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莘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直起身,待她望向这三个不速之客时,脸上已经挂上了很随意的笑意,“是啊,金丹期的人面猴,凶性很大,师兄也想试试?”
三人也都是筑基期修为,面对狂暴的金丹期人面猴哪有还手之力,一时脸色都有些难看。
为首那人冷笑一声,继续道:“你们这边人面猴未免有些太多了吧?魔兽森林是无主之地,几位师弟师妹占着这里恐怕对其他同门并不算公平。”
他身后两人握紧了剑柄,示威似的剑身出鞘一寸,意思很明显——不让出地盘,那也得看他们守不守得住!
两边隔着十丈来远的距离对峙,一场争夺一触即发。
“原来如此。”却不想对面的少女只是这么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
孟莘无辜又真诚地睁大眼睛,“怎么?师兄也想来这片地方抓人面猴?快快快!咱们三赶快给师兄们腾个地方。”
她完全不作假地收好所有东西,其他两人也飞快把最后一只人面猴装起来,三人毫不逗留地立刻往森林外走。
找茬的三人一腔剑拔弩张就这么张了个寂寞,神情都有些凝滞。
“你们真就这么走了?”
“是啊,我们特别尊师重道。”孟莘敷衍地点点头。
许子墨表情就真挚多了,看上去甚至想跟他们握个手,“希望师兄们也能在这里丰收。”
彭笑寒看上去很不适应嘴贫,但也勉强地对他们说了一句,“加油。”
“算、算你们识趣!”领头的弟子莫名觉得自己很没面子,撇开头嘴硬了一句。
孟莘憋住笑,从三人身边经过时,朝彭笑寒和许子墨眨了下眼睛。
彭笑寒和许子墨眼里也都藏着笑意。
招来人面猴的是孟莘的血,又不是这片地方,这三人可有得找了。
“你们有谁受伤了?”
一个生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
孟莘心里没来由地掠过一丝古怪感觉,这声音冷冰冰的,简直不像活人能有的声音。
她鬼使神差地转过头,看到说话那人正直勾勾地注视着他们。
那名弟子相貌普通,唯独一双眼睛的瞳孔比旁人都更黑更大,注视着人时丝毫也不转动,简直比她第一次见到人面猴时还瘆人。
“没有,”孟莘下意识回答,“没人受伤,血迹全是人面猴的。”
她说完便立刻转回身,脚步虽然还维持着正常的速度,但心里却恨不得马上甩掉身后如有实质的视线。
那名弟子的同伴狐疑地问:“江师弟,你关心他们干嘛?”
江师弟鼻子微动,目光仍旧紧紧追随着孟莘三人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了,才冷冰冰解释:“我闻到了血的气息。”
*
孟莘三人四天内共猎杀了九十头人面猴,共兑换九万贡献点,每人三万,实实在在挣了一票大的。
“我们现在已经有点惹人注意了,就到此为止吧。”孟莘见好就收。
彭笑寒和许子墨自然没什么意见,收好贡献点以后,便回各自的峰继续修炼。
孟莘则进了兑换处,认认真真地看起能兑换的材料。
她现在对于炼器还是个新手,太高阶的材料买了也是浪费,因此挑拣后购置了玄铁石、紫铜砂、云纹玉等黄阶炼器材料。
回到炼器室,倒也没舍得直接拿黄阶材料下手,而是认认真真地在图纸上画出了自己想要的样式,先搬来了许多普通铁石练手。
免费的材料自然是能薅就薅。
《百炼经》一到四式全数浮现在她的识海中,她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功法融会贯通。
毕竟,张之雁已经等她等得太久了。
孟莘抓起玄铁锤,从第一式开始,灵力涌动,朝铁石砸去。
“百炼经第一式,舞炎步!”
*
戒律堂。
“怎么会找不到凶手!我都说了,那个孟莘和我弟弟有仇怨,一定是她干的!”
范毅身上再也不见从前身为掌刑弟子的气势凌人,他浑身头发衣服都是多日未经打理的凌乱,嘴唇破裂干涸,用猩红的眼睛狠狠瞪着上座的同门。
戒律堂大弟子轻轻叹息,“范师弟,我知道那范济是你表弟,你很难接受这种结果,但你说的那位孟师妹,她在范济死亡时一直待在魔兽森林考核,整个外门的长老弟子都是见证,她又如何能杀得了你弟弟呢?”
“之前秋霜林四名弟子无故惨死,魂灯熄灭之时,孟莘就在秋霜林执勤,当时她炼气五级,却能杀得了四名比她修为更高的人,她必定有古怪,用阴诡手段杀了我弟弟也不是没有可能!”
