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东躲西藏,转了好几条街,好不容易远离了官兵,靠在墙边歇了歇,阿昭气喘吁吁地问:“爷,南陵王亲自看守城门,我们身上又没钱,怎么办?我们去哪儿?”
还没待秦冲回话,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大喝:“你们仨!站住!”
楚晏顿时绷直了身体,秦冲握住楚晏的手,安抚似的捏了捏。
“转过来!”
三人依言转过身去。
一队官兵向他们走过来,为首的手里拿着一卷画像,“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报上名来!”
秦冲开口道:“我叫秦冲,家住附近的塘关,带两个弟弟进城来玩。”说着,左手指了指阿昭,“我二弟秦昭。”右手指了指,“三弟秦……”
楚晏开口:“秦子卿。”
声音清冽如泉水般动听,为首的官兵听得心里一酥,“哟!小声音还挺好听的!”
再一看人,沉着脸问:“你眼睛上为什么遮块布?”
楚晏道:“我眼睛看不见,怕光。”
“废话少说!眼睛上的布拿下来,我瞅瞅!”
为首的官兵吼了一句,将手里的画像展开,那画像栩栩如生,连眼睛上的睫毛都根根分明,一看就是去了琼华楼拍卖那夜的画师所画。
秦冲心头一紧,楚晏眼睛上的布一旦摘下来,绝对会暴露无遗。
楚晏见秦冲不动,便知道事情不妙。
为首的官兵不耐烦了:“磨磨唧唧干什么?还不快摘下来!”
这时,三五个人拉着车直愣愣地朝官兵撞过来,撞倒了几个官兵后扔下车就跑。
为首的官兵大怒:“这几个人有问题!追!”说完,带着一队官兵就追人去了。
秦冲不知道刚才那帮人目的是什么,暗自庆幸逃过一劫,刚要离开,迎面走过来一个混子打扮的人,那人身躯高大,皮肤呈古铜色,五官硬朗,那双眼睛极具侵略性,如同一匹黑夜里伺机而动的孤狼,有种同类的嗅觉,秦冲几乎是本能地警觉起来。
那人走到三人面前,视线轻轻在楚晏身上略过,友好地冲秦冲伸出手:“刚才那几个人是我派出去的,我叫阿三,认识一下。”
秦冲不动:“你为什么帮我们?”
阿三眯眼笑笑:“我见哥儿们你身强体壮,想跟你交个朋友,以后帮我收个账,一个月我给你五两银子,如何?”
五两银子!阿昭眼睛一亮,拽秦冲的袖子:“爷我们以后吃住就不愁了!”
秦冲抱拳:“多谢兄弟好意,不过我们不需要。”说完,拉着楚晏转身就走。
阿昭不明所以地追上去:“哎爷您怎么走了?那可是每月五两银子啊!”
秦冲压低声音道:“你懂什么?!这人来者不善,赶紧走!”
背后传来阿三的笑声:“如果我没猜错,兄弟旁边这位就是琼华楼的清晏公子吧,你说,如果我现在去跟官兵说清晏公子在这里,会是什么后果?”
秦冲脚步一顿,转过身来,警惕地看着阿三:“你想怎样?”
阿三唇角轻勾:“不想怎样,只是看兄弟你是个人才,想请你帮我收账而已。”
楚晏忽然开口:“公子用这样的方法招揽人,是不会有人真心为你卖命的。”
阿三目光移到楚晏身上来,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那依清晏公子所见,我若想招揽你身边的这位兄弟,我应该怎么做呢?”
楚晏只说四个字:“以诚相待。”
阿三问:“那我要怎么做才算有诚意呢?我刚才已经帮了你们,又以五两银子一月聘请这位兄弟帮我收账,难道还不算有诚意么?”
楚晏一顿,道:“他不愿,你也不能强求。”
阿三目光灼灼,意有所指:“若我偏要强求呢?”
