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院是开阔之地,用来习武,练习骑射最为合适。
陆静微拿着两枝开满粉色樱花的花枝,惊讶地问顾绪风:“二表哥真要教我?”
“你不是说自己身体很差吗?习武能强身健体,我教你有什么问题?”
一切都在陆静微的计划之中,但她实在没想到顾绪风会如此配合。
可见这是个心思简单的少年。
陆静微体贴地道:“二表哥不必勉强,你自己都很累不想练习,我怎么能让你累上加累呢?再者,此拳多半是你顾家绝学,我一个外姓人……”
顾绪风打断她:“你住在我家就是我们家的人,学一学怎么了?哪来这么多的规矩?”
“既然二表哥不怕累,我便跟你学,”陆静微本就想成为全面型的人才,何况,学武不止可以强身健体,还可以保护自己,这对她来说尤为重要,她将花枝交给晚茶,摆了一个蹲马步的姿势,“是要先练这个吗?”
顾绪风被逗笑了:“你能蹲多久啊?”
“我不知道,但二表哥说蹲多久我就蹲多久。”
顾绪风笑得更欢了,而后将她身子一提:“不用蹲,学破山拳是先学摆架子……”
“二公子,如果你不想练,可以明说,半途而废不可取!”不远处忽然传来如洪钟般的声音。
照理,顾绪风学武该当由顾冕来指导,但顾冕平时要上衙,晚上也经常要应酬同袍,哪来的时间教儿子?所以就让顾毅当任老师。
当然不是随便找的,顾毅是世仆也是老护卫,当年随顾老爷子出生入死,身手一流。
顾绪风皱眉:“我从来没有说过不练,我只是休息会,有错吗?现在,我想先教一下表妹,你且在旁等着。”
顾毅:“……”
自己都还没有学好呢,居然要当老师。
过于荒唐,老护卫一时都不知说什么好。
陆静微却非常认真,俨然是个勤奋听话的好学生。
顾绪风越教她越来劲,感觉教人十分有趣,比自己学武要有趣的多!
可怜陆静微回去的路上骨头都要散架了。
晚茶不解,给她揉着肩膀道:“您一个姑娘家何必吃这种苦头?奴婢知道,您跟二公子走近对您有利,可为何要答应习武的事?”
做人不能目光短浅。
“有个词叫先苦后甜,现在苦,以后就甜了。”
“以后?什么时候?”结香疑惑。
“总有那个时候。”
结香:“……”
快要走到偏院时,顾夫人忽然派丫鬟来请她去德兴堂。
肯定是为了顾绪风。
陆静微大概预测了几种情况,想好了说辞。
顾夫人开门见山:“我听说你今日跟阿风学武了?”
“表舅母可是反对?”陆静微手握在一起,神情忐忑,“若是您觉得我打搅到二表哥,我就不练了……我本来也无此打算,只是说身体不太好,二表哥宅心仁厚,就想教我。”
顾夫人哪里会反对。
儿子不上进,念书习武都很马虎,像昨日那样能专心一下午,实属罕见,她高兴都来不及。
“静微你别紧张,我不是想责怪你,我是想问,你真的愿意跟阿风习武吗?”
陆静微松了口气:“我起先怕自己学不了,但二表哥教得好,我也生出几分兴趣了,就是怕累着二表哥。”
“他哪里会累,”这孩子闲得发慌,就得给他累一累才好,顾夫人道,“你放心跟他学吧,你一个姑娘家都不累,阿风怎会累?”
“好,我听表舅母的,不过……我怕姨祖母不准。”
太夫人是个阻碍。
然顾夫人为了儿子,什么不能做:“别担心,我会说服老太太的,就是你既要听课又要学武,将来打算如何安排?”
陆静微想了想道:“听课到申时结束,我有一个时辰可以向二表哥请教,晚上我再自己练一会,这样可以两不耽误……我觉得,凡事既然学了,就一定要学好。”
真是个勤奋的孩子,顾夫人瞧着眼前乖巧,却总是出人意料的小姑娘,生出了一个想法:如果儿子也能被她影响就好了,这样他就能奋发图强,能超越顾绪阳,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她次日就去了宁安堂。
太夫人不同意,皱眉道:“胡闹,一个姑娘家练什么破山拳,再说,那是顾家的绝学,她练什么?”
当初陆静微被安排到偏院住,由晚茶,结香两个丫鬟伺候,顾夫人就知道太夫人并非真心想抚养这孩子,只是因为姐妹的关系不好拒绝,也就没把小姑娘放在心上,以至于后来出了顾月菀欺负人的事。
顾夫人只提儿子:“阿风不肯习武,有静微陪着却专心多了,如今他愿意教静微,儿媳看这是好事,如果反对,只怕他又不愿再学。”
“是吗?”太夫人诧异。
两个孙儿,一个出类拔萃,另一个却逊色不少,还是嫡子,她不满意,她希望兄弟俩能旗鼓相当,这样伯府的将来才更为昌盛。
“也罢,那就随她去吧。”
想来一个小姑娘也没有毅力学这么刚猛的拳法的,到时二孙儿习惯了练武也就不再需要她。
听说此事后,顾月菀在芝兰苑听课时与顾月萱道:“二哥真奇怪,不教姐姐你,竟去教表妹,姐姐觉得是何原因?我可想不通。”
一而再地挑拨离间,顾月菀真真是作死。
陆静微向顾月萱解释:“大表姐,我跟二表哥学武,表舅母也知道,我是有原因的。”如果顾月萱想知道答案,可以去问她的母亲。
顾月菀眼中闪过道寒芒。
上次被禁足就是因为顾夫人!