大弟子苦笑着摇摇头,“你也说了,她只有炼气五级,况且她当时入门没几天,她哪有那个本事做到这种事。”
范毅之前也是这么想的,还曾经把这种理由说给自己表弟听,但表弟却根本听不进去,放不下对那个孟莘的执念,直到表弟死了,他终于开始相信表弟的怀疑。
“弟子请师兄为我弟弟做主!彻查孟莘!”范毅咬着牙掀开衣袍跪了下去。
“范师弟!你这!”大弟子又是难堪又是厌烦地摆了摆手,“那位孟师妹如今已经是第十峰的内门弟子,你用这种荒谬不经的理由去查她,你问问十峰主答不答应!”
“来人!范师弟失去亲人、忧思过度、精神不济,这段时间不必再履掌刑弟子之职,送他下去好好休息吧。”
“是,师兄!”
范毅被人连拖带拽地拉出了戒律堂。
他失魂落魄地抬起头,处处都是同情又讥讽的目光,好像他得了失心疯在无理取闹似的。
但是他清清楚楚记得,他和表弟最后一次见面时,范济焦心提及的,就是那个孟莘。
他绝不信这其中没有关联,戒律堂不查、不问、不罚,那好,他就自己去查!
他天性缜密,虽然悲愤,却还没有冲动到去第十峰拿人,而是转头下了山,前往外门。
她杀表弟时是在外门,也许她的住处里会有线索。
……
“没有……怎么会没有?”
范毅翻遍孟莘在外门居住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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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
他一个个闯进外门弟子的房间,借着自己的内门身份,强硬地逼问孟莘同期入门的那些弟子,却没有听到她对表弟表达愤恨的任何只言片语,甚至没人发觉她有什么可疑踪迹。
他无法证明孟莘和范济之死有关。
丑时,沧溟派万籁俱寂,天上看不到一点星光,范毅拖着疲惫的身躯站在主峰前的长阶上。
他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第十峰的方向。
也许,他不该再寻求以任何正式的方式向她复仇,他就该直接杀了她,在表弟对她充满执念的时候就该杀了她,就像她杀表弟一样。
腰侧佩剑随着他周身杀意不安定地颤动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出鞘斩向第十峰。
“你是什么人?要走就走,站中间挡着路做什么!当沧溟派是你家开的吗!”
身后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范毅寒着脸转过身,拇指已经顶在了剑柄上。他既然已经预备杀人,那就不忌惮多杀几个!
石阶下方,一对长相极为相似的龙凤胎正不耐烦地看着他。
看到这两张脸,范毅扣着剑的拇指又收了回来。他知道这两人是谁,杜雨兰杜景辉,被罚五年内不能入内门的五星姐弟,也是孟莘的同期。
他方才盘问外门弟子,这两人不在,虽然范毅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却不允许自己平白遗漏两个人。
“干嘛!想杀人?”杜景辉盯着他那张死人脸,虚张声势地挑衅道。
范毅并没有理会,他低头凝视着这对姐弟,目光森森:“我问你们,你们和孟莘同门期间,她是否有什么古怪?”
这对姐弟原本不耐的表情,在听到孟莘的名字以后飞速冷却凝固成彻骨的恨意。
“你也和孟莘有仇?”杜雨兰抱着胳膊望向范毅。
范毅咀嚼了一下这个字,“也?”
杜雨兰冷笑道:“她明明只是三星弟子,不知用什么手段变成四星,还擅长笼络人心,所有外门长老都对她另眼相待,彭笑寒和许子墨一入门就被她拽得紧紧的,最后还害我和弟弟五星天资在外门蹉跎五年……”
她微微扬起下巴,“你对她的仇能有我们深?”
范毅眼睫下一片浓黑,嘴角挑起轻蔑的弧度,“你们这样的玩闹,也配和我弟弟的死仇相比?”
“玩闹?你说玩闹?”杜雨兰眼里就快喷出火星子了。
杜景辉有点听明白了,他猛地按住姐姐的肩膀,伸手抓住范毅的衣袖,“所以你也想跟孟莘算账对吧?”
范毅垂头凝视着这两个金尊玉贵的蠢货,“怎么,难道你们还有什么主意吗?”
杜景辉并未直接答话,而是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杜雨兰,杜雨兰飞快地瞟了一眼范毅,目光在他腰间的戒律堂令牌上停顿片刻,然后犹豫着点了点头。
杜景辉这才抬头看向范毅,“我们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做,但我们有人。”
“有人?”范毅倏然抬起眼。
杜景辉眼里闪过一丝阴毒,“不错,想跟孟莘算账的人可不止我们姐弟两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