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撒欢
    黎小满从交战中抽神,余光瞥到褚爻,“姐姐,我来扶你!”

    死孩子,你还是别添乱了。

    褚爻转身欲躲,但哪里快得过黎小满。

    黎小满心满意足地扶住褚爻。

    季知禅当即调转枪头,破空声又至。

    梧桐树下的众人纷纷劝架。

    “哎哟,怎么忽然打起来了?”

    “黎沛,住手,住手,你女儿没事!”

    “小季,别打了!”

    “小褚,你快说两句啊!”

    褚爻拍了拍黎小满的手背,“不用扶,我自己能走。”

    黎小满“哦”了一声,乖乖地收回手。

    褚爻根本不管两人的战况,朝村中众人走去。

    “没事,可能就是手痒了,想切磋一下,大家换个地方继续聊吧。”

    村民们狐疑地走开,“是这样吗?”

    “是。”褚爻斩钉截铁地说,“我卧榻数日,不知外面是何光景了?”

    “诶!”村民一锤掌心,“今天是七月初六了呀,小褚要来和我们一起拜织女吗?”

    旁边的人撞了她一下,“你让小褚来拜什么织女?她身体都没好呢。”

    褚爻保持微笑不动。

    众人很快移开话题。

    “说起来,不止是湘源,整个绥州最近都不太安生呢。”

    “是啊,本来明使君还在世时,孝廉名册都定好了,前些日子又说核查的时候出现了纰漏,再不就是护送名册的途中出了事,要重新送一份。”

    “都是鬼话,不就是底下这些人又动了别的心思?据说因为绥州的孝廉名册迟迟没能交上去,上面那位都开始过问。”

    明宜一死,绥州权力出现真空,各大世家争相用自己人填满这个空缺,而中央那边……

    褚爻问:“新的绥州牧是谁,有消息了吗?”

    “似乎要拔擢扶风太守为绥州牧。”

    柳如烟……到底是柳氏的手伸得太长,还是天子亲自指任?

    “不过等柳使君上任,今年的孝廉名目也该尘埃落定了。”

    “既是即将上任的新州牧,就算没到绥州,也有过问的权利吧?”

    “唉,刺客杀人夺玺,州牧印至今下落不明,等朝廷赶制好新印,才会颁布文书。”

    褚爻皱眉,什么州牧印?分明是传国玺!

    “砰!”

    哀嚎声随着重物落地之声响起,褚爻判断出聚集在此的村民们全都无缘无故地倒下了,为什么?

    她现在假装摔倒还来得及吗?

    黎小满从地上爬起来,第一时间去看褚爻,“姐姐,你没……你没事?”

    ……死孩子,这下真来不及了。

    季知禅被突如其来的威压击退,心脏也随着人体不断倒下的声音砰砰直跳,即使见褚爻好好地站在原地,也放心不下。

    季知禅捏上褚爻的手腕,确认她真的无事后,一颗心才平静下来。

    褚爻顿了顿,两指拨开季知禅的手,又滑到他手心轻点,“伤口裂开了。”

    季知禅的声音与眉眼一齐柔和,“你担心?”

    褚爻面无表情地取出锦帕,擦干手上沾染的血迹,扔给了季知禅。

    锦帕尚在空中时,季知禅仅能见到一抹弯曲的血痕,如蛇尾般缠在角落。

    这截蛇尾落到季知禅手中,忽地有了身躯。

    血迹自下而上地浸染锦帕,又与表面沾染的血迹交汇,汇聚成一条蜿蜒的蛇形,盘踞于青竹刺绣之上。

    黎沛双目圆睁,甚至连握刀的手都在颤抖,阳光透过梧桐树的缝隙洒在他脸上,每一寸斑驳的光影都是惊疑。

    “你,你是……怎么可能?”

    黎小满见黎沛一直盯着褚爻看,不满地撇嘴,“爹爹,你在说什么?”

    褚爻扯了下季知禅的袖子,“走。”

    黎沛立即要追,躺在地上的村民却不干了。

    “黎沛,你个杀千刀的!”

    “哎哟,我的老腰啊——”

    黎沛焦急地看着褚爻离开的方向,扯过黎小满,对着村民们说:“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大家有什么损伤尽管去看医师,医药费都算在我头上,明日黎沛再挨个上门给诸位道歉!小满,快帮爹爹送各位叔婶回家。”

    “你自己怎么不去!”

    黎沛追上褚爻,张口便落下一道惊雷:“你是宗师?”

    “我眼瞎,你也眼瞎?”

    黎沛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不可能!不是宗师,你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宗师的威压?”

    季知禅挡在褚爻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黎沛:“打不过就作弊。”

    “放屁!老子自己的威压,哪里作弊了?”

    “你不是宗师。”

    “额,额……我现在确实不是,但是……”

    褚爻从季知禅身后走出来,“你是宗师跌境?”

    黎沛紧盯褚爻,“你果然也是!”

    黎沛放松下来,双手抱臂,“不过你看起来比我惨啊,一点内力都不剩。”

    “你追上来,就是为了看别人是否比你更惨?”

