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鸣打了田耀一顿,心情好多了。
不过很快他的心情又糟糕起来,因为他发现一只手被绷带缠住,只有另一只手能用很不方便,打人的时候还不觉得,洗漱的时候就难办了。
褚鸣晚上回寝室想洗个澡,为了不弄湿绷带,在卫生间里折腾很久才洗完。
“这也太麻烦了!”
褚鸣很少受伤,今天才知道受伤是这么麻烦的事,知道这件事之后,他注意到了晏长贺的胳膊。
他只是手被绷带缠住就这么麻烦,晏长贺整个胳膊被绷带吊起来几天了,肯定更不方便。
他之前没考虑这个问题,只觉得晏长贺做什么事都慢吞吞的,使用卫生间也是,每次都用很长时间,他还嫌人家动作慢,现在才理解了。
理解之后,褚鸣又开始好奇晏长贺受了什么伤。
他上次问过,还跟晏长贺提起医疗仪,晏长贺说医疗仪对他的伤没用,别的就不肯多说了。
昨天晚上晏长贺给了他一块金子,褚鸣单方面觉得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一些,于是又凑到对方身边问:“你的胳膊是怎么受伤的?”
这次晏长贺没有像上次一样闭口不谈,但也没有直说,而是看他了一眼,反问:“你不是看过我吃的药吗?”
褚鸣:“我是看过,但我不认识上面的字啊。”
晏长贺语气嫌弃:“你原来不认识,今天孙老师讲过了,你还不认识?”
今天孙老师讲过了吗?
褚鸣一脸疑惑,今天孙老师讲的不是异兽吗,说异兽很厉害,还说世界上没有龙,明明龙就在他面前,是他自己认不出来……
等等,褚鸣突然想到了什么,孙老师好像说异兽很危险,如果被异兽咬到……
褚鸣大惊失色:“你得的不会是那个不治之症吧!”
晏长贺哽了一下:“……轻度的可以治疗。”
褚鸣用光脑查了一下治疗基因污染的阻断药,名字果然跟晏长贺吃的药一样。
“天呐,你吃的居然是阻断药,你怎么不早说!”
晏长贺:“……”就因为是阻断药才不能说吧,他是二皇子,被人知道他被基因污染了,就算只是轻度,大概也会传出很多谣言,他当然要尽量隐瞒。
晏长贺前几天吃药都避着人,被褚鸣发现完全是意外。
褚鸣今天上课听的不认真,只隐约记得基因污染很可怕,受伤的地方很疼,其他具体的就不清楚了。
褚鸣这几天没看到晏长贺忍疼的样子,如果不是晏长贺自己承认,他绝对猜不到。
“你被感染多长时间了?”褚鸣问。
晏长贺:“一个多月。”
褚鸣:“什么时候能好?”
晏长贺:“再过一周吧,最近几天已经没感觉了。”
“这么快?”褚鸣有些意外,“阻断药不是至少要吃三个月吗?”
“精神力等级越高,恢复能力越强。”晏长贺指了指他受伤的手,“你也一样,你手上的伤现在应该已经好了。”
“什么?”
褚鸣赶紧拆了绷带,果然看到自己的手已经恢复,一点受伤的痕迹也没有了。
“这么快就好了,韩校医还给我缠这么多绷带,真是浪费!”
晏长贺差不多已经猜到韩校医为什么这么做了,肯定是梁兴言授意的,想阻止褚鸣打人,不过褚鸣已经把田耀打成猪头了,再缠绷带也没意义。
没有了绷带碍事,褚鸣感觉整个人都自由了,他想找点事情做,但大半夜的实在没事可做,就早早躺床上睡觉了。
但是没有睡着。
他又开始翻来覆去的烙饼。
晏长贺非常无语:“你不是已经有金子了吗?”怎么还认床?
褚鸣抱着唯一的金子,直勾勾的瞪着眼睛,一点睡意也没有:“今天一块金子可能不够了。”
晏长贺忍耐着问:“为什么?”
褚鸣气愤道:“我一想到田耀故意撞我,我就气得睡不着!”
“你不是已经打他出气了吗?”还把人打成了猪头。
“打他一顿怎么够!”
“……那怎么办?”
“除非多打几顿!”褚鸣想了想,“或者换一张金子做的床。”
晏长贺:“……”
*
前一晚失眠,褚鸣第二天早上睡过头,上课迟到了。
他走到班级的时候,梁兴言正站在门口,明显在等着抓他。
“几点了,现在才来上课?”