楚晏不禁想到萧弈强迫他的场景,他生平最痛恨强求这两个字,冷冷道:“那便得不到真心。”
“话不能说得这么绝对,日久才能见人心,即使开始不是真心,我也愿意以真心相待,只要肯为我卖命,我也愿意以命相护!”
阿三眉眼坚定,掷地有声,秦冲忽生一种意趣相投之感:“就冲你这句话,我答应你了!”
楚晏心里很不安,不由伸手握住了秦冲的手,“你……”秦冲反手握了握,安抚他道:“有我在,别怕。”
阿三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唇角玩味地勾了勾。
阿三将三人带到一个小院里,指着对面一排排屋子给他们安排了相邻的三个屋子。
“屋子我已经叫人给你们收拾好了,你们今天先休息一晚,从明天开始,秦兄弟就跟着我那几个兄弟去收账,阿昭兄弟就留下来干些零活,清晏公子现在不方便出去,就留下来教我这几个兄弟读书写字吧。”
秦冲抱拳:“以后还请阿三兄弟多多关照!”
楚晏忽然开口:“以后不要叫我清晏公子了,我叫楚子卿。”
阿三点头,目光微暖:“好,子卿。”
顿了顿,又一脸希冀地看着他:“子卿,既然是兄弟了,能否将你眼睛上的布条摘下来?”
楚晏顿了顿,抬手摘下了眼睛上的布条,素枝挽起如瀑的长发,皮肤如羊脂玉一般白皙细腻,五官无一处不美,最美的是那双如湖泊般美丽澄净的眼睛,只要淡淡望你一眼,就算他要天上的星星,你也义无反顾地去给他摘下来。
一袭白衣立在那里,清清冷冷似画中仙。
阿三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艳:“子卿果然是天人之姿,倾国倾城。”
楚晏神色淡淡:“溢美之词不必再说,以后我便只是一名普通的教书先生。”
阿三点头:“我理解,子卿不必担心,我们大家都敬你,谁敢生出妄念,就给我滚出去!”阿三的话掷地有声,气势雄浑,像常年发号施令的人。
院子里的小弟们整齐划一地喊:“是!大哥!”
阿三喝道:“别对我说,对楚先生说!”
小弟们转向楚晏:“是!楚先生!”
楚晏端手揖礼:“多谢诸位。”
三人告别阿三,往房子那边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秦冲问楚晏:“你刚刚为啥说你叫子卿,你不是叫楚晏么?”
楚晏道:“子卿是我的字,大家都知道大越的丞相名叫楚晏,却很少有人知道我的字,我不想让人知道楚晏就是清晏公子。”
秦冲顿时明白了,对他一笑:“成!那以后我也叫你子卿。”
子卿……楚晏心头暖意划过,自从娘亲逝去后,就很少有人这样唤他了……微微点头说了声:“好。”推开门走进去。
第二日早上,秦冲便跟阿三的几个兄弟去收账,阿昭在院子里跟着留下的兄弟打杂,楚晏负责教阿三这些种地读书识字。
阿三这些兄弟虽然没识过字,但很虚心,对他很客气,让他又拾起了久违的被人尊重的感觉。
教了一上午,他有点累,吃了饭就躺在床上睡了。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有一双粗糙的大手在抚摸他的手背,他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眼睛上被蒙上了一层布,他下意识地往回抽自己的手。
“别动。”
这声音低沉充满了磁性,是秦冲,楚晏顿时松了口气:“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
楚晏觉得秦冲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些,顿了一下,又问他:“收账怎么样?”
“很顺利,下午不去了。”
楚晏顿了顿,问:“为什么蒙我的眼睛?”
“因为……”
他感觉到秦冲俯下身,浓烈的气息喷洒在他脖颈间,“我想要你。”
楚晏身子一颤,“你……在说什么?”
秦冲顿了顿,又重复了一遍:“子卿,我想要你。”
一双大手伸过来,将他抱起来坐到腿上,呼吸有些急促地问他:“可以吗?”
楚晏脑子很乱,几乎是下意识地,“……不行!”
