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垂上穿了一只珠花耳珰,在她头发和颈侧来回敲打,白水晶垂坠投射在她肌肤上,就像一盏小小的灯,来回晃动。
萧起目视眼前方寸之间,盯着那片柔软的肌肤,又听见耳珰发出温柔的沙沙声,闻到她自带的柔香,身体不受控制地沉溺,沉沦。
但他又很快清醒过来,调动起浑身的血液,汇聚在丹田唇舌之间:“出去。”
苏长鸢可算听明白了,她唇角抿得直直的,缓缓从他身上挪开,她眼神也淬炼成冰:“都这个时候了,还死要面子,嘴硬。”
萧起双手撑着床,颤颤巍巍抬起胸膛,正要与她说什么。
她自没理他,再次将毛巾蘸了热水拧好,回过神来,见他已经不知道何时弓起了腰身,整个身体坐直,云锦被从他身上滑落,他仅穿了一件白纱衣,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湿答答的布料紧紧贴着他的肌肤,透出胸膛一片轮廓来。
苏长鸢吃了一惊,忙将手伸上去,触摸他的心口,只觉又湿又烫:“衣服都湿透了。”
汗涔涔的,这样睡下去,可还得了。
萧起的身躯分明僵硬了一瞬,只觉得有一只冰凉的小手落在心间,就像甘露一般滋润着他快要烧干的身躯,千言万语堵在胸膛,那些恶狠狠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他只软言求道:“别白费力气了,让我死。”
一个人干干净净去死,别脏了你的手。
“死?”
苏长鸢的手往他腰下顺,摸到腰带处,便抽出头来,解开系在腰间的绳结:“太傅大人你的命数未至,死不了。”
他还有好多事要做呢,要平漠北的战乱,要定大周的内乱,还有好多好多事等着他。
他其实挺可怜的,活也活不快活,死也死不干脆。
想了一阵,手已经扯开了他的腰带,他的衣服湿答答地贴着他的皮肤,她只好一寸寸往下撕。
萧起猛地低头一看,些是震颤,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干什么,你别做这些了。”
苏长鸢扶着他一半腰,一只手快速从他手里挣扎出来,他病了,除了嘴巴硬,其实没什么力气,很好摆弄。
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重。
她用身体抵着他,借着他的力,如剥粽子似的,剥他身上的衣服。
起初他还象征性挣扎两下,嘴里哼哼哼地不愿意,没多久便老实了,或是被烧得难受,或是没折腾的没有了力气,他整个人的衣服被剥了干净后,便软软地靠在她背上。
“你一个大男人,不用跟我害羞,我都没说什么,你在那干......。”
她发现他很久没有挣扎的迹象,他就像是把她抱在了怀里,脑袋埋进她颈窝里,呼吸浅浅地扑入她颈侧,又一点微微地痒。
她侧过头去看他,男人宽肩健腰,胸膛和腰腹随着呼吸慢慢地起伏,肌肤偶有一串晶莹的汗水滑落,身体滚烫,就像炼丹用的火炉,将她紧紧包裹,叫她无处可躲。
萧起微微挣扎,不知道要做什么,却又再次扑在她怀里,耳朵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叼住,一股软麻的触感直冲天灵盖,苏长鸢顿感五脏皆惊,忙道:
“萧太傅?”
她耸耸肩,没见他回应。
“萧起?”
依旧没有理她,呼吸却吹进她耳廓,她要疯了。
“萧子新,你别乘人之危。”
她手肘往后一抵,猛地一下坐起,接连往前走了两步,只听见身后扑腾的一声,拔步床像是要闪架般,发出咯吱咯吱声响。
过了许久,身后的咯吱咯吱声响才停下来,仅剩下男人平稳的呼吸。
她侧过头去,他乖乖躺在云锦被上,长发遮盖住他一半身躯,胸膛随着呼吸缓缓下沉,汗水在白皙的肌肤上滚落。
苏长鸢耳根子微微发烫,心头也生出些男女有别的尴尬来。
上一世她历经人世,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什么没见过,她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对这些事情有所介怀……看来是她这具尚且年幼的身躯,还有着少女本能的反应。
总不能叫他这般干晾着。
苏长鸢压下那混乱的思绪,硬着头皮上前,重新拧了热毛巾,将它叠成豆腐块状,囫囵吞枣地在他胸前擦拭了一遍。
萧起也没醒来,紧闭着眼,眼尾就像化了一条墨线,轻轻上挑,这龙眉凤目的,顷刻竟很安静,嘴里时不时发出哼哼哼的声音,像是十分受用。
习惯擦拭以后,她也渐渐自然了些,待擦拭完胸膛,便开始擦拭他的手臂,她将他的手抬起来,竟用了些力气,他手臂线条紧实,很明显能看见微微凸起的肌肉,处处透露着他曾是武将的痕迹。
奇怪,按理说生了那么久的病,身体又残疾,身躯应该瘦削如骨才是,可如今看来,他只是相比从前要白一些,其他倒并无变化。
苏长鸢一边想着,一边将他胳膊和手都擦好,就是连手指头都一根根掰开擦了干净。
待前半身擦拭好,就要擦后背了,奈何萧起硬邦邦贴在床上,就像一块严丝合缝的铁板,焊在了床上,她轻轻拍了拍他胳膊:“萧子新,你能自己翻个身吗?”
