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可以算得上是惊世骇俗,他一个男子,萧寒竟想让他做皇后?可让他更震惊的是,“你为什么也会做这个梦?”
萧寒道:“我也不知道,数月来朝中派系倾轧,我应付起来左支右绌,于是便想到了老师你,决定亲自来沂水找你,路过湘州的时候做了这个梦,醒来就快马加鞭地来找你。
“虽然那只是个梦,可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老师,学生倾慕你,希望你回朝继续做丞相,也做我的皇后。”
楚晏避开萧寒深情的目光,“那你怎么知道我也做了这个梦?”
“我也不确定,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见你的第一眼,你的反应告诉我,你很可能也做了这个梦,后来我用棋具试你,我便更加确信你做了这个梦。老师,我是真心……”
楚晏打断他:“你可知道,秦冲也做了这个梦?”
萧寒一顿,“那又如何?”
楚晏问:“你不觉得这一切很蹊跷么?”
“是很蹊跷,但对我而言,更重要的是老师你,老师,跟我回长安吧。”
青年又用那种深情而恳切的目光看着他,楚晏避开那目光:“朝堂派系倾轧只是个借口吧,没有我,你自己会管理得更好,你登基的这几年,国库愈发富庶,兵力愈发强劲,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你是个好皇帝,我却不是当初那个楚相了。”
“长安,我是不会再回去了,更不可能……做你的皇后。”
萧寒激动得一把握住他的肩膀:“不!我需要你!大越更需要你!”
楚晏严厉地看着他:“萧寒,你不是小孩子了,我不可能永远陪着你。”
“不是小孩子了?”萧寒笑了一下,盯着他问:“是因为秦冲吗?”
楚晏一怔。
“你喜欢他,所以抛弃我?”
那双凤目中充满了受伤之色,仿佛在无声地控诉他。
“我十二岁的时候,因为没背好书被打手板,你走过来为我求情,让我免了一顿手板,那个时候我在想,这个神仙哥哥是谁啊?后来一打听,原来是新科的状元郎,我便求父皇要你教我,这一教,就是五年,直到你辞官,你那么绝情,将我一个人留在冰冷的皇宫里……你知道吗?你走之后,我去追你,结果被父皇发现抓回来,关在暗无天日的屋子里五天五夜。后来父皇不在了,我的三个兄弟要夺我的皇位,他们对我进行了无数次的刺杀,可我都活下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萧寒说到这,凤目灼灼地看着他,楚晏忽然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了。
青年眼中既坚定又深情:“因为只有活着,才能再见到你。”
“我好不容易登基,朝中那帮老臣见我年轻处处为难我,如今我培养了一些自己的势力,才敢来找你。”
“立你为后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我不怕千万人阻挡,只怕你不要我。”
望着他的那双凤目那么亮,好像承载了所有的希望,倾其所有,孤注一掷。
楚晏避开他的目光,“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萧寒眼里的光亮一点一点暗了下去,拳头不自觉握紧,不甘地问:“你对我如此严苛,一点机会都不给我……秦冲到底哪里好?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楚晏叹了口气:“感情是强求不来的。”
“回去吧,好好做你的皇帝,日后如果有机会……”他说到一半,萧寒突然伸手,一把揽住他,深深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他还在怔愣中,萧寒已经放开他,凤目中是得逞的笑意:“老师的嘴唇果然是甜的。”
楚晏无法理解他的做法,又惊又臊:“你……”
青年弯了弯唇:“明明梦里拥有了你那么多次,好不容易来这一趟,不亲这一下我不甘心,我会回去,但是我不会放弃,只要你肯,皇宫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这个还给你,好好保护自己。”萧寒说着,张开手掌,掌心里静静躺着一枚碧绿莹透的龙形玉哨,那是他的玉龙哨。
楚晏接过来,望着他,万千情绪汇成一句:“你也好好保重。”
萧寒点点头,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楚晏望着一桌菜发了会儿呆,提起筷子吃了没几口,就听见外面传来秦冲骂骂咧咧的声音:“什么知府病了?都是那皇帝小子设的计!”
