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魔兽森林安详宁静,山洞里的火堆早已经熄灭了,只剩下焦黑木炭散发着一点不明显的温热。
孟莘打了个哈欠睁开眼,坐着醒了醒脑子,然后起身迈步走出了山洞。
没看到彭笑寒和许子墨的身影,约莫是去哪里梳洗了。
她伸了下懒腰,走到北边最近的溪流边洗漱,忽然耳朵一动。
有人来了,还不止一个。
她凝神探查了一会,擦干脸上的湿痕,抬头望去。
不一会儿,江芷兰带着四个小弟子从树林边缘围了过来,他们包围的角度很刁钻,孟莘背后是高山,前面被他们堵住,从哪个方向冲出去都能被联手拦住。
孟莘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真是意外,看起来不像是偶然,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江芷兰提剑靠近,冷冷道:“你们昨晚大张旗鼓地在森林里大开杀戒,是觉得所有人都是傻子,看不出来吗?”
孟莘挑了下眉,抱歉地笑笑,“确实是没想到你们突然长了脑子。”
江芷兰没被她激怒,剑指向她:“孟师妹,我也不想为难你,用腰牌传送出去,我可以不对你动手。”
其他人跟随她一起拔剑,以江芷兰为中心,连成一张进可攻退可守的网,直欲将孟莘这条鱼缚于其中。
“啧,这位师姐,你就没想过,既然我没在发现你们的第一时间就逃......”孟莘十指交叉活动了一下手腕,轻声说:“是因为我想为难你们吗?”
下一瞬,她身形暴射而出,以江芷兰难以捕捉的速度先后将左侧两人的传送腰牌催动。
这两人不敢置信地叫了声“师姐!”便被传送了出去。
场上局势瞬间逆转为三比一。
江芷兰心中一沉。
神行符,她的神行符竟然还没有用完,不对!以她催动传动阵法的速度,神行符也许就是她本人画的!
但来不及思考更多了,江芷兰足尖一点,提剑便朝孟莘而来,堪堪挡住孟莘对下一个师妹下手的动作。
她喝道:“你们两退后支援我!”
两人在江芷兰的命令下很快静下了心神,一左一右在江芷兰身侧辅助,一时间没露出任何空隙让孟莘下手。
四人交手数十回合,战得难舍难分。
这是江芷兰第一次见到孟莘出手,没想到一个月时间而已,她竟已经成长到可以以一敌三了,惊讶之下,敛神提气,身法更快几分。
“筑基三级、旁边两个筑基一级......”孟莘很快摸清三人的修为。
团战时她向来更喜欢先从最弱的部分下手,再专心对付最强的那个,然而这次不行。
江芷兰是她迄今为止遇到的最有战局意识的对手,以身法牢牢压制住了她摸符咒或者攻击其他人的动作,她修炼日短,单纯比体力,一定会被她们拖垮。
孟莘目光一凝,必须先打败江芷兰不可!
二人再次刀剑相持之时,孟莘忽剑势一弱,江芷兰猝然冲向前,眼睁睁看着孟莘一矮身从她臂下穿至后方。
“不好!师妹小心!”江芷兰惊叫,连忙止住身体回身去救,却见孟莘并未杀向两位师妹,而是冲她而来。
孟莘的后背毫无遮挡地落在那两位师妹眼前,只专心致志地对战江芷兰。
两人交战身影飞速后退,两师妹一时攻不上来。
江芷兰胸中恼火,孟莘明明已经主动钻进了她们三的包围之中,只要她压制住孟莘,三人合力即可击败。偏偏她回身时慢了一分,被孟莘的剑逼得反攻不得。
一惊一喜一恼间,她没法发觉自己已经露出了破绽。
“师姐,你气息乱了!”孟莘一剑挑飞江芷兰佩剑,一拧身从侧方贴至她近身,“还不认输吗?”
比孟莘的身体先一步贴近的,是抵在她脖颈的峨眉刺。
江芷兰闭了闭眼,垂下双手,“我输了,是我眼拙,没看出你天赋异禀。”
孟莘峨眉刺作势往江芷兰脖子上滑动了一下,吓退那两个想动手的师妹。
她又看着江芷兰紧绷的脸,颇为好笑,“到现在你还觉得,错的并不是你们在一个无辜的人身上泄愤,而是欺负了一个你们欺负不过的人吗?”
江芷兰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茫然神色。
但下一刻,传送阵法已经缠上她的身躯。
孟莘懒得和这种说不通的人讲道理,她弯了眉眼,笑盈盈看着剩下两人,“现在该我们算账了,是你们自己动手,还是由我代劳?”
