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玉见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将人扶起,看向姚金辰的眼睛问道:“你还有没有碰见其他的人,或者……其他的东西?”
姚金辰低下头思索片刻,又抬起他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声音发颤:“我……我不知道,应该没有的吧。”
林思玉沉默着,四周除了姚金辰的低声啜泣,没有任何声音。
两间密室虽只有一墙之隔,且互通的机关并不复杂,只要发觉还有另外空间的存在,顺着生灵气息很容易就可以找到开门机关,但是不同密室周遭气氛相隔迥异——林思玉落入的那间,诡异阴冷,更是有着一排的嫁衣男尸;而姚金辰的这间虽然恶臭脏乱了些,看清后却会觉得多些活人气息,烛台床被木桌方柜,多是普通人家常见的置办。
姚金辰稳住自己的气息,仰头看去,这才反应过来,并不清楚面前男子的身份!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他将手按住袖下的几根琴线,试探问:“你……你又是谁?”
林思玉转过头来看他,往他手掩住的地方扫了一眼:“我叫白昭。”话到嘴边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笑了笑提醒道:“琴线隐于袖侧,不能杀人却能留音——留音术是姚安停教你的?”
姚金辰愣怔在原地,手中的琴线攥得更紧些,那人的话说得没错,手中的琴线并无根基,输不了灵力,更伤不了人。若是旁人不知,还能吓唬一下人,现在反倒是自己更加窘迫了。
他怯生生地瞟了“白昭”一眼,这人不仅知道留音术,还知道自己小叔,绝非寻常人物。
姚金辰脑海中疯狂回忆着“白”这个姓氏,想了半天仍是没有半点思路,心中默哀起来,早知道平日里多花点功夫记记仙门百家人物事迹谱了!姚金辰通红着脸,皮笑肉不笑。
林思玉身子往前倾了倾,手指着琴线的方向:“他难道没教过你,使用留音术,若是琴线被其他人带走,你就算是留下了那人声音话语的证据,又能有什么用呢?难不成你还希望杀你的人,乖乖地等着有朝一日真相昭告天下吗?”
虽然感受到了压迫感,但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叫白昭的男子应该是个好人。
姚金辰皱着眉,眯着眼,千思万绪汇成一条线——姚安停,也就是他小叔,小叔喜静,多半都是待在家中练琴看书,浅蓝长衫就是最常见的搭配,不张扬不奢华,一看就是个听爹娘话的乖乖公子。
姚金辰年幼时,因喜好弹琴,嘴皮子都要磨出水泡了,爹爹终于同意让自己去姚小叔跟前见见世面,只可惜后来姚小叔闭关不出,也从未再在人前弹过琴。
他曾经在小叔的书房看见过一副画,用良木框了起来,里面是三位年轻的小公子,青衣立于中间,两旁是蓝白两道身影。后来他才知道那位白衣公子是如今赫赫有名的“杏林圣手”海泽恩,青衣公子是死去多年的少年宗主林思玉,三人情谊极佳。
姚金辰眉心微蹙,深思熟虑的样子有些让人忍俊不禁,但是他的确有个大发现!眼前男子的长相,和他在姚小叔书房那副画中的青衣公子极为相似。
这肯定不是巧合。
这怎么会是巧合!
莫非……
尘封脑海的八卦记忆闻风而来,姚金辰一个激灵,猛地站起来——眼前这人与林宗主长得这么像,又姓白,那应该就是花家那个遮遮掩掩的大外孙了!
多听八卦关键时候能救命啊!姚金辰在心中拍手称快。
花家不待见他,现在就是他投靠姚家的大好机会,此等危急存亡之刻,就让我来提点一下这个二愣子吧!
林思玉看着姚小公子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以为他是被刺激得不正常了,正准备安慰安慰他,姚金辰却好像终于魂魄归体了,一把拉住他,大声宣布:“公子,这位白公子,你若是能将我护好送出去,我姚家以后,一定管你衣食无忧!”
室中不闻他响,姚金辰良久才听得他开口。
“我会护你平安的。”
林思玉看着姚金辰紧握琴线的模样,许多年之前的故人容颜仿佛犹在眼前。
是长亭古道,是古树参天。
“此去一别,再见不知何时了,思玉,泽恩,多多保重。”姚安停欠身行礼,面上多是不舍。
海泽恩笑着向前扶住他的手臂:“你这是干嘛,想我们了就传些书信来,等长嶙太平了,我到你们崔城去玩玩!”海泽恩托着他的手,有些没轻没重,姚安停面色闪过一丝凝重,海泽恩迅速地捕捉到这点异色,连忙将他的手拉过。
“你手怎么回事啊?谁欺负你了!”
