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燕棠宁悠悠转醒,只觉脑袋还有些昏沉,她动了动身子,发出细微声响,坐在一旁的燕棠西正闭目养神,听到燕棠宁那边传来的声响后睁开了双眼。
燕棠西眸中没有太多情绪,只冷冷开口:“既然醒了就别耽搁了回府时间。”
燕棠西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如同寒夜冷风,让燕棠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燕棠宁起身点头,没有说话。
见她识趣,燕棠西便也没再说什么,她起身走到燕棠宁床榻旁,腾出一只手动作轻柔的把燕棠宁散落的碎发别在耳后。
燕棠西的手指顺着她的脸往下滑动,那不容忽视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扫过燕棠宁。
猛然间,燕棠西的手紧扣燕棠宁脖颈,她目光阴沉,面色惨白但唇脂嫣红,似鬼非人般可怖。
“燕棠宁,我不管你想干什么,只要你不犯到我身上,你干什么都可以,但是你干了什么?你差点毁了我十年的苦心经营。”
燕棠宁脸色涨得通红,她惊恐的睁大双眼,嘴巴微微张开,试图汲取一些微薄空气,但最终却是徒劳无功,最后只能发出微弱的“嗬嗬”声。
她这才意识到她这位大姐姐根本就不是表面那般大家闺秀,她是一只阴狠的毒蛇!
就在燕棠宁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而亡时,燕棠西却突然松开了手。
瞬间燕棠宁如同一摊烂泥般瘫在床上,她急促的喘息着,贪婪呼吸着新鲜空气,她眼中充满劫后余生的喜悦,大颗大颗泪珠不断滚落。
燕棠西居高临下的看着燕棠宁这副狼狈模样,拿着手帕仔细的擦过每一根手指。
“燕棠宁,记住这种感觉,如果未来你再干出什么不经脑子的事,你的下场只会比这更惨。”
擦拭完,燕棠西甩了甩帕子轻轻一丢,随后帕子被炉火燃烧殆尽。
对燕棠宁说完,她裙袂轻扬转身离开,走时还不忘对守在门外两个丫鬟吩咐:“看好三小姐,还有,快些替三小姐收拾收拾,别误了回府时间。”
两个丫鬟怯懦的对着燕棠西点点头:“省得了大小姐。”
出了燕棠宁禅院,春禾殷殷替她系上斗篷,嘴里还替愤愤不平:“原是侯爷替小姐择定好的人家,三小姐闹出这档子,可叫小姐怎么办。”
燕棠西神色平静:“幸而没成婚,若成婚后再闹出这档子事,我也用不着活了。”
此话一出,春禾立刻制止:“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
燕棠西挑眉,打趣的看着春禾:“说说嘴罢了,你这小丫头片子还当真了。”
她当然不会死,该死的也不是会她。
春禾松口气替燕棠西系好斗篷,主仆两人前后相携的朝自个房走去。
回房不见素香,燕棠西转而问起:“素香那丫头呢,快找找去,这会子要走人却不见了。”
她话音刚落,素香便走进来,笑着:“小姐寻我?”
看着她来,燕棠西抬手指了指她:“你这丫头,跑哪里去了。”
素香款步而行,走到燕棠西身边从袖中去取一物件儿,小声道:“因着三小姐闹出的事,我猜大小姐肯定忘了这东西,安顿好三小姐后我就跟春禾要了这簪子,想替大小姐还回去,省得为这东西攀扯出事来,只是没想到再去阁内已人去楼空。”
看着那簪子燕棠西吩咐道:“找个匣子收起来罢,到时让底下人送回去。”
——————
等东西都收拾好后,才见燕棠宁姗姗来迟。
被搀扶着上了马车后,燕棠宁规矩的坐在燕棠西一旁。
她略施了粉,盖住脸上苍白。
二人无话,便只听车外马蹄铮铮声,路途平坦车马只是轻晃,就这样摇摇荡荡的到了广恩侯府,从西边角门进了府才方停。
下车换乘轿子,各由人抬着回了院子。
燕棠西一行人回来的匆忙,进了屋,丫鬟婆子立刻围着燕棠西转个不停。
春禾见缝插针的给燕棠西递去一盏热茶,燕棠西刚端起正要饮上一口暖身子,正院就来了人。
来者对燕棠西俯身行礼,道:“大小姐,侯爷说待您收拾妥帖后去趟正院,您与三小姐回来匆忙,想来便是未曾用膳,正院备了餐阖家上下的聚上一聚。”
春禾替燕棠西接过茶盏,燕棠西颔首:“替我给父亲问好,带我收拾好后便过去。”
得了信后那人退下,丫鬟婆子又重新帮燕棠西穿上袄系上斗篷,才出门去正院。
正院里已经泱泱的坐满人,为首是个身姿魁梧,神情冷峻的男人,那人眉宇间透着威严,但一瞧见燕棠西就笑的不见眉眼。
这人正是广恩候燕谭山。
而广恩候右手边的便是她的继母,徐氏,顺着下来就是姨娘蒋氏与其亲女燕棠瑶,姨娘白氏,以及白氏所出的燕棠月。
只是继母徐氏身边没有燕棠宁的存在。
余下的空位就是燕棠西的位置,靠在燕谭山左侧。
正院热气足,燕棠西卸了斗篷,步子轻巧的走到燕谭山旁坐下。
见她来后,燕谭山殷切关心:“囡囡,昨儿在感念寺住的好吗,拜过你母亲吗?”