*
东方树林,一个少年和另外六人隔着一条小溪对峙着。
“许师弟,你要明白,我们并没有与你为敌的打算。”
吴宜人率领五名弟子拦下许子墨,他抱着胳膊,并未拔剑,似乎是想以此展现自己并无敌意。
许子墨靠在树上,瞅着这六人。对方为了威慑,身上的灵力气息毫不掩饰,一个筑基三级,一个筑基二级,剩下四个筑基一级。
他散漫地笑了笑,“拦我干什么?为了去攻击孟莘?那你们拦住彭笑寒了没有,让我听听你们派了几个人去拦彭笑寒?”
吴宜人探究地端详了他片刻,才抿着唇回答,“也是六个人,不过有两个筑基三级和两个筑基二级,她再如何强悍,也寡不敌众,来不及脱困支援的。”
他以为许子墨是担心孟莘的安危,想警告许子墨已经没有机会了。
然而许子墨闻言脸色蓦然一黑,嘴角跳动着危险的笑意,“所以,我究竟是被你们小瞧到什么地步了?连彭笑寒的一半都没有啊。”
危险的预感猝然降临在吴宜人心头,他立刻拔剑提醒众人,“小心!”
然而下一刻,少年如鬼魅一样的身影已经从对岸消失,吴宜人立刻挥剑,以剑风抵挡,却眼睁睁看着少年每一次都灵活闪过了他的攻击。
吴宜人再欲挥剑,手腕却已经被人拧到背后,轻飘飘的气息从耳侧飘过——
“五年前,曾经有一个人踩着我骂我是个废物,那时我技不如人,只能任凭他羞辱......但你们几个是个什么东西,觉得这种水平也能对付我?”
传送阵法下一刻在吴宜人脚下展开,他下意识回头,睁大双眼却只看到许子墨伸手朝他胸前一推,漠然开口:“水平太废物,回去重新学艺吧。”
吴宜人向后倒去,传送阵法缠上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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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这时候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他们三人要断掉剩下九十七人的内门路,那好像并不是虚言。
许子墨看着其他五人,笑笑,“一起上吧,省点时间,说不定我还来得及去她们两那看看乐子。”
*
“杜雨兰、杜景辉......”彭笑寒冰着一张脸,看着少年少女和围在他们身边的四个人,“我们同届入门,你们为什么要和他们搅在一起?”
彭笑寒没忘记杜雨兰曾经对孟莘大打出手,也没忘记杜家姐弟这个月来,总是想借各种机会奚落孟莘。
但是她同样也明白,他们两的恶意,和那些师兄师姐们的恶意有本质区别。
可现在,当他们站在一起时,好像……已经不再有分别了。
杜雨兰踏一步上前,“我们是主动来找你的,彭师姐。正因为我们是同门,才不能不来劝你,你和孟莘、还有许子墨根本不是一路人,这一个月来我们看得分明,你每天晚上都给这两人喂剑,如此才让他二人剑法突飞猛进,但是孟师姐,你呢,你又得到了什么?”
杜景辉激动地感慨道:“彭师姐,孟莘最开始是什么水平我们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一个月在你的帮助下,她取得了多少进益我们也记得……可你呢?呕心沥血为了他们两,你自己又能从他们身上得到多少?”
“这也能叫朋友吗?”杜雨兰厉声道:“彭师姐,你秉性刚直,而他二人圆滑世故,你被他们骗了都不知道!”
姐弟两你一言我一语,虽说是挑拨之语,但言辞恳切仿佛急于救彭笑寒于水火,只因他们当真如此认为,这些话已经憋在他们心中许久。
重剑插在地上,彭笑寒手肘倚靠剑格,脑袋微垂,似乎是陷入了深思。
杜家姐弟大喜,他们终于把彭笑寒从那两个讨厌的家伙身边劝回来了吗?
“没想到,原来那些事在你们看来,竟然会是那个样子。”彭笑寒再开口时,却是这样一句话。
“我和谁交朋友,只是因为我喜欢;我为他们做什么,只是因为我乐意。”
“并不是期待对方做出什么回报,否则,那就不是交友,而是,”彭笑寒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莞尔一笑,“而是一门生意。我不懂做生意,更不会跟朋友做生意。”
她笑得如此坦荡,杜雨兰一时间又妒又恨,咬了咬唇,“孟莘从一开始就故意示弱,让你为她出头,然后把你拉在她身边,孤立于所有同门……否则,你就不会只跟他们做朋友。”
就是从那时起,她们两住在了一起,然后和其他人划了一条楚河汉界。
“你说入门那天吗?”彭笑寒摇了摇头,“我那时还谈不上喜欢她,我为她出头,只是因为我看不得有人平白欺负人罢了。”
杜家姐弟微怔。
彭笑寒认认真真继续解释,好像这是什么必须分辨清楚的东西。
“我喜欢她,是因为她明明洞悉人心,却不卑不亢等量齐观;我喜欢许子墨,是因为他虽然嘴上圆滑但行事正派。也许你们觉得他们工于心计,但是他们不过是通晓世故却还能周全天真罢了。”
“我很喜欢,所以才要跟他们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