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您先在这稍等一会儿,奴才进去传话。”
走廊上,太监对赵卿竹恭敬的躬了躬身行礼,然后走进启祥殿。
进入殿内,他到达寝宫,对着坐在梳妆台前雍容华贵的女人道:“皇贵妃娘娘,赵将军到了。”
宣贵妃插好头上的珠钗,闻言,她立马抬起手,旁边的侍女扶住她,她站起身,柔和的笑道:“让他们进来吧。”
赵卿竹站在走廊上,看着殿外来来往往的侍女,以及周围清净雅致的景色发呆。
忽的,她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搭住,转过头,只见沈如墨出现在了身后。
她的手被牵住,沈如墨笑了笑,道:“走吧,我们进去吃午饭。”
传话太监引二人穿过庭院走廊,进入启祥殿大堂,宣贵妃端坐在餐桌前,她望向门口,只见犹如金童玉女般的两人牵着手走进来,她立马站起身,压下嘴角的笑意,迎向二人:“卿竹,一路过来奔波劳累辛苦了,快入座,先喝点汤止止渴。”
赵卿竹略显紧张,礼节性回应:“多谢皇贵妃娘娘。”
侍女从门口进入,将陶瓷碗碟摆放在餐桌上,宣贵妃走到赵卿竹身旁,扶着她坐上座位,高兴道:“不用言谢,来,喝点鸡汤。”
她亲自拿起碗碟,为赵卿竹盛了满满一碗鸡汤,放在她面前,又替沈如墨盛了另一碗,忙活完,她坐在二人身旁,眼神都落在赵卿竹身上,关心道:“西凉现如今还是寒冬,长安却已入初夏,天气变化剧烈,有没有不习惯的地方?”
赵卿竹喝着鸡汤,耐心答复:“长安气候湿润,还是十分舒服的。”
“那就好。”侍女们将菜一一端上来,基本都是西北的菜式,宣贵妃手握着绢布,道:“哀家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只能按照北方的菜式给你准备了。”
她看着赵卿竹,温柔道:“以后你多来,我多给你弄些喜欢的菜。”
看着宣贵妃苍老温柔的脸庞,赵卿竹只觉内心一股暖流流过,乖乖道:“好。”
沈如墨两口干完鸡汤,提醒道:“母妃,先吃饭吧,朝堂上折腾了半日,我们都饿了。”
宣贵妃反应过来,立马命侍女盛饭:“对对,先吃饭。”
几人用完膳,坐在院子里乘凉聊天,看着沈如墨和赵清竹牵着的手,宣贵妃内心十分高兴,她扇着扇子,道:“现在皇帝的身子不方便,等他身体好点,你们的事我会尽快跟他说。”
沈如墨和赵卿竹对视一眼,道:“多谢母妃。”
侍女从寝宫内走出来,来到宣贵妃身旁,递上一个镶满珠宝,精致古朴的木盒子。
宣贵妃接过盒子,她手指轻轻按上卡扣,随后盒子打开,红布上,左边摆放着一只金凤凰纹样的黄金镯子,右边静置着一支龙凤呈祥花样的黄金珠钗,做工漂亮精美,十分华丽。
宣贵妃笑了笑,柔和道:“这是哀家出嫁前,如墨的祖母赠予的嫁妆之一,这款手镯和珠钗,寓意龙凤呈祥,百年好合。”
她递给赵卿竹,说:“这份礼物,就代表哀家给你们二人的祝福吧。”
沈如墨捏了捏赵卿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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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掌心,轻声道:“收下吧。”
赵卿竹闻言,道:“多谢您。”
“傻孩子,谢什么,这是哀家应该给你的。”
初夏,树上的蝉已经开始叫唤,桑树下,淅淅沥沥的阳光洒在院子里,茶叶煮沸的声音悦耳动听,石桌上,王渊给黄平山沏茶,说:“封王无诏不得携兵入城,靖王将前西凉军都带回来了,想必这是陛下的暗谕。”
黄平山将茶杯盖上,担忧道:“师傅,高阳王长居江南一带,统领杨州军,此次他若真的携兵入长安,兵力恐怕不在少数。”
“靖亲王的军队,基本都因匈奴战事调到西北去了,要是有个万一……”
王渊喝了口茶,不急不忙道:“高阳王总不可能将我们这些朝廷命官都全杀了,御林军、西南军的兵权皆不在他手里,非要搅得个天翻地覆,走上这个皇位,其他几个封王能眼睁睁瞧着他逼宫?”
黄平山:“老师说的有理。”周围蝉鸣阵阵,吵吵嚷嚷的声音不禁扰得人心烦,他端起茶杯,将手中茶盖抹过杯口,道:“我们需尽快将皇城一脉的官员集结到靖王手底下。”
“师傅,您一向在储君之位上秉持中立,仅代表陛下的御意,现如今不得不带头表态了。”
王渊摸了摸胡子,道:“陛下之前与我商讨过,朝廷各方若有异动,王某即使倾尽全家老小,需得支持贤德亲王统领大梁社稷。”
忽然间,他话锋一转:“嫣儿也到婚嫁的年纪了。”
黄平山闻言,摆弄茶杯的手被热水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