林思玉听罢,也将身子往前探去,只见姚安停半截手臂上全是青痕,手掌心的一些老茧也被划开,血痕渗出来,瞧着触目惊心。
姚安停连忙缩回手,失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罢了。”
“摔了一跤!你这是摔了一跤的动静吗!谁家好人摔成这样!是不是你家那几个哥哥弟弟干的好事!”海泽恩一边恶狠狠咒骂着姚安停的好兄弟们,一边焦急地从袖子中翻找些药物。
姚安停神色微滞:“没多大事,你别这么说他们,好歹都是一家人。”
海泽恩忙着给他上药,抬头觑了他一眼,皱眉道:“好好好,你们一家人我不点评,你爹呢,怎么不和你爹说声,都打成这样了,都是亲生的怎么不管管!”
“那几个惯会粉饰太平,姚宗主指不定就随意揭过去了。”林思玉帮着海泽恩扯着纱布,也问道:“安停,为什么不直接还手呢?”
“都是我的兄弟同胞,我不能伤他们。”
“姚安停,你脑子清醒些好不好?”海泽恩又是一阵怒不可遏:“他们哪有点兄弟同胞的样子,堂堂大丈夫,到哪里学得这么上不得台面的鬼把戏!”
若只是一次小孩子间开玩笑也就算了,可这般不知轻重谁知是安的什么心。姚宗主后院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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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小妾众多,自己底下的儿子也是脸和名字对不上,遇到些什么事几个儿子你一唱我一和,推卸一下责任也就随意姑息了。
“给你。”林思玉从袖中掏出几根琴线。
“这是什么?”姚安停接过去,透露出几分疑惑。
“我学来的留音术。”林思玉郑重介绍道。
“我不伤人。”姚安停连忙将琴线塞回林思玉手中。
“知道你的性子不会伤人,这叫保留证据。”林思玉没接过,姚安停还是把东西推回去:“保留证据没用的,我爹也不是很待见我,我娘在家中也说不上话。”
虽然早就知道姚安停在姚家是什么处境了,但是听他这么轻飘飘地说出来,两人心中都有些难受。
林思玉继续道:“留音术,用处可多了,你这几根是我那佛光琴剩下来的琴线,互相通音,他们要是再敢欺负你,你就用这留音术,我拿着证据去给你找姚宗主讨公道,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你那些哥哥弟弟还想泼脏水到你身上吗。”
姚安停张口欲说些什么,海泽恩连忙打断他:“你可别说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啊!咱们几个什么交情。”
“那……麻烦你们了。”
姚安停向来内敛,遇到事情也总是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留音术是林思玉教给他的,只是到最后,佛光琴不在了,他也通不了音了。
林思玉心情有些凝重,看向姚金辰就忍不住想起他,听说他这些年闭关不出,也不知道如今还好吗。
“白昭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姚金辰坐在地上,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却是一点架子也没有。
没架子是一方面,但是甩手掌柜也是当的不错,林思玉惯不得他。
“你还呆坐在地上干嘛呢,帮忙看看这密室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姚金辰立即起身,瞧着身上的污垢是拍不干净了,干脆作罢,进来这么久了,也没真的瞧见什么要命的东西,他胆子大起来,凑到林思玉跟前,蓦然来了兴趣:“白昭哥,那你之前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了不?”
林思玉看着他,斟酌了一番用词:“嗯,一个女子,没看见脸。还有一群男人,就在隔壁。”
“在隔壁呀!”姚金辰肉眼可见神色鲜活起来,心中直道妙哉妙哉,“哎呀白昭哥,你不早说,人多力量大嘛,赶快去找他们,咱们势单力薄的多不好呀。”
啥情况?
林思玉心说你不是怕奇怪的东西吗,他还来不及开口,姚金辰听见是一群男子,想也不想就往另一间密室蹿过去了,风一般地留林思玉一人在原地。
林思玉只得将耳朵捂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惊天巨响划过,姚金辰一下子瘫住,跪在原地,眼前是十几个被剜掉眼球,穿着红嫁衣的男尸,齐齐被细线吊着脖子,朝着他的方向悬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