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昭开开心心地吃了外卖,跟着看了一会洗地毯、修蹄子什么的视频,就又美美地回屋睡觉了。丝毫不知道有一只电脑精正在为她的幸福负重前行。
第二天聂昭起床时,方雅琪已经出门了,只有江小霜正在屋里网上冲浪。聂昭想了想,决定喊江小霜陪自己回金海公寓去彻底收拾一下东西,顺便跟房东姐姐商量一下她不打算续合同的事,早点收拾好东西也可以让人家提前带人来看看房。
江小霜自然是一万个愿意,自从恢复神智之后,她还没回过金海公寓,这次回去也可以看看自己之前的家。
一人一鬼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因为江小霜的缘故,为了不影响太多人,她们依然选择了打车。
这次的司机师傅是个健谈的中年人,听到她们两个女生要去金海公寓,好奇道:“你们是要去金海公寓租房子吗?”
聂昭不想说太多,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
司机师傅倒不在意她这敷衍的态度,语重心长地说:“你们两个小女生,要是打算租房子的话,还是不要去金海公寓啊。那个地方风水不太好,阴气重,女生在那容易撞邪的。”
聂昭以前没听过金海公寓阴气重什么的说法,唯一一次相关的还是在论坛上看到的关于江小霜“电梯事件”的帖子。她之所以选择租住在金海公寓,一是因为房租相对较低,二是因为房东姐姐是个很好说话的人。现在想来,房租低难道是因为那里风评不太好?
聂昭装出不相信司机的话的样子,反驳道:“怎么会呢?这都什么年代了,师傅你怎么还相信这个啊。再说我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关于金海公寓的传言啊。”
司机脾气很好,并不觉得被冒犯,只是从后视镜里瞥了聂昭一眼,“小姑娘你是外地人吧?”
“对。外地人怎么了?”
“难怪你不知道关于金海公寓的事。那个地方以前也是居民楼,不过不叫金海,叫静安小区。当年静安小区就老是传出小区里有怪物,小区里有猫妖鬼魂什么的传言,都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后来那小区里出了一起跳楼的事故,各种传言就更是满天飞。渐渐地,那里面的住户就都搬走了,小区里也没什么人住了。大概七八年前那块地被一个外地的开发商买了下来,修了现在的金海公寓。因为主要是针对年轻人的公寓楼,年轻人又少有关注这种事的,所以卖的也还算可以。听说那边两年前好像还有人莫名其妙地在家里去世了,不过当时对外说的是因为急病去世的。唉,听说还是个年纪很小的小姑娘呢。最近好像金海公寓那边也有闹鬼的传闻,不过可能闹得不是特别厉害。”
聂昭都要听傻了,她到底是选了怎么样的一个地方啊!不会自己倒霉地当了公司的员工也跟租住在金海公寓有关吧。不过主要还是因为她自己当时太馋林其开出来的工资了。
一直没说话的江小霜突然开口:“那个去世的女生,她家里人没有提出来什么异议吗?”
司机师傅叹了口气,“闹出这种事来,她家里人怎么可能会坦然接受啊?不过听说那个女生是跟着姥姥长大的,她父母都去世得早,金海公寓的房子也是她姥姥攒了这么多年钱给她买的。老人家不相信她有急病,可是怎么也找不出其他的线索。听说后来房子也用低价卖掉了,老人家用买房子的钱回老家住养老院去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唉,真是作孽啊!”