没一会儿,他的房门被推开,秦冲冲进来,一脸紧张地握住他的肩膀:“对不起我回来晚了,那小子没对你怎么样吧?”
楚晏摇头:“没有。”
秦冲孤疑地四处张望:“那小子人呢?”
楚晏道:“他走了。”
“走了?”
“回京城了。”
“回京城?”秦冲似乎无法理解,“他就这么回去了?没对你怎么样?”
楚晏摇头:“没有。”
秦冲看着他,忽然露出一种痛心的表情:“你是不是已经被他……不好意思告诉我?”
楚晏无奈地笑了:“没有,你不要多想了。”
秦冲还是不信,转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大着嗓门喊:“阿昭你人呢?给老子滚过来!”
浓眉大眼的小伙子一溜烟跑过来:“爷您有什么吩咐?”
“我让你看着那皇帝小子,我走之后那皇帝小子都对楚掌柜干什么了?给我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阿昭一脸苦相:“爷您可别提了,您刚走我就被皇上轰出去了……”
秦冲气得竖起眉毛:“嗯?他轰你你就出去?你把我的话当什么?我看你是找打了吧?”说着,扬起手就要打。
阿昭身子一矮,忙道:“爷!爷您别急!我和禾玉都在门口听着呢,听到了很多……”阿昭说到这里,故意停住,向楚晏望过来,小心翼翼地问:“楚掌柜我都能说吧?”
楚晏心头一跳刚要说什么,秦冲看到楚晏心虚的表现,一下子来了劲:“你问他干什么?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了,一字不落地给老子说出来,要是被老子知道你少说一个字看老子怎么教训你!”
楚晏冷下脸来:“你为难他做什么?我与皇上什么都没发生,你爱信不信,我是病人,需要休息,请你出去。”
秦冲挑眉看他:“既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赶我走做什么?不如听阿昭说完再休息也不迟。”
楚晏冷冷道:“我不想听,你出去。”
秦冲微微一笑:“听完我就出去。”而后看向阿昭,冷声命令道:“阿昭,说!”
阿昭一个激灵,赶紧道:“爷您走之后,我就被皇上赶了出去,看见禾玉,他也担心楚掌柜,就和我一起守在外面,我俩在外面守了很久,才看见皇上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楚掌柜的衣服……”
秦冲立刻看向楚晏:“他给你脱衣服了?”
楚晏脸上一热,道:“我生病了出了很多汗,他帮我换了衣服。”
秦冲一下子急了:“他摸了你没有?”
楚晏一顿,脸上更热了,“只是单纯的换衣服而已,你不要瞎想。”
“你那会儿昏迷着呢你怎么能知道,他一定摸了!这个臭小子,老子要去找他算账!”秦冲气得抬腿就要冲出去。
阿昭叫住他:“爷您还没听完呢!你等我说完你再一起去!”
秦冲想想也是,走回来命令阿昭:“你继续说!”
“我和禾玉看见皇上把楚掌柜的衣服递给了他的小厮,然后我看见皇上去了厨房,我俩在外面守了一会儿,又看见皇上端着药出来,我俩就悄悄跟着他回到了楚掌柜的房里。我俩继续在外面守了一会儿,又看见皇上出来叫他的小厮送来一个恭桶,不一会儿,皇上出来了,又叫人送进去一盆水,我觉得楚掌柜那会儿可能是要如厕。”
秦冲气儿顺了一些:“算这小子识相,还知道要出来,他要是在屋里,看老子收拾不死他!”
“……”楚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并不想对秦冲这种幼稚的行为作评价。
阿昭继续道:“后来皇上进了屋子,然后我俩看见他抱着裹着被子的楚掌柜出来……”
秦冲顿时一惊一乍的,看着楚晏问:“他抱你了?他抱你去哪儿了?”
楚晏面色平静:“他抱我去沐浴。”
秦冲又抓狂了:“抱你去沐浴?他碰你没有?”
楚晏道:“没有,我沐浴的时候他出去了。”
秦冲又向阿昭确认:“真是这样?”