如果不是她帮着陆静微冤枉自己,还去祖母那里告状,她会被祖母讨厌吗?当然,陆静微更是罪魁祸首,可她现在竟在顾家如鱼得水,还拉近跟顾绪风的关系了。
顾月菀恨得牙痒痒。
好在她的丫鬟很快有了好消息。
“那支笔是晚茶托她哥哥去外面买的,花了三银子,不止如此,奴婢听说,表姑娘还想买什么香墨。”
肯定有问题!
顾月菀叮嘱:“你派人死死盯着那两个丫鬟,对了,在偏院看门的婆子应该很容易收买,你去问问清楚。”
“是。”
另一头,顾月萱却是直接去问顾绪风。
顾绪风看到姐姐就头大,不愿在房间内跟她说话,走到外面:“我想教就教了,能有什么原因?”
“你自己才开始学,教她作甚?这样还能集中精神吗?你不看看你都几岁了,顾绪阳十四岁的时候早就会破山拳了,还会剑法……”
顾绪风被风吹着仍觉胸闷,挑眉道:“你这么喜欢夸他,怎么不去当他亲妹妹?哦,人家有顾月菀了。”
顾月萱大怒:“我并无此意,你为何要曲解?我不同意你教表妹习武!”
“母亲都同意了,你不同意?你算哪根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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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为你好,你不该为别人而分神。”
“那你也不该为我而分神,好好听你的课吧,管我作甚?”顾绪风一脚踢飞地上摆着的一张矮凳,“烦死了,你永远都不让我有清净的时候!”
他快步走了出去。
顾月萱气得眼睛发红,转头去找母亲。
“您真的同意?”
“他肯学已经不错,教不教人反而不重要,我问过静微了,她只是听完课去一个时辰,妨碍不了的。”
顾月萱抿紧嘴唇,过得会道:“我们为他操心那么多年,他就是不听劝,现在竟轻易为一个外人改了。”
“只要改就行,管那人是谁作甚?阿萱,你别再跟他置气,且看看这段时间学得如何……也未必真的能改,或许很快就故态复萌,谁又知。”
当然,顾夫人并不希望出现此种情况,她对陆静微抱有很大希望呢。
顾月萱心气不顺却也无可奈何。
可惜她不是男儿,不然哪里需要弟弟去对付顾绪阳?她若是男儿,肯定不会比顾绪阳差,但如今却只能寄托在未来的姻缘上。
她必须得嫁个让父亲不能轻视的夫婿,这样就算父亲偏袒那兄妹俩,也会顾忌她的夫家。
天刚蒙蒙亮,陆静微就醒了。
乍一看到淡红色绣花鸟的纱帐,有些恍惚。
偶尔仍有那种不实的感觉,仿佛是在做一场噩梦,她轻叹口气,从床上坐起。
晚茶跟结香听见动静,过来伺候。
用完早膳后,三人收拾番一同去芝兰苑。
跟往常一样,风平浪静,各做各的事,然而等听完课,顾月菀却突然发难了。
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抓住陆静微,令她动弹不得。
陆静微惊慌失措:“二表姐,你这是作甚?”
“你还有脸问我?”顾月菀露出厌恶的表情,“原因你自己知道!”
表妹提醒过,让她别出头,但现在表妹被制住了,顾月荷没办法独善其身,阻止道:“二姐是不是误会表妹?再说,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
已经是第二次了!
顾月菀厉声道:“你是不是跟她一伙的?那正好,一会我也把你押去父亲面前,让父亲治你的罪!”
顾月荷一头雾水:“你此话何意?什么治罪?”
“别跟我装傻充愣!”顾月菀走到陆静微身边,将她腰间佩戴的荷包用力一扯。
黄灿灿的金锭从中滚了出来,掉在地上发出“珰”的一声。
原本要离开的顾月萱的表情立时有些微妙。
顾月菀盯着陆静微:“你来我们家时身无分文,后来祖母每月予你一两月钱,这金锭少说值五十两,你是从何得来的?”说着又将陆静微的毛笔拿在手中,“这支笔也值几两银子,你又是怎么得来的?”
不等陆静微回应,她下了定论:“你这个寡廉鲜耻的小贼!”
语气相当不屑,及笃定。
顾月荷呆住了。
表妹竟是个贼?
不不不,这肯定是误会。
然而顾月菀又将矛头对准了她:“你老是帮她,是不是收了好处?不,你定然也伙同她一起偷家里的东西……”她吩咐丫鬟,“将她也抓起来。”
早有准备,她今日特意多带了几名丫鬟。
顾月菀得意的一扬手:“都给我押去德兴堂!”
她之前被设计被禁足,受尽屈辱,今日她要以牙还牙,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