室内万籁俱静,犹如一群寒鸦从头顶飞过,仅有他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在轻轻回应。
他不能。
她只好屈膝跪在床上,一手斜进他的后背,一手握着他的腰,咬牙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把他推翻。
只听扑腾一声,萧起面朝床趴了下去。
苏长鸢才算松口气,低头一看,见他躺过的地方,被汗水印出一道背影的躯干。
这被褥也得换了。
她正给他擦拭后背,不知是谁破门而入,还未转身,就听见金巧叫了句:“夫人,药拿到了,该怎么……不好意思夫人。”
她明显边走边说,一看见她正在给光着膀子的萧起擦拭身体,便低头往后退去。
苏长鸢忙叫住她:“太好了,你再帮我拿一件新水衣,一条新褥子来,等你过来我再教你熬药。”
金巧见她没有责怪,便从容起来“哎,奴婢这就去。”
她上一辈子没有怎么伺候过人,这一生亦如此,所以,待金巧拿来水衣和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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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她胡乱一通,塞到他身体下面的褥子是褶皱的,也没替他穿好衣服,他实在太重了,她搬不动,只好将水衣展开,盖在他身上。
好在他乖觉,头一动不动。
她将毛巾叠成豆腐块,放在他额头上,又放了三块冰压着毛巾,用以降温。
午时三刻,秋阳透过雕花的窗照在他脸上,破碎光芒将他脸上的绒毛染成金灿灿的颜色,倒添了他几分安静恬淡。他一个武将出身,偏偏生了一张文弱书生的脸,骨秀清妍的。
房间门咯吱一声被推开,她转过头去,见金巧端着药碗侍立门口:“夫人,药好了。”
她示意她端进来,她便乖巧地应声,躬身将药端到床头的桃木案几旁,轻轻搁置好,不发一言。
琥珀色的药在天青色瓷盏中微微晃动,绿色烟雾徐徐上升,散发着一股药香。
苏长鸢端起碗来,先用汤勺舀了小半勺尝了一口,药入口酸涩,微苦,在喉咙间轻轻划过,她抿唇笑道:“是这个味道。”
金巧不由一笑。
她忙叫着她:“你扶他起来。”
金巧便转过身,从旁抽了一个姜黄绣秋菊的枕头,将它塞在萧起后颈,这样一来,刚好喂药。
她吹了吹汤勺的药,一手掐着萧起的下巴:“太傅大人,喝药了。”
萧起紧紧咬着牙关,一动也不动,眉头还微微蹙了蹙。
他感觉自己原本处于一片火海,身上的肌肤犹如烈火烹油烧过一遍,浑身汗涔涔,滚烫如滴蜡,好不容易舒服一些,他躺在干净的被褥上,额头有冰块融化,每吸一口气,宛若吸入了雪花进肺腑,冰沁入里,他觉得舒服极了,此刻却又有人掐住他下巴,他十分不满意。
哼。
滚烫的呼吸从鼻腔喷出来,落在苏长鸢手背上,她知道他已经烧糊涂了,便换了一个姿势,用手掐住他的两腮,试图撬开他牙关,他倒是张口啊。
病人真的很难伺候,尤其是这么大一块病人。
她很想叫他名字,抑或是用勺子直接撬开他牙关,抑或是用筷子戳开他的唇,但又念在金巧在旁侧,不好发作,只柔柔劝道:“太傅大人,喝药了。”
嘴上温柔,手指却不住用力,紧紧陷进他两腮,掐的他脸颊都发白了。
他只敛着眉,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金巧在一旁看着,不由得掩面笑了一声。
苏长鸢咳了一下,转而看着她。
金巧脸色立即严肃,伸手掐了掐自己的鼻子:“夫人,这样。”
对了,掐住他鼻子,叫他不能呼吸,他自然就张开嘴了。
苏长鸢忙松开他两腮,见两边已经被她指甲掐出了两团痕迹,不由尴尬了一会,继而才捏住他鼻子。
他鼻梁高且直,被捏住后并没有立即张开唇瓣,而是赌气地憋了一会儿,一直到他白皙的脸再次爬满红晕,眼睫毛轻轻地压紧,一根根翘起来,就像一把华丽的小扇子。
苏长鸢才知道,他快憋不住了。
只听见如花瓣展开的瞬间响动,他的唇瓣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