燕棠西撩着袖,拿着箸夹了些菜递到燕谭山碗中,一一回答:“母亲自是拜过,感念寺住的再好也比不过家中。”
燕谭山点头,吃掉燕棠西给他夹的饭菜:“说的也是,外头千般好万般好,也比不过家里。”
就在这时,一道如黄莺般清脆的声音蓦然响起。
“大姐姐和父亲的感情真好,阿瑶瞧着羡慕。”此话一出,坐在燕棠瑶身边的姨娘蒋氏顿时紧张起来,蒋氏看着燕棠西大点表情不动声色的扯了扯燕棠瑶的袖子。
燕棠瑶恍若未闻,只直勾勾的盯着燕棠西,燕棠西不理她,转而对着徐氏说道:“母亲,我想着家中姊妹也都到了该出嫁的年岁,也该请几个教习嬷嬷来教一教规矩体统,您说是不是?”
徐氏应对自如:“西丫头说的是,改明儿我递牌子进宫一趟,请几个教习嬷嬷回来。”
见燕棠西没应她的话,燕棠瑶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蒋氏狠剜一眼,这才歇了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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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谭山停下用餐,用帕子擦嘴后说道:“是该请嬷嬷了,再不请怕是规矩都忘的一干二净。”
餐桌上一时间静谧无声,燕谭山撂了帕子,起身就走,走时还不忘对燕棠西说到:“多吃点,杜嬷嬷说你近日胃口不大好,吃的少。”
燕棠西乖巧点头,直到看不见燕谭山身影后,燕棠西开始自顾自的用膳,吃饱喝足后,她起身对徐氏福身告退,徒留一众人在桌上愣怔。
想要留住的人走了,徐氏也歇了继续用膳的心,简单擦拭后,她抬头对着蒋姨娘说道:“蒋氏,我平时对子女宽容,让你们没了规矩,连带着让侯爷不快,,是我的错。”
“打即日起瑶丫头闭门思过半月,非客见不得外出。”
此话一出,蒋姨娘立刻想为燕棠瑶求情,却被徐氏一个眼神吓退回去,唯唯诺诺的应下。
徐氏离开后桌上的人都散了,蒋姨娘领着燕棠瑶回了院子。
回去的路上,蒋姨娘对着燕棠瑶抱怨:“棠瑶你说说你,说那话干什么,一句话惹得大小姐、侯爷、夫人都不高兴。”
“坐那好好吃完饭不就成了嘛,非要多舌。”
燕棠瑶被她念叨烦了,也不管她径直跑回院子躲到自己屋里。
燕棠瑶丫鬟月渡见自家小姐是跑回来的,忙随着燕棠瑶进屋,可没曾想的是刚打开门就被迎面而来的杯子砸中脑袋,额角处登时红肿起来。
察觉到自家小姐正在气头上,月渡不敢贸然开口,只等燕棠瑶发泄完。
而燕棠瑶正举着茶盏狠狠的往地上摔去,嘴里还不停的咒骂着:“燕棠西你该死!该死!”
燕棠瑶只要是与燕棠西见过面后回院子必会闹上一场,宣林院底下人已经屡见不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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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好一切后,徐氏朝着燕棠宁房里走去。
打自从宁丫头跟着西丫头去了趟感念寺,回来便躲到自个房里不见人。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越想越心慌,徐氏脚步就越发的快,可等她到了燕棠宁住处后却被小丫鬟告知,燕棠宁乏了,已经睡下。
“睡了?那睡下前呢,宁丫头可有什么不对劲?”徐氏扣着一个丫鬟不断追问。
那丫鬟只道一切如常,徐氏追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罢休,在离开前还不停的一望三回头。
而燕棠宁此时正蜷在被中,不断在思索。
她总觉得燕棠西知道了点什么,却又觉得她好似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感觉真的太难受了,设想的一切都偏离了既定目标。
但幸好还有一件事达到了她的预期效果,那就是梁舒远。
男人都是一跟筋的东西,稍微做点模样就被勾住,从今天后梁舒远对她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她没想到燕棠西会突然出现在梅林,她是瞧准燕棠西后才去的梅林,不过燕棠西的出现倒也替她增加了更大的筹码,人一旦有了对比心里就会偏颇,有了偏颇就会有成见。
梁舒远对燕棠西的成见越大,她成功的几率就会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