥跟我们一起,歧哥还在睡觉吧。”
秦任:“衾姐用不用给你打包一份?”
盛衾:“不用,我吃过了。”
盛衾眉头微皱,给宴椁歧打了几个电话没接,关掉手机下了楼梯。
她真的怀疑他的手机是个摆件,还是只是不接她的电话。
要不然就是还在睡觉?
这个点了不应该吧,她都属于够能睡的了。
无意间抬眼,楼梯后面的拐角处,宴椁歧懒散地靠着墙面,嘴角处叼着根未点燃的烟,一只手悠闲地把玩着火机。
下一瞬,两人视线碰撞到一起。
他浅棕色瞳孔在阳光下柔和了些,抬手将烟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唇边勾着痞气的笑:“找我呢?”
她在楼上敲了那么半天的门,别人都不在家,不是找他,找谁?
不过人家确实没有义务配合,盛衾收敛了脾气,走过去开门见山问:“我的录音笔在你那吗?”
宴椁歧低垂着眼眸,淡淡道:“没在我这。”
“真的吗?”盛衾皱着眉,质疑的眼神在他身上打量,“我记得酒吧那天,最后是你帮我把台子上的录音笔和包收起来了。”
他薄唇依旧噙着笑,眉梢处极细微地挑了挑:“真没在我身上。”
“……”
这动作在盛衾眼里无疑变成了玩弄她的举动。
“不信你搜。”宴椁歧双手在两边摊开。
她竟然在这句话里听到几分挑衅的意味。
站在原地缓了片刻后,像是下定决心般盛衾往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仅仅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她垂眸,开始伸手往他兜里摸。
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的,浑身上下得有七八个兜。
盛衾几乎是从上摸到下,除了打火机和烟盒以外什么都没有。
宴椁歧也不恼,甚至抬起双臂配合搜查。
在盛衾即将搜完最后一个兜时,他盯着她,暧昧吐出几个字“你摸够没?”
盛衾:“?”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刚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脑袋是坏掉了吗?都几天了录音笔他也不可能一直戴在身上啊。
盛衾实在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跟自己过不去呢?
前几天阴阳怪气也就算了,这回录音笔又为什么不还给她?
难不成是因为他不想和她过多交流?毕竟是拒绝过的人,怕她纠缠?所以干脆说没在?
盛衾拿他实在没辙,放软了态度。
“有没有可能是你揣在身上忘记了?我能去你房间找找吗?”
宴椁歧抬眼,语气带着几分质疑和探究:“去我房间?”
那神情,仿佛在说你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想去我房间!
有一种恍然大悟般揪住小辫子的感觉。
盛衾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解释:“那天的采访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想上去找找,要是实在不方便的话,能麻烦你帮我找找吗?”
片刻后,宴椁歧绕过她直接往前走去,扔下两个字。
“随便。”
她忍气吞声的跟在了后面,进屋后,宴椁歧直接坐在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完全没有帮忙找和搭理她的意思。
“额……。”盛衾怕他等会挑刺,干脆提前问,“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能动的?”
“进都进来了,净问些废话,快找我要休息了。”
“……。”
“好。”她耐着性子点了下头。
盛衾是真看出来了,他可能就是单纯看她不顺眼。
屋内非常干净整洁,一眼扫过去明面上显然没有录音笔的踪迹。
她只能先找各种柜子,从宴椁歧对面的那侧开始找。
“找仔细点,别半夜突然想起来这茬又得过来找。”
盛衾:“……。”
啊?
是因为她曾经表白过所以以为她还有非分之想?
她想好好跟他聊一下,但似乎也没有聊的必要和内容。
毕竟在这边停留的时间也就只剩下一周左右。
以后,应该就不会见面了。
五分钟后,盛衾最终还是忍不住再次发出质疑。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两人对视上,宴椁歧陷在沙发处,神情淡漠地翘着二郎腿,事不关己高姿态的模样让她有些恼火。
盛衾自认为是个情绪极其稳定的人,毕竟在盛家长大很难不练就这样的本领。
但自从跟他相遇以来,她真的无数次感到情绪跌宕起伏。
沉默了片刻后,宴椁歧起身走到床旁边的柜子前,从里面将录音笔拿出然后扔到靠近盛衾那侧床的边缘。
他站在原地双手插兜看向她,笑意不达眼底,开口嗓音低哑。
“刚想起来。”
她被气笑出声,弯腰拾起床边的录音笔,声音平静无波。
“这段时间打扰了,不出意外的话一周左右我们就会离开的。”
两秒后,“嘭”的一声门被关上。
宴椁歧视线扫过门口,而后垂下,唇角扬起的弧度噙着几分自嘲的意味。
他想起从前那个遇到委屈就会哭出来的小姑娘,如今,似乎不管发生什么都能坦然面对了。
下一秒,微信上收到盛衾的转账。
“剩下几天的钱,一次性转给你,不够再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