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季云素清丽的杏眸中,掠过一抹沉静之色,郑重地开口。
“还记得我们之前在河边救下的那个穷书生吗?”
吉祥伸手挠了挠头皮,仔细回想了一遍,突然恍然大悟:“小姐,我想起来了。”
“之前,咱们出门买宅子的时候,顺手救了一个要跳河的穷书生。”
“那个穷书生的爹,好像也是在东四坊街开医馆的,跟保和堂在同一条街上。”
“他爹的医术还不错,百姓们都爱找他爹看病。”
“后来被保和堂的伙计污蔑,说他爹治死了人,他爹就被关进大牢,最后还冤死在大牢里了。”
“他家的医馆也开不下去了,那个穷书生想不开,就跳河自杀了。”
说到这里,吉祥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睛,忙不迭地追问:“小姐,这个穷书生的可怜遭遇,我没记错吧?”
“没错,就是他。”季云素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句,随即道,“天黑之后,我们去找他。”
“阿姐,你晚上要去哪儿?也带上我呗!”
忽的,屋子外,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探了进来。
看到自家弟弟那张干净的少年脸庞,季云素原本被冷冽覆盖的杏眸里,不由染上了一抹暖色,淡笑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被自家阿姐无情拒绝,季文博黑白分明的干净眼眸里,不由浮现出一抹小小的失落。
那脑袋马上就耷拉下来,嘴巴撅得都能挂酱油瓶了。
见状,季云素无奈地摇了摇头,温声道了句:“好了,别跟霜打的茄子似得,没精打采了。”
“我不让你跟着,是还有任务要交给你完成。”
听到这话,季文博马上就来了精神,那透着小失望的黯淡眼神,立刻就亮了。
“阿姐,你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季文博连忙问道。
季云素面色沉静,逐字逐句道:“晚上,你去霜红院蹲点,没猜错的话,咱们的便宜爹会去找秦氏。”
“阿姐,你意思是,父亲会帮我们去警告秦氏?”季文博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
刚才阿姐跟父亲在屋子里的谈话,他在外头听得也是七七八八。
他知道父亲不想大动干戈,处置秦氏。
“警
告秦氏不假但却不是为我们而是为他自己。”
季云素眼底透着一抹浓浓的嘲讽平静地说道。
话音落下季云素看弟弟的情绪有些低落伸手轻轻揉了揉弟弟的脑袋
“弟有些东西生下来有就有没有就是没有。”
“这辈子我们注定不会有个好爹但我们有好娘亲啊你说呢?”
季文博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家阿姐许久像是压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被挪开了。
不由如释重负地重重点了点头应声道:“阿姐我懂了。”
“去蹲点的时候躲远点就行只要把今晚进出霜红院都有谁弄清楚就可以回来了万事小心。”
季云素有些不放心又肃声嘱咐了一句。
“阿姐我办事你放心。”
……
入夜后。
季云素带着吉祥趁着夜色无声无息地从太傅府后门离开直奔东四坊间的平安医馆。
而季文博则是按照自家阿姐的吩咐避开下人悄咪咪地摸到秦氏的住处霜红院。
季文博很听自家阿姐的话找了一个离霜红院足够远又足够隐蔽的灌木丛躲了进去。
他猫着腰密切关注霜红院必经之路的方向。
不多时还真就如自家阿姐所料看到了季学礼的身影。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季学礼就铁青着脸色离开了霜红院。
季学礼前脚刚离开霜红院后脚季文博又看到了苏姨娘的女儿季馨嫣进入了霜红院。
季馨嫣进去的时间稍微长些等她出来的时候正好从季文博躲着的灌木丛前经过。
“哼她想顺顺当当嫁入九王府没门儿!”
隔着一定距离季文博只是没头没尾地听到季馨嫣对着自己身边的贴身丫鬟说了这么一句话。
当下季文博眉头就皱了起来。
嫁入九王府说的不是他阿姐吗?
这季馨嫣和霜红院里的秦氏到底有什么勾当?
心里担心阿姐被算计季文博本能地想要跳出灌木丛找季馨嫣质问。
但是脑海里突然响起自家阿姐的嘱咐“无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莫
要轻举妄动,只需回来告诉我”,季文博不由按捺住心焦跳出去的冲动。
于是,季文博继续耐着性子,蹲守。
与此同时,霜红院。
主屋内。
季婉清在秦氏面前,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来回踱步。
“母亲,父亲什么都知道了,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你慌什么?”秦氏慢悠悠地拿起手边的茶盏,轻轻呷了一口。
随即,那透着阴狠的眼眸里,掠过一抹笃定之色,不屑地继续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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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什么都知道了,不也没拿我们怎么样嘛。”
“说几句重话,警告我们安分一些,不过是你父亲恩威并施的平衡手段而已。”
“等你入住东宫之后,在东宫站稳脚跟,母亲再使一些手段,你父亲自然就消气了。”
听到这话,季婉清那张矜持优雅的脸庞上,不由流露出一丝怨毒之色。
当下,季婉清银牙咬碎,阴恻恻地说道:“都是季云素这个低贱庶女害的,她怎么不去死!”
一想到,自己辛苦筹谋,换来的只是一个太子侧妃的位置。
而季云素一个村妇生的低贱庶女,顶着那样一张丑陋的脸蛋,居然摇身一变,成了谪仙般人物九王爷的正妃。
她就嫉妒得要发疯!
话音落下,季婉清那扶风若柳的纤瘦身子,都气得抖了。
见状,秦玉蓉保养得宜的雍容脸庞上,神色冷了下来,肃声开口。
“此番你嫁入东宫,虽不是正妃,但正妃人选,只会在你和御史大夫之女夏月禾中间产生。”
“只要你把夏月禾给处理掉,太子妃之位,便非你莫属,你父亲自然会更看重你。”
对于女儿的心思,秦玉蓉看得很透,当下,直接点出了重点。
闻言,季婉清轻咬着红唇,面露不忿之色,咬牙切齿地说道。
“父亲刚才当着母亲的面,把早已知晓柳姨娘母子三人进府前中了慢性毒,和今天胭脂受命于母亲害柳姨娘母子三人的事情,直接点了出来。”
“母亲试图转移父亲话题的质问焦点,甚至都把季云素这个贱人扮丑扮胖欺君,会连累全家的严重新,都搬出来了。”
“可父亲却直接喝斥母亲,让母亲安分守己,把这些话都烂在肚子里。”
“这么明显的偏心眼,母亲还认为女儿只要拿到太子妃之位,父亲就会重新赏识女儿?”
听到女儿斗志颓废的话语,秦玉容将拿在手里的茶盏,顺手朝着女儿的方向,泼了过去。
“哗啦”一下,季婉清那张妆容精致的脸,立刻被茶水浇透。
“母亲!”季婉清一脸震惊地盯着那茶水泼自己的秦玉蓉,情绪激动地喊了一声。
秦玉蓉眼皮子微微一抬,看着自己的女儿,冷冰冰地开口。
“没出息的东西,难道你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连一个能否有命坐上九王妃位置的低贱庶女,都争不过吗?”
“刚才你撺掇季馨嫣那蠢货,在大婚当天,给季云素下毒时的聪明劲,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