江小霜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受,之前的事她其实已经记不清了,不过她还是本能地觉得司机师傅说的那个女生是自己。听到那个女生的遭遇,听到那位老人家的遭遇,她好像应该伤心,但是她只是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她就像是一团飘在空中的柳絮,这个世界上没有她的过去,也找不到她的未来。
聂昭听到江小霜问那个女生的事,才惊觉江小霜就是在金海公寓去世的。她侧过头看着江小霜白皙的侧脸,擦着粉底打着腮红的脸蛋看起来粉嫩红润,但这层粉饰之下是一个突然死亡、游荡在已经不再熟悉的世界上的灵魂。
聂昭忍不住伸出手握住江小霜冰冷的手,希望可以用自己的体温让江小霜对这个世界有一点真实的感觉。
车厢里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司机师傅有点不自在,他清了清嗓说:“那什么,小姑娘,我不是说诅咒你们也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的意思哈。就是如果你们要租房的话,金海公寓真的不咋合适,要不然这样,我给你们推荐几个小区,你放心,绝对没有收回扣什么的。”
聂昭点点头,“谢谢师傅哈。但是我们今天也是约好了,不去看不合适。除了这边我们也还有几个其他的备选,您放心吧,不合适我们肯定不会租的。”
司机师傅见她有自己的主意,也就没再说什么,转而打开了车上的音响,放起歌来。
聂昭觉得这个司机师傅可能是也觉得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是又实在受不来这安静的氛围。
很快,她俩就到了金海公寓门口。付完钱,在司机师傅欲言又止的眼神中,聂昭牵着江小霜的手走了进去。
“小霜,你怎么样?”聂昭有些担心江小霜的状态,从刚才司机师傅讲完故事之后,江小霜就一直是这种安静沉默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她平时的活泼跳脱。
江小霜冲聂昭笑了笑,“我没事,昭昭姐,你别担心。我就是觉得自己飘飘忽忽的,但是你握着我的手就好多啦。”
聂昭闻言,更加用力地握紧了江小霜冰凉的手。她没有问司机师傅说的那个女生到底是不是江小霜,不管是不是,江小霜现在肯定都不好受,她能做的,就只有陪在她身边,给她一点温暖。
江小霜也轻轻地反握着聂昭的手,两个人就这样走进了电梯。
看着电梯里并不怎么明亮的灯,聂昭突然问:“小霜,你当时为什么总是在电梯里进进出出?”而且还吓到了晚归的邻居。
江小霜撇撇嘴,“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想回家看看嘛,但是我当时脑子不太清楚,以为只能坐电梯上楼,我一个鬼魂还没办法刷电梯卡,只能蹭别人的电梯。可是当我走到我家楼道里时,又因为贴了符咒进不去,我就以为我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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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层了,就会返回电梯再重复一遍。就这样一直重复,也没能回去。”
江小霜越说越生气,简直想回去把脑子不清醒的自己给拍醒。
聂昭拍拍她的头,“放心,今天你昭昭姐领你回去看一看。”
她们俩先是回了聂昭家,仔细收拾了一下之前聂昭落下的东西。聂昭在来之前就已经先约了房东姐姐,她俩收拾好了没多久,房东姐姐也来了。
聂昭向房东姐姐解释了自己不租了的原因,并且表示多交的那两个月房租就当她临时毁约的违约金,房东姐姐也可以随时带人过来看房。
房东姐姐没有要那两个月的房租,她不仅当场就转给了聂昭,而且还恭喜聂昭找到了一份这么好的工作,包吃包住工资也不低。
聂昭:……你要是从这个角度讲那确实还不错啦。
她还向房东姐姐侧面打听了一下关于金海公寓的传言,只可惜房东姐姐自己也是个年轻人,并不知道这些,当初买下这里的房子也只是想做投资用的。
聂昭倒不觉得失望,她就知道房东姐姐就是人美心善,才不是有什么坏心眼呢。
把钥匙还给房东姐姐后,聂昭喊了个搬家公司帮自己把东西送到公司,又跟江小霜在家里吃了点东西休息了一下,才收拾干净,关好门打算去拜访一下现在住在江小霜家的那家人。
在江小霜的带领下,聂昭才发现江小霜原来的家离她住的那里原来并没有多远,就在她家楼下那一层。
聂昭拎着一袋在外卖软件上订的水果,用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把东西掉了下来,想问问有没有掉到他家阳台上的借口敲开了门。
因为这栋房子周围有符咒,她还特地打开系统商城用35商城币兑换了一个可以免疫符咒诅咒玩偶让江小霜附身在上面,来躲过符咒的影响。
带着江小霜进屋之后,聂昭先是坐在客厅等着女主人去帮她确认东西有没有在阳台上。答案当然是否定的。然后聂昭又盛赞她家装修品味好,说自己过段时间也要装修了,不知道能不能参观一下他们家的装修作参考。
聂昭的一番彩虹屁把女主人说得是喜笑颜开,当下就领着聂昭四处参观,参观完还要请聂昭留下来喝茶。
聂昭婉拒女主人的好意之后,带着江小霜离开了她原本的家。
“小霜,怎么样,你有想起来什么吗?”
“嗯……只是有点点熟悉的感觉,可能是因为装修什么的也都变了吧,倒也没想起来什么。”
“不过,”江小霜有点疑惑地看着聂昭,“昭昭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这栋楼里阴气比外面要重一些,而且我家那更重。是因为我死在那的原因吗?”
聂昭也不懂这些,“可能真的像司机师傅说得那样,这里风水不好吧。”
“不想这些了,小霜,咱们回去吧,看看今天雅琪姐会不会带什么好东西回来。”
“嗯嗯,快走快走。”江小霜迫不及待地拉着聂昭的手往外冲去,她又开始想念孟婆双响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