阿昭点点头,秦冲这才放下心来:“算这小子识相……”
阿昭知道自家爷又要开始絮叨了,赶紧道:“哎哎!爷您别说了,听我说。”
“哎我说你小子能耐了啊……”秦冲刚要来劲,听见楚晏凉凉的一句:“秦冲。”
秦冲摆摆手:“好好好,你说你说!”
“谢楚掌柜!楚掌柜好人呐!”阿昭吐了吐舌头,继续道:“我俩听见皇上吩咐人给楚掌柜准备晚饭,然后皇上带着沐浴好的楚掌柜回来房里,我俩见外面没人,就趴在门口听,因为隔了门,也没听太清楚,反正,我记得当时听到一句,皇上要娶楚掌柜做皇后!”
秦冲瞪圆了眼睛看向楚晏:“他要娶你做皇后?”
阿昭赶紧补上一句:“爷您别急,楚掌柜没答应他!”
“中间说什么我俩没听清楚,后来我俩又听到一句皇上说了一句什么老师的嘴唇是甜的,又听见楚掌柜说你也好好保重,后来就看见皇上出来了……”
阿昭说到这,观察到自家爷阴沉的脸色,知道自家爷又要发怒了,瑟瑟地开口:“爷,我看到的听到的都说完了,爷您和楚掌柜你俩好好聊吧我就不打扰了!”他飞快地说完,转身跑出去并带上了门。
屋里,秦冲沉着脸问:“他亲你了?”
楚晏沉默,秦冲攥紧拳头,努力压制自己即将爆发的怒火:“你为什么让他亲你?”
楚晏抬眼,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写满了不耐:“与你何干?”
这一句彻底点燃了秦冲的怒火,一把将人拉过来捧着脸就亲了下去。
他亲得又急又凶,仿佛要将人吞进肚子里,楚晏本能地伸手推拒,却被秦冲一把攥住。
那双猎鹰一般锋利的眼睛牢牢抓着他,浓重的呼吸喷洒在他鼻间:“你留下来,是不是因为我?”
被这样盯着,楚晏不想回答,奈何手被人紧紧攥着,他偏过头垂下眼:“跟你没有关……”他还没说完,下巴被人猛地抬起来,两片薄唇顷刻便压了下来。
一阵激烈又缠绵的吻后,他与他额头抵着额头,浓烈地喘息着:“还敢不敢说跟我没有关系?”
楚晏压着火气低喝:“秦冲!你不要欺人太甚!”
男人低低地笑了:“就欺负你了怎么着?你敢叫别人亲你,我就亲到你双腿发软向我求饶叫我好哥哥。”
“滚!”
楚晏气得一巴掌打过去,却被秦冲一把攥住,眼睛牢牢锁着他,“还敢不敢?嗯?”那声音深沉又沙哑,好似在压抑着什么。
楚晏陷入了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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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却又不肯轻易就范,就在他焦急地想解决办法之时,脑中忽然灵光一现:“你可知道,萧寒也和我们做了一样的梦?”
“他也做了这个梦?”秦冲一怔,楚晏趁机从他怀里挣脱开来。
楚晏点头:“他要请我回去,路上做了这个梦。”
秦冲懊恼地抓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梦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也想不明白。”
楚晏摇头,陷入了苦苦思索中。
秦冲、萧寒,一个是才认识不久的将军,一个是曾经教过的皇帝,共同点是……都喜欢他?
难道……他要与喜欢他的人梦境相通?
如果说喜欢他就要与他梦境相通,那么萧玦为什么没有?
究竟为什么会梦境相通?
