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六章
    陆凛从怀里掏出一年前的那张休书,当着谢清微的面撕个粉碎:“谢清微,从现在起,你还是我的夫人。”

    ……

    “你分明想我。”陆凛的声音低哑,像石头磨过沙砾,让人后脊酥麻。

    “美人儿,你说……我是不是比父亲好?”

    谢清微闭着眼,对陆凛的话不予理会。

    陆凛不满意谢清微的反应,不断地在他耳边宣示主权:“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谢清微睡着前,听见陆凛说:“你明日去给女儿喂奶吧,女儿都没吃过你的奶。”

    第二日,谢清微在陆凛怀里醒来,抬头就是陆老将军的灵堂,他慌乱地坐起来穿衣服。

    陆凛被惊醒,看见谢清微在穿衣服,忍不住调侃:“你怕什么?怕父亲从棺材里跳出来打你?”

    谢清微连忙伸手捂住陆凛的嘴:“少爷这话可不能说!”

    陆凛故技重施,趁机亲了一下谢清微的掌心,谢清微烫到似的抽回手。

    两人穿好衣服去洗漱,谢清微想避嫌分开洗漱,却被陆凛拉住了手,光明正大地走在府里,“正好让府里的人都知道,你本来就是我的夫人。”

    谢清微感觉异样的眼光追随了他一路。

    他甚至感觉到旁人的眼光化成了一柄剑戳着他的脊梁骨。

    陆凛看出来谢清微的顾虑,反而问他:“你丢下我和女儿去跟着父亲的时候,你认为府里的人怎么看你?”

    谢清微垂眸不说话。

    陆凛又问:“跟我在一起委屈你了?”

    谢清微依旧沉默。

    陆凛恼道:“你委屈也得受着,这是你欠我和女儿的。”

    谢清微抿着唇,沉默着。

    今日该陆凛守灵,两人洗漱完毕后,陆凛拉住谢清微,在他耳边说:“去给女儿喂奶。”

    谢清微身子颤了一下,抬眸看向陆凛。

    陆凛道:“你生了她,给她喂奶是你的责任。”

    谢清微动了动唇,说:“是,少爷,奴才会去。”

    陆凛皱着眉,想纠正谢清微的称呼,却没有开口。

    于是,谢清微去往女儿的屋子,他一直都知道女儿住在哪里,却从来都没有看过女儿。

    谢清微敲了敲门,奶娘问是谁。

    谢清微报了名字,奶娘给他开了门。

    奶娘对谢清微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仿佛早就知道他会来一般。

    谢清微一进屋,就听见孩子的哭闹声。

    奶娘说孩子经常哭闹,一天要哭个五六次,她可愁了。

    谢清微走近了,看见摇车里小小的孩子,说来也神奇,孩子看到谢清微,立马就不哭了,瞪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他。

    奶娘也叹:“公子是生育小姐的人,难怪小姐看到公子不哭了。”

    奶娘又对谢清微说:“你可以抱抱他。”

    谢清微不确定地问:“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

    奶娘说完,教谢清微抱起了孩子。

    谢清微觉得这孩子真的好小,小小的一团,嘴里还吐着泡泡,孩子睁着大眼睛看谢清微,竟是咯咯笑了起来。

    这是谢清微第一次来看这个小生命,从前与其说他不想见,倒不如说是羞于见,生而不养,他怎么敢去见?

    从未见过,却能如此亲近,这是血脉相连的力量。

    此刻,谢清微十分感谢这个小生命给予他的厚爱。

    在奶娘的教授下,谢清微尝试着给孩子喂了奶,孩子喝完奶,在谢清微怀里甜甜地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守灵,陆凛没让谢清微去,让谢清微照顾女儿,谢清微便陪着女儿吃睡,直至陆老将军下葬。

    这晚,谢清微刚给女儿喂完奶,便看到陆凛进来了。

    谢清微轻轻拢起衣服,对陆凛说小点声,孩子睡了。

    陆凛悄悄走过来坐到床边,亲了一下谢清微的脸,看着女儿的睡颜,心里一片柔软。

    谢清微心惊胆战的,生怕陆凛把女儿吵醒,陆凛忽然伸手,把孩子从谢清微怀里抱走,放在了摇车里。

    陆凛把孩子放好后,转过身看到跟过来一脸担忧的谢清微,一把将人打横抱起,走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谢清微放在床上,抵着谢清微的额头问:“这几天跟女儿相处得怎么样?”

    谢清微说:“还好。”

    陆凛又问:“以后还丢下女儿吗?”

    谢清微想到女儿小小的那一团,顿时说:“不会了。”

    陆凛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要食言。”

    谢清微说:“不会食言。”

    陆凛蹭了蹭谢清微的额头,声音低哑:“宝贝,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补偿我了?”

    谢清微感觉得到陆凛想要干什么,他顺从地闭上眼睛。

    ……

    陆凛问:“父亲有没有吃过?”

    谢清微感觉到刺痛,睁开眼,看见陆凛眼里的深沉,别开眼,说:“少爷若是介意,可以放开奴才。”

    陆凛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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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感觉心里扎了根刺,用力抱紧了怀里的人,说:“我不会放开你。”

    第二日,谢清微在陆凛怀里醒来,二人洗漱完一同去看了女儿。

    谢清微欲解开衣服给女儿喂奶,看了看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陆凛,有些脸热:“少爷,可否转过去?”

    “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害羞什么。”陆凛这样说着,倒是转过了身去。

    谢清微给女儿喂完奶拢好衣服就被陆凛揽过肩头搂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说:“清微,你知道这一幕我想了多久吗?”

    谢清微低头看着怀里眼睛笑成月牙的女儿,心绪有些复杂,他心里一直藏着一件未了之事。

    这日,陆凛去上朝,谢清微进了陆老将军住过的屋子,陆老将军刚下葬,下人还没来得及打扫屋子,屋子里的陈设跟在世的时候一样。

    陆凛下朝回来,却不见谢清微的踪影,他满府寻找也没找到,下人们也都没看见谢清微去哪了,只说看见谢清微进了陆老将军的屋子,陆凛去陆老将军的屋子认真查看,没看见什么东西被动过。

    转眼已过了三年。

    陆凛在科举殿试的名单里看到一个名字,殿试完毕,他去了新科进士们的琼林宴。

    宴席上觥筹交错,陆凛拿着酒杯径直走向一个人:“状元郎,可否赏脸与本将喝一杯?”

    那人看着他,神色复杂,“能饮将军的酒,是在下的荣幸。”说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陆凛亦将杯中酒饮尽,看着那人问:“状元郎这几年过得可好?”

    那人说:“尚可。”

    陆凛还要说些什么,那人却转身去与旁人攀谈起来。

    陆凛看见那人先离席了,便跟了上去。

    他看到那人坐上轿子,他提气上房,用轻功跟了一路,直到那人进了屋子,他才跳下去,欲听里面动静时,听到里面人说:“将军跟了一路,想必是还有问题要问在下吧,那便进来吧。”

    陆凛便不客气地推门进去了。

    看到里面站着的人时,三年的思念恍若化作实质,几欲上前拥抱,却生生克制住脚步,他声音沙哑:“为何要走?”

    谢清微闭了闭眼,说:“因为……我想追求我的梦。”

    陆凛不解:“你的梦?你的梦是什么?考科举,中状元?加官进爵?功成名就?”

    谢清微看着他说:“陆凛,我记得你问过我一个问题,你问我,当初为何要跟着你父亲。”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