褚鸣努力解释:“主任,我被田耀气得失眠了,不是故意迟到的。”
“都是借口。”梁兴言一点情面也不讲,“去操场跑十公里。”
十公里对褚鸣来说轻而易举,正好他也不想上课,就去跑步了。
褚鸣甚至想,如果上课迟到只有这点惩罚,他可以天天迟到。
他跑步的时候,梁兴言就站在操场旁边盯着他,褚鸣也没有故意磨蹭,很快就跑完了。
结束的时候,梁兴言看了一下时间,对他的速度似乎有些意外,之后也没再批评他,就让他回去上课了。
褚鸣回到班级的时候,第二堂课已经下课了。
下课时间正好,褚鸣出去找了一圈,在厕所找到了田耀。
田耀的猪头已经恢复了,大概使用了医疗仪,褚鸣看到之后很不高兴,把他堵在厕所隔间里又揍了一顿。
“住手!救命!救命!”田耀不停的惨叫。
褚鸣一拳打在他脸上:“你不是很厉害吗,有本事故意撞我,现在装什么孙子!”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田耀瑟缩的抱着头,像个被欺负的无辜者。
褚鸣冷笑一声:“嘴硬是吧,嘴硬也没用,你看这是什么?”
褚鸣拿出一个黑色的项链,放到他眼前。
田耀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空间钮,跟他自己的空间钮长得很像。
“是不是跟你的很像,这是我的机甲,跟你的一样,也是a级轻型机甲。”
机甲是原主定制的,褚鸣参加测试的前一天就送来了,褚鸣不喜欢黑色,收到之后一直放在抽屉里,今天才拿出来。
“梁主任让我赔你机甲,我思来想去实在不想赔,就想到一个主意。”
褚鸣把田耀踩在脚下,上下抛着手里的空间钮:“我是这么想的,等过几天我学会驾驶机甲,就像你一样也假装失控,然后用这架机甲撞你,你看怎么样?”
田耀吓得疯狂摇头:“你疯了,你这个疯子!”
“放心,我撞你的时候,你也可以拆我的机甲,我不阻止你,你把我的机甲拆坏我也不让你赔,我们机甲换机甲。”
“不要……”田耀颤抖着求饶。
“你不满意?”褚鸣不悦的看着他,“你有什么不满意的,颜色一样,等级一样,类型也一样,撞你不是正合适吗?”
“不……”田耀吓得不停哆嗦,“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别这样,别这样。”褚鸣抬手制止他,“你不是很厉害吗?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讹人,拿出你讹人的气势啊!”
田耀被吓哭了,痛哭流涕的跟褚鸣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不用跟我道歉,道歉有什么用,我又不会消气。”褚鸣狠狠踢了他一脚,“打你我才能消气。”
“对不起……救命……”
褚鸣又把田耀打成了猪头。
厕所位置偏僻,田耀喊了半天也没人救他,直到快上课的时候,才有一个人路过,问了一句:“谁在里面?”
田耀听见有人来了,赶紧大喊:“救命!救命!”
来的人是邱思远,听到声音马上走了进来,看到褚鸣又在打田耀,立刻道:“你们在干什么?”
“不关你的事,离这里远点!”褚鸣头也不回的说道。
褚鸣把田耀堵在厕所隔间里,还把他打成猪头,田耀凄惨的痛哭求饶,这一幕谁看见都要以为褚鸣在欺负人。
邱思远也是这么想的,大声道:“褚鸣,放开他,你怎么又欺负人!”
“我欺负人?”褚鸣冷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人,我是看他摔倒在厕所里,想把他扶起来呢。”
“那你怎么不扶,还把他踩在下面?!”
褚鸣:“我后来想想,他这种垃圾,就应该摔在厕所里。”
“你太过分了!”
邱思远想上前阻止褚鸣,但看到褚鸣把田耀的脸踩在隔间地上,感觉有些恶心,没有靠近,“褚鸣,你随便打人,不怕梁主任知道?”
褚鸣:“梁主任的规矩,打架可以,输的受罚,你告诉梁主任也是他受罚。”
“梁主任规定只可以打架一次,你昨天已经打过他了,今天怎么还打他!”
褚鸣意外的看了来人一眼,感觉这人有些眼熟,好像跟他是一个班的,但认不出是谁,“你知道的挺清楚啊,不然你顺便说说,多打他几次能怎么样,我看看惩罚我可不可以接受?”
“你!”
邱思远没想到褚鸣性格变得这么恶劣,发现跟他说不通,邱思远气愤地离开了,“你马上就能知道了!”
邱思远把褚鸣打人的事告诉梁兴言。
褚鸣知道了连续打一个人两次会受到什么惩罚,就是罚跑二十公里。
褚鸣刚跑完十公里,再来二十公里也不惧,他甚至想,如果只有这点惩罚,他可以考虑每天打田耀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