秦冲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认真看着眼前的人,皮肤那么白,眼睛那么美,就连蹙着的眉头也是他喜欢的模样。
心念到此,他伸手一把将人搂进怀里,“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保护你,别怕。”
面前宽阔的臂膀仿佛有种温暖人心的力量,心中的那些纷杂的情绪也没有那么困扰了,楚晏缓缓开口:“你也……保护好你自己。”
定了定心神,“我留下来的原因……”还没待他说完,脑袋忽然一晕,倒了下去。
“楚掌柜!你怎么了?”秦冲一惊,摸了楚晏额头滚烫,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叫来禾玉照看楚晏,自己去厨房煎药。
他端着药回来,禾玉识相地自动出去带上门。
他坐到床边,将人扶起来,舀了一勺药喂进楚晏口中,奈何人还昏迷着没有意识,汤药全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反正亲也亲过了,你就是我的人了,这么做不过分。”秦冲望着药碗,嘀咕了一句之后,自己喝了一口药,扣着楚晏的后脑勺,贴着他的嘴唇,撬开齿关,将汤药抵着他的喉咙推了进去。
见有了效果,秦冲又喝了一口药,刚贴上楚晏的嘴唇,打算喂第二口的时候,怀里的人忽然剧烈挣扎起来,怎么也不肯让他亲,口中不断呓语:“放开我!别过来!”
秦冲只好把碗先放在一边,拍着他的背安抚他:“别怕,是我,我是秦冲……”
楚晏听不到他的声音,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说着说着,两行泪就流了下来。
秦冲又心疼又疑惑:“谁不放过你?你梦见什么了?”
怀中人不回答他,只是无声地落泪。
秦冲也不问了,心疼地把人搂在怀里,“别怕……别怕……那只是梦……只是梦……”
他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两人梦境相通的事情,喃喃自语道:“如果真的能梦境相通的话,就让我去陪你吧,我说过要保护你的……”
这样说着,意识越来越迷糊,最终陷入了黑暗。
“二十多岁的人了,活都干不好,难怪找不着媳妇儿……”
“爷,他们都看不起咱……”
“看不起就看不起!走!爷带你去参军!等咱当了将军了,叫他们都跪在地上叫咱爷爷!”
那是他二十岁的时候,在村里下田给人家干苦力,不小心把人家的地给犁毁了,被人家抓着赔了所有家当。
他爹娘死得早,家当都赔了,于是就背着包袱带着阿昭两个人离开家乡塘关来到了离塘关最近的湘州城。
那是他们两个第一次进城,什么都没见过,在大街上逛了好久。
家当都赔给人了,兜里没钱,两个人饥肠辘辘地看着人家刚出锅的热腾腾的包子流口水。
那摊主是个好心人,给了他俩两个包子,他俩拿过来就啃,吃得正香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两个有说有笑的人。
“哎,听说了么?琼华楼最近来了一个绝色美人,叫什么晏公子的,今晚是他的□□之夜,咱们去瞅瞅啊!”
晏公子?秦冲神经一跳,扔了包子抓着说话那人就问:“琼华楼在哪儿?”
那人被秦冲的举动吓住了:“你……你要干什么?”
秦冲心中火烧火燎,瞪着他就吼:“我问你琼华楼在哪儿?!”
那人被秦冲的凶相吓得一个激灵,颤颤巍巍地指:“就那条街往前走第三个路口,第一个就是琼华楼……”
那人话刚说完,秦冲撂下人转身就走。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阿昭追上去:“哎!爷您要干什么去啊?等等我!”
秦冲冲进琼华楼,只见人群嘈杂,台子上站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老鸨打扮的女人挥舞着小手绢笑得花枝乱颤:“哎哟!谢谢各位爷来捧场,我们琼华楼最近来了一个绝色美人,想必各位爷都知道了吧?各位爷一定想知道这位绝色美人到底长什么样?现在,我就把他请出来。”
底下有好事的人吹着口哨:“请出来!请出来!”
老鸨大着嗓门喊:“大家安静一些!美人儿要出来啦!”
大家屏住呼吸,首先听见链子摩擦地面的清脆声响,只见两个彪形大汉推着一个戴着白色纱帽的白衣男子走上来,男子身形清瘦,手上和脚上戴着精细的银链子,走路的时候,链子便随着叮铃作响,只可惜这男子头上戴着纱帽,整张脸被纱帽遮住,看不见他长什么样。
底下有人不满意了:“怎么还带着帽子啊,不让我们看是怎么地?”
老鸨赔着笑脸:“别着急,这就给你们看!”说着,走到男子面前,一把掀起了他的纱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