    黎沛正色道:“哪能啊?你们也是来寻那位的吧?若是有什么情报,不防交换一番。”

    褚爻不动声色地说:“你在村子里待了这么多年都没能找到,想必也没什么有用的情报。”

    “狗屁!要不是那个破阵法拦着,我早见着了!”

    “若我能破阵,何必与你共享情报?”

    黎沛一噎,“你……!好好好,那便各凭本事!”

    褚爻压下心中的疑惑,没有继续试探,这村中到底有何秘密……

    “阿爻。”

    “嗯?”

    “到了。”

    褚爻回神,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回到宋婆婆家中,人都坐在榻上了。

    “在想什么?”

    褚爻摇头。

    “黎沛说你曾是宗师,发生了什么?”

    褚爻还是不答。

    “不想告诉我,就算了,但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

    褚爻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思虑烦多,心劳成疾,许多人都这样说她,但熟悉的人也就算了,不相熟的也这样说,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你做什么?”

    褚爻忽然感觉到有一颗茸茸的脑袋在拱她的手,像狗狗那样,拱至头顶。

    季知禅轻轻拱她,“不许想别人了。”

    褚爻竟觉得手心传来的感觉不错,鬼使神差地挼了两下。

    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无比扎手。

    季知禅见褚爻停下,又开始拱她。

    褚爻一掌拍在他头上,使劲将人往外推,“别拱了!”

    却不想季知禅拱得更起劲了,“你白天拍了黎小满的头,两次。”

    褚爻叹气,□□了季知禅几下。

    季知禅舒服地眯起眼,得寸进尺地说:“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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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爻忍无可忍,“滚。”

    “汪!”

    褚爻的第一反应是去听宋婆婆在不在,还好,她应该还没回来。

    “闭嘴,下去。”

    季知禅轻轻扑到褚爻颈侧,像一只大型犬那样挂在她身上。

    褚爻死死揪住他的后领,“听不懂人话吗?”

    季知禅抓过她的另一只手放到自己头上,“嗯,狗听不懂人话。”

    褚爻被他闹得失去所有力气,沉沉睡去。

    褚爻中途被季知禅喊醒过一次,吃了饭继续睡下。

    子时刚过,这一次褚爻只睡了两个时辰就醒来了,季知禅将她抱到了院子里。

    褚爻听出他在生火,很快又燃起一股烧纸的味道。

    “烧的什么?”

    “金楮,还有你送我的五彩丝。”

    褚爻沉默片刻,想起这是关于五彩绳的另一种说法,“自五月五日系起,一直至‘七娘妈’生辰当天摘下并与金楮一同焚烧,意味着驱除灾难和疾病。”

    “还可以保佑夫妻百年好合。”

    季知禅眉眼间映着跳动的火光,唯一的暖色在这寂夜里显得温柔缱绻。

    但褚爻右眼皮猛跳,这下是真的缄默了。

    季知禅抚上她的眼睛,在眼睑处按了按,似是不理解为什么这里一直在跳。

    褚爻侧头避开他的手,指尖的温度消散,脸上又覆了层柔滑的东西,褚爻伸手摸到长条形的布料,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想把眼纱扯掉。

    “别动。”

    褚爻不理他,继续拽着带子。

    两人胶着不下,季知禅只好松手,又去接褚爻手里的眼纱。

    褚爻以为他要抢去再给她戴上,连忙将手藏到身后,哪只季知禅的手也跟过来了,他就着拥抱的姿势,借着褚爻手上的带子,将她的手绑在了一起。

    褚爻忍不住骂道:“你有病?”

    气恼在季知禅拿出第二条眼纱给她围上时,达到了巅峰。

    “深更露重的跑到院子里来烧什么五彩丝,白天烧不了是吗?绑着我做什么,松开!”

    感觉到手上的禁锢松开,褚爻暂且闭嘴,解开眼纱后继续骂:“我都已经就寝了你还给我戴什么眼纱?我眼周都被你勒红了!”

    季知禅凑近了看,手指描摹着她的眉眼,“没有。”

    “起开!”

    季知禅非但没有让开,还挤进了她的□□。

    “是你不睡觉。”

    确实是她不睡觉。

    褚爻理亏,但是理亏不代表可以忍受季知禅糟糕的行径,她挣扎起来。

    季知禅伏在她的颈肩,闷声警告:“别动。”

    褚爻揪住他的头发往上提,然后摸索着将手里的眼纱给他缠上了。

    “这么喜欢戴,就自己戴好。”

    季知禅蓦地抱着她起身,惊得褚爻下意识地抱紧了他。

    “为何不戴?”

    “凭什么戴?”

    季知禅不答,想起她以前明眸善睐的模样,只说:“阿爻,我会找人治好你的。”

    褚爻转移话题:“我困了,回屋睡觉。”

    “不,你待会又要醒。”季知禅拒绝,把褚爻抱起来转了个身,自己坐下。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这样依偎在热源里,真的很舒服。褚爻一时没了声音,跟季知禅吵这一架,又耗费太多精力,她真的累得沉入梦乡。

    且此次中途没有醒来,一枕日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