“为什么?”
“我不喜欢这种事情……”
“你会喜欢的,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你不介意我被别人……”
那人眸子暗了一下,南陵王萧弈……
“没关系,从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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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你就只有我一个,再也不会让你被别人欺负。”
楚晏停住不说话了,他本能地抗拒这种事情,可是这个人是带他逃离苦海给他希望的人,他不知道应该拒绝还是……
那人却没有耐心了,直接堵住了他的唇。
之后的一切都不受控制了,看到他的情形时,那人停了一下,“疼吗?”
他微微点了点头,他没有上药,走路时都会有痛感。
“我会轻一点的。”那人怜惜地吻吻他,而后再次覆了上来。
干渴了很久的人一旦尝到甜头,就停不下来了,他不止一次地恳求他停下来,但是那人跟疯魔了似的丝毫听不进去,最后他筋疲力竭地晕了过去。
楚晏再次醒来的时候,男人依旧抱着他在细细亲吻,但身下很颠簸,仿佛在一辆晃动的马车上,他觉得有些不对劲,“我们这是在哪里?”由于过于疲累,一开口,他的声音哑得厉害。
男人抚着他的脊背,声音低沉而温柔:“在马车上,我们出城了。”
楚晏觉得不可思议:“我们出城了?南陵王没有查出来我们吗?”
男人的声音变得暧昧:“我们这个样子,那些士兵掀开看了一眼就懂了,也没多看就放行了。”
他们两个到现在还……楚晏脸上一热:“你放开我吧。”
男人轻笑一声,搂紧了他:“我喜欢抱着你,最好一直抱着你。”
“可是……”
男人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贴近吮吻他的耳垂:“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没有人会看见……”
“饿了吗?”男人拿来一块糕点递到他唇边。
他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进食,胃里空空,现在嗅到食物的香气,一时间极度饥饿,张口就吃了进去。
男人笑着又拿来一块糕点喂他,就这样,直到楚晏觉得有了饱腹感,“对了,我们出城要去哪?”
“去漠北。”
楚晏觉得奇怪:“去漠北干什么?”
“我想带你看看漠北的风景,看满天黄沙,看最美的落日。”
楚晏不禁心生向往,忽然想起一事:“你跟阿三他们说我们走了吗?阿昭呢?他没有跟我们一起吗?”
“阿昭在另一辆车上,我不想让他打扰我们,让他坐另一辆车先走了。”
楚晏点点头,忽然发觉眼睛上还蒙着布条,“我把它摘了吧。”说着,抬手想摘,手腕忽然被男人攥住:“别摘!”
楚晏不解:“为什么?”
男人低笑一声:“你看到我们如今的样子,不害羞吗?”
楚晏脸上一热:“那你放开我吧,我想穿衣服。”
男人的呼吸一重:“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别穿了,我还想要你……”说着,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
连着几天,男人一直抱着他,不让他摘眼睛上的布条,除了如厕,片刻都不肯离开他,楚晏开始不安起来。
这日,楚晏提前醒来,轻声问:“你醒了吗?”等了一会儿没得到回复,抬起手刚放到眼睛上的布条上,手腕就被握住。
他有些恼怒:“你为什么不让我摘下来?”
“因为想让你睁眼就看到最美的大漠。”
楚晏怔了怔,那人亲吻他的面颊,低声软语地哄他:“别生气,好么?”
他的心忽然安定了些许,“我很不安。”
“有我陪着你。”
听到这句,楚晏的心彻底安定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一直在马车上,男人除了喂食,就抱着他讲大漠。
他不禁问:“你不是塘关人么?为什么对大漠这么熟悉?”
男人顿了顿,道:“我小时候曾经在大漠待过一段日子。”
楚晏点头,忽然问:“你知道梦境相通的事情么?”
男人一顿,“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楚晏轻飘飘道:“随便问问,你知道么?”
“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男人的手肆意滑动着。
楚晏忽然感到一股渗入骨髓的凉意:“你不是秦冲,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