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荒地。
朱安宁站在那沉思。
然后,脑袋一片浆糊。
园林是逛了不少,但是明显自己是没有这个财力物力去建设那种玩意的。
但是你要说就是整两间土胚,那这也太寒碜了吧,有辱应天府户口!
见朱安宁好似有些拿捏不定,一旁的朱棣倒是很有眼力见。
“朱……朱哥,若是暂时拿不定主意,不如问问工匠意见?”
他提出了恰当的意见。
“哦,小燕,有道理啊。”朱安宁拍了拍朱棣的肩膀,目光投向了远处的那批匠人。
自然是忽略了朱棣尴尬的表情。
朱哥……小燕……这种奇怪的称谓,要持续到耕种结束么?
能不能快点放我回北平啊。
突然就很想就藩了呢。
朱安宁几步就走到了那几个匠人身边。
而此时的匠人们,正对着朱安宁的房车啧啧称奇。
“这……这你说是马车吧,又有点奇怪,你说不是马车吧,又有轮子,只是这轮子,啧啧啧……”领头的匠人,皱着眉头,一副很是不解的样子。
待到朱安宁走近,他才回过神来。
“别看了,上位交代的东西,你们都记清楚了么,非礼勿视,非礼勿问!”
他轻喝了一声。
阻止了手下的人继续向房车那边张望。
“那个……小弟姓朱……”走到他们跟前的朱安宁,开口自然是自我介绍。
然后,蒯武的心跳多少有些加速。
姓朱啊……
这……
哎,不该问的不能问!
他额头流下了几丝汗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卷进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了。
怪不得刚才看燕王殿下都如此客气……
“见过朱公子,在下是蒯富,是这批工匠的头儿,这伍老爷请我过来给您建宅,不知朱公子这边有什么特殊要求没有?”
蒯富不敢多问,也不敢怠慢,连忙交代了自己的身份,他身后的人能被朱元璋挑来,也不是什么大脑残障人士,多少看得出朱安宁身份有些不一般,都在那站立不语,权交给那蒯富来与朱安宁搭话。
“特殊要求啊……”朱安宁本身还在想宅子的事情,却忽然注意到刚才蒯富的说辞。
“蒯富?”他又开口确认了一次。
“在,朱公子这边有什么想法?”那蒯富听到朱安宁叫他,连忙应承,延迟不超过10ms。
“啊,没有没有……”朱安宁哪那么快能想好那宅子如何建,他只是在确认蒯富的姓名而已。
奶奶的,这伍大爷有点东西啊,朱安宁虽然面不改色,但是心里还是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蒯富!!!
多得大学那几个社团的好基友。
他还是知道蒯富是谁的,准确来讲,他更清楚的是蒯富的儿子蒯祥。
参建北京天安门及诸宫大殿的蒯祥!!!
土木狗好基友出身江苏苏州,每每喝酒就在那吹嘘自己家乡江苏吴县出生的蒯祥,作为明代的木工首有多牛逼多牛逼,自己这作为同乡,又是读土木专业,这多重因果加身,毕业之后必然一飞冲天!
四年了。
朱安宁喝酒没吐几次,但是这故事他算是快要听吐了。
每次喝酒,那好基友一开口,身边的人都能陪他一起背出来。
当然,毕业后的好基友,冲天是有难度的,冲是冲了,不过是非洲,成为了某局的打灰工。
“天不生我土木人,工地万古如长夜,灰来!!!”某日,好基友像癫了一样给他发了个微信,和差不多与非洲人融为一体的照片。
这让朱安宁是多少有点担心土木狗的精神状态的。
可惜,还未去非洲看望友人……
他就穿越了。
好基友念叨了四年的人,他爹,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饶是朱安宁心理素质过关,也觉得有些魔幻。
毕竟按他自己所想,穿越过来这明初,朱元璋朱标朱棣朱允炆刘伯温李善长等这一类一线历史人物,他是一个都没见过的,现在能见到历史名人,他爹,也挺有意思的啊。
而且蒯祥这么虎,他爹应该也不差吧。
老伍牛逼!
他不禁眉开眼笑起来。
觉得自己这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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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应该算是没问题了。
“蒯工匠,我现在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讲……”他挠了挠头,决定把设计院落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蒯富他们。
蒯富不是傻子,作为木工首他自然听懂了朱安宁要表达的意思。
“朱公子,能否允许在下带人过去看看那片土地,然后再给您几个板式,您挑选一下?”
哇,不愧是木工首,他爹……呃……该不会这蒯富也是木工首吧。
好像也不太可能,那老伍就是个土绅,应该没有那么大能量吧……
算了,不管了,靠谱就行。
“好的好的。”朱安宁连忙点头,却又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对了,蒯工匠,我那个是西域那边拉来的房舍马车,现在动是动不了,我准备当房舍用,您帮忙给我弄一个院落
,围墙高一点,把它围在中间,然后帮我在对着路的那个方向弄个侧门,有必要可以打开供我车出入的那种。”
朱安宁没有办法掩盖房车的客观存在,索性又继续胡诌是西域的房舍马车……
反正古人也看不懂那些合金板材之类的东西,只要他们不进到里面,不随便摸它,也就是觉得花里胡哨仅此而已。
“呵呵,这小问题,那我先带兄弟们去看看场地先咯。”
蒯富听完朱安宁的想法,那是大大的松了口气,朱安宁这种要求,那等于是没要求,对他这种有份参与建设皇宫的人来说,小儿科。
于是,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可以开工。
而站在一旁等了许久的朱棣,也终于看见朱安宁有空闲,连忙走了上来。
“那个朱哥,耕种一事……”他轻声提醒了下。
“我去,忘了,小燕,你家离这应该不远,反正都在小田庄,我这边什么农具都没有,你赶紧回家给我带点过来,不然我们只能用手刨地了。”被提醒后的朱安宁,也终于想起了正事。
他又拍了拍朱棣的肩膀,觉得这不过是个小任务而已。
而只有朱棣知道。
首先,他家,也就是皇宫,离这非常远!
其次,他去哪里找农具啊!
小燕同志,突然就,有